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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时之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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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雨总是裹挟着铁锈的气息。

艾伯特·赛尔温在阴沟旁睁开眼时,电子表盘正迸溅着幽蓝电弧。雨水冲刷着下水道口黏腻的苔藓,他的运动鞋陷在黑色淤泥里,1991年产的卡西欧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符文——这不应该出现在麻瓜制造的电子设备上。

"时空锚点确认。"机械女声混杂着雨声,"第三次轮回开始。"

少年抬起逐渐透明化的手掌,看着雨滴穿过肌肤砸在柏油路上。街角报亭的《每日电讯报》头条正在融化,"苏联解体"的字样扭曲成妖精语的诅咒。他突然想起前两次轮回中,斯莱特林休息室壁炉里总燃着冷绿色的火焰,像极了此刻表盘跃动的光芒。

破釜酒吧的黄铜招牌在雨中摇晃。

当艾伯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吧台后的老汤姆正擦拭着永远洗不净的玻璃杯。脏抹布在橡木台面拖出血迹般的红痕,墙上会动的巫师照片集体屏住了呼吸——这个银发少年周身萦绕的时空乱流,让画框里的龙皮手套都蜷缩起手指。

"霍格沃茨的新生?"老汤姆的独眼扫过他湿透的卫衣,在触及颈间沙漏吊坠时骤然收缩。那沙漏中的星辰碎屑正逆时针旋转,映出无数个重叠的霍格沃茨城堡。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铃响起时,尘封的松木香扑面而来。数万个月牙形盒子在橡木架上微微震颤,如同迎接君王的臣民。当老人灰白色的瞳孔映出少年身影时,挂在门楣上的夜骐尾羽突然自燃成苍蓝火焰。

"真是奇妙。"奥利凡德枯枝般的手指抚过堆积灰尘的紫檀木匣,"自1889年为格林德沃先生挑选接骨木魔杖后,我再没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召唤。"

匣中紫杉木魔杖苏醒的刹那,所有玻璃窗同时迸裂。杖身缠绕的银蛇浮雕睁开红宝石眼眸,杖尖迸发的金红火焰中浮现出衔尾蛇图腾。店铺深处的某支魔杖突然发出悲鸣,艾伯特认出那是属于邓布利多的老魔杖在共鸣。

"死亡与重生之木,融合了凤凰涅槃之力。"奥利凡德拭去混浊的泪,看着少年掌心的魔杖在空气中划出时光涟漪,"这根魔杖经历过三次浴火——或者说,您经历过三次?"

对角巷的落日将艾伯特的影子拉得细长。他在福洛林冷饮店橱窗前驻足,玻璃倒影里却浮现银发红瞳的男人。那人左眼下的泪痣与他一模一样,指尖划过之处,橱窗里的草莓圣代突然长出血色獠牙。

"比上次早了三天。"幻影的声音像枯叶摩擦墓碑,"记得往邓布利多的柠檬雪宝里掺些曼德拉草汁,他的阿兹海默症这次会提前发作。"

没等艾伯特回应,红发少年撞上了他的肩膀。铜纳特叮叮当当滚落满地,当罗恩·韦斯莱抬起布满雀斑的脸,艾伯特感觉胃部骤然抽搐——闪电形伤疤赫然横亘在少年眉心,而他的后颈隐约浮现出黑魔标记的轮廓。

"抱、抱歉!"红发男孩慌乱地摸索着眼镜,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的鳞片状疤痕。艾伯特俯身帮他拾起最后一枚金加隆,妖精头像突然吐出分叉的舌头:"小心会说话的日记本。"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雾气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当霍格沃茨特快喷出第一缕蒸汽时,艾伯特颈间的沙漏突然倒转。透过朦胧的玻璃窗,他看见赫敏·格兰杰正在研读《魔法理论》,但那本厚重的典籍封皮上蠕动着如尼文锁链,而她胸前的院徽是吐着信子的银蛇。

"令人怀念的威尼斯工艺。"苍老的声音带着柠檬硬糖的甜腻,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倒映着沙漏中流转的星河,"不过我以为,特拉弗斯家族在1897年就停止了时之沙漏的制作。"

校长湛蓝的瞳孔深处,旋转着与奥利凡德魔杖店相同的衔尾蛇图腾。当他说到"特拉弗斯"这个姓氏时,艾伯特感觉魔杖在掌心跳动,杖柄的蛇鳞片竖立如刀。

列车启动的轰鸣中,德拉科·马尔福踹开了隔间门。铂金发色的少年昂着下巴,身后克拉布和高尔的阴影填满了整个门框。艾伯特注意到他胸前的绿宝石领针缺了一角——正是上次轮回里被自己用厉火烧融的位置。

