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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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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闻喜带着宝珠退出门去,正在低头关门,木门吱嘎吱嘎地响,阮宁芙的心渐渐提起来,萧翀乾靠近阮宁芙,含着一点怒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手撑着身后的木质地板,上身往后躲了躲。

春日的光辉从窗子洒进来,照亮了她洁白整齐的衣领和深陷的锁骨,玉颈修长,乌发堆云,她抿着红唇,压住唇角的笑意,双目盈盈,波光之中有一点躲闪。

在萧翀乾威胁的视线中,阮宁芙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随着靠近,浅浅的幽香随着呼吸涌到胸腔,让他兴致勃勃。

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但这可不能让她知道,

“梁闻喜。”

“奴婢在。”梁闻喜停下关门的动作,在门缝当中回道。

“夫人的药好了没有。”

“就快好了。”

“下去吧。”

两扇木门合拢,萧翀乾俯就下来,鼻翼贴着她的颈侧,说道:“宁芙还没有回答朕方才的话。”

男人话语薄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阮宁芙脖子有点痒,像是被虫子啄了一下,她又往后躲了躲,注意力从两个人碰触的地方挪开,回忆自己说过的话,萧翀乾拨开她的一块衣领,埋下头,牙齿衔住她脖子上的软肉,她浑身打了个冷战,推着萧翀乾说:“妾身不和他回去。”

“不和谁回去?”萧翀乾放开口中细腻的肌肤,瞧见她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故意低声威胁。

“不和……”,阮宁芙眼前闪过信件封皮上熟悉的“爱妻”两个字,以往都习惯了,此时此刻怎么就忽然觉得不一样了呢?

她说:“不和永兴侯府世子回去。”

萧翀乾这才冷哼一声,拿过桌上的信件,在阮宁芙眼前晃了晃,问她道:“要不要看?”

话音虽是询问,但看他眼神,若是看了必定不能善了,阮宁芙果断摇头,说道:“妾身不看。”

“真不看?”

萧翀乾拆开信封,作势要抽出信纸,阮宁芙伸手去抢,说他:“陛下您也不要看!”

她这一抢,正好扑到了萧翀乾怀抱里,他单手锁住阮宁芙的腰肢,将折成长条形的信纸的一端递给阮宁芙,阮宁芙匆匆抓住,萧翀乾抓住信纸的另一端,低声说:“宁芙,手要抓紧。”

不是说不许她看,为什么要递给她?

阮宁芙抓紧信纸。

男人的手抓着白皮信封的一端,和阮宁芙一起将信封撕成了两半,白纸黑字的信件一分作二。

素笺断如裂帛,墨色的字迹撕裂,日光中碎纸边缘绒毛分明,阮宁芙心里一紧,松开手,萧翀乾在她耳边冷静地说:“宁芙,你不用回去。”

另一只手松开阮宁芙的腰肢,从她裙上捡起剩下半张信纸,两份信纸被他叠在一起,几下撕得粉碎,被他手一扬扔出窗外去。

身后的胸膛一下下起伏,很稳定,他的心跳似乎从来都这么稳定。

不一会儿,梁闻喜亲自送来汤药,旁边有一盘红红绿绿的糖渍果脯。

萧翀乾拿起勺子喂阮宁芙喝药,阮宁芙喝了两口,从他手中拿起药碗,仰头一口喝光了汤药。

一粒红色果脯递到唇边,阮宁芙放下碗,就这他的手吃掉果脯。

吃过药阮宁芙有些困了,她回到卧室躺到床上,萧翀乾在床边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药里面有一点安神的成分,阮宁芙睡得很好,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觉得自己的头脑格外清明。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萧翀乾,他正在桌案后批阅奏折。

从软榻上起床,整理了一下衣襟,拿起床头的靶镜,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鬓,从枕边摸了两根银簪插入发鬓,放下镜子,来到萧翀乾的桌案旁。

见砚台里的墨汁只剩下一痕,她挽起袖子,轻轻研墨,视线避开那些奏折。

御笔朱批,墨是红色的,墨条是红色的。

萧翀乾说:“睡得好吗?有没有做梦?”

阮宁芙说:“好像梦到了一只蝴蝶,是蓝色翅膀的。”

午间浅眠,本来很少做梦,也许是因为上午的时候他们说过庄子才会做这个梦。

萧翀乾正好批阅完一本奏折,看阮宁芙有些回忆的样子,说道:“不是梦到两只吗?”

阮宁芙对上萧翀乾的目光,笑笑,点点头,说道:“是有两只,一蓝一粉,梦里有一片花园,两只蝴蝶上下蹁跹。”

萧翀乾说:“朕年轻的时候喜欢穿蓝色袍子。”

其实他现在看上去也很年轻,五官英俊明朗,眼睛里精神饱满,因为身居高位者,目光偶尔会流露出一点习以为常的野心和睥睨,但稍稍一转又变成了温和。

萧翀乾问阮宁芙:“宁芙,你在家时家人怎么称呼你?”

