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后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顾裴川看了眼冰箱所剩无几的食材，深吸一口气关上。
昨晚的剩菜还有点，实在不行凑合一下吧。
德拉克斯拒绝了晚餐，理由是他并不需要人类的食物。
顾裴川拿着筷子坐在餐桌前，无语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
那你昨天晚上吃什么？今天下午点什么头？
不用吃还吃，那不是浪费钱吗？
顾裴川自己吃完饭便开始思考直播的事情。
总不能在他面前画那些，还是得找个借口把德拉克斯支走。
电视机依旧放着老套的偶像剧，男女主两人在雨夜里痛哭流涕，互诉情肠。
在顾裴川眼里非常老套且无趣的剧情，德拉克斯看的津津有味。
“你很喜欢看这个吗？”顾裴川问。
德拉克斯视线从电视机上收回，垂眸：“一般吧。”
顾裴川其实很不理解他这种动不动装一下的行为，“……哦。”
空气只安静了两秒，顾裴川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冯泰，顾裴川接听：“喂，怎么了？”
德拉克斯听见往他那看了一眼又接着看电视。
冯泰：“你们这么厉害，第一次出任务这么快就搞定了。”
是除鬼的事，顾裴川自知不是自己的功劳，“没有没有，还是有运气在的。”
“什么运气啊，单纯是你旁边那个实力牛批。”
“……也是。”
“说正事了，你们明天有空来一下江城不？”
“有空是有空，但是突然叫我去江城干嘛？”顾裴川有些意外。
“咱机构在江城啊。不止你，加上你旁边的那个吸血鬼你俩一起去报个到。”
“啊？报什么道啊？”顾裴川震惊。
“新人报道啊。”冯泰理所当然。
“我俩去新人报道？”顾裴川看了一眼认真看电视的人。
“对啊。你们第一个任务已经记档了，现在已经被机构承认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们那是进出都很严格的吗？”顾裴川更加不理解。
让他去就算了，让德拉克斯一起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吸血鬼又不是本国的。
“是很严格啊，必须要有除鬼经验才能进。但是你们这不是已经达成要求了吗？”
“不是。”顾裴川又看一眼德拉克斯，小声说：“他是吸血鬼啊，也能进吗？”
德拉克斯闻言看过来一眼。
“……能进吧，反正上面的通知是让你俩报个到。”
“……但是他没有身份证，怎么买高铁票啊。”
“上面已经安排了，你把地址发我明天上午十点有人去接你们。”
顾裴川躲开视线，答应：“好。”
挂了电话，顾裴川对德拉克斯说：“我们明天要出门。”
“去哪？”德拉克斯明知故问。
“邻省，说要去报个道。”
“嗯。”
德拉克斯答应后顾裴川犹豫两秒，接着说：“……你现在能不能先别看电视了？”
“为什么？”
“我今晚打算直播来着。”
“你直播和我坐在这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不是有关系，主要是顾裴川不想让他看见。
“这样，你看我手机。”顾裴川把手机递给他，“手机也能看电视，还能刷视频，我手机里还有游戏，比电视好玩多了。”
德拉克斯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思考两秒：“可以。”
顾裴川让德拉克斯过来坐在自己旁边，德拉克斯现在已经把衣服换了回去，跟个男模一样走过来坐下。
他身上一直有股很独特的味道，冷冷淡淡的香。
顾裴川深吸一口气，心无旁骛地开始介绍手机应该怎么玩。
“好了就是这样，你可以去楼上玩了。”
把客厅空出来后，顾裴川把直播设备调好，点了开播。
顾裴川直播只露出手和平板，看着直播间慢慢上涨的人数，他挥了挥手打招呼：“大家晚上好。”
人数最终稳定在两百三十人。
顾裴川开画之前挑了几个粉丝的问题回答。
“今晚开播比较早，因为明天早上有事要出去，大概十点半左右下播。”
“昨晚请假是有朋友来了，不是很方便播。”
在一众正常弹幕里，一串感叹号格外显眼。
【还有人不知道我今天下午偶遇主播还要到了签名嘛！！！！】
【什么？在哪偶遇的？我也要去偶遇！】
顾裴川看了眼id，叫腼腆内向小女孩，的确是下午给自己发私信的粉丝。
【见到真人啦？真的假的？主播长得帅不帅？】
【对呀对呀，感觉屁股老师手那么好看肯定长得也很帅吧？】
【帅！！！屁股老师长得就是很干净得帅，就像高中暗恋的温柔校草的那种帅。不仅如此，屁股老师的朋友也很帅！感觉是混血！】
【悄咪咪补充一句，两人站一块还挺般配的，能磕嘛哈哈哈哈】
眼看弹幕越来越不可控，顾裴川紧急出手：“我们只是朋友啊姐姐们。”
【没事情侣的前身就是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我们懂我们懂】
【不管了，饭来了就吃！】
“我们开始画画了，各位姐姐们。”顾裴川赶紧转移话题，“今晚有什么想看的吗？”
画画对于顾裴川来说就是让时间流逝的作弊神器，一晃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他稍微坐直身体，扶了扶僵硬的脖子，“好啦，中场休息一下。”
今晚没有奇怪的声音之后，直播间人数明显多了，从开始画到现在基本一直维持在五百人。
顾裴川放了一首歌悄悄松了一口气，仰头闭眼靠在沙发上。
等这首歌放完，就要开始接着画了。
轻柔的歌还在轻轻吟唱，顾裴川却听见了不对劲的动静。
他睁开眼，德拉克斯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顾裴川赶紧把摄像头挪了一下，刚刚估计他都出镜了。
【哇哦，身材好好啊，是主播本人吗？】
【只有一双腿走过去哎，认不出来。】
【不得不说这腿好长啊。】
顾裴川翻了下弹幕发现他只是腿出镜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过去小声问他：“你下来干嘛？”
德拉克斯没有压低音量的意思，低沉矜贵的声音响起：“手机没电了。”
“充电器在床头，不是跟你说了嘛？”
德拉克斯视线移动，停顿两秒：“不想玩了。”
“那你要下来看电视啊？”
德拉克斯视线不动，挑了挑眉拒绝：“不看。”
顾裴川一直没注意刚刚德拉克斯到底在看什么，余光扫见自己平板上的画才反应过来，立马扑过去双手盖住。
被挡住德拉克斯不爽地皱了皱眉，顾裴川一边挡一边注意着摄像头，“你看什么？！”
德拉克斯理所当然：“你的画。”
说罢他甚至站起身走过去，试图挑开顾裴川的手。
顾裴川急了把他的手打开，“不许看！”
德拉克斯收回手，“画都画了，看一眼怎么了？”
“画了也不是给你看的。”顾裴川说完才想起来直播还没关，立刻腾出一只手去关播，“好了各位姐姐今天就到这吧，我明天多播一会啊，拜拜拜拜。”
没了摄像头顾裴川直接半个身体都挡了上去，直到把平板关上才坐好。
德拉克斯还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低垂着眼看他。
顾裴川对上他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虚，果断移开视线坐回沙发上，问：“你突然下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你在楼上玩手机吗？”
德拉克斯见状也坐了回去，说出真实目的：“手机，给我买一个。”
“什么？！”顾裴川发出这英老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