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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瓜代有期未有期,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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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后。

齐莒边境。

葵丘。

穿过一条不起眼的土路,入目便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瓜田。

葵丘气候温润,虽已是十一月,瓜田里仍是一片青碧之色。

碧绿的瓜藤蔓枝交错,瓜果到了成熟期,香甜的气息在暮色里蔓延开来。

连称坐在田埂上,徒手掰开一个瓜,望着暮色怅然道:“又是一年瓜熟了。”

管至父上前一步,同他一起坐下,叹道:“是啊,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回去。”

十三年前,齐襄公姜诸儿联合曹国出兵谋算卫国,致使卫国国破人亡。

然而,风泠台一役,姬回雪以一支陶陨吹彻长夜,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诱使曹齐三万士兵互相残杀,曹君当众跳城谢罪,姜诸儿重伤昏迷退出卫国。此后,齐国势力大减。

因齐国撺掇曹国合谋算计卫国,手段卑劣且师出无名,连称担心诸侯和周天子趁机讨伐,便劝姜诸儿派重兵戍守边关葵丘,防范天子伐齐。姜诸儿想也没想,便将这任务交给了派连称、管至父两人。

两人一脸懵逼,虽然都不想去,但又不敢不去,只得问姜诸儿,何时可回。

当时姜诸儿正在吃瓜,便随口敷衍了句,明年瓜熟时候吧。

王命不可违,两人无奈,只得辞别一家老小先去镇守边境。

好不容易盼到了来年瓜熟时节,连称和管至父在边关翘首企盼,等着姜诸儿派人来替换他们,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两人一合计,怕姜诸儿忘记约定。于是派人送去一个瓜提醒,同时附上一封书信表示,瓜已成熟,王上是否该派人接替我们了?

然而姜诸儿收到书信后,却一直推脱表示,国内暂时还无人可派,你们多多辛苦,再守一年吧。

如此日复一年,已经十三年了。

两人正想着,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十三年了,还不死心吗?”

随着这一声音出现的,是一道白色身影。

田间碧色瓜枝藤蔓一望无际,那人一袭白衣,头戴斗笠,身形纤长,一步步从田埂上走来。

田埂上的连称和管至父双双握紧了手心。

那白衣人悠悠地走到二人面前,停下,负手而立,转头看着二人。

“姜小白?”

连称握紧手心,几乎咬牙切齿地吐了这几个字。管至父几乎当场就站了起来。

是公子白。

可是,又不像公子白。

曾经的公子白,虽然稚气未脱,却是一个眼角眉梢尽是痞意,整日放浪形骸,没个正形,身上总是带着三分不正经里不影响正经的吊儿郎当。而如今,褪去了满身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后,周身却只有清冷和寒意。

公子白取下头上的斗笠,轻嘲道:“这瓜种的可真不错,没想到堂堂一国上大夫当官做宰时运不济,这种瓜倒是颇有几分天赋。”

连称咬紧了后槽牙,警惕看着公子白:“姜小白,你来这里做什么?”

公子白不理会他,将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略带讥讽道:“守了十三年边境,种了十三年瓜,滋味可还好受?”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提这些,连称和管至父的眼中瞬间便升腾起了恨意。

公子白将这些尽纳入眼中,轻笑一声道:“想回去吗?”

管至父瞬间站起,目光炯炯盯着公子白:“你有办法?”

公子白道:“姜诸儿荒淫暴虐,背德弃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这齐国上下不满他的人遍地皆是。二位难道没有想过另扶新王,取而代之吗?”

连称眯起眼睛冷笑道:“另扶新王?取而代之?三公子在指你自己吗?”

公子白嗤笑了声,摇头道:“非也。”

“你想立公孙无知?”管至父想了想,看着公子白道:“如今身在齐国,且有资格取代姜诸儿的人,便只有公孙无知。三公子莫不是想让我们与那公孙无知联手里应外合,另扶新王?”