阮宁芙说:“母亲叫我阿柔。”

萧翀乾说:“朕在诸皇子中排行第三,阿柔叫我三郎即可。”

阮宁芙笑了笑,叫到:“三郎。”

午后的窗子开着,萧翀乾批阅着奏折,两个人是不是聊几句话,磨好墨水,阮宁芙取了前两天观中和尚送的《金刚经》来看。

里面有许多“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之类的句子。

真奇怪,过去觉得无聊,现在也能慢慢看下去了。

而像这样,和萧翀乾坐在一起,两个人一个批阅奏折,一个看书,竟然也不会心神不宁,阮宁芙和萧翀乾从前是一定没见过的,但没见过却这样,她觉得两个人也许是有点缘分。

当初她和顾怀风初成婚,两个人不自在了很久,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好像都不会夹菜了,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生活中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阮宁芙捧着《金刚经》不自觉将这两个人进行对比,过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颊一下子热起来了,不禁为自己的所思所想感到羞耻,她怎么能这样将两个人男子如此对比呢?

一个是侯府的世子,一个是当今天子。

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

她握紧了手中的书册,偷眼去看萧翀乾,对方还在低头批阅奏折,他忙起来的时候心无外物,她往对方身边挪了挪,近在咫尺,闻着男子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她觉得自己有点入迷,复又低头看《金刚经》,这回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傍晚,两个人一起吃饭,时间很晚了,萧翀乾没有回宫。

阮宁芙看了看窗棂上金色的落日余晖,心中想他要留下来吗?心里有些失神,萧翀乾夹了一颗珍珠丸子送到了她的碗里。

含着香甜的珍珠丸子,阮宁芙看了萧翀乾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没做交谈。

春天的夜晚有点凉,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萧翀乾的怀抱很温暖,阮宁芙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天鸡鸣时分她睁开眼,夜里身后热乎乎坚实胸膛和锁在腰间的手已经不在了。

阮宁芙掀开被子坐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茫然片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宝珠从外头拉开床帐,阮宁芙注意到枕边有一枚淡青色的玉环,玉环上盘着一条骊龙,下结一条红色穗子。

是萧翀乾放下的,阮宁芙拿起玉佩,入手温热细腻,她将之握住。

宝珠垂手说道:“陛下一早回去上朝,留话给夫人,说晚些时候……”宝珠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晚些时候陛下会再来看望夫人,侯府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心,趁着春光好不妨在外多散两天心。”

这是还记着昨天那封信呢!

阮宁芙摩挲着玉环心中想道。

宝珠问:“夫人,您要去外头散散心吗?”

阮宁芙说:“我们就在这儿。”

宝珠前后顾盼,给阮宁芙取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靠近阮宁芙小声说道:“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儿万一被世子发现怎么办?”

阮宁芙握着玉佩想,是什么事儿呢?她和萧翀乾么?

宝珠看了看神色温和无动于衷的阮宁芙,跺跺脚,有些焦灼,说道:“夫人,您不知道男人们轻易不招惹小姑娘,却爱撩拨成了亲的娘子们,只因为便是这些娘子与他们有了首尾也不敢声张,若有了事儿,家里的夫君第一个要责打她们。”

阮宁芙笑了笑,宝珠还是个十五六的姑娘,她说:“从前不知晓宝珠懂得这样多。”

宝珠脸一红,说道:“这些话都是听府里嬷嬷们闲话时说的。”

阮宁芙说:“也不用担心,陛下他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别人的想法,随他们去吧。”

她柔柔笑着,表情温和,正看着宝珠,宝珠一对上阮宁芙的目光,心里霎时一定,方才的彷徨消退了八分,想了想,又说:“夫人说的是,皇上必定不是那样的人,世子他,他那样爱重您……”

宝珠想起府上新来的巧儿,又是一阵失语,而刚才说的几句话已经用尽了她的勇气,这会儿因为想起巧儿,心里发堵,更说不出话,只是服侍着阮宁芙换了衣裳。

说是晚些回来,萧翀乾不及日中就出现在了阮宁芙面前,两个人又是这般度过了几个日子。夜晚同卧,早朝不是每日都有,有时候萧翀乾会回去上早朝,没有早朝的时候阮宁芙一早醒来会感受到他正抱着自己,白日里,他们经常一起批阅奏折和看书,有时也会下山走走,看看不同的风景。

在这当中,顾怀风又送来了两次书信,不必阮宁芙知道,后来的若干来信都被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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