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封禅积分竟有25000分!
看来夺回京师控制权,对狼人杀系统来说非常重要了。
穆晴反手就是一张预言家卡牌,想着先查一查那靖王身边神秘的谋士禾驹究竟是何等人物,如今藏身何处。
“查验靖王谋士,禾驹。”
“系统查无此人,请确认真实姓名。”
看来这禾驹是化名,一时之间还真拿他没办法。那么便先找穆晃提到的农神娘子吧。
“福宁,姚十娘。”
“忠。”
不出所料地,农神娘子的预言家卡牌上,升级图标闪动着,暗示这位是个天赋极高之人。
农神娘子的天赋还用说吗?穆晴也懒得再花500封禅积分去验证天赋了,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一张村民卡牌,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这位农神娘子在何处。
不料,她踌躇满志地进入农神娘子视角,然后一脸尴尬地退了出来。
这农神娘子,竟是跟他在一起……
半个时辰以后,顾维朗在定州大营,见到了微服前来的女帝。
他见了穆晴,心中十分欢喜,口中却道:“陛下怎么来了?有事召臣进府觐见便是。”
边说着,边将她引进中军大帐,原先围在沙盘边的几个参将很有眼色地行礼退出去了。
穆晴摸了摸沙盘上的小旗,略带心虚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
自从上次女帝遇刺,在定州府衙说开以后,两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只是靖王外逃、京师瘟疫等事一件接着一件,二人都以事业为重,几乎都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顾维朗拉起穆晴的手,声音低沉:“弘王之事,是我错怪陛下了,我……”
穆晴道:“不怪你。若是我,知道弘王曾被下药之事后,也不敢再相信下药之人了。”
其实顾维朗心头对穆晴竟然会默许李茗儿下药一事仍有怀疑,但他当日即答应了她,只要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穆晴,余者不论,那么,他也不问了。
“更何况,”穆晴抿嘴一笑:“我更喜欢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来救我。”
顾维朗脸上一红,却见穆晴张开手臂,钻进了自己怀里,更是心旌荡漾。
他欲慢慢收拢双臂,耳边却听穆晴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问你一个事情,你可不许生气。”
“当然不生气,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有问必答。”
顾维朗低下眸子,看着女帝柔软的头发,声音不自觉地放缓放轻。一句表忠心的话,在平日方正的将军口里,竟也能被说得有几分调情的意味。
穆晴眨眨眼睛,问:“那个探花郎张泠,我听你叫他醇予,很是相熟的样子,你后来把他送到何处了?”
顾维朗万没想到她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不由一愣,思绪瞬间被拉回第一次见女帝的那个晚上。
叛军入京,他送弘王出京途中,竟撞见了狼狈不堪的女帝。那时,他对昏庸无道引得天下大乱的女帝厌恶至极,乱军之中,正在犹豫要如何处置女帝。
而后他发现了女帝身边竟然带着张泠。
张泠是他恩师张鹤的幼子,两人已相识多年,他一直对这个谦逊好学的弟弟十分怜爱。不过,他久未还京,竟不知他已成了新任探花。
那时,张泠只着中衣,含恨对他说,女帝将他骗入宫中,喂了他吃软筋散,扔上了龙床。
他当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前女帝种种不堪的传闻涌入脑海,但他未料到女帝竟能荒唐若此。
世间哪有这等世道?如圭如璋玉洁冰清的读书人竟要受此奇耻大辱,一时之间,他杀心顿起。
不过后来,为着社稷安宁,他选择了先留女帝一条狗命,不然,也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出京前,他命副将继续护送弘王回昆北大营,也令人将张泠送回了家乡黑原郢川,那里叛军不至,料想是安全的。
但他没想到,女帝此刻竟突然问起张泠的去向来。
穆晴话问出口,便感觉到顾维朗的身体瞬间一僵。
她抬头忐忑地看向顾维朗,只见对方也正低头看他,眸子里黑波翻涌,看不清楚情绪。
“陛下还要找他?”
