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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内魇密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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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萱作为人、妖二界的中间人,对于妖异的行踪轨迹当然是了如指掌,无论是精怪还是灵兽,一旦踏足太郊地界,就等于是进入了她的消息网。

涿衡自然也不例外。

“此物名叫玉鹤元书,相传是上古鹤神流传下来的,可以辨气寻踪。”

摆在长案正中的,是棋盘大小一本有些陈旧的古籍。

羽萱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道血痕,血滴在兽卵上,两颗卵在血气的激发下发出轻微的晃动,同时玉鹤元书感应到这晃动所带来的气息,几张书页缓缓翻动,幽幽向四周散发出玉白色的光芒。

在那光芒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时现时灭,然后逐渐便得清晰起来。

这就是灵物所感受到的母体痕迹。

“它很不安,我感受到似乎有一股不属于它的力量在她体内纠缠,这股力量非常不善。”

羽萱睁开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哀伤,但她的表情仍旧是冷漠的,仿佛那哀伤并不属于她,而是涿衡通过什么传达给她的。

“难道是它已经被人捉住了吗?”

羽萱摇摇头:“也不是,如果是被捉住了,它应该会更加抗拒一些,我感受的气息当中,并不包括这一点。”

“羽老板,可以查出具体位置吗?”

“我试试。”羽萱再次闭上眼,玉鹤元书加快速度翻着页,忽然停住,从书面上散发出来的幽光在空中逐渐汇聚成一副地图。

然后宋今人听到羽萱小声地念了一句什么咒语,字音刚落,地图上的图像忽然一抖,急遽缩小了尺寸,视野拔地而起,升入高空。

地图显示的矛王坟的一角,有个黑点像是心脏一样规律地抖动着,毫无疑问就是涿衡藏身之所。

“我知道了!”宋今人起身,兴奋地喊,然后对着尹鹊心说:“鹊心,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又看向宗漫:“漫儿,你和我去!”

宗漫坚毅地一点头。

“好!”宋今人对元敞、羽萱行了一礼:“今日多谢二位相助,事成之后,再行谢过。”

奉皋武藏库,石室。

太守赵矩屏退左右,弯腰而入,当她看见那个目光凌厉的女子时,心头猛然一颤,不自觉气势就矮了半分。

“下官见过秦大人,事务缠身,有失远迎。”

“坐吧,赵大人。”

“是,”赵矩规规矩矩坐在她对面,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昙宗那些修士有给过确切消息,什么时候能抓到涿衡吗?”

“只说要点时间,具体的……”

秦溪况哼了一声打断她:“我来不是想听这些的!”她起身走了几步,回头:“你知道圣上对这件事很看重,越王殿下将监督的责任交代给我,我顶着很大的压力,其它的无所谓,涿衡一定要抓到!”

她双掌扣着桌沿,用一种极其威严的眼神盯着赵矩,赵矩不抬头亦感到如芒刺背,只能喊说:“下官知错,下官一定尽力督办!”

“七天够吗?”秦溪况语气冷冷的。

“三天!”赵矩冷汗都要出来了:“三天之内,一定将妖兽带到!”

“好,三天,我等大人的好消息。”

等到石室内已经彻底没有秦溪况的气息了,赵矩才敢抬起头,她抚着胸口喘气,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闭上眼凝神片刻,赵矩猛地睁开眼,她想,她必须现在就开始行动,一旦这件事出现了差池,天子一怒,官位不保是小事,只怕是性命也要堪忧。

回到府宅,赵矩直奔西跨院莲花园,此时天还未黑透,一轮金钩月挂在树梢,照得一池莲花闪闪发光。

钦圣昙宗掌门的大娣子向子曦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下一盘棋,一个人,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正杀得痛快。

赵矩一看见她,撩起一角衣袍快步走来,扑通跪在了向子曦面前,纳头就拜:“求仙长救我!”

向子曦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是抽哪门子疯,赶紧离座去扶她:“赵大人,子曦叨扰府上多时,正不知如何报答,怎么受得起这一拜呢,快请起,快请起!”

