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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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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江晚荧化身拨浪鼓,“虞大人明鉴,绝对没有。”

虞奉明哼一声:“那你可得把那奸夫藏好了。”他用扇柄点点她的面纱:“你不怕被人看见了?还是等会吃饭筷子就往这底下送?”

她讪笑:“那就辛苦虞大人多走几步路,到五味街用饭了。”

五味街跟这儿隔着两条街,江晚荧一路上躲在虞奉明身侧走着。他倒生怕遇不到熟人一样,慢慢晃悠,步子极慢。

等到店坐下,二人已是饥肠辘辘。

店小二弯着身子:“两位客官,看看要吃点什么。”

虞奉明没回,反倒看向她:“你今日,得了多少银子?”

江晚荧颤颤悠悠伸出三个指头:“三两…”

“好。”他点点头,“那就点上三两吃食吧。”

三两吃食?她埋头苦干大半月,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一睁眼就是针线活,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些银子。一顿就吃走了?前几日跟李寒依贪嘴买的香酥鸭才三十枚铜钱,是要点多少个菜才能花到三两?

应该是为了逗她故意才故意这么说的,她想着,默默松了口气。

虞奉明没在意她震惊与否,已喋喋不休报着菜名:“要份桂花鱼翅、龙井虾仁、清蒸鲈鱼、糖醋小排,嗯…香酥鸭也来上一份吧。还有红烧茄子、清炒莴笋、煎豆腐,再凉拌个黄瓜吧。汤就…竹笋炖牛骨,再来份丝瓜汤。”说罢又转头问店小二:“有没有牛乳蜜瓜露呢?”

那人回道:“有的有的。”

“那就先端两碗蜜瓜露,再上些糕点、冷盘让我们垫垫肚子。”

得了令,店小二哈着腰往后退。

江晚荧在心里将价格盘算一番,虽说远不到三两,可也不算少,隐隐有些肉疼。更何况他们只有两个人,哪里能吃完这么多菜?虞奉明凑到她面前笑笑:“多谢江小姐请客了。”又拔高些音量冲门口说道:“忘了,把你们店最好的酒拿上两坛来。”

这人心思真是多极了,她想,完全就是故意的。

“嘶——”

江晚荧夹了颗虾仁,还没送到嘴里,便看见虞奉明龇牙咧嘴,倒吸了口凉气。

“虞大人?咬到舌头了?”她替他倒了杯茶,“要不要喝水淡淡?”

“不是。”虞奉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盯着她不作声。

“不是什么?”她疑惑不已,朝他嘴看去,发现下唇有一小块隐隐约约的深色咬痕,虽说饿了,但也没必要吃这么急吧?

她伸出手指,指尖在那处伤口碰了碰:“虞大人,慢点吃没事的。”

“不是我,江晚荧。”他被气笑,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脑门,“都是你害的。”

二人在二楼的包间,门一关便是私密的地儿。可沿街的窗子大开着,街上热闹不已。不知哪个路人遇着喜事,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指尖一烫,江晚荧被那笑诈得收回了手,撇开视线,热着眼道:“不是我,我…昨夜又没喝酒,若是再咬了虞大人,我会记得。”

倒是没料到她会往那方面想。“哎呀,天一黑,这人呢,就爱想那档子事。”虞奉明摇了摇头,嘴角愣是放不下来,“可这好歹是在外边,你得收敛收敛。”

一人笑一人羞,总归是结束了晚饭。

到了柜台,江晚荧去摸身上的小荷包。刚松了荷包上的绳子,虞奉明已将银子递给掌柜。

“虞大人?”

“怎么了?”他见人愣着,拉她出了门,朝那小巧的荷包上扫了一眼,“你那银子还是好好攒着吧,早些攒够对你我都好。”说完便背着手往前走去。

她抿抿唇,站在原地将荷包收好,又快步上前去追他的身影。

等走到小巷里的那道后门,虞奉明仍摇着扇子,在身后一步贴着她,颇有跟她一同回屋之意。

“虞大人。”她转身看他,眼里月色点点,“多谢虞大人请我吃晚饭。时候不早了,虞大人明日还要上衙,还请虞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于是一个吻落在他面中,只不过这次更为急促。

不等他开口,江晚荧便已推门溜了进去,他欲向前半步,那门“砰”一声响,挡住他的去路。

很好,看这架势怕是藏了两个都不止。

他就在原地站着,既不说话也不敲门。

过了不久,那门又被缓缓打开。凌霜低垂着脑袋,侧过身去,给他让路。

蝉鸣嚣张。

良久,虞奉明也侧了身子,替她让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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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小姐今天一直躲我,你有何见解?”

“回大人,小姐这两日并无什么异常。”凌霜回道,音色一贯不起波澜,“除了去锦绣阁,便是在房里待着。”

“房里可有藏什么东西?”虞奉明走到书案后坐下,望见桌上多了几封信件,便拈了一旁的拆信刀,“又或者是,藏了什么人?”