顾维朗收紧手臂,穆晴耳朵贴在他胸口,是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穆晴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有个“还”字。
她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将实话说了出来:“我不是为的找他,是为了找另一个人。”
顾维朗不说话,只直直地盯着她。
穆晴硬着头皮道:“你还记得江明府秋社吗?那天我们遇到一个老农,说起有位农神娘子给了他改良的稻种,让贫地也能增产。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派人寻找那位农神娘子。”
顾维朗自然记得,那天他们微服出游秋社,他第一次觉得穆晴是如此鲜活、真实,会在秋日高爽的蓝天下纵马,会毫无架子与老农笑谈、关心稻种,还会自嘲昏庸。
那天穆晴说起要找农神娘子后,他也一直嘱人留意,但一直没有消息。
“你找到她了?”顾维朗不禁问道。
“还没有,但我的人说,曾看到她和张泠在一处。”穆晴诚恳道,她从村民视角里看到,跟农神娘子姚十娘一起言笑晏晏的,的确就是探花郎。
顾维朗闻言诧异:“你的人看到了她和张泠在一处,却没说在何处见到?”
穆晴知道这事情说出来有点荒谬,但她也没法跟他解释村民卡牌,只得硬着头皮道:“嗯,他也是用画像打听到的,许是那人不记得地方了。”
她赶快转移问题道:“所以张泠,他后来去了何处?”
顾维朗道:“叛军作乱,京师不安全,我那日派人送他回郢川老家了。”
穆晴思索:“郢川,是黑原伏虎军的地盘,一直没有被叛军所乱,是挺好的。你想得挺周到。”
顾维朗慢慢放开手,道:“他是我习文的授业恩师张鹤的幼子,我一直将他看作弟弟。”
穆晴感觉不妙,双手抱住顾维朗的腰不撒手:“那我以后也当他弟弟一般看待。”
她偷眼看顾维朗,只见那张俊脸勉强撑着没冷下去,但眼睛却不往自己身上看了,便抓着他衣服摇了摇:“吃醋啦?”
顾维朗不说话,脸微微撇开,下巴微微收紧,那原本疏朗如明月清风的眉眼,此刻竟带了一丝委屈的意味。
穆晴心头不由一软,又抓着他衣服摇了摇:“我那时是荒唐了些,但我只是骗来欣赏欣赏,也没干什么。”
确实,原身女帝刚将人抓上床,张承溪一曲还没弹个开头,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被穆晴穿了过来。而搞清楚状况的穆晴,直接让张承溪把人扶下床了。
顾维朗闻言,双手收拢,将穆晴的肩膀圈在怀内:“在床上欣赏?陛下还欲行何事?”
穆晴看他眼神越来越危险,只觉此事有嘴说不清,干脆踮起脚尖,仰头,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
……
三日后,郢川张氏老宅。
穆晃远远看着那朴素的白墙青瓦,感叹道:“原来在这里。黑原是我们穆氏宗室子弟的大本营,我好多兄弟都在此处,早知道就写信让他们帮我留意下了。”
穆晴道:“冀北也是这几天才收复的,那时你找谁给你送信去?”
穆晃憨笑:“有道理。”他回头看了看边走边跟跟副官商议军务的顾维朗,跟穆晴低声道:“顾将军这么忙,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一起来?”
穆晴微笑,她能怎么说?说顾将军是因为吃醋所以跟来,而她是因为曾给探花郎喂过软筋散所以要叫上顾将军来解围?
她只得朝张宅抬了抬下巴:“废话少说,快去通传。切记,我此次是微服前来,只送顾将军与你的名帖即可。”
待进了张宅,却被告知张泠不在。
“实在抱歉,我们家三公子与朋友昨日去了栖鹭滩,这几日恐怕都不会回来。几位贵客若有话,可留与老奴,待我家公子回来了,我定转告。”
穆晴心想要是传信能解决的话,我还亲自来干什么。
她从村民视角看到的,那探花郎看着姚十娘的眼神,秋波婉转,分明是动情了。
这二人郎情妾意的,若是农神娘子得知自己这如意郎君,曾经被女帝强绑上了床,那时定是说什么也不肯为朝廷效力的了。
唯今之计,只得趁探花郎没告诉她此事之前,先好好道歉,把前事了了,方能请姚十娘出山。
穆晴上前问道:“敢问与张公子同去的朋友,是姚十娘姚娘子吗?”
老仆道:“正是,郎君也认识姚娘子?”
穆晴闻言,放下心来,道:“非也,我只认识张公子,至于姚娘子,只听过大名,未有机会讨教。不知老丈可否找人带路,领我们去栖鹭滩?”
老仆道:“自是可以,但那前去栖鹭滩的路很远。到了半山,便骑不了马,需得徒步半日方到,十分泥泞难走。几位贵客若真有急事,不若在此暂住,老奴去告诉公子吧。”
穆晴正心虚想要道歉的,哪里敢让人传召,只坚持请人领路。
于是,一行人便又出发,往栖鹭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