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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入天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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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会?”安棠莫名其妙。

“没什么……呵呵……没……”宋今人脸色瞬间蔫了,她不好意思说,昨天晚上,她可能已经见过了南天祭司,还和她对骂了一通,甚至还大打出手了。

可谁叫那人莫名其妙顶了一张冯与真的脸呢!

冯与真是个什么性子?

清冷如月宫仙子,高傲如苍山之巅,是个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昨晚那女人,嬉嬉笑笑,张口闭口就是一些狂言浪语,不怪她以为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娣子恶作剧之为。

只是,这事也古怪!

她和冯与真认识这么多年,即使是成亲之后,也没听冯与真说过这么一件事,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什么其她原因呢?

宋今人想不明白,也不明白怎么这“师徒”二人同为四部祭司,何以性子相差如此之大,害得她生出这样的误会,要是那人真是南天祭司的话,自己岂不是惹了个大麻烦?

可如果那人不是南天祭司,她可真想不到天鼎哪号人物敢拿冯与真开自己的玩笑了。

一路无话。

御剑到了三门交界之处,宋今人打眼一看,这才知道安棠带她来的地方是无望崖。

这地方人迹罕至,虽然是天鼎属山,却没盖房子,也没娣子驻守,只有山巅一座残破的八角亭孤零零立在哪儿。

二人在亭子附近落下,安棠收了剑回头问她:“师妹,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

宋今人环顾四周:“师姐真是挑的好地方,这不是仙证会旧址吗?”她转着舂明剑柄一指,“瞧,当年的永生钉还在那儿呢!”

安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高高耸立的一处山壁上,十六颗按八卦形状分布的巨型木钉就笔直插入其中,算是这荒僻之地的第一奇景。

仙证大会,是道门第一盛会,为切磋道法、弘扬道门立派宗旨而设,五十年乃举行一次。

每一次落幕,都要由当界魁首在最高之处按顺序打入一颗永生钉作为纪念,一共十六个位置,八百年全部定钉满,所在灵山就要任时间荒芜重置,此地也就无人涉足了。

无望崖两百年前就已经圆满功成身退,如今的仙证地址设在三门之一的天陀,上一届的仙证魁首就是宋今人,所以她对这永生钉自然熟悉得很。

“是啊,”安棠接过话头,“永生钉满,道证已成,这座山至少还再要等上八百年才会为娣子启用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倒方便了一群偷懒逃课的坏学生。”

“哦,原来师姐也干这勾当!”宋今人知道她这是在自嘲,所以也顺嘴取笑她。

“那可