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姜芝芝从小区里出来，先去附近的小药店买了一盒布洛芬。

前世，她每次来例假的时候，都是吃布洛芬止疼的，虽然还是会很难受，但会比没有吃好很多。

早上一起来，她就感觉下腹涨涨的了，按这个状态，上午肯定是状态最差的时候。

在公交车停靠站等车的时候，姜芝芝就先吃了一颗。

七点半，她在学校操场和大家集合。

林清雨看出姜芝芝的脸色不好，担心地问道：“芝芝，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昨天来例假了。”

“啊？那你太倒霉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影响考试啊？”

姜芝芝对她笑道：“应该没事。”

一旁的姚嘉琪听到姜芝芝和林清雨的对话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姜芝芝要是发挥不好，她就有机会了。

“你要是不舒服要提前跟老师说哦，还是身体更重要。”林清雨提醒她道。

“嗯，我知道。”

八点，所有参加联赛的学生在周秦老师的带队下上了校车，准时出发。

姜芝芝原本就有些晕车，再加上例假，一上了车就感觉很不舒服。

可能是药效还没有起作用，她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

八点二十，校车来到了南大的校门口。

许清博穿着件白色的长款毛衣，单肩挂着书包正站在那里等他们，看起来清清爽爽的，神色也没有昨天那么阴郁了。

看到许清博又变回了往常的模样，林清雨送了一口气，一下车她就朝许清博打招呼，“许清博，这里。”

许清博走过来归队，一过来，他也发现了姜芝芝的不对劲，“姜芝芝，你在冒冷汗？”

“芝芝，你真的没事吗？”林清雨拉住姜芝芝的手，却吓了一跳。

好凉。

姜芝芝也觉得奇怪，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布洛芬应该早就起效了啊，她肚子怎么还会这么疼？

而且不光肚子疼，她现在还觉得有些恶心想吐，头也昏沉沉的。

是因为晕车吗？

“有没有热水，也许喝杯热水就好了。”姜芝芝道。

许清博看了一眼手表，道：“我家就在里面家属楼，五分钟就到了，还来得及，要不到我家喝点热水，休息一下？”

考试九点半才开始，九点进考场，现在八点半，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那我跟老师说一下。”林清雨连忙跑去找带队老师。

周秦知道后也没有在意，让他们早去早回。

虽然一年级的这几个人学习不错，但这次联考，主要看的还是初二初三的学生。

南大的家属楼历史比较久远了，外表看起来有些破旧。

许清博的家在二楼，里面很宽敞，大概有一百四五十平的样子，是经典的红木中式装修，屋子里打扫得非常干净。

客厅里没有电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书架墙，上面堆得满满的，书籍和文件夹参差不齐，略显拥挤。

里面每一本似乎都是看过很多遍的，不像有的人家里的书架墙，只是为了装饰。

许清博让姜芝芝和林清雨在客厅坐下，他去厨房里倒了两杯热水端了过来。

喝过热水，姜芝芝觉得好了一些，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便准备去考场。

许清博又特意拿了一个保温杯，给姜芝芝装满了热水，“考试的时候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再喝一点。”

“谢谢。”姜芝芝感激地道。

从家属楼回到考场所在的教学楼，正好九点。

姜芝芝看着进去考试的学生，有的一看就是初中生，但有的却看起来比他们大很多。

是上课的大学生吗？

可是这个教学楼好像专门分出来做考场了啊？

林清雨看出了姜芝芝的疑惑，道：“那是参加高联考试的高中生。”

“高联？”

“其实数学联赛一开始只有高中才有，简称高联，算是奥数比赛的选拔赛吧？后来才慢慢有了初中数学联赛。高联比初中数学联赛重要多了，第一名可以直接保送京大或者水木大学呢，相比高联，初中数学联赛只是一场小小的预赛罢了。”林清雨看着这些参加高联的高中生，眸中有些向往。

参加高中数学联赛的学生，几乎都是各个高中的尖子生，大部分将来都能进入国家重点大学。

“原来是这样。”

姜芝芝前世连高中也没有上过，对这些一点也不了解。

林清雨道：“芝芝，只要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成绩，将来肯定可以直接保送的。许清博也是。”

林清雨说的姜芝芝心里有些神往。

“姜芝芝，你心里有想考的大学吗？”一旁的许清博忽然问道。

想考的大学？

“我不知道。”

她对国内的大学一点也不了解，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京大、水木大学和南大了。

“许清博，你已经确定自己要考的大学了吗？”林清雨好奇地问道。

许清博点头，“嗯，我要考水木大学。”