“回大人,并无此人。”

他手下的小刀很有耐心,一厘一厘移着步子。纸张受刑,“咔嚓咔嚓”,谨慎又轻微地讨饶。

虞奉明瞥她一眼:“是没有,还是你们没发现?”

无人应答,书房鸦雀无声。

拆信刀被扔到一旁,金属和木质的桌案碰撞发响。他语气不好:“你听好了,本官这颗脑袋,现下还只戴得下那顶乌纱帽,暂时还不想换顶什么别的帽子来戴。”

“是。”

受完训,凌霜正准备告退,又听他问:“依你看,若是她日后真想藏些什么人,那奸夫的人选都有谁?”

见她竟真的在认真想,还没听见回答,虞奉明倒先气了一通。

“江小姐今日出门得早,听楚遥说,是去了一趟许氏医馆。方才奴婢出门前,正巧听说江夫人发病了,江小姐差了若灵去医馆,说是要找…清和。”凌霜低下眼,“大人前些日子提起过这个名字,奴婢才多留意了些。”

且说江晚荧刚回了房,王嬷嬷便小跑来说倪绣纭发病了,敷了药也没半点用,正躺在床上嚎叫不已。她慌了神,一屁股从凳上弹起,拔腿就往倪绣纭房里赶去,路上又差若灵去把许清和喊来。

倪绣纭躺在床上一面喊叫一面扭动,双腿蹬个不停,脚底下的被垫凌乱不堪。身上的贴身衣服被汗湿了个透,一摸身下竟也有几分湿,脸上豆大的汗还在不停往外冒。下唇也已被咬裂开来,不知独自忍痛了多长时间。

“痛,痛死了!让我死了吧!求你了,让我去死!”

“娘,郎中来了,清和马上来了。”江晚荧抚着她的额头,又听她迷迷糊糊喊冷,于是去拿被蹬到床沿的被子。

可才刚碰着她,倪绣纭便抬手拍开,双手攥成拳头,不住敲自己的头,妄想将那处如几万根银针带来的钻心痛觉按下:“没有郎中,没有!”

王嬷嬷连忙去按她的手:“夫人啊,快别打自己了,会痛的。”

江晚荧急得什么情绪也没有了,只能重复那几句话:“有的,娘,有郎中,清和在路上了。”

“我不信!”她眼圈发红,神志不清,吼道,“你根本就不愿意给我找郎中!你就是想在这里看着我,看着我生不如死的样子!我死了才合你心意,是不是!”

“不是的,娘。我去,我出去给你找。”她站起身,“王嬷嬷你按住她。”

出了房门,江晚荧往大门冲去。路上碰见江叶荣从他房里破门而出,嘴里喊着:“吵死了,还不消停,我是什么书也看不进。”

她倒觉得好笑,那屋离倪绣纭这么远,他也能听见?怕是今年落榜又要怪在她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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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荧!荧荧!”

出了大门,江晚荧听见有人喊她,扭头看去果然是许清和。他右肩挎着药箱,跑得飞快,若灵在他身后追都追不上。

“我来了,荧荧!”

跑着跑着,他不知为何往隔壁的虞府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紧接着一个踉跄,往地上倒去。

“你慢点!小心摔着。”还好她眼疾手快去扶他,不然定要摔个结实。

一推开门,王嬷嬷喊着:“小姐!夫人她抽了!”

“娘!”她一个箭步上前,倪绣纭眼儿翻白,嘴角渗出白沫。江晚荧唯恐她顺不上气,连忙掰开她紧闭的牙关,可拗不过病发得厉害,大拇指被狠狠咬了一口。

“荧荧,我来就好。”许清和取了几根银针扎在倪绣纭身上,她骤然失去力气,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江晚荧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倪绣纭此刻血色尽失,面色惨白,像个毫无生气的人偶。

可是她母亲分明不是这样的。

幼时,母亲会手把手教她刺绣,也会喋喋不休说教,告诉她女孩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抓见自己偷吃零嘴也会耷下眉训她,问她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总归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等拇指上的痒痛感传来,她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抠挠着方才的伤痕,指甲缝里全是干涸的血迹。

许清和施完针,又来处理她的伤口。他见她的手微微发颤,手上动作又轻了些:“下回用那根木棍就好了,你母亲发病的时候意识不清,咬人也没有轻重,当心伤着自己。”

“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没有想那么多,不过下回我会记住的。”她起身送他,“清和,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跟我这么见外。”他抬脚跨过门槛,“你父亲虽不来过问你母亲,但他每月都会往医馆送些银子。我父亲推不过,也就都有收下。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怕是江应鸿觉得把银子给了郎中,就能将这些年的恩怨一笔勾销,又或者是让自己的良心能稍微安分些。

见她不说话,许清和又偏头问道:“对了荧荧,你们家隔壁是换人住了么?方才来的路上,那人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说话,只死盯着我,害我差点摔一跤。”

“是换人了…”江晚荧险些咬着舌头,“他就是…就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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