“向仙长,圣上降旨,捕兽一事催逼甚紧,若是今明两天再没有消息,下官项上人头都要不保了。”

“怎么会有这么严重,”向子曦馋了她一把:“快起来说。”

“师母交代我们的只是五月十五之前收网,六月十五之前运送到京,今天离五月十五,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啊。”

赵矩叹了一口气,把见过秦溪况的事情和她说了,特别说明自己已经夸下海口,三天之后给出交代,说完,她去看向子曦的脸色,发现对方殊无难色,这才稍稍定下心来。

向子曦沉吟片刻,背手算了一算,转回来对赵矩说:“也罢,印咒完全生效也就在这几日了,我即刻传讯诸师姐妹,催动镇压令,捉捕涿衡。”

赵矩一听,如蒙大赦,连连道谢,过后不忘问:“不知有没有下官能够效劳的?”

“赵大人悄悄往矛王坟近处布置些兵力,不要让风言风语传出去就好了。”

二人商议已定,赵矩便告辞去集结府兵,向子曦打开传策,发信约定于半个时辰之后降咒,接着,她又给分散在鹿首、鹿尾二镇的师姐妹,等天一亮,就在晴河以南碰头。

部署完毕,向子曦拿起桌上的一杯茶。

一片桃花瓣落在杯口,她嘬唇轻轻吹了一口气,桃瓣飘飞而去,隐入幽沉的寂夜。

——

“宋师姐,这是什么?”宗漫好奇地打量着宋今人手上的一面镜子,样子比传策要大上一圈。

两个人御剑在矛王坟上方,夜色偏黑,行得不太快。

宋今人对着她笑笑:“五天八卦镜”,她指了指镜侧的一排兽环和铭文:“这都是我自己做,自己刻的,漫儿,等你入了中三门,你师母一定会送你一个作为礼物,到时候呢,你就可以用这个和灵兽结契了。”

“不过,”宋今人说:“我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比较顺手。”

“师姐打算和涿衡结契?”

“是,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嗯,”宗漫又问:“那我该帮师姐做些什么?”

“一会儿我会展开一个结界,防止闲杂人等闯入,你就守在结界口,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宋今人口中说的不相干的人,指的自然就是朝廷的那帮人了,虽然结界一设,不太可能会发出什么动静,但是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交代完毕,两人没再说话。

迎面的山风略凉,吹得人心底生寒。

飞越茫茫大山,已经跨过鹿心、鹿尾、鹿首三镇,来到了矛王坟纵深处。

宋今人按照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大致确定了范围,然后转动五天八卦镜,掐指念咒。

涿衡是上古灵兽,极通人性,念动清心咒,它会感受到你的情绪,知道你对它并没有恶意。

而后,两人在一处山腰上落了下来。

周围异常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忽然树丛一动,一声震动耳膜的兽吼猝不及防打了过来,催倒了一片林木,二人警觉,一只斑驳虎精张牙舞爪扑了过来,然而又被八卦镜清气一闪,那虎精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莫怕,”宋今人解释道:“涿衡作为上古灵兽,所到之处一定有精怪附从。”说着她手持舂明在四周划了几道剑气,剑气所到之处,无不树摇草动,竟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庇护圈。

“漫儿,你就在这里等,若有异动,你就驱动圈阵,我看到消息就会立刻赶回来。”

“嗯,我知道了师姐。”

安排完毕,宋今人开始布置结界。

结界的金光只是微微一闪,她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进入光圈的宋今人往前走了两步,立刻就有无数个漆黑的剪影掠过夜空,发出莫名凄厉的声响。

树丛晃动,黑暗里一个手臂长短的小家伙铆足劲朝自己飞扑而来。

随即,她感觉裤腿一紧,低头看看,原来是只小松鼠,一头撞在自己腿上,正晕乎乎地扒着她的裤子。

宋今人屈膝弯腰,笑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松鼠顺着她的胳膊蹿上了她的肩膀,像是把她当成了一棵树。

“你们是在这里守护涿衡吗?”宋今人转过脸,点点它的鼻头,宋今人只是自娱自乐,没指望得到这未开智的小家伙的回应,不想这松鼠还真听懂了,吱吱吱地叫了起来。

她歪了歪脑袋,表示自己听不懂,松鼠急得扒她的脸,宋今人这才叫了一声掩住脸:“不能搞偷袭啊,打人不打脸!”