“哦对，你爸爸是水木大学的博士吧？”林清雨道。

“不，我小叔是，我爸爸是明德大学的。”

姜芝芝眨了眨眸子，茫然地道：“明德大学？”

“芝芝，你连明德大学都不知道啊？那可是沪城的顶尖学府，比沪大还牛呢，跟京大和水木大学一样，都是国内第一梯队的重点大学。”

“哦。”姜芝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没有了解过。”

“不过，明德大学比京大和水木大学，还是差了一点吧。”许清博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考场。

考场是打乱的，三个人都不在一个考场。

“芝芝，你现在感觉好点没？”进考场前，林清雨又忍不住关心姜芝芝道。

“还行，应该没问题的。”

“那就好，考完咱们出来在大门口集合。”

三个人分开，各自去自己的考场。

进考场前，姜芝芝把书包放在外面的花台上，但肚子又有些绞痛起来，四肢也软的不行。

她感觉有些燥。

奇怪？不会是发烧了吧？

姜芝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虽然自己摸不出来什么，但这种熟悉的感觉，很像是发烧。

不过上午的考试只有一个半小时，应该没事吧？

她应该能撑过去。

还真是倒霉，她今天简直debuff加满。

姜芝芝无奈地拿起水杯，和装了准考证写字笔的笔袋，进了考场里。

九点二十五，准时发放考卷。

姜芝芝虽然感觉不舒服，但思考还算清晰，她检查了一下卷子，一共8道填空题和3道大题。

8道填空大概是4道基础题加4道拔高题，大题则是1道基础题和2道拔高题。

姜芝芝趁着自己的思路清晰，先把5道基础题做了，而后开始专攻剩下的6道题。

十点半，离考试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姜芝芝额头已经汗淋淋，拿着笔演算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忽然，一股反胃感涌了上来。

姜芝芝来不及打报告，就放下笔，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哎？那位同学你怎么……”

监考的老师追到门口，但是又不能放下其他考试的学生不管，只好又转了回去。

姜芝芝来不及跑到卫生间，在考场外面不远的花坛里就呕吐了出来。

她早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呕到最后全是酸水，脑袋一阵一阵的眩晕。

不对，这肯定不是因为例假。

就算她再迟钝，也已经反应了过来。

胸口燥热得不行。

是因为发烧？

可是早上的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思索着，又回到考场。

“对不起同学，考试期间离开考场就不能再继续做题了。”监考老师拦住了她。

谁也不能保证，她离开考场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请外援帮忙解题。

如果让她回来继续做题，对其他的考生并不公平。

姜芝芝能够理解，她礼貌地道：“老师，那我就提前交卷吧，我进去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进去考场，姜芝芝把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一起交了，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直接离开了。

她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感觉好像好了一点，便出了教学楼。

“姜芝芝？你这么快做完题了？”带队老师周秦看到姜芝芝出来，惊讶地走过来。

“没有，我有点不舒服，去医院看看。”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老师，我自己就可以。”

“那你下午别忘了回来，下午两点还有二试。”

联考一共两场考试，上午一试，下午二试。

一试的基础题比较多，只有三道大题。

二试则属于完全的竞赛题，分值也比一试的高。

“知道了，我会在考试之前回来的。”

一试的八道填空题姜芝芝都做完了，三道基础题只做了一道半。

最后的两道题，一道题四十分。

不知道那写了一半的解题步骤能得多少分？

至少要抱着丢了四十分的心理准备了。

姜芝芝一边思考着，一边乘坐公交去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

“你今天吃了什么？”医生问。

“早上吃了一个包子，没有其他的了。”

因为来了例假，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哦对了，我吃了一颗布洛芬。”

“布洛芬？”

“因为我今天来了例假，我怕会痛经，所以吃了布洛芬止痛。”姜芝芝解释道。

医生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每次来例假都会吃布洛芬吗？”

姜芝芝犹豫了下，“以前吃过，都没有问题的。”

“把药给我看看。”医生道。

姜芝芝从包里把布洛芬递给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药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将药盒翻转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妹妹，你吃的这个药已经过期了。”

“过期？可是我今天才刚买的。”

“你自己看看！”医生把药盒还给姜芝芝，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就算是没有过期，这药也不能随便吃。痛经的话，可以通过饮食和作息调节，你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吃药呢？吃药不仅会有副作用，还会产生依赖性和抗性，你懂不懂？”

姜芝芝被训的一愣一愣的，只好闷着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她怎么会想到今天刚买的药会过期？那个该死的药店，竟然卖过期药！

医生给她写了个单子，没好气地道：“去领药吧，我给你挂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