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蝉声不断。
漆黑的夜里,却偏偏有几人朝着最南边走去。
灸盐夹在迎阳跟瓦沙克中间,即使后面有三个大老爷们跟前面带路的湪儿,哪怕她被夹在中间,还是觉得不太安全。
“那什么,你们要不要随机来一个人走在我头上?我感觉我头上有点凉嗖嗖的啊……”
“什么玩意?”就跟在灸盐身后的蟾怜打了一半的喷嚏,就着她这话差点呛在喉咙里头。
“可能因为现在天冷吧?”
“湪哥,你不怕吗?不是,还没到吗?”灸盐使劲裹了裹新从商场买的粉色棉袄,吸着鼻涕,欲哭无泪道。
“应该快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啊?”
“迎阳妹妹我们要回去了。”
“我们要怎么回去?”迎阳转头看向身后的君颜。
“………………”
君颜的嘴张了又张,还是选择闭嘴,迎阳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也没有闹脾气,只是默默的转过头,抱紧了怀中的石头娃娃。
“到了。”
灸盐连忙停下,险些撞上。
“真的吗?湪哥?”
“蟾怜,借你力量一用。”湪儿转过身,严肃的看着蟾怜。
“啥玩意????”蟾怜对上湪儿的视线先是一惊,等放下挠头的手反应过来湪儿说了什么之后,本就摆工的脑子彻底宕机。
“你的力量啊!”
“我……我,我有啥?”
“你没有吗?”
“我……”
还没有说完,星星点点的红色光芒从蟾怜旁边亮起,几人的视线落在正一脸复杂的看着湪儿的肃城南身上,再聚焦的他的手上。
“你?难道不是你吗?”湪儿的视线不断在俩人之间徘徊,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肃城南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相反,他像是加强了那星星之火。
本来弱小的光芒变得强势,有目的一样,向四周分散,最后注入地表,很快,众人踩在脚下的土地,上面的花纹渐渐显示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灸盐刚刚蹲下,还没来的急抚摸,脚下的土地却像门一样打开,几人就那么水灵灵的掉了下去。
没由来的,灸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蜷缩身体,无声的尖叫。
其余人正面如土色的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洞口。
或许只有蟾怜,在下落的一瞬间,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猛的扑进一人的怀抱。
柔软的布料覆盖着硬邦邦的肌肤,却又柔和的安抚着蟾怜。
肃城南用最大力将蟾怜抱在怀里,脸部朝下,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淙淙流水。
一声巨响。
收到阻力,蟾怜从肃城南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向上游着,想了想,还是返回去牵起肃城南的手一起向上游。
等差不多靠岸的时候,抱着迎阳的君颜也扒着一块石头扑腾了上来,瓦沙克不知何时端庄的蹲坐在流水旁,看着湪儿和灸盐相互扶持着从下面游上来。
“哎呀妈呀,这什么情况啊?这哪啊?”灸盐坐在石头上,摸了把脸,就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周围。
“不清楚”带领大部队来到这里的湪儿看着周围的环境,“我没有梦到这里,这里……”
庞然巨物在湪儿说完话之前从下面钻了上来,几乎把里面的水全都迸了上来。
蟾怜一边躲着迸溅的水一边观察着巨物,看清后,没忍住爆了粗口:“我擦,这什么玩意这是?”
“折虫。”瓦沙克看着巨物,回答蟾怜。
“它最好可以折起来!”
“讲的好”肃城南毫不吝啬的夸赞蟾怜,“它还真可以折起来。”
蟾怜:“………………”重点是这里吗?
荧光色自瓦沙克手中亮起,兴许是因为折虫的原因,它的光芒要比先才肃城南的光芒要更加旺盛。
“不是,你俩也会?就你不会啊?”湪儿一脸震惊的看着瓦沙克和君颜手中突然亮起的橘色,转而一脸嫌弃的看着蟾怜。
“看我,看我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他们世界的人。”我就是个废柴,蟾怜囔囔着。
君颜举弓拉满警惕的看着长相恶心的折虫。
折虫。倒也是跟它的名字相称。
浑身的褶皱,上面仿佛被人扎了一样,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洞,透露着里面还在不停蠕动的虫子,每个洞里面都是装有慢慢的不停蠕动的小虫子,它的头部像鹰一样有啄,张开啄里面是十条长短不一的舌头,长着细微的毛。
看着这虫子,灸盐就背过身去。
别问,她有密集恐惧症。
君颜想强忍着恶心射它一箭但又担心爆炸了,把虫子都爆出来,橘色光芒围绕着拟造的弓和箭蓄势待发。
瓦沙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魔法棒头也不回的扔给蟾怜,就在蟾怜扔回来之前出声:“你拿着,一会儿万一爆了还可以揍几条小的。”
蟾怜:“…………”
拟造的权杖被瓦沙克握在手中,狠狠在地上一敲,透明闪着波纹的屏障扩散,直至把所有人都包围在一起。
看着瓦沙克这样,君颜瞄准它的头颅刚准备发射,就听瓦沙克悠哉悠哉的从一旁道:“你是打算把这虫子射爆然后让恶心的虫子爬满每个人的全身,呵,别忘了这里还有孩子。”
“我没有!况且,你不是已经立屏障了吗?”
