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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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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毫无动静的妘清,楚恒殊的希望也在一点一点地湮灭。他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是灵珠?是元神离体太久?还是因为玄英?不,都不是,明明元神完整地出来了,明明两个多月往灵珠中注入灵力已经将元神凝聚。

楚恒殊想不明白,慢慢走过去,靠着榻沿坐在地上,看着妘清苍白的脸,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说道:“月白,别怕,我一定会让你醒来的,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随即无力地将头靠在二人紧握的手上。突然,似有什么感应般,交握的双手之中,浅浅蓝光亮起,他感觉一阵眩晕,被什么东西牵扯着往前跌去。

等楚恒殊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片澄澈光洁的水面之上,天地一片金色,水面也染上了金黄,他试着走了几步,水面泛起涟漪向四处散开随后消失不见。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踏水而行的声音。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水面正中出现一株碧色果树,那树上结着红艳艳的拇指大小的果子。果树下躺着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滑落,稚嫩的脸隐约现出清雅之气,此刻,她似乎睡得正香,让人不忍心打扰。

楚恒殊看着看着,不觉红了眼睛,一瞬之间,他似乎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走上前,轻轻摇了摇小姑娘的手。小姑娘皱了皱眉,而后睁开眼睛,见到是他,微笑道:“楚风,你来啦。”

楚恒殊点头,委屈道:“妘清,小坏蛋,我到处找你,你自己却在这里好睡。”

看着楚恒殊似乎有些难过,妘清抱歉道:“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随即,她拉着楚恒殊的手,指指树上的果子:“看,灵果成熟了,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吃嘛。”说着,她就动手摘下一颗,递给楚恒殊:“快尝尝,好不好吃?”楚恒殊将手中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子塞进嘴里,甫一入口,便觉满口果香,滋味清甜。

妘清眨着如水的眸子问道:“好吃吗?”

楚恒殊点点头:“好吃!”

妘清笑着说道:“那好,我们再多摘一些,对了,还要给父亲母亲和兄长他们尝尝,可是灵果就只有这么一株,不知道够不够。还有季长老,他知道定要生气的。”

楚恒殊看着摘果子手里忙个不停,嘴里一直嘟囔着的小妘清,微微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泪水盈睫。自从义父义母离世后,真的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妘清了。如此想着,他走过去,帮妘清摘顶上够不到的果子。

妘清见楚恒殊来摘,便将用衣摆兜着的灵果悉数装进了乾坤袋中,然后拉着袋口接楚恒殊手中的果子,等到剩下为数不多,楚恒殊笑道:“好了,差不多了,给季老头留几颗,种了这么久,如果一颗都没尝到,多惨呐!”

闻言,妘清笑得眉眼弯弯,点头:“好。”于是,她收紧乾坤袋的口子,再将它放回袖袋中。楚恒殊笑着拉起她的手,温声道:“走,我们回家。”妘清微笑着点头。

一片金色的倒影中,两个小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楚恒殊惊醒,紧张地看着躺着的妘清,只见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而后,眉头动了动,接着眼皮动了,慢慢张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周。楚恒殊见状,高兴地叫着:“月白!你终于醒了!”

看着兴奋地对着她喊着的楚恒殊,刚醒来的妘清有些懵:“扶我起来。”楚恒殊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慢点。”妘清背靠着楚恒殊,适应了一会儿,头脑逐渐清晰,记忆回笼,瞬间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左手撑着榻,直起身子。楚恒殊疑惑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

妘清看了他一眼,一想到他为了梦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要命,不想同他说话。楚恒殊以为妘清还在气当年的事情,摸摸头,讨好地笑笑:“好了好了,以前是我不对,没同你解释清楚,以后不会了,别生气了。”见妘清还是不开口,他继续说道:“你看,我们都睡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妘清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多年了,于是问道:“兄长和嫂嫂如何了?天机门怎么样了?还有……”终是没往下说。楚恒殊知道她想问妘衡,于是答道:“门中一切安好,兄长嫂嫂也很好,至于衡儿,他长大了,他很想你,性子稳,又懂事,前段时间还带着门中年轻一辈的弟子们下山历练呢。”

妘清见他说到妘衡,料想他已经知道妘衡的来历,听到孩子好好地长大,心中宽慰了不少,也没再说什么了。过后,楚恒殊将妘清醒来的消息用灵符传送给了妘长远。妘长远夫妻急急赶来,见到妘清,免不了一番互相关心。只是妘清看看来的只有妘长远夫妻,未免惆怅。江若榆告诉她,妘衡早已知晓身世,一直很期盼能她能醒来,只是因着山下怪事频发,众年少弟子都闹着要下山,妘衡也被大师兄拖着一起下山了。

几人又说了些话,楚恒殊站在一边,显然妘清并不想同他说话,他却也并不尴尬,一直笑着听着几人的对话。妘清因为刚醒,还需调息几日才能出去,妘长远夫妻便出了石室,而楚恒殊则留在石室内陪着。

妘清也不看他,自顾自打坐调息,只是,过了一会儿,身旁的视线实在令她有些脸热,冷冷道:“你大可不必在此。”楚恒殊摇摇头:“不,我就在这,哪儿也不去。”妘清知他性子,多说无益,只能尽量让自己忽略他的存在。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几日,天机门可谓热闹至极。江若榆又是打扫装扮兰室,又是派弟子下山采买妘清可能用到的东西,年长的弟子知道妘清醒来,也都很高兴,年轻的弟子对于传闻中的两位师伯也是好奇得不行。妘长远则同长老商议关于妘清醒来修炼以及妘衡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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