松鼠不动了,宋今人垂下手,她感受到了这小家伙的恐惧,它的身子在抖。

甚至她自己也在抖。

不!是地动,宋今人看着自己脚下,一条裂缝犹如巨木抽枝一样向四面八方延伸,发出隆隆巨响,下方好像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乎正在蓄力,欲要破土而出。

她心想,难道涿衡还能钻入地底,照这动静,它体型也有小山一般大了,当初看古兽图谱,可不记得有这种记载啊!

她腾空一跃,御剑而起,呼啸的风差点把她刮飞,那只松鼠也趁机扒着她衣服从脖子后面钻了进去,升空十丈左右,她清楚地看到地面射出一道白光,居然直接刺破了自己的结界,将小半边的天都映亮了。

与此同时,鹿首镇一座酒楼里,秦溪萬坐在窗边,托腮望着远处。

漆黑的夜色中,东方那抖动的白一闪而过,恍如错觉。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敲门声响,她应:“进来。”

屋里烛火很暗,那人走到她身边,沉默一声不发。

“师姐。”良久过后,那人才抬起头来。

秦溪萬转过脸看她:“新祁师妹。”

“师姐,回头是岸,掌门的事情还可以查,但你堕入魔道,越陷越深,我看在眼里,没有一日不为你焦心。”

“什么是回头路?”秦溪萬移开视线,转回天边,“你说你要见我,难道就是一遍遍和我旧事重提?”

“师妹,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不,师姐!”新祁带着哭腔对她说:“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你没有弑师,你就还有翻案的可能,我,我……”

“我一直相信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师母是我杀的。”秦溪萬突然叹了口气。

“什么……”新祁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

秦溪萬哼哼哼地笑了起来,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凄凉,她起身,走到新祁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秦溪萬生得很高,八尺美人,俊朗如神,这样一张脸面对着自己,本就矮她一头的新祁不由得红了红脸,但是她很清楚,这不是师姐在和她亲近,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句:

“师母是我杀的。”

她定神看着秦溪萬,那张脸很沉,都是压抑的苦涩,充满了死寂和绝望的严肃。

她本就轰鸣的大脑更加乱了。

“是我亲手毁了她的灵根,破了她的道行。”她微微笑:“我这么说,你信不信?”

新祁蓦然惊出一身冷汗,有一瞬间,她竟不知师姐在说什么。

“哈哈哈,”秦溪萬又笑了,而后似乎嗤了一声:“你看,一句话,你就动摇了,可见信任这种东西是如何的脆弱,真相又是何等的虚无!”

“不是的!”新祁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了。

她无法否认,当秦溪萬承认她弑师时,她确实在一团乱麻中仿佛找到了源头似的,竟然恍然了,难道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和其她师姐妹一样,给秦师姐判了罪,难道她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信任只是自我感动而已吗?

她摇摇头,她不信:“师姐!你不能这样引导我,我怎样对你你最清楚,而且我答应了静陵师姐要照顾你的,无论你怎么给我定罪,我始终站在你这一边!”

秦溪萬顿了一顿,终于还是摇摇头:“新祁,你太天真了,你若真认我是你师姐,听我的,不必对过往太过纠结,只当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就好。”

“毕竟,”她回头:“我身上已不差这一条罪孽。”

“静陵师姐你也不在乎吗?”新祁不知道自己怎么问出的这句话,说完两行热泪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肩膀不停地颤抖。

秦溪萬叹了口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哀伤:“她活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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