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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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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正空闲着,只有一人正背着身去开合药柜。外头太阳晒得地也发白,一脚踏入医馆的清凉,草药清苦的味道叫人缓神。

“荧荧?你怎么来了?”许清和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连忙放下手中摆弄的草药,“是你母亲发病了么?你让若灵来喊我一声就好了,自己过来多累呢。”

她和许清和、温姵芸还有陆璟初四人自幼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这声荧荧也是从小叫到大。

江晚荧来得着急,出了身薄汗,一缕碎发贴在她汗湿的额角。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许清和心里压了压念头,克制住想要伸出的手,转身取了面蒲扇替她扇着。

“不是我阿娘。”她摇摇头,“是我。”

许清和见她面露犹豫,顿时脑门当头一棒:“你怀孕了?!”

“不是的,清和,你给我的避子药我都有在喝。”江晚荧苦笑,“你想哪儿去了?”

好在不是,好险不是。那药方子是他亲手配的,若是没有帮到她,岂不是成罪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如获新生,口中喃喃自语,手上蒲扇摇得“哗哗”响,“那是出什么事了?荧荧,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暂时没有不舒服,我是想让你替我把把脉,看看这段时间…看看我身体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许清和点点头,招呼她坐下,又取了手帕搭在她手腕处。诊脉片刻后,他将她堆上去的袖口放下:“脉象平稳有力,没有什么问题。”

江晚荧舒了口气:“那就好。”

“荧荧,你是不是太累了?”许清和又拿起蒲扇,“我给你开些补气血的药吧,整日操劳难免会力不从心的。对了…”他凑近了些,将蒲扇放在嘴边,嗫嚅道:“那些避子药,是不是快用完了?刚好你今日来了,我再给你抓一些带回去。照例还是…嗯…第二日服用。”

她略怀歉意:“谢谢你,清和。不过我待会还要去锦绣阁,那药带在身上不方便,等下回我再找你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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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毕恭毕敬。

李天风端坐在龙椅上,听群臣议政。他年纪虽轻,但自十五岁登基以来,也过去了七个年头,如今看着已是不威自怒。

“陛下。”刘小红拱手道,“如今虽已抓获诸多焦州乱党,但微臣以为,此前萧都督遭行刺一事仍有诸多疑点。望陛下允准御史台卢大人陪同微臣前往焦州,再探究竟。”

李天风抿唇不语,望着卢炳璋半白的鬓角,目光缓缓扫去,跃过姚从廉,在虞奉明身上停了下来。

只见他钦定的这位吏部侍郎,眼下面色红润,唇角浅浅勾起,不知在笑些什么,俨然一副怀春模样。就视线的落脚看来,可能是觉得今日这地板擦得锃亮,看着喜人。

他有些头疼,屈指揉了揉眉心,又看回刘小红:“前往焦州一事,爱卿定夺便好,只需和高君哗交接好刑部事宜。不过朕念及卢炳璋年长,舟车劳顿的怕累着他的身子。你先去焦州探探路,过阵子朕再派他去焦州协助你查案。”

“臣遵旨。”

朝堂外廊,群臣照例等着吃饭。今日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刘小红在半月前新得的小女儿身上。

“哎呀,那是真一刻都不想离。”刘小红原背着手,此时想起抱女儿的温馨场面,又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放在空中比划一番,“明明才这么丁点大,脑瓜子里什么也不知道,看见我却也晓得笑一笑。”

“那就是已经认得你了。”姚从廉道,“快得很,过几日就满月,再一眨眼就是百日、周岁,等到会走、会跑了,那就一天一个样了。”

“姚尚书说得是,一转眼我那两个儿子也都这么大了。”刘小红点点头,一个十八、一个十五,一晃眼就这么大了。他心里算了算日子,又说:“也不知道从焦州回来能不能赶上百日宴。”

坐在虞奉明身旁的陈子阳咽了口茶:“刘大人还没给女儿起名字么?”

虞奉明本望着地上那方毯子发呆,眼下因陈子阳搁下茶盏后“叮”的一声回过神来,也跟着他往刘小红那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刘小红那隆起的肚皮,又让他想起江晚荧说的什么“年肉、铁锅”肚皮论。

那时候刘小红又背过手去,正说着:“名字还在想呢,在家里就先‘小小、小小’地叫着。陈大人倒提醒我了,离京之前,小女的名字还是得尽快定下来。”抬头看见虞奉明抖着身子面色涨红,正将下嘴唇死死咬着不放,惊呼道:“虞侍郎这是怎么了?”

