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因和谢文柠被分别关押起来,安知派了二十个侍卫守着。
徐文景沉沉睡去后,齐铖便来到关押谢文柠的小屋里。他脸色冷硬,一上来便唤安知上刑。
“啊!!”
谢文柠脸色惨白,手脚被捆上夹板。夹板上放满了尖利的石钉,离他的皮肉只有仅仅几厘米。
谢文柠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语速飞快地拼命解释:“老爷!!小的是被二小姐从谢家田庄上买来的奴子。二小姐让我爬您的床。我还没开始计划就被夫郎打发到了前院。二小姐见此计不成便让我找机会打胎。可我实在是不敢,便想着就今日与夫郎托盘而出寻求生路。可谁知红因突然出现把夫郎推入河里!求老爷明鉴!小的绝无坏心啊!”
“证据?”,齐铖面无表情,嘴角微微抽动,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
谢文柠哭得大脑发懵,连连摇头,断断续续地哭道:“没有......没有证据......可...可老爷派人去咏鸣的官府查!我...我之前被嫁给一个叫林剩的,他们一家把我卖给了二小姐!谢府...谢府的主子们也是知道的!”
齐铖缓缓呼气,扭头看王管家,道:“去查”
“是!”
此时,安知突然跑来。他胆战心惊地低声道:“老爷,杨大人去而复返,他想见您。”
“说我有事”
齐铖冷着脸起身,丢下这句话后离开这间屋子,又去了红因那。
红因见齐铖和刑具一起来了,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地求饶道:“老爷!!老爷明察!奴婢原本端着厨房做好的参汤路过,突然看到徐夫郎走在前边,谢文柠从后边推夫郎入水!奴婢救主不力,但绝无谋害之心啊!”
“哼”
齐铖冷笑一声,盯着她,道:“谢文柠说是你推的。你又说是他推的。你有证据?他又为何一定要推夫郎入水?”
红因愣了两秒,立刻手脚并用,爬过来抓住齐铖的膝盖,苦苦哀求道:“奴婢......奴婢不知!但谢文柠屡次不满夫郎......想来,想来是他嫉妒夫郎得宠,所以才出此下策!”
齐铖没说话,阴戾地盯着她。红因浑身发毛,心里惴惴不安。
此时,兰芝突然进来。她站在齐铖身侧,恭敬地说道:“老爷,奴婢问了厨房的柳妈妈。她说确实是红因端了参汤走的。但是之前给夫郎端吃食的都是柳茵,此次却是红因找上厨房,说夫郎提前想喝参汤。又因为红因催得紧,柳茵也迟迟未出现,所以柳妈妈只好把参汤给红因了。”
红因哭着摇头,凄厉大喊:“不是这样的!是柳茵今日拉肚,一直在茅坑里出不来,这才让我替她端参汤给夫郎!兰芝姐姐!你去找柳茵!不!不不不!兰芝姐姐,你去找红枝!是红枝让我替柳茵去厨房干活的!”
“把她说的人全部叫来。”
“是!”,兰芝即刻转身离开。
片刻后,柳茵和红枝都来了。只是柳茵是被人抬过来的,她拉脱虚了。
柳茵惨白着脸,跪着求饶道:“老爷,奴婢今日突然上吐下泻,这才让红枝替我顶班。原是想小憩一会,若是扛不住再去找兰芝姐姐告假的。”
红枝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道:“我...我原本要替柳茵端汤给夫郎,但夫郎说不想喝,我就退下了。之后的事,奴婢都不清楚......”
“啊啊啊!!!红枝!你乱说什么!!”
红因凄厉喊着,猛扑过来。吓得红枝连连退后。
红因被侍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可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红枝,骂道:“红枝!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说谎!!”
红枝吓哭了,抽噎地跪在地上哭诉:“老爷!红枝真的不知道!夫郎说不想喝参汤,奴婢便去厨房传话。可奴婢到厨房时,柳妈妈却告知参汤已经被红因端走了。奴婢刚出厨房就听到红因大喊夫郎落水了!”
“你说谎!老爷!红枝在说谎!”,红因凄厉大喊,四肢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撼动不了侍卫。
红枝看着她,边流泪边怒喊:“我哪里说谎了?!柳妈妈可以为我作证我的确去了厨房跟她说不必煮参汤了!”
红枝瞧着她,突然不哭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委屈地看着齐铖,道:“老爷!奴婢想起来了!红因不讨夫郎喜欢,被安知打发去院里洒扫,从二等丫鬟变成粗使丫鬟,所以对夫郎怀恨在心!红因时不时便暗地里向我辱骂夫郎不明事理...甚至...甚至还不知收了谁的银子......奴婢前夜瞧见红因偷偷在箱子里藏了一个布袋!”
红因面容扭曲,大声喊道:“红枝!你这个贱人!老爷!老爷!红枝污蔑我!她和二小姐说好了要污蔑我!”
