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川不语，脸只是红了又红。
最尴尬的事情无非就是掉马和在现实生活中被叫网名！
“宝宝们？”德拉克斯注意到那条动态，看了前几句提取出重点，问：“你女朋友很多吗？”
“……啊？”顾裴川尴尬还没过去，又被质疑脚踏好几只船。
“我没有！”顾裴川为了自己的清誉强烈声明。
“没有吗？”德拉克斯问，他下午看的电视剧里男生叫宝宝就是喊女朋友的意思。
“当然没有。”顾裴川脸上的热气还没下去，他顶着红透了的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德拉克斯，“我都没谈恋爱，哪里来的女朋友？”
“那你这上面的宝宝们是谁？”德拉克斯问。
“那、那个就是一个亲切的称呼。”顾裴川不知道为什么，被德拉克斯以这样的语气问莫名的有种心虚。
“那女朋友应该叫什么？”德拉克斯沉吟，又问。
“叫名字啊。”顾裴川一个没谈过恋爱的gay自信回答。
“那你谈过恋爱吗？”
“……”顾裴川语塞一瞬，“没有。”
他从青春期开始就是弯的，大学时跟同宿舍的一个男生暧昧了挺久，当时舍友都以为他俩马上要谈了，顾裴川也是。
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顾裴川换了宿舍，跟那个男生就再也没有联系。
德拉克斯闻言笑了一声，选择不相信他说的话。
顾裴川古怪的看他一眼，觉得有被嘲讽到，小声嘀咕：“又笑什么？”
德拉克斯握着鼠标下滑，看见了他画的画，有些意外的挑眉。
“！！”顾裴川一把抢过电脑，脸上刚下去的温度又烧了起来，“电脑没电了！我去充！”
“那个是什么？”德拉克斯还问。
“什么那个这个的，不知道！”顾裴川“啪”的一声合上电脑，选择听不懂他的话。
“两个男生？”
“什么啊？”
德拉克斯看他，出声：“看着我。”
命令的语气让顾裴川下意识遵守，“……干干干嘛？”
“你喜欢同性。”德拉克斯用的肯定句。
“我…”顾裴川顿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画的画，又不是很在意别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对啊。”
“……”德拉克斯不语，倒是上下扫视一遍顾裴川。
顾裴川坐直身体，底气很足地反质问：“怎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少歧视人！”
“我做你男朋友。”德拉克斯看着他，思考片刻淡淡开口。
”什么？！”顾裴川更加莫名其妙，但是从德拉克斯脸上他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什、什么男朋友啊？”
“我做你男朋友。”德拉克斯重复，提出自己的要求：“作为交换，你向我提供一点你的血。”
顾裴川听见后置要求先是震惊他居然真的馋自己的血，而后就是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为了交换，但是依旧格外警惕地站起来远离他，“不要！”
德拉克斯皱眉，他被封印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里从未进食，秉持着血族不逼迫人类的规矩，他选择提出这个要求作为交换。
他喜欢男生，我需要血，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哪有这么好的事？”顾裴川抱着电脑嗖一下挪到离德拉克斯最远的沙发，小声逼逼。
好事？德拉克斯细细审视他一遍，但是生理上的需求还是让他强忍下不解继续说：“你不是喜欢同性，我做你男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我又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你别仗着你厉害就想咬我，我手里还有剑呢！”顾裴川张牙舞爪，像击剑手一般刺了两下威胁道。
“……”
最后以顾裴川的誓死不从而告终。
入夜，顾裴川坐在沙发上死守着不睡。
他实在担心某个不怀好意的吸血鬼会趁着自己熟睡一口咬上自己的脖子。
相比于顾裴川的谨慎，德拉克斯被拒绝倒显得很无所谓，顺手捞过遥控器就开始搜电视。
顾裴川盯他没一会就开始困了，虽然昨晚也算休息了很久，但是毕竟前几天缺的觉实在太多了。
德拉克斯视线一直停在电视上，余光却偶尔往顾裴川身上瞥。
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了，还是要死死的盯着自己。
“明天早点起。”德拉克斯的声音夹杂着电视里的台词淡淡响起。
“啊？为什么？”顾裴川现在已经困得快有点神志不清了，说话含糊不清的问。
德拉克斯却不再说了，仍旧放任着他眯着眼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终于，顾裴川实在扛不住了，强撑着对德拉克斯说：“……你不能趁我睡着把我吸干我告诉你。”
说罢两眼一闭脖子一软，仰头靠着沙发彻底昏睡了过去。
德拉克斯微微侧头看他熟睡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只觉得终于不再盯着自己了。
又换了两个频道，德拉克斯兴致缺缺地看了两秒，又转头去看顾裴川。
