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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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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可知此前岐山守将,魏哲忠魏将军?”

父亲的名字从裴越渊口中说出,魏溪龄霎时愣住,心中生了警惕,可眼前的人像是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是继续说着。

“十二年前,魏将军在岐山遭遇外敌袭击遇难,收到消息后,我与父亲连忙从铎连镇赶了过去。”

裴越渊不再看她,目光越过湖面,眺望远方,像是过往皆又重现在眼前。

裴庆直与魏哲忠一道入伍从军,少年情谊一直延续,情深似手足。

当时的裴越渊不过才十三岁,已随裴庆直入军半年,一同镇守铎连山。

听到噩耗时,裴庆直震惊不已,他甚至怀疑这是假消息。

魏哲忠镇守岐山十年,打退外敌入侵超过百次,没人比他更重视对外敌的防备,又怎会轻易就被葬送在了岐山脚下。

裴庆直连番几本奏折以八百里加急送达上京,只为求亲自去一趟岐山。

铎连镇与岐山相隔千里,裴越渊随裴庆直带着一队人马,日夜兼程赶到岐山。

当时白雪纷飞,可满目却是鲜红,花了足足五日,才将每一个士兵的尸身从积雪中翻了出来,一一确认姓名。

魏哲忠死不瞑目 ,身上数不尽的刀口,胸口的窟窿足有一个拳头大,让人不忍直视。

回忆起当时,裴越渊却难以说出口,沉默了片刻,只道:“魏夫人亦倒在了魏将军的身旁,但却未能搜索到魏将军之女的踪影。”

裴越渊转过身来,看到魏溪龄两侧的手揪着裙摆,她紧紧看着他,眼眸若泉,此刻尤为清澈水润。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继续道:“与她一同不见踪迹的,还有一名副将,高平。”

“当时我与父亲带着亲兵寻遍了方圆百里,整整三个月之久,却未得半点消息,圣旨送达到手,父亲无奈只得撤兵。”

后续这些事她并不知晓。

那时高平拼死带着她闯出了一条血路,带到了天灵山,可最终他还是倒下了。

当时她受了惊吓,高烧昏迷了几日。

醒来后便将那日的事忘了大概,唯独清楚记得张疏怀刺向阿爹胸口的那一幕。

可裴越渊却说阿爹是被外敌袭击?

魏溪龄试图回忆当时具体的情形,可却没能抓住半点痕迹。

裴越渊定然知晓更多细节,她望着他,想开口问他,可开口便是暴露身份,她能暴露吗?

魏溪龄正自纠结之时,却见裴越渊看着她,目光柔和,轻声低语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暗寻找她的踪迹。”

魏溪龄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她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人会寻她。

魏家族中本就人丁单薄,阿爹去后,魏家近族就败落了,她从未想过还有旁人会记得她的存在。

“当时她不过才五岁,”裴越渊微微弯了唇角,看向她,“如今十二年过去了,若她还活着,也如落雪姑娘一般年纪了。”

魏溪龄当下隐隐紧张起来,莫名觉得他已知晓了她的身份,又听得他继续道:“其实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觉得你与她有些相似。”

她揪着裙摆,一时之间不该如何是好。

“她与魏夫人去岐山之前,来过铎连镇,本是打算小住半个月,却因连日暴雨,就停留了一个月之久。”

裴越渊看着空中落下的雨丝,满目柔和,带着浅浅的笑意,“正是因为暴雨,我每日的集训便减了两个时辰,改为学习兵法。”

“彼时少年心性的我哪里又能静得下心来,只觉得上了战场最重要的实力便是手中的剑,手中的枪。是以兵法的精妙我未能注意听讲,却被廊下的小人吸引了注意力。”

“她每日雷打不动扎马步,跟着魏夫人一道,挥舞她手中的小木剑。日日坚持从未有过懈怠。”

“明明不过才四岁多的女娃娃,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推倒的孩子,却在我跟前说她日后要做个大将军,和她爹爹一样。”

“我朝还从未有过女子为将,哪怕是将军世家的闺秀拿的也皆是绣花针,就连魏夫人也从未能披上战袍,她虽有一身本事,但也只能以家眷身份随军。”

“要成为一个女将军,何其艰难,”裴越渊转过头来,看着她笑道:“可她却用一口软糯糯的嗓音,坚定地说着她要做我朝第一个女将军。”

“是以,旁人总觉得她已不在人世,但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裴越渊的话勾起了魏溪龄的回忆。

她虽不至于记得全部,但她却记得幼时,阿娘会每天陪她扎马步。

阿娘还给她削了一把桃木剑,每日她都固执地拿在手上,到哪都不离手,阿娘拗不过她,就给她绣了一条背带,之后她就每日背在身后,可那次逃跑,她的桃木剑也没能带上。

心中酸涩冲破了喉咙,让她不禁湿了眼眶,她睁着眼,看向了别处,试图将这股情绪压制下去。

若真如裴越渊所说,那阿爹阿娘大概是和裴家交好的。

她该向他坦白身份吗?坦白了就能问问当时的详情。

魏溪龄心下踌躇,却见裴越渊朝她走近了一步,小心翼翼问道:“落雪应该不是姑娘真名,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魏溪龄看着他,迟疑之时却突然被人打断。

“姑娘,您私会外男实为不妥,还是跟奴婢回去吧。”

魏溪龄转过头去,见宋嬷嬷带着两个宫婢绕过了假山,打着伞匆匆走了过来。

宋嬷嬷板着一张脸,站在她跟前,那模样足足像是来抓一个犯人的。

裴越渊见此情形,也知不便再说,便对魏溪龄道:“那今日裴某便先行告辞。”

魏溪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见他直接闯进了雨里,忙唤他:“裴将军!”

