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手机干什么？”顾裴川刚刚的不好意思都忘了。
德拉克斯看样子真的在思考，两秒后给出答案：“手机很好玩。”
“……”
“不行我没钱。”顾裴川义正言辞。
“我会给你钱。”德拉克斯补充。
顾裴川开始犹豫。
“很多。”德拉克斯附加条件。
“那行。”顾裴川答应。
顾裴川在床头柜把自己的备用机掏出来充上电，对旁边的人说：“这个就先给你用了，app什么都是下好的。”
说罢顾裴川又把自己手机里的副卡拔出来安到备用机里。
顾裴川不忘抬头叮嘱：“爱惜点知道嘛？这个手机也不便宜呢。”
德拉克斯对上他圆圆的眼睛，点头答应。
“好了我要去洗漱了，明天还要坐车。”顾裴川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
德拉克斯视线跟着他走，直到看不见。
虽说是备用机，但性能方面都还好好的，充电也很快。
于是顾裴川从浴室头顶着毛巾出来就看见德拉克斯坐在飘窗上看手机。
“教六旬老人使用智能手机……”顾裴川刚走近两步就听见他在看使用教程。
教程是好教程，就是前缀怪怪的，顾裴川站在旁边默默评价。
德拉克斯早就注意到他了，在顾裴川越靠越近的动作中默不作声。
“手机还能这样用？”顾裴川小声逼逼，突然觉得自己也不会用手机了。
直到他还在滴水的发梢擦过德拉克斯的侧脸，德拉克斯稍微躲了一下朝他看去。
顾裴川看的很认真，两只眼睛亮亮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
他刚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水汽，墨黑的发氤氲着水汽衬的他皮肤更加温润，甚至比白日里看着要通透好看得多。
德拉克斯视线落在过他的圆润而挺的鼻尖，又下滑到他微微张合的嘴。
“你这个视频哪找的？好多用法我都不知道。”视频结束，顾裴川转头看他。
这一看不得了，顾裴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这显然超过了安全距离，顾裴川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数一数眼前人的眼睫毛。
作为纯正的gay，他与同性也会保持安全距离，甚至有时也会格外注意他们的视线眼神。
而此时此刻，顾裴川几乎是瞬间感受到德拉克斯的视线落在哪，他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眼神飘忽。
被这样盯着，任谁都会不自在的吧。
“……干嘛一直盯着我。”
德拉克斯多停了几秒才移开视线，对上顾裴川的眼眸。
他沉沉看了两秒，道：“没事。”
顾裴川被他看的不自在，抬手扯了扯头顶的毛巾遮住脸，缓缓转身揉了揉耳朵，“……莫名其妙。”
第二天顾裴川醒的很早，洗漱一番准备下楼时看见德拉克斯依旧在看偶像剧。
“没完了。”顾裴川小声吐槽，走过去坐下发现桌上的果茶只剩一半，他下意识问：“你不是说不喜欢喝吗？”
“嗯。”德拉克斯答应，纠正：“不是我喝的。”
“怎么可能？”顾裴川下意识反驳，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反驳完顾裴川又觉得不对，回忆起昨晚直播时口渴顺手拿了个喝的。
顾裴川深吸一口气有些尴尬，自己昨天下午拿回来本来想着倒在杯子里再喝的，毕竟这个吸管德拉克斯已经用过了。
这样岂不是算间接……
“拿回来不就是喝的吗？”德拉克斯看他脸色不对，问。
顾裴川耳朵尖微微泛红，“……嗯，没事没事。”
电视机兢兢业业的播放剧情，一段广告过后暧昧的剧情继续。
男女主聚餐，男主喝水不小心用成了女主的杯子，一旁的朋友调侃：“哎哎哎，现在都不背人了，间接接吻嘛这不是？”
德拉克斯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扭头看向顾裴川。
顾裴川僵硬地移开视线，语气更加生硬：”又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
“不是！”顾裴川话都不听完就打断，站起来顺手把剩一半的果茶“咚”的一声扔进垃圾桶。
“放一晚上都坏了，不能喝了。”
因为要坐不短时间的车，顾裴川怕自己晕车吐出来早上就没敢吃东西，接到电话从冰箱里拿了袋牛奶就喊德拉克斯出门了。
司机是一个长相看起来很凶的平头大哥，副驾驶着一个热情的皮衣男。
刚上车皮衣男就嚼着口香糖回头打招呼：“你就是冯师弟的大学同学，幸会啊，你叫我帅哥就行了。”
“两位帅哥师兄好。”顾裴川嘴甜回应。
皮衣男挑了挑眉，”呦，你比小冯懂事多了。”
平头哥一路无言，只是在皮衣男叽里咕噜说个不停的时候吐槽：“再吵把你从车上扔出去。”
