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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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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味袭进花纭鼻腔,使劲嗅了嗅,香料迷人的香气催的她赶快醒来。她支起上半身,撩开蓬乱的鬓发眯着眼环顾四周,发觉旁边的沈鹤亭还睡得酣。

从他动身从华府花纭就一直担惊受怕,回来后更是说了好多胡话把她吓得不行。花纭本来就又累又困,幸好沈鹤亭还喝了点酒,没叨叨多久就睡着了。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挪进屋里,俩人倒头就睡。

结果还没睡熟呢,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肉香,沾着味道花纭就兴奋,马上忘了自己三天没睡,直觉胃里空空,“咕噜咕噜”地叫。

她推开门,去闻这香味打哪来,结果是北边,就是盛誉卫缄他们的住处。从春节到现在花纭都快俩月没开荤了,现在是又饿又馋,可又不能直接跑人家护卫的院子里,急得花纭直打转。

她简单洗漱后,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自认为可以出门后,盯着睡得不省人事的沈鹤亭,心生一计。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大力摇晃沈鹤亭,还在他耳边念叨:“快醒醒!佥事他们吃独食了不叫咱们!”

“别闹……困,”沈鹤亭翻了个身,把花纭往旁边推,“再睡会。”

“不行,我饿!”花纭蹲在床上,抓着沈鹤亭不肯撒手,她着急地往外面瞧,味道越来越香一闻就是烤羊肉,“我真的好饿啊哥,你就跟我去看看嘛!少睡一会儿又不会困死,可我现在不吃东西真的会饿昏的!”

“行行行,”沈鹤亭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不太情愿地睁开一只眼睛。

花纭见状,抓着他两只手腕就把人拉了起来。她赶紧下床端来漱口用的盐水与清茶,又扔给他一块热毛巾:“公子请。”

沈鹤亭无奈地笑了笑,挪了挪屁股蹭到床沿,睡眼惺忪地漱口。捧着热毛巾焐眼睛,稍微清醒点便花纭鸟窝似的头发愣神。

被他这么看花纭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扯着嘴笑,两排白牙大晚上看着可明显:“怎么啦?”

沈鹤亭一把扔了毛巾,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来。花纭不明所以坐在他身边,扭头瞅他。沈鹤亭抬了抬下巴让她背过身,她乖乖照做,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神秘。

沈鹤亭抬起手腕拔掉了挂在她头上的簪子,乌黑柔软的长发散落,滑进他的指缝,把她颈间的温热传到他的指尖。一瞬间沈鹤亭有些恍惚,都忘了今夕是何年。

花纭好奇地扭过头看他:“干嘛啊,一会人家都吃完了。”

“头发乱了,”沈鹤亭低头为她捋顺长发,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她。然后将头发分成三股,不紧不慢地编麻花辫。花纭单手托腮,心说他这是又玩上了。小时候他对给花纭梳头有执念,经常把她摁在椅子上摆弄她头发。

沈鹤亭将她的辫子盘在脑后,用簪子固定,让她转过身来左看右看确认完美才放过花纭。

她摸摸脑后的盘发,感觉是好看的,但不得不说……有点紧。她拉起沈鹤亭:“别磨蹭了,现在走还能赶上吃热乎的。”

越往盛誉、卫缄他们的住处,香味越盛。花纭拉着沈鹤亭一边走,一边暗中腹诽这群人太不地道了居然吃独食不叫他们。

“砰!”

花纭一把推开小院的门,严肃地盯着他们——只见李怀璟、盛誉、卫缄还有宋衷正围着一只烤羊望眼欲穿。

“吃好东西不叫我吗?”花纭蹙眉审视他们四个,跨过门槛走到烤羊跟前,她垂眸打量着滋滋冒油的羊肉,连咽口水。

李怀璟看见她,目光跟往常不大一样,他们好像又很久没见了。他感觉花纭比平时更漂亮了些:短袄配绯色马面裙,外面则是暗红色的狐裘大氅,她只要不穿繁杂的凤冠霞帔,气质就会变得清新淡雅,与寻常人家的女儿无异。

盛誉有眼力见,给花纭与沈鹤亭搬来板凳。卫缄战战兢兢地给他们递碗筷,还好心提醒:“娘娘,还再等一会,没熟呢。”

“哪来的羊?”沈鹤亭在羊腿上扎了一刀子,确实往外冒血水,搁平时他现在就开吃了,奈何花纭在前他还是收敛点。

李怀璟狡黠地笑:“偷的。”

沈鹤亭啧地一声:“从哪偷的?”