"听说有只泥巴种想污染斯莱特林的圣殿。"德拉科的咏叹调裹着糖霜般的恶意,但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不安。艾伯特转动魔杖,空气泛起水波般的纹路,德拉科精心打理的头发突然疯长成藤蔓,与记忆中他被魔鬼网吞噬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潘西·帕金森的尖笑卡在喉间。艾伯特起身时长袍扫落预言家日报,头版照片里本该报道古灵阁失窃案的妖精们突然集体转身。他们带蹼的手指拼命指向少年手中的魔杖,无声呐喊着什么。

"你们马尔福庄园的茶室第三块地砖下,"艾伯特用魔杖挑起德拉科刺绣精致的领口,冰霜顺着银线蔓延成霍格沃茨校徽,"藏着1932年与麻瓜首相签署的庇护协议。需要我向魔法部申请查阅吗?"

麦格教授的脚步声恰时响起。当冰晶校徽碎裂成星尘,德拉科翡翠色的瞳孔里不再是傲慢,而是某种困兽般的惊惶。这神情艾伯特太过熟悉——在上次轮回的密室深处,当蛇怪毒牙刺入自己胸膛时,金发少年也是这样颤抖着举起魔杖。

分院仪式的水晶吊灯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当破旧的分院帽扣在艾伯特头顶时,腐朽的羊毛突然渗出粘稠血渍。帽檐裂开第三只眼睛,瞳孔中星云流转:"这次要选拉文克劳吗?上次你在赫奇帕奇地窖种的毒触手,可是让斯普劳特教授哭了整整一星期。"

艾伯特的余光掠过教师席。斯内普正用修长的手指碾碎红酒水晶杯,鲜血般的液体浸透黑袍,却浑然不觉地盯着他袖口若隐若现的银雾——那是改良版狼毒药剂特有的蒸汽。

"或许..."少年在袍袖中勾画着如尼文,杖尖在布料下灼出焦痕,"让四大学院都记住今夜。"

分院帽突然剧烈抽搐,裂开的接缝迸射出璀璨金光。当它尖声喊出"斯莱特林"时,银绿长桌上空炸开无数银蛇。这些光构成的生物缠绕成赛尔温家徽,最后汇聚成巨大的沙漏悬浮穹顶,将礼堂映照得宛如白昼。

邓布利多面前的蜂蜜酒凝结成冰。校长修长的食指轻敲杯沿,冰晶便化作凤凰振翅飞向沙漏。但当冰凤凰触及沙漏的瞬间,整个礼堂的时间仿佛停滞——唯有艾伯特看见,老校长半月形眼镜后闪过猩红光芒。

斯莱特林长桌的掌声稀落如冬雨。布雷斯·扎比尼的银叉突然扭曲成蛇形,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珍珠项链断线纷落。艾伯特从容入座时,面前的金盘浮现出血色文字:"这次你会死在谁手里?"

晚宴的烤牛肉尝起来有腐土气息。当德拉科"失手"将南瓜汁泼向艾伯特时,浸湿的袖口突然显露出古代魔文。那些符文在烛光中扭动重组,拼凑出汤姆·里德尔十六岁时的笔迹:"你篡改时间的次数,还剩多少?"

地窖走廊的火把在少年经过时转为幽蓝。画像中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突然睁开双眼,石雕小蛇们纷纷调转方向。在公共休息室入口说出"荣耀"口令的瞬间,艾伯特听见时空碎裂的脆响——翡翠色帷幔后,上次轮回中被他摧毁的纯血家谱树竟完好如初。

"这是你的床铺。"级长杰玛·法利的语气充满戒备,却不敢直视少年颈间流转星辉的沙漏。当艾伯特的手指触及四柱床帷幔,银线刺绣突然活过来,纠缠成预言中的场景:他自己站在天文塔边缘,身后是数百根指向他的魔杖。

午夜钟声响起时,艾伯特站在黑湖边的冷杉林里。紫杉木魔杖划破指尖,血珠悬浮成赤红沙漏。湖水突然沸腾,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破水而出——他看见佩弗利尔三兄弟在现世重逢,看见斯内普跪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雪地,看见自己在上次轮回的终局化为星尘。

"第三次了。"少年对着湖中倒影低语,水面下的银发男人却露出诡谲微笑。当禁林传来夜骐的哀鸣,他颈间的沙漏突然迸裂,星辰碎屑在空中组成新的预言:

「当衔尾蛇啃噬第十二次日落,背叛者将在厄里斯魔镜前献上最后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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