“小平头，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呀，昨晚还抱着人家叫哥哥，今天就要把哥哥从车上扔出去了？”
“……滚。”
顾裴川坐在后座不敢说话，掏出手机发现自己的绿泡泡小号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顾裴川先是震惊了一下又反应过来，侧头看向德拉克斯，小声问：“干嘛？”
德拉克斯不语，示意他看手机。
［他们是情侣。］
顾裴川瞳孔地震，手指快速打字回复：[你怎么知道？]
[猜的。]
[不要乱猜。]顾裴川不赞成，顺带批判：[你少看那些偶像剧了。]
[不信算了。]
不对啊，他现在怎么连泡泡都会用了，顾裴川再次打字：[你现在都会用泡泡了？打字都学会了？]
德拉克斯看了眼屏幕又按灭，看上去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顾裴川看了眼前面，又悄悄用胳膊肘了他一下，小声：“你学这么快？”
“……”德拉克斯刚张嘴就被顾裴川打断，“小声一点说。”
“文明具有共通性，一个晚上就够用了。”
又装，顾裴川皱了皱鼻子，不说话了。
皮衣男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人偷偷说小话，调侃道：“怎么说个话还悄悄的呢，有什么是哥哥们不能听的？”
平头哥忍不住白他一眼，“人家认识你吗？”
“要你管呢？”
顾裴川赶紧出声劝了两句，又低声向德拉克斯说：“他俩这样的相处模式怎么可能是一对儿？”
“怎么不可能？你跟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又来了，顾裴川悄悄挪远一点，再次拒绝：“你不要再说这个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咬我的。”
“你怎么知道……”
“住口住口！”顾裴川觉得他又要说那些不疼不疼的鬼话，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
德拉克斯眨了眨眼，跟前面扭过来看热闹的皮衣男对上视线。
顾裴川反应过来看过去，对上皮衣男戏谑的眼神赶紧收回手，解释：“我们什么都没有。”
“啊。”皮衣男拉长声音回应，带着言外之意：“我懂我懂。”
顾裴川觉得他肯定误会了，再次解释：“师兄你误会了，我俩没关系的。”
皮衣男笑着点点头，“哎呀我知道，朋友嘛。”
“朋友才会上手堵嘴，情侣只会用嘴堵嘛。”皮衣男笑嘻嘻帮他找补。
顾裴川一瞬间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总觉得这个师兄话里有话，“……哈哈哈是是是。”
到江城已经是快下午三点了，两位师兄带着顾裴川二人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就招呼着两人去报道。
“我们还有事，就不陪着去了。”皮衣男搭着平头哥的肩膀，懒散地嘱咐。
“师兄再见。”顾裴川点头。
两人跟着指引到办公室门口，顾裴川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顾裴川刚推开门，背后却突然来了个人叫住他们，“打扰。”
顾裴川转头看过去，一身黑西装的姐姐盯着德拉克斯，“你的报道处不在这儿。”
德拉克斯没回应，先是看了一眼顾裴川，黑西装姐姐也识趣地解释：“报完道我会带你回来找他的。”
“你去吧。”顾裴川对德拉克斯说，毕竟他的身份不一样，报道特殊一点也正常。
德拉克斯却伸出手先在顾裴川小拇指上捏了一下，接着道：“带路吧。”
顾裴川话都没能说出来，德拉克斯已经跟着黑西装姐姐走了，“……”
推门进去，顾裴川就收到了一份新人报道登记表。
坐在办公椅上的人放下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把脸上遮光的纸拿下来，从桌上摸支笔扔过去：“随便填一下这个表就可以了。”
顾裴川接过从天而降的登记表，半张着嘴朝天花板看。
什么都没有，这张纸怎么飘下来的？
黑色签字笔落在脚边，顾裴川又蹲下去捡，一抬头看见坐在办公椅上的人颇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嗨。”
“你就是顾裴川？”许所长站起身走过来，问。
“是我。”顾裴川应。
“来来来请坐。”许所长把顾裴川拉到椅子旁坐下，把他手里的表顺带接过来放下桌上，双手握住他的手虔诚发问：“你就是顾头不顾腚老师？”
“……”哈喽？这个世界没有隐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