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发话了,詹姆就权当自己是个快乐的追求者,虽然不能按心意大张旗鼓,但他已经幸福得飘飘然。
詹姆总有一种炫耀和肆意妄为的天赋,在爱情的领域,爱就是混乱的根源,是行为的逻辑,是他可被驱动的人生方向的指示灯。这并不因为他的一切全情地为爱驱使,而是源于他极端浓烈的性格。由于武断到近似于非黑即白的价值判断和无处投放的旺盛精力,哪怕是无意的,他的爱也具有强烈的破坏性,
当然,同样具有滚烫的浓度,像甜到发齁的糖浆。
我们很难知道,现在的他是否已经真正了解到爱情的责任,目前的他就像从笼子里挣脱出的飞鸟,无尽的天空、贪婪的自由。
回到宿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告自己的爱情归属。
詹姆和舍友组成了掠夺者团体,他们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哪怕他的追求只能是地下的暗涌,他们也会是暗河里的游鱼。
对于他的表白,朋友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彼得捂着嘴惊叫一声,声音尖锐到划破羊皮纸,他不受控地后退,险些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西里斯在沉默;
莱姆斯则沉吟片刻,出声问:“詹姆,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情很重要,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只是想要陪伴对方?”
詹姆认真地回复他:“不,我确定我爱她。”
“但亲人之爱和爱人之爱并不是一回事……”莱姆斯还想说什么,后面就被西里斯打断了。
西里斯把手搭在詹姆肩上,使劲拍了拍:“叉子,如果你不是开玩笑,那我建议你赶紧把之前改装的恶作剧扫帚拿来,你负责从上面跌下来摔断腿,而我负责大喊着把你姐姐叫去医疗翼,怎么样?”
詹姆摇头晃脑:“俗,太俗了!”
詹姆没忘记万圣节全校掠夺者计划,除了大量复方汤剂,他们还需要和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搞好关系,以便能更准时地投放药剂。
他还想立刻去见维多利亚,但恐怕她现在很忙,根本没时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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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确实很忙,忙着给里德尔和尤菲米娅夫妇写信。
前者嘛就是糊弄大法,两边交换交换消息,表示虽然自己被他拿捏了,但这个把柄是薛定谔的把柄,她对此并不是束手无策,希望双方能真诚合作,顺便宣传一下自己的麻瓜市场论。
后者就是问候一下,然后表示需要家谱或者其他家族典籍。
维多利亚揉了揉眉心,开始查阅手头上的诅咒类书籍,她不能确定詹姆是否沾染了高深诅咒,如果这些书里找不到线索,大概需要去禁书区看看。
其实除了诅咒,还有一个因素非常值得怀疑,那就是早在两人一年级时种下的牢不可破咒。詹姆是否因为在死亡的阴影中被迫扭曲了自己的认知呢?永远比前一天更多的爱,或许已经成为他无法卸去的负担。
就像麻瓜医学界的某个普遍认知,正常细胞癌变后,会拥有无限制分裂的能力。正常的亲情为了满足无止境繁衍的需求,被迫扭曲变异也说不定。
可惜立下咒语的当年,他们就把或许涉及牢不可破咒的信息翻了个遍,内容很少,可以说毫无用处。
算了,再查一遍吧。
维多利亚对着斯莱特林寝室墙壁上的石雕叹了一声,但胸腔内纠结的郁气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缠绕着勒住她的心脏。
第二天猫头鹰就把重重的包裹送来了,维多利亚给小家伙喂了点小零食,把包裹拎到寝室里拆开。
嗯,族谱很正常,没有和冈特等极端纯血联姻的历史。虽然据她所知布莱克曾有多次表亲结合,但与多瑞亚布莱克结合的查勒斯波特,和他们一支并没有子代关联。
不是遗传因素……所以还是因为牢不可破咒吗?
维多利亚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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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的霍格沃茨离不开南瓜,空气里甜甜的南瓜味,到处摆放的南瓜头,以及礼堂上漂浮的成百上千个南瓜灯。
维多利亚躲开墙壁上被调皮巫师打下来的蝙蝠,被梅丽莎牵着落座,她挑开西蓝花:“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可能会有麻烦发生。”
梅丽莎抿了一口南瓜汁:“你的预感吗?那我还是快点吃吧。”
维多利亚偶尔的预感几乎都能应验,身边人了解多了都偏向于信任,闻言纷纷加快用餐速度。
维多利亚仍然觉得不对,没等她吃完南瓜饼说下一句,就感觉身体跟橡皮泥一样被拉扯变形,她扶住桌子抬头一看,身边人都变了模样。
得,不用想也知道谁捣的鬼。
“我变成谁了?”维多利亚按住变成西里斯的梅丽莎,她正对着手镜崩溃。
西里斯那张帅脸上面如死灰:“你弟弟。”
维多利亚大概数了一下,前后十个人里,两个莱姆斯卢平、两个彼得佩迪鲁、三个詹姆三个西里斯布莱克。
整个礼堂炸了锅似的,找人的、走丢了的、欢呼的、怒骂的,大概是实在没法通过长相辨认彼此,每个人都在扯着嗓子大喊证明自己的身份。
好在大家都还穿着自家学院袍。
维多利亚眉心一跳,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一个格兰芬多詹姆骑着扫帚升空,绕着大礼堂转了一圈,他在……往下面撒透明粉末?
下面已经够混乱了,没几个人注意到天上飞的捣蛋鬼,那个詹姆毫无阻碍地悄悄落地,混进人群中分辨不出来了。
他刚刚在做什么?
听到隔壁巫师一声尖叫,维多利亚知道了,他把所有人的学院袍都变成了格兰芬多款!
大礼堂内刚刚有所回落的分贝再次飙升,维多利亚揉着耳朵看向教师席,教授们都还是自己的样子,斯拉格霍恩教授摸着肚子,麦格教授皱着眉,而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看着席间的小巫师们,没有阻止的意思。
麦格教授最后起身让大家安静:“格兰芬多扣50分,为恶作剧同学。”
维多利亚瞬间感觉身边的梅丽莎好受了些,还挺奇妙的,在这种无法辨认彼此的时刻,她更容易感受到周围人各自的“氛围”,就像闭上眼睛嗅觉会变灵敏一样。
她想拉住梅丽莎的手,触及长相,缩了回去:“复方汤剂的作用时间不定,他们做了这么多,质量大概率无法保障,可能几十分钟就变回去了。”
梅丽莎有气无力地点头。老实说,颓丧版西里斯还真的别有风味,维多利亚偷笑。
两人往教室走的过程中维多利亚就变回了原样,她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可是直到上课,教室里仍旧坐满了格兰芬多四人组,只有维多利亚用着自己的脸和衣服,简直鹤立鸡群。
“可能我的抗性比较高吧。”维多利亚想着,第五次站起来回答教授提问。
悲。
梅丽莎版西里斯不再“颓丧”了,海瑟(她也变成了西里斯)人比较刻薄,直接且连续不断地进行嘲笑动作,维多利亚被叫起来一次她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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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上午只有一节课,她利索地收拾东西走人,图书馆也不能去了,回寝室吧。穿过一个又一个卢平、佩迪鲁、詹姆、布莱克,她眼花缭乱地被一个詹姆撞到。
“对不起对不起!”那是个女孩。
“没关系。”维多利亚摇摇头,抱紧书继续往前走。
前面又一个詹姆直面她而来,维多利亚迅速躲开,擦肩时却被一把抓住手臂。
嗯?
眼前的詹姆扶住她站稳了,微微低头,他直视她的眼睛:
“维多利亚,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是她的弟弟,唯一的那个詹姆斯·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