齐铖脸色难看,冷声道:“兰芝,去查!你继续说!”
红枝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兰芝,立刻道:“老爷!其余的事,奴婢就不清楚了。”
红因拽着侍卫,骂道:“老爷!红枝在说谎!她被二小姐撺掇了要谋害夫郎再把脏水泼我身上!”
红枝立刻扭头看她,连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和二小姐联合了要害你和夫郎,你可有证据?二小姐何时来过云锦院?又怎么和我密谋上了?我一个二等丫鬟,若无夫郎的吩咐不可擅自离院,我又怎么去见二小姐与她合谋?!”
红因瞪红了双眼,扭头死死盯着齐铖,凄厉喊道:“老爷!老爷!奴婢全部坦白!是二小姐让我干的!是二小姐给了我钱让我推夫郎下水!不只有我,红枝也在!红枝和我是一伙的!”
红枝哭红了眼,只道冤枉。
兰芝和安知很快便回来了。兰芝立刻呈上一个装满银子的布袋和两张写着打胎计划的白纸。
“老爷,这是从红因的箱子里搜出来的。”
安知立刻呈上红因写有字的连环画,道:“老爷,确认了是红因的字迹。”
齐铖怒极,立刻起身狠踩红因伸出来的手掌。
“贱人!竟敢谋害文景!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啊啊啊啊啊!!!”,红因哭着哀嚎,连连摇头。
“咯吱”一声响起,红因骨头错位,凄厉的痛嚎声响彻小屋。
红枝脸色惨白,侧过脸不敢再看。
“来人!把二小姐叫来!”,齐铖踩着红因的手,厉声喊道。
齐宜芳得到消息很快便赶来了。她一来就流下眼泪,哀切地说:“父亲,女儿不知啊!女儿被蒙蔽了心眼,竟不知谢文柠是个白眼狼!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齐宜芳边说边跪,抹着眼泪痛哭流涕,身子颤抖不停,看起来似乎吓得不轻。
红因疼得眼冒金星,嘴里呢喃喊着齐宜芳:“二小姐......是你让我干的...”
齐宜芳瞧了她几眼,连忙道:“父亲,女儿不认识她啊!女儿向来与徐夫郎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招惹徐夫郎呢?!”
“女儿...女儿只是想为祖母分忧,又恰巧碰上谢文柠,这才起了心思带他入府。可女儿从未有害人之心!”
齐铖气极了,想起冰冷湿透的徐文景就想挥刀把他们统统砍了!
“既然不是你,又是谁给了红因这笔钱?!为何她和谢文柠咬定了是你指使的!”,齐铖厉声质问道。
齐宜芳流着泪,哭着摇头:“女儿不知呀!女儿只与谢文柠短短见过两日。”
小荷眼尖地瞧着桌上的钱袋,突然道:“老爷...奴婢瞧着,这个钱袋有些眼熟......似乎与大小姐身上的荷包图案是一样的。”
齐铖冷声道:“叫大小姐过来。”
齐宜萱一头雾水地过来了,看着桌上的钱袋疑惑地问:“伯父,我的荷包怎么在这?”
“确定这是你的?”,齐铖冷着脸问道。
齐宜萱的侍女柳绿把空荷包拿出来,仔细对比了一下,道:“大爷,大小姐,这不是大小姐的荷包。但......图案是一样的,颜色也相似。似乎是二夫人上次没绣好的残次品......”
齐宜萱惊出一身冷汗,转身呵斥道:“别胡说!”
柳绿委屈地看一眼齐宜萱,低下头不说话了。
“呵”,齐铖冷笑,道,“把二夫人叫来”
片刻,二夫人也来了。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齐禧的通房侍女。而齐老太太得知此事也匆匆赶来。
“铖儿,这是怎么回事?徐夫郎的胎儿可还好?”,齐老太太着急问道。
齐铖叹了一口气,心痛难忍,道:“文景动了胎气,此后两月需好好安胎。”
“哎呀!”,齐老太太气愤不已,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坯子!谁敢谋害我的孙儿!”
红因受了刑罚,四肢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鲜血淋漓。可她依然咬定是齐宜芳让她干的,甚至连谢文柠都被她撇清了关系,只说是齐宜芳让她陷害的。
红枝咬定了红因是主谋,其余事情一概不知,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几欲作呕。
齐宜芳更是没停过眼泪,连连否认自己认识红枝红因。
齐宜萱吓坏了,不知此事怎么突然与自己、与母亲有关,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潘玉仪一头雾水,瞧着自己绣的残次品荷包只觉得奇怪。
“这......大爷,母亲,我也不知为何荷包会出现在红因身上。这个荷包是残次品,里面的针脚不整齐,我便让小桂拿去扔了!”
齐老太太心烦意乱,呵斥道:“你不知道?!你的荣馨院难道有叛徒吗?谁会捡一个丢掉的荷包故意陷害你?”
潘玉仪吓出一身冷汗,惊觉此事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