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人不算多，顾裴川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德拉克斯跟着坐在他对面。
顾裴川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点开吧啦app查看私信。
每隔一段时间的热点不一样，不少粉丝都会给他发私信说最近直播可以画什么类型的更加吸引人。
“……这什么姿势啊？”顾裴川点开私信看了一眼迅速切走，低声吐槽。
德拉克斯没什么反应地看向窗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照着通透的阳光，让他苍白的肤色也莫名的多出了几分活人感。
顾裴川默默收起手机，跟着他的视线往外什么也没看见，“你不会是想在外面随便抓个人咬一口吧？”
德拉克斯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还没有那么不挑剔。”
顾裴川突然好奇：“那你是只能靠咬别人活下去吗？”
“你看我现在死了吗？”德拉克斯问他。
“……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咬我啊？”顾裴川对于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他还是很担心德拉克斯哪天突然照自己脖子上来一口。
德拉克斯看着他思考两秒，“因为你很香。”
“……”顾裴川显然没预料到这个答案，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红又泛了起来。
还有就是你可能知道我的记忆。
当然这句话德拉克斯不会说出去，在没有百分百把握这个人可以相信之前他是不会说出去的。
像我闻炸鸡腿的那种香吗？顾裴川嘴唇嗫嚅了几下，现在不止是怕他咬自己了，更怕他把自己吃了。
“果茶好了，我去拿。”顾裴川听见叫号，迅速站起身离开。
德拉克斯视线跟着他走，直到顾裴川端着两杯奶茶回来，“……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我又不认识别人。”
顾裴川坐下把奶茶分他一杯，催促他快尝一口。
这个口味很好喝，说不定他喝一口以后就不会想吸自己血的事了。
“这种很好喝的。”顾裴川暗示，反正比血好喝多了。
德拉克斯接过低头喝了一口，皱着眉咽下。
顾裴川甚至有些紧张，看他表情不对立马问：“不好喝吗？”
德拉克斯又低眼看了眼果茶，半天挤出两个字：“还行。”
顾裴川见状松了一口气，继续着自己的计划：“那跟你想喝的比起来怎么样？”
想喝的？德拉克斯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装作难以选择的样子，“还是比不上。”
“啊？”顾裴川捧着果茶吸了一口，珍珠在嘴里嚼嚼嚼：“怎么会呢？这个多好喝啊。”
德拉克斯不打算再喝第二口了。
顾裴川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方案，两个人坐在奶茶店一直待到太阳下山。
德拉克斯不像顾裴川，他没有手机这种可以消遣的东西，所以视线一直往窗外看。
顾裴川刷视频刷到后面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收起手机咳了两声，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人。
德拉克斯很认真，盯着一个地方视线不错，眉头也微微颦起，像是看见了什么棘手的景象。
顾裴川再次跟着看过去，不远处是个公园，附近不少小区的人早晨都会去这个公园晨练。
公园绿化很好，远远看过去翠绿葱郁一片，在夏日给人一种清凉感。
顾裴川看了半天，小声问：“那有什么？”
德拉克斯将视线收了回来，“没什么。”
顾裴川撇了撇嘴，“还我问你什么了。”
“那个公园里好像不太对劲。”德拉克斯说。
顾裴川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过去，“啊？什么不对劲啊？”
总不能刚干掉一个又来一个吧？
“它未来会被破坏。”
“……拆迁啊？”顾裴川问。
“也许是。”
顾裴川扭了扭脖子，坐着玩了半天的手机赶紧脖子都僵硬了，“现在太阳落山了，可以走了吧？”
德拉克斯点头，把桌上的果茶拿起来。
“你没喝完吗？”顾裴川讶异。
“没有。”德拉克斯摇头，实在是太腻了，他喝不下去。
“你不喜欢喝这个吗？”
“还好，就是有点太甜了。”
“那拿回家你会喝吗？”顾裴川问到重点。
德拉克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说了实话：“不会。”
顾裴川犹豫两秒，把几乎是满杯的果茶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你好浪费啊。”
德拉克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顾裴川。
贺城夏天的黄昏算得上一道极其吸引人的景色，粉紫色的云层轻如玉帛一般浅浅罩在暗蓝的天空。
顾裴川拿着将近满杯的果茶走在前面，德拉克斯落后他一个身位。
还没走多远，一个女生就小跑着追上来，小声问：“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是屁股老师吗？”
顾裴川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的网名，大部分粉丝都会亲切的叫他“屁股老师”，他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不好，反正在网络上无非就是被调侃调侃。
但现在，他是真的想改网名了。
女生期待地盯着他的反应，小声尖叫：“是吧是吧？”
“我是你的粉丝，每天晚上都会看你直播，你画的小短漫我每个也都追了！”女生掏出手机自证，俨然十分激动。
都这样说了，顾裴川原本想否认的话也咽了回去，不过他倒是有一点纳闷的，“……方便问下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吗？”
毕竟他没在网上露过脸。
女生拿着手机双眼放光，“哦是这样，我刚刚在奶茶店听见你说话，感觉你的声音特别熟悉，我就多看了你两眼，然后就看见你刚好在读我的私信。”
顾裴川想起来刚刚私信的内容，一瞬间很难把那么炸裂的画面和眼前这个小女孩联系起来，“那个私信是你发的啊？”
女生这个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承认：“对，我看最近那个很火。”
“哦对了，屁股老师你今晚直播吗？要是直播的话可以画那个吗？”
顾裴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德拉克斯，有些犹豫：“应该会播的。”
“太好了！”女生高兴道，“我昨晚还跟朋友打赌说屁股老师今晚肯定会播。”
“我叫顾裴川，你不用一直喊我屁股老师的。”顾裴川实在没法接受在现实生活中被人一口一个“屁股老师”。
“好的好的顾老师。”
“没事你叫我名字就好。”
“好嘞，裴川老师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我吗？”顾裴川有些意外。
“嗯嗯！”
女生兴致很高，顾裴川自然也不会拒绝了，“当然可以了，谢谢你喜欢我画的画。”
女生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递给顾裴川，“就写小妍天天开心，可以吗？”
“可以。”顾裴川接过，“你的名字是叫小妍吗？”
“嗯嗯。”
“小妍天天开心。”顾裴川写完合上笔帽，把本子递回去。
“谢谢屁股老师！”
德拉克斯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他抬手松了松有些勒的领子，问：“还走不走了？”
“马上马上。”顾裴川小声安抚他。
女生像是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人，看清长相有些意外：“屁股老师这是你朋友嘛？长得好帅啊！”
顾裴川知道这个昵称纠正不回来了，只能尽量忽略，“……对。”
“果然好看的人只跟好看的人。”女生感慨道：“屁股老师你长得好看朋友也好看。”
顾裴川跟女生接触的少之又少，被这样直接的夸赞更是没有过，此刻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也很可爱。”
两人又聊了几句女生便告别了，顾裴川看着女生慢慢走远的背影缓缓松了一口气。
干直播几个月还是头一次在大街上被认出来，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德拉克斯盯了一会他，发问：“她就是你宝宝？”
顾裴川吓了一跳，“什么啊，别乱说。”
“她不是说她是你的粉丝吗？”
“那也不是宝宝啊。”
“你昨晚叫的宝宝。”
“说了那是一个表达亲昵的称呼，网上好多人都这样叫，还有叫亲爱的呢。”顾裴川举例。
德拉克斯眯了眯眼睛，声音矜贵，“哦。”
顾裴川莫名觉得他这一声很装，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