她从宫婢手中拿过伞递给他。

其实不过是绵绵细雨,这点雨淋了也不碍事,裴越渊本是这般想着,可看着她手中的伞,他还是接了过去,对她道了一声谢。

裴越渊渐渐消失在雨雾中,魏溪龄才缓缓收回了眼。

这世上还有人记得阿爹阿娘,还有人记得她,让她不由生出了难得的欢喜。

可当时的真相到底如何?

魏溪龄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下懊恼自己没能回忆起一星半点。

但她能肯定,张疏怀刺向阿爹胸口的那一幕绝非她的臆想。

可裴越渊口中的,阿爹是被外敌袭击遇难这事又作何解释呢?

风裹着雨吹见了凉亭,渐渐沾湿了衣裙。

宋嬷嬷在旁催促离开,魏溪龄便只得压下心思,打着伞走出了凉亭。

却没想,突然见一个小太监跑了来,是童迟身边的喜胜,喜胜瘦瘦小小的,如今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喜胜见魏溪龄看到了他,跑得更快了,险些伞都折了,直跑到她跟前一仗远才停下。

“姑娘万福金安!童公公着奴才给您传个话,说是殿下回来了,马上就到门口了。”

这告诉她干嘛?还要让她去迎接不成?

“我知晓了,你回吧。”

魏溪龄随口打发了人,转身就挑了另一条路走,一条绝对不会和边无垠撞上的路。

小太监愣在原地,心下琢磨着,怎么不去迎接,反而绕道走了?

宋嬷嬷瞥了一眼魏溪龄的背影,撑着伞几步跟了上去。

“姑娘,恕奴婢多嘴,奴婢既然被殿下安排至姑娘身边伺候,便要教姑娘何可为何不可为。”

“方才您私见外男极为不妥,便是不可为,而殿下每日归来,您就该整理仪容前去相迎才是。”

魏溪龄注意着脚下漂亮的绣鞋,瞧见不可避免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些,她心里正叹可惜,耳边又听得宋嬷嬷唠叨,自然不满地小声埋怨:“知道多嘴还说个不停。”

宋嬷嬷听而不闻,继续道:“姑娘在宫中唯一能仰仗的便是殿下,自当以殿下为重。如今正得宠爱,就该早日定下品级来,若是等太子妃入了东宫……”

“太子妃什么时候定下?”

魏溪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宋嬷嬷。

“快了,”宋嬷嬷见魏溪龄终于露出紧张的神情,心下畅快,眼里都有了隐隐笑意,“按例,一个月内圣旨便会……”

未等宋嬷嬷说完,魏溪龄已提着裙摆,折返往前院而去,那步子迈得又大又急的,哪里还顾及绣鞋湿不湿的。

“成何体统!仪态仪态!”

宋嬷嬷的声音在后头追,魏溪龄往前脚步不停。

宋嬷嬷说了一大串,但只有一点说对了,这东宫最有用的还属边无垠。

他能不能信任不重要,但他要能为她所用。

时日不多,她不能再等了。

裴越渊前脚才走出东宫,边无垠后脚就到了,两人险些就撞上,惊得童迟出了一身冷汗。

一见到边无垠,他就忙跑上前迎接,一路跟随一路汇报。

“殿下,今日奴才早早就请来了文太医,落雪姑娘身体强壮,恢复得极好,文太医还留下了几道养生益气和美容养颜的方子,都是给落雪姑娘的。”

“吩咐宋嬷嬷给她熬煮便是。”边无垠想了想,又问道:“她今日可有闯祸?”

“倒是没有,就是……”童迟迟疑了一瞬,忙道,“就是裴将军又寻了来,与落雪姑娘见了一面。”

边无垠眸中的笑意尽散,问道:“何时?”

“就……”童迟才开口,已瞧见回廊上提裙小跑而来的魏溪龄,他立即停下话来示意边无垠,暗自庆幸这救命的人可来得真及时。

“殿下!您回来啦!”

魏溪龄在前头赶,宋嬷嬷在后头追:“仪态!注意仪态!”

边无垠停下脚步回过头时,魏溪龄刚好在廊檐下撑起伞,她微微提着裙摆,朝他快步而来,雨水已将她的鞋面打湿。

边无垠才要迎上去,魏溪龄已跑到他跟前,她举高了撑伞的手,一下就将单骁的伞撞开了去,将他撑在同一把伞下。

绵绵细雨自伞的边缘落下,形成了一道雨幕,将两人圈在一把小小的伞下。

可伞太小,一些落在了她的墨发上,像是沾上了白糖,他长臂一揽,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垂眸就见她望着他,笑得灿若春花,“我有话要悄悄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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