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果果满月认干妈
廖二香生的是个女,名字叫果果,是果果父亲的师付给取的。意思是廖二香和他的大徒弟孙德厚,总算是有了个结果。姓呢,就暂时还没定。因为孙德厚的父亲己经有点老痴呆的味,无论你问他媳妇给孙家生了个孙女喜不喜欢,他一不晓得回话,二不晓得点头。问他毛毛姓孙要得啵,同样是一问三不知。问小叔子孙福厚,他也照样来个八瞇子,干脆不搭腔。说不行怕遭人骂,说行,又怕人喊他出钱,他一学生伢子,嘴巴子还寄在舅舅舅妈的饭锅里,又那来的钱。
“干脆跟我们姓赵!”舅舅舅妈到是爽快的认句。
“不行,这是我跟他爸爸生的,又不是专门给你舅舅生的,硬要姓赵的话,得她爸爸开口。”这个话猛的一听,有点别扭,过细一想还是这么个理,于是姓氏暂且搁下不提了。
看毛毛的在七嘴八舌的乱讲,毛毛样子要得,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晴,嘴巴大一点更好,会吃,就长得快长得好。女大还有个十八变,她父亲叔叔都还白,她长大保证也白。
“我老兄要是跟心兰姐也生一个,保证不是这个样子。”孙福厚和小让坐在一起,他在他耳朵边上细声嘀咕。
“那天兰姐来你看见她?”小让回问了他一句。
“之前你电话里讲是兰姐直接在乡政府门口下车,舅妈怕她懵头猛脑的直往住处闯。就打发我来乡政府听信,万一她真过来,就性急把廖二香转移到隔壁人家去。”
“兰姐来的时候情绪稳定吗?”因为他送兰姐上车到乡政府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流泪,就连回来他去汽车站接,她眼泪都一直没干。
“兰姐下车是我接的,把她往舅舅办公室一带,她人就“朴咚”一下跪到地下,眼泪水汪汪的求舅舅救我哥出来。那号场景看得我都眼泪水直外湧。”
“廖二香来哭脸没有?”小让问。
“那没得哭脸这一说,下来就跟舅妈讲,他要我打掉,我不肯,我要给他留个后。舅妈还不是连忙哄她。要得,要得,辛苦你了。”
“兰姐去见你们师付没有?”福厚是记得三年前兰姐还买了好多吃的东西送给师付他老人家。
“师付躲开了。他讲之前他见过兰姐,晓得她是个用情蛮重的人,现在师兄这个情况,他开不了口,讲不出让人家姑娘信服的话来,不如不见。”
“难怪,你也没陪她一起过来。”
小让赶紧接口回答,“那来得,万一两人对面碰上,谁有本事劝得住两个因情而伤痛的女人!”
“从这里哭完回城里呢?”
“我和杏儿一起去接的她,喊杏儿去接,就是怕兰姐再激动,我一个男孩子不晓得如何面对。”
“后来她呢?”孙福厚还要继续问下去的样子。
“按照我们同学这多年来看,这些问题不是你问得出来的,老实交待一下,是不是秉承舅舅舅妈的意思想打听什么?”小让这下不接他的话,反而盘问起他来。
“还真被舅舅舅妈讲中了。”孙福厚笑了起来。
“什么讲中了?”小让不让他停口追着问。
“兰姐后来几乎是哭哭啼啼连带着痛骂我哥的声音,一个人跌跌撞撞的离开的。舅舅舅妈将心比心的讲,要是自家闺女碰到这个事又如搞。现在是孙家人对不住她,她们作为长辈有无地自容的负罪感。想通过你来了解一下情况,多关心她一点。但有也有点不好如何跟你开口问。如是我便自告奋勇的来试试,不想还真没瞒得住。”
“他们两位真还有点宅心仁厚的味。回头告诉他们,兰姐直接到监狱去找师兄去了。她会坦然接受师兄馈赠的钱财,并且当面告诉他;她将重新开始。她在三年前就曾给过师兄结婚的机会,是师兄没珍惜她。”
正好这时候舅舅舅妈也坐过来了,福厚就把刚才和小让讲的,复述了一遍给他们听。
“也好,面对现实无可更解。
能够选择断然放下,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我们家德厚的福分薄了一点。”
。“你们的师父呢,这两天准备为孙女满月酒,号称王神仙的爷爷不到位,有点讲不过去啦。”舅舅问起王神仙,他晓得孙德厚是王神仙的记名义子。
“早上个星期天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跟他讲了,他不肯来。说是崽还在牢里苦,孙女再好,她还不懂事,做义父不能不记崽的情。人情还是搭过来了,杏儿今天一早过来就交给二香嫂子了。”
“王神仙怕是老糊涂了,要他送那门子人情。就是怕他一个人在屋里枯坐想崽,大家一起趁滿月喜期热闹一下几多好。偏偏他酸不溜瞅的,小让,你师父讲是三代秀才之后,怕是书读多了没消化得了,才是这样酸的?”舅舅这种乡干部作派,小让如今是见怪不怪。来乡下读高中几个月了,三五两天来舅舅屋里转,他这一套白口溜句子,在这一生话环境中蛮适实用。初一听,有点粗或者还带点痞腔,过细一听,还是通过了智慧洗涤的人情练达句子,通俗易懂且不会让大队,生产队的干部们闻到什么酸腐之气。
田进财田大胖子进来了,他是舅舅赵宇雄的老朋友,平时兴趣来了,相互之间讲几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是常有的事,这会子听舅舅讲兴起,一下插话进来说;
“今天是你姪媳妇的毛毛做满月喜酒,她总没讲要请你上台做思想报告。开口笑笑再打几个哈哈人人欢迎,想趁机作报告就到厕所里去,自己讲给自己听。你们大家讲是不是这个理?”
田大胖子这一句歪把道理,搞得赵宇雄哭笑不得。人家脚步己经跨进了屋,话也讲出了口,不回句把子扎实一点的话给他,坐一满屋子的客会笑自己无能。被人取笑调侃却无能回敬于他。“就你一张蠢嘴巴,不晓得讲话,进门就应该赞美一下姪媳妇,为赵家添了一个乖宝宝,将来喂得跟你一样笨胖笨胖的几多好。”轻轻的一句调笑话回过去,把他的辈分降下去几个等级。满屋子听他们斗嘴的,一个个笑得前伏后仰的。
“都请了那些人,准备办好多桌酒席,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的。”这就是真朋友之间的话,玩笑归玩笑,落坐就来真的,没得半点虚情假意。
“挂名是办满月酒席,实际并不是的。二香生下毛毛没得一点奶水,你玉如嫂子娘屋里两个侄媳妇,恰好正在哺育期,听得讲二香没得奶水,同时应承,一个喂一天的转轮着来。关键是这俩个侄媳妇她们还不肯收一分钱,。干脆就以拜她们两个为干妈的形式,来酬谢他们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们既然爱客气讲礼数,我没什么多话可讲。但是对玉茹娘屋里的这两个姪媳妇如此重礼是大可不必,对她们两位,无论是婆家还是娘家,你两口子从来都是无论大小事都一帮到底。今天她们讲不收钱是应当应分的。”
二香嫂子和杏儿一起从月婆子住的房里出来了,按本地乡村习俗,二香嫂子的额头上还扎着一条大手帕,说是挡风寒的。
小智,小慧两位干妈兼奶妈走在她们的后面。小智大概是刚喂过果果的奶,一小块奶漬还印在右胸隆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