陈子阳听了这话也去看他:“你怎么了?”

虞奉明余光撇见刘小红向自己走来,抖得愈发厉害,将手一抬,拼命压下笑意,从牙缝中憋出断断续续的声响:“别过来!本官只是…突发腹痛…不打紧的…”

“奉明?”姚从廉担忧不已,弯下腰问他:“你是吃坏东西了?”

虞奉明点点头。

姚从廉费解,可这还没吃啊?

刘小红大手一挥:“快别说了,赶快送虞大人回去。”

一阵骚乱后,虞奉明被架回轿上,有气无力瘫坐着,额间发了些汗,下唇还破了一小块,些许血渍留在上边。

见状,姚从廉道:“奉明,今日就好好休息,吃些药睡一觉,不必来衙门了。”

对着轿子看了一会儿,姚从廉才往回走去。刘小红与他并肩走着,嘴上念叨:“现在的年轻人,身体还没我们好。”

“他搬去的那地方,商铺摊贩多,说不定是路上贪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姚从廉摇摇头,又扭头问:“刘大人预备何时离京?”

“我想是在这月下旬。”刘小红叹气,“这么看来,今年七夕是不能和夫人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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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一放,虞奉明终于落了个清净。

他唇上的小口子明明在隐隐刺痛,心里却用蜜酿出一句“江晚荧,都是你害的”,又想着若把这句话说与她听,她会做何反应?是脸一红扭过头去,还是凑上来用指尖碰一碰?

因这场闹剧得了半日空闲,他身心畅快不少。虽然吃午饭碰着伤口时不时“嘶—”一声,但胃口大开,中途还让厨房做了份牛乳蜜瓜露。

吃罢饭,又换了身常服往锦绣阁去了。他这回没像昨日一样闯进去,只在斜对面寻了个茶坊坐下。

夏日闷热,沿街的窗子是开着的,往外能看见锦绣阁的门头。

江晚荧将客人送出门,又站在门口聊了几句。聊完后却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她暗骂朱永成是个不死心的,而后恶狠狠朝背后那道视线看去,不想却看见虞奉明在街对面坐着,还冲她笑了笑。

二人对视几秒后,虞奉明“哗—”一声抖开手中的折扇。动作不小,和来送茶的店小二撞个正巧。茶壶一晃悠,渐出不少茶水,还有些洒在他那纸扇上,倒是狼狈。

江晚荧盯着店里两人忙乱的身影,想起他上回说的“要优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转身回了店。

他不来,她也不去看他,只当是凭空多了一道炙热的空气。

打烊时,李寒依问她:“捡钱了?今天怎么笑个不停?”

她笑意不减,指指自己的衣袖:“因为掌柜的发银子了啊。”

“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喊我‘掌柜的’。真贵哦!一声掌柜的要花我三两银子。”李寒依白她一眼,又走到她前边,举起手挥挥,“我走了,明日不开门,你安心在家当绣娘吧。”

二人分开后,江晚荧侧身拐进一旁的巷子。

那巷子窄而静,衬得她身后若即若离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却没有靠近的意思。

也不知道虞奉明是不是要直接跟她回家,她暗暗想着。

等等,江晚荧突然想起件事来。昨日得了他的尺寸,她便偷摸地给他做衣服。不是他定的那件官服,是知道他过段日子生辰,总得讨好一番,因而预备做身衣服给他当生辰礼来着。

今日出门匆忙,那布料也忘了收起来。她平日又叮嘱过丫鬟别碰那个小篓子,想来现在那个半成品还大剌剌在桌上摆着呢。

虽说虞奉明看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生辰礼嘛,总是要多一些惊喜才好。

前边是个拐角,故而江晚荧的背影消失了一小阵。虞奉明照旧不紧不慢,踱着步子向前走去。

等过了转角,才发现江晚荧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默默看着他。她身侧是灰白墙壁,几簇绿色枝头翻墙而出,半片夕阳斜在上头,照个无处遁形。

虞奉明又“哗—”一声将纸扇散开:“说说看,想干些什么?”

她上前一步,面纱因气息微动:“虞大人,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晚饭吧。”

他盯着她一言不发,扇子摇得惬意,用沉默诱她深入。

在他看来,江晚荧的确上钩了。她靠近了些,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在他面上落下一吻:“今日发银子了,这些日子多亏虞大人照拂,虞大人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请虞大人喝喝酒、吃吃饭?”

不得了,看得跟命一样重的银子,也说拿就拿了。

“哦。”虞奉明点点头,“啪—”一声合起扇子,低头看她,“是屋里藏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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