公子白微微颔首:“管大夫果然是聪明人。”

公孙无知是公子白叔父夷仲年之子,是公子白的堂兄。

叔父夷仲年去世后,公子白之父齐僖公心疼这个侄子,便把他带在身边当亲儿子养,甚至连衣服礼仪等种种待遇都和太子一样。

齐僖公薨逝后,姜诸儿即位第一件事,便褫夺了公孙无知的待遇,导致公孙无知一直怀恨在心。

不得不说,公子白这政变的人选,无可挑剔。

连称上下打量了公子白半晌,退开一步道:“三公子很有胆识啊,不过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们为何要听你挑唆?”

公子白看着他:“那连大夫便甘心在这里种一辈子瓜吗?”

连称攥紧手心,不愿,他当然不愿。他堂堂一个齐国上大夫,为了姜诸儿一统霸业,呕心沥血,甚至还在卫国一役中失去了自己的侄子,最后却落了个戍守边境,整日种瓜看地的下场,他早已心有不忿。如今被公子白一激,更是愤恨不甘。

管至父上前一步道:“只要能回去,三公子有话不妨明说。”

公子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两位上大夫不妨先看看这个。”

管至父将信件接过打开,看罢又递与连称。两人看完,相互交涉一番后,目光中均已有了光亮。

管至父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确定事成后,我们不但可以回去,还可以继续官复上大夫?”

公子白道:“自然。这是公孙无知亲口承诺的。想必两位在临淄时,也没少跟他打过交道吧?是真是假,无须我多言。”

管至父看了连称一眼,两人相□□头。

管至父顿了下,开口道:“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公子白的唇角,翘起了一丝冷笑。

从葵丘离开后,天色已经暗了。

公子白马不停蹄赶回莒国,已是数日后。

莒国的十一月,寒风冷的刺骨,似乎快要落雪了。

高毅远远见公子白回来,上前一步为他披上早已准备好的斗篷。

公子白看了他一眼,风尘仆仆往院内走道:“公孙无知那边部署的怎么样了?”

高毅边为他系斗篷带子边道:“鲍师傅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您这边里应外合了。”

公子白点头道:“连妃那边呢?”

“也已经安排妥当了,一个月后姜诸儿会在贝丘黟山猎场围猎。”

公子白点头道:“很好,我再去安排一些细节。你一会挑几个机灵的手下,把信分别送往各处,确保一定要万无一失。”

高毅点头:“是。”

公子白想了想,又将手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递给高毅道:“对了,这个拿给阿雪。”

高毅错愕了下道:“这是?”

公子白面不改色道:“连称瓜地里摘的。”

高毅:“……”公子你啥时候还学会顺手牵羊了?

无语片刻,高毅撇嘴应道:“公子可真是偏心,只有阿雪姑娘的,没有我们的吗?”

公子白轻踢了他一脚,催促道:“快去。”

“是。”高毅嘴里喃喃嘀咕着,骂骂咧咧走了。

公子白转身,刚想进入房间,突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全身那股虚脱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公子白只觉得心口仿佛要喘不上来气,他大口呼吸着。

高毅听到身后动静,吓得赶紧回身扶住公子白,向身后大叫道:“来人!公子又发病了!快去叫鲍先生过来!”

公子白无力地斜靠在高毅怀中,感觉四肢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尽,眼前仿佛也模糊起来。

十三年里,这种情况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病发时,他还以为是幼时毒入经脉,伤及五脏六腑后,经脉虚损的旧毛病犯了。可后来发现,这两者症状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问过鲍叔牙,鲍叔牙支支吾吾说,可能是在风泠台上那一年,不小心伤到了心脉。让他不用担心,以后按时吃药就好了。

见他不愿多说,公子白也没再多问,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看见鲍叔牙一瘸一拐地疾跑过来,冲着院内大喊道:“小阿雪呢?!快去叫小阿雪过来!”

仆从迷迷糊糊的摸着后脑勺道:“阿雪姑娘不在这院子里啊,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好像有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阿雪……阿雪……

公子白只觉得心口一疼,他努力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心脉处一阵窒息感再次袭来,他只得无力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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