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询问一会就从何府上出来了,何老爷知道的不多,他知道的内容和他手头上的资料差不多。
他们一出何府,苏简便注意到一个年轻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直徘徊在何府的门前,他们一出来,男人就掉头走了。
苏简想到了一个人,何老爷说的袁家布庄的公子,袁文。
苏简快步走过去,穿过人流,从后面一把抓住男人的脖领。
男人身体抖了一下,他故作声势但又底气不足的说道:“你干吗?快放开我?”
苏简轻轻笑了一声,贴在男人的耳边说:“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不知道我们是干嘛的?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简拽着男人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条小巷,将他堵在里面。
“袁文,你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跟我回到肃妖内衙说?”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随便抓人吧……”
“随便抓人?”苏简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我有随便抓人吗?我抓的是人吗?我说你是披着袁文人皮的妖兽,内衙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我说……是妖怪,是妖怪杀了他……”
“妖怪?你为什么说是妖怪?你看见了?”
“没有,那天很晚,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看到……我看到……何守财的脖子……被扭断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袁文的表情分外惊恐。
这倒是和苏简得到的信息一致,何守财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确实被一股怪力扭断了脖子。
“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要跟着何守财?”苏简问。
“我……我……”
苏简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最讨厌人说话吞吞吐吐的了,浪费时间,我想你知道内衙有关押一些妖兽,你知道对于那些不愿意开口的犯人我们是怎么做的吗?我想你不会喜欢的。”
说着苏简下意识的看了顾远一眼,顾远心领神会,一对漂亮的棕色瞳孔渐渐变成了冰蓝色。
“怡情轩!我是跟着他从怡情轩出来的!”
怡情轩?
”他到怡情轩干什么?”
“他到怡情轩是找阮玲姑娘的,我也没想到……我不是有意……”
苏简无奈的撇了下嘴,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一副吓破胆的样子,问一句蹦一句,真有够费劲的了。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何守财又和那个阮玲姑娘是什么关系? ”
“他从来没有去过青楼,是我带他去怡情轩的,也是我带他见的阮玲姑娘,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是怪物!我不是有意要害他的!”
“你是说那个阮玲是妖兽伪装的?”
“嗯,我看到了,那天晚上阮玲和何守财偷偷摸摸的从怡情轩的后门溜出去,我好奇便跟上了,走到半路上,两个人拐进一条小巷子里,等我再进去看的时候,何守财就!“
”一定是她……她是妖怪……我不是故意的……”袁文呢喃着,疯疯癫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顾远说。
“嗯。”苏简点了一下头。
“把他送回袁府吧。”
“我看这样,咱们分头行动,你去袁府将他送回去,我直接赶到怡情轩。”顾远说。
“你自己去?要不还是咱们一起吧。”
顾远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担心我?”
“呵呵。”苏简干笑两声。
“您老我有什么资格担心,您一个小脚趾头就够碾死她的了,那您走好。”
顾远凑过来,在苏简的耳边说:“我愿意听你说话,你可以多说一点。”
“……”
顾远笑了一下说到:”那我走了,你也小心。”
苏简看着顾远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吐槽,怪人,不,怪龙。
苏简将袁文放在袁府的门口,敲了敲门,等待袁府的家丁出来才离开。
袁府的家丁看到门口疯疯癫癫的公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回头看了看,似乎在想什么,等他俯下身想去扶公子的时候,却发现袁文不见了……
苏简赶到怡情轩,发现顾远正站在门口等自己。
“怎么了?”苏简迎上去问。
“阮玲走了,这里的妈妈说她昨天晚上交够了赎身钱,连夜离开的。”
“真巧啊,这边咱们刚查到何守财,那边她就连夜离开了……”苏简沉思着说。
一切看起就好像是妖兽伪装成青楼女子,流窜作案,东窗事发后潜逃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这么合情合理……
可怪就怪在,这太顺畅了……
“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不管这个阮玲是不是妖兽都要找到她,就算她不是妖兽,也可以肯定是个知情者。”顾远说。
这一点苏简也想到了,但是……
“你想去拜访一下张方的妻子是吧?”
“你怎么知道?”
顾远轻轻一笑,神秘的说:“我什么都知道。”
“啧!”
“既然这个阮玲是昨夜逃跑的,追的话也不差一时一会了,不如先去拜访一下张方的妻子,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
“嗯。”
苏简看着顾远说:“我的悬赏令,你这么上心干吗?”
“当然上心了,我还指着你用悬赏令得来的钱供我吃饭呢。”
“……”
两人来到了张家村,还未到张氏的门前便看到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正在和张氏说话,两人言语几句,张氏便转进了茅草屋内。
苏简走过去,打量着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根青玉系带,长相儒雅正气,一双眼睛温润明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谦谦公子的气息。
第一眼给人的印象还不错,苏简想。
“请问二位也是来找张氏的吗?”男人对着苏简二人礼貌的问。
苏简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像泉水一样清澈干净。
“ 你是谁?为什么来找张氏?”苏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男人一句。
“没有先报名讳,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李奕君,想必二位是接了悬赏令吧?”
“嗯,怎么?你也对这个悬赏令感兴趣?”
“嗯。”男人点了点头。
“我查到张方的案件似乎和悬赏令有关,所以想来询问一下张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可是张氏似乎不想提及她丈夫的事。”
苏简上下打量着男人,按道理来说只有接了悬赏令的人才能直接获得信息,他既然能查到张方,看来也是有点本事的。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张方活着的时候常年殴打张氏,对于这样的一个丈夫,他死了之后张氏自然避之不及,更别说向你透露信息了。”
说着苏简微微一笑:“要得到信息,要动点脑筋才行。”
”张氏在吗?张氏在吗?”苏简对着里面喊到。
喊了一会里面也没有回应,苏简也不放弃。
“我们是鸿运赌坊的伙计,你的丈夫在我们赌坊赊了二十两银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啊?里面有人吗?在没人应声我就闯进去了!”
张氏推开破旧的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