“当然是华府,靖州能有这好东西?”李怀璟拿着刀子往羊肋戳戳,“差不多了。”

花纭激动地搓搓手,把自己盘子递给李怀璟:“想要羊肋。”

李怀璟马上用刀旋了三整根羊排放到她盘中,肥瘦相间正好是花纭喜欢的口味。她兴奋极了,闻着香气都不舍得抱起来啃,用短匕首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夹着吃。

“娘娘这还有……”李怀璟刚要把菜篮子递过去,正瞧见沈鹤亭目不转睛地望着花纭,那眼神都快把人溺死了。他心里马上就泛起一股醋意,踢了沈鹤亭一脚,放大了嗓门,“要不要吃野菜!”

“你吃吧,宝钏。”沈鹤亭扭过头笑眯眯地瞅他,挑衅似的。

李怀璟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本王好心好意挖点野菜,还笑话我!”

“就是就是,嘴上抹毒了似的,”花纭跟李怀璟伸手,“他不吃我吃!”

李怀璟不屑地“哼”了一声,便拿着凳子霸道地挤进他俩中间,同时腰一扭直接把沈鹤亭顶得飞出去。他气不过,平时困得总挣不开的眼此刻瞪得老圆:“李宝钏!”

李怀璟小人得志地笑着:“本王是代战还差不多。”

此时盛誉他们三个同时看向那“花平贵”,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口野菜一口肉直呼“真香”,哥儿几个都快笑疯了。

“别装纤弱了爷们,”李怀璟一把将倒地上哼哼唧唧的沈鹤亭,翻着白眼嘲讽他,“平时力大如牛跟夜叉似的,现在还演什么人畜无害啊……”

沈鹤亭面子都挂不住:“我给你取一个诨号,你阴阳怪气我一百句!不厚道吧李十一!”

“端州、瑞州打算怎么处理,我出来太久其实该回宫了,”花纭打断他们俩,表情很认真。

李怀璟表情马上就僵硬起来,吃着饭呢,怎么非得说政事扫兴。

花纭一说话,小院霎时鸦雀无声,大眼瞪小眼的谁都没心理准备回答太后的问话。

倒是沈鹤亭出来救场:“攻端、瑞之前,依我之见应当先清点兵马。因为我们刚收复竺州,华安手下的兵马如何收编是个问题。其次,应当先取端州再取瑞州。端州的守将刘福四年前刚刚调来端州,他原是英国公的人,在北边根基不深。而百里越不一样,他曾是梁老将军手下的兵,是……梁祉将军的护卫。”

说到这,沈鹤亭远远地望花纭,她听见母亲的名字神色如常,但手指微微蜷缩。

沈鹤亭继续说:“我们或许可以联合瑞州以攻下端州。”

李怀璟双手抱在胸前,听到这挠了挠头:“既然这个百里越是梁老将军的部下,那为什么之前不出援兵,不会是叛徒吧?”

沈鹤亭摇头:“百里越应该不是。”

“应该?模棱两可的,”李怀璟把脸凑过去侧眸看他,“他跟你是旧相识?”

“应该能劝降百里越,”花纭主动给李怀璟夹肉,“既然是靖州旧部,那也就是曾经的四州军,定比刘福好说话,百里越或许有他的苦衷。”

“臣与这位百里将军还打过交道,”一直沉默的盛誉突然开口,“臣少时在北疆从军,与百里将军是同僚。”

“我的天呢盛佥事,你还在北疆当过兵啊!”李怀璟用很崇拜的目光望着盛誉,他又带着板凳挤到花纭右边,快贴人盛誉身上了,“那上过前线,杀过鞑子吗?怪不得刚才在华府,我瞧你身手不凡,还以为是在锦衣卫练就的本事,其实想想那真有沙场鏖战的气势!”

李怀璟一脸崇拜让盛誉无地自容,他腼腆地跟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锦衣卫他只是闷头干活的,也很少有人来跟他搭话,没人问过他以前的事。他都不知道有些话能不能跟李怀璟讲,便看向沈鹤亭。

沈鹤亭倒是骄傲地跟李怀璟说:“在当锦衣卫之前,成蹊可是将军。十几岁做先锋冲锋陷阵,二十便升为参将,萧家军中也很少有比成蹊更勇猛的。百里越在那时候都只是牵马的兵。”

花纭与李怀璟均是一脸的震惊:“这么厉害!”

这可把盛誉折煞坏了,耳根子通红。他十指蜷缩起来,受宠若惊地僵直了身体。

“其实百里他……”盛誉不敢往花纭那边看,一直望着沈鹤亭卫缄,“他应该不会是背叛梁家的人。当初他被蛮子抓走当奴隶,还是梁祉将军救了他才回来。他一直给梁祉将军当护卫,很忠心。”

李怀璟继续问:“照你说的,梁家对他有再造之恩,可他为什么还要跟华安他们一样闭城?”

盛誉低声说:“大抵是因为梁祉将军——七八年前,梁祉将军离开了梁府,百里越也随之离开了靖州守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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