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廖二香要来生毛毛
一早上到学校没看见几个人来,两人随即回家。
“干吗去?哥。”杏儿问。
“先去五号院打两个电话,一个广洲,一个上海。这是师兄交待的事。”
“然后呢?”杏儿大概也是觉得无聊,看她哥有什么安排。
“去开心家里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小让已经说了。杏儿就在他的右手边,扯着他的衣袖,乘乖的跟着他走。
“心兰姐,”电话一拨对方就接了,小让非常客气的喊了她一声。毕竞这是师兄交给的分手信息,话不好讲,事亦不好做。先把态度把握住再说。
“只讲到上海处理点事就回。一去几个月,一倒无风,最后打发你来个电话,什么意思?”这一顿子数落下来,余下要讲的话,真还不好如何张口。
“是他那边另有女人,无法处理还是等我过去来硬的。”女人的第六感觉出来了,还真灵,一想就对上了。只不过这件事小让不会声张,此类问题留以后师兄自己去面对。
“讲吧,实打实的讲,我受得住。早三年就催他打结婚证,先成家,成了家俩个人慢慢去奋斗。结果……”
“不是那样的,兰姐。”她又是一顿子不讲脸面的数落,让小让窘得一时无法接口。
“那又是如何呢?”兰姐也似乎感觉到了小让回话过去的语调不对,自已不由得先转了个态度,声音比较亲和的回了过来。
“师兄被人卖了,人也被抓到湖北,判了八年。我也才处理完他的事回来。按照师兄的嘱咐,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什么?被捕判了八年……!”对方没想到一顿牢骚过后会是个这样的结果,一下愣住了。
小让亦不敢挂电话筒,只能是耐起烦等她醒过神来。
良久,那边一种抽搐着带点哭腔的声音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在讲“他关起来易得,干脆什么事不想,象个脑膜炎一样混他八年再说。我呢?……日子怎么过,连个守寡的名份都没把我,再嫁人又那个会要,都打胎……”
对方不再作声了。
“师兄给你留了一封信和一本存折。你什么时候过来拿?”
“三天…以后…我们…”然后对方是嚎淘大哭。
“好惨!”杏儿也感觉不妙。“她不会寻短……”杏儿这话问得他木然。那边真若寻短路,此刻谁能奈何?
“应该不会,她刚刚不是断断续续讲了三天之后么。”小让只能是心抱侥幸地愿她片刻之后想开了,然后来赴三天之约。早几年她随师兄到过平安巷,也见过师父大人了。
上海的电话这次好,一拨就通,一通廖二香就接上了,还是那句老话开头,“侬找谁?”
“二香姐,我是小让,师兄被抓,已经关到湖北的牢里,判了八年的有期徒刑。”小让干脆来个直言相告,反正师兄己经付钱给她,嘱咐她堕胎。多话没得必要去讲了。
“肚子里的毛毛我没去打,我自己身上的肉,舍不得。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零五天,他判刑坐牢是他的事,我要生崽,他在牢里就管不着了。再说师兄不在有师弟,今天我把租房一退,明天就坐火车过来找你。他跟我讲过,出火车站没好远,容易找得很。叭的一声,廖二香尽然尽然把电话给挂了。”
“这算怎么回事,怎么还赖上你了!”杏儿在旁边听电话都觉得莫名其沙。
“赶快打电话和舅舅舅妈联系,让他们来受理廖二香这个麻大烦。”昨天在车上讲起师兄这本经的时候,杏儿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马上嘱咐她哥打电话去找舅舅舅妈。
只能如此了。拿起电话就拨到了舅舅办公室;“什么事,小让?”
“廖二香如此这般……”小让在电话里一顿子讲,舅舅在电话里听得哈哈大笑,并调侃他一句讲“不管你是几多聪明的男子汉,只要碰上不讲理蛮绊筋又死皮赖脸和你缠的堂客们,你只有认输照办的这一条路走。把她的电话给我,只要是她廖二香生的,不管男女,孙家里如果不要,我赵家里收。”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廖二香回拨一个电话过来,头句话就是“谢谢小让,你师兄的舅舅舅妈和他亲弟弟都会到车站来接我,你来不来?”
“欢迎你带师兄的骨肉回家!”这句话丛小让是随口而出的。他一讲完杏儿在一旁听得咯咯的笑。
“这么好笑?”他自己不是旁边的听众,自然不晓得杏儿是因何而连想起来的笑。
“我坐在旁边听你随口而出的那句话,就如同遊行队伍里在喊口号的某些人。连口号表达了个什么意思都不晓得,至于对错与否更没去论,只顾完成任务一样,瞎喊一气。”
“嘿,我们家杏儿大有进步啦,居然学会调侃人了。”
“天天跟着你个装一肚子弯弯绕的人,能不学着点吗?”
“你才注意听没有,已经有个蛮大的麻大烦己经装进来了,真要有一个人要执拗一下的话,真还不好如何收场!”
“什么雷,那个会去爆?”杏儿这下倒没搞明白。
“廖二香明天就到,舅舅舅妈和孙福厚都会来接。那三天后心兰姐也会到,万一两下碰上呢?”
“也是啊?”这两人无语了。
“莫去想,越想越脑壳痛。干脆我们去开心家里看看再说。”小让这么一提,杏儿就乖乖地跟着出门了。
不一会俩人就走到开心的家门口了,因为大门是关着的,杏儿又没到过这里。自然是站在一旁看,等她哥把虚实打听清楚,他家如果有人,就进去稍坐一会,无人就打到回府。
从小让上前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反应,又到窗户低下跳起脚去看内室,也没看见任何响动。正好隔壁一户人家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便上前打听“他们家前不久搬走了,至于搬到什么不晓得。”
“看来这个老张家还蛮信守承诺,说撤出此地易地经营,真还照做了。”
“走,回去见师父。把己经安顿好的事,跟他交代一下,好让他放心。”
“你跟你师父去汇报,与跟伯伯去汇报,有没有出区别?”杏儿问他。
“跟伯伯汇报首先要讲政策,讲教育人。讲法律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最后再去讲可能出现的后果,及应对的措施。”小让把他跟伯伯汇报时,那个作古正经的神态都有模有样的摆出来了。
杏儿看他那怪样子乐的咯咯的笑。
“跟师付汇报那是花样百出,应有尽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量想尽办法,把人犯憋在肚子的话,悉数给掏出来。师兄唱红脸,负责哄,蒙,撮兼传授生产工作技能。另外安排两个跟这位人犯作对在旁协助。这种协助就不排除打骂及私刑。那位队长大人就负责威风凜凛,杀罚决断兼恩威并主!”
“准教你这些名堂的呢?”杏儿不信她哥能搞出这多鬼名堂。
“还能有谁?此事非师付莫属。他盲眼行江湖几十年,什么名堂没见过。有一次他讲得兴起,还吹出一天中午在共军部队里算八字,钱没捞得一个,红薯吃饱了还不够,另外还揣了两个走。下午又到国军那边去算,还真让他蒙了不少光洋。不过事情的真假,暂时还没有办法去佐证。”
“杏儿,你看是这样好不好,林心兰要来,廖二香明天就到。她们两个总有一个会是师付的儿熄妇。万一两人对面吵起来,我是不敢去接招,干脆就把师父老倌推到前台来。他不是号称算八子不灵不要钱吗?到看是真灵还是假灵?”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我看你敢?”杏儿被她哥逗得哈哈直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