他侧着靠在沙发上，呼吸均匀而轻柔，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熟睡中。他的五官清秀而柔和，很容易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额前的碎发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散开，细长而平直的眉毛露了出来，像两弯新月轻轻舒展在额头上，显得格外温顺。
浓密而纤长的睫毛遮住好看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却不显锐利，不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显得他脸庞轮廓柔和，皮肤白皙细腻，透着一种干净的气息。
整个面容安静而恬淡，像一幅温柔干净的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德拉克斯静静地看了一会，站起身朝顾裴川走过去。
他稍微俯身，与顾裴川的距离拉近，脑海里再次浮现熟悉又陌生的记忆。
只要距离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的血香味，脑海里就会反复出现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他好像认识这个人类，在不知道几百年前。
不甚清晰的记忆中有个灰扑扑的人使劲推着自己的胸膛，昏暗的月光下他只能看见那人不太清楚的脸庞和一张一合的嘴。
与眼前人别无二样。
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被谁封印，为何被封印，也许这个人会帮自己得到答案。
“……别咬我，别咬我。”可能是感受到有人靠近，顾裴川挣扎了一下想睁开眼却以失败告终，只好弱弱嘟囔。
“……”德拉克斯表情变了，他等到眼前人再次熟睡才回答：“不保证在你自己贴过来的情况下。”
血族以吸食人血为生，大部分血族为了不坏规矩都会修炼一个叫勾魂摄魄的法术。
只要他想，勾勾手指顾裴川就会失去意识傻乎乎的把脖子呈到自己嘴边。
其实顾裴川这一觉睡得算不上多好。
一开始不敢睡熟，睡得一会浅一会深，后来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腾空了一般，正要皱眉睁眼却感受到后背沾上了柔软的床，蹭了两下以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却不料做了个离奇的梦。
顾裴川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他看见一群人围住自己，朝自己伸手。
“交出来。”
“交出来！”
“快点交出来！”
到底要把什么交出来，顾裴川不知道，但是他听见自己开口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画面一转，天旋地转，顾裴川发现自己在空中被一个人环抱着。
那人抱的很紧，他甚至无法抬头去看他长什么样子，只能把头趴在那人的肩膀处。
“回去认错。”
“回去认错！”
“快点回去认错！”
“无错，为何要认？”顾裴川听见抱着自己的人说。
语气沉静，面对众人的逼迫也丝毫不乱。
那人的长发被风吹起，几缕发丝扫在顾裴川的下巴、鼻尖。
你是谁？顾裴川想问，但他现在似乎虚弱到说不出话。
“哥哥，不要任性了，回去跟父王认个错，不就什么事就没了吗？”
一道与众不同的男声响起，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开始安静下来。
“说了我无错，既然无错，又为何要认。”
“你太倔了哥哥，我不想对你下手的。”
“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告诉他，从此我再也不会踏入驻地半步。”
“……”
底下的人似乎安静了很久，然后说：“区区一个人类，又能陪得了你多久呢哥哥，我们才是家人，血脉相连的家人，同生共死，永远陪伴的家人。”
“……”顾裴川觉得自己好像说话了，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似乎紧了紧，低声回应道：“不会有事。”
”…………”
“醒醒。”顾裴川感觉自己的脑门被谁拍了一下。
他痛呼一声睁开眼，捂着脑门皱着眉眯着眼看向凶手：“……”
始作俑者事不关己，居高临下：“起来。”
“起那么早干什么？”顾裴川抱怨，“这才几点？”
“去除鬼。”德拉克斯回答。
“？”顾裴川捂着头眼睛都睁开了不少，“……什、什么？”
“你请的那个大师要求的条件。”德拉克斯说，“要把这方圆十里的鬼除干净。
顾裴川听了半天，弱弱反驳：“那不是跟你的交易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区区一个画画小主播，要除鬼也是你这个吸血鬼除啊。
“因为你也是那个去除鬼的人。”德拉克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残酷地把被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