话音刚落,折虫像是突然发疯了一样张开啄扑了上来,啄上下盖在屏障上,十条舌头都在迎阳面前的屏障上来回舔,不过好在,迎阳被湪儿护在怀里并没有看见。
反倒是湪儿,哪怕看过再多场面,如今看着恶心的十条舌头,脸色也照样黑的可怕。
趁机,瓦沙克将手中的权杖转了个弯,再次狠敲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肃城南一把拿过蟾怜手中把玩的魔法棒,在蟾怜反应过来之前,附上自己的火元素像扔长矛一样扔了出去,同时,君颜也不在坐以待毙,脑子里想好到时候赔礼道歉的话后,便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俩样东西都十分默契的捅入折虫的体内感受到身体异样的折虫挣扎的扭动着想从屏障起来,但不知何时,丑陋的身躯被铁链紧紧的缠住,在折虫的嘶吼下,身体爆开了。
肃城南在它爆开的前一秒就转身要护住蟾怜的眼睛,但看到蟾怜已经自己转过身后还是不放心的贴了上去,捂住了蟾怜的眼睛。
灸盐听着后面没有动静好奇想要看看咋样了,结果刚回头就看见无数条折虫体力的虫子砸在屏障上源源不断,不断的叠加,不断的扭曲着。
灸盐狠狠的一头创在墙上避免自己一嗓子喊来更恶心的东西。
“要过一会了。”看着屏障上扭曲的虫子,瓦沙克心里说是不嫌弃才怪,他一挥手把一小片甩了下去,却又很快的补了上来,而被甩下去的那一小片也在以极快的速度爬上来。
“是不是要过一会儿了?”由于被肃城南捂着眼睛,现在的状况,蟾怜只能考猜和问肃城南。
“嗯。”
“那你先让我看看。”
“不可能。”
“为什么?”
“你有密集恐惧症吗?”
“……”
“你有密集恐惧症吗?”
“有……”
“那你就不能看。”
蟾怜额头抵着墙,眼睛感受不到墙体冰凉的温度,只有肃城南掌心的温热。
奇怪,为什么感觉脸颊这么烫?被捂的?
蟾怜皱着眉下意识想要摸一下脸,在触碰到肃城南的手后又快速的缩回。
早就已经缓过来的灸盐看着俩人,浅浅的撇了撇嘴。
君颜本来打算好好安慰一下迎阳,毕竟不管怎样人都是个孩子,结果人家稳定的比险些吓死的某位都要看起来正常。
“湪姐姐,你真的没事吗?”迎阳抬头看着一脸惨白的湪儿。
“没事……没事!我还可以再活个几百年!”说着湪儿还给自己比了个赞,但没过一会儿就撑不住跑到一边干呕。
听着湪儿惨不忍“听”的动静,都能想象出来屏障外面会恶心成什么样。
“那个筷子。”
“什么?”
“就是被瓦沙克说是什么魔法棒的黑色筷子,不还我吗?”
“……”肃城南脸色一僵,想起自己刚刚果断的扔“筷子”的样子,竟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话啊?你之前不是一老犟吗?怎么这回个不说话了?”蟾怜吐槽道。
“被折虫吃了。”
“被折虫什么?那玩意能咬动吗?”
瓦沙克依着石墙一边看着虫子蠕动,一边分神听着俩人的谈话。
“怎么不能,它咔哧咔哧的就没了。”
“????”蟾怜想象不出来没有牙的玩意该怎么把一根不短的筷子给咬碎。
“肃城南,借个火。”瓦沙克提醒道。
“你不看他们爬了?”
“要是再看下去,灸盐小姐也要吐了。”
肃城南放下捂着蟾怜眼睛的手,转身走到屏障前,将手抵了上去,肃城南眯起眼睛。
只见星星的火苗燃起,点燃了一小片虫子它们尖叫着四处逃窜,很快把星星的火苗变成了浩瀚的火海。
听着虫子的尖叫,再看看它们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蟾怜只觉得神奇。
“为什么它们死后化成的骨头这么像小型人骨啊?”
“因为……”
“因为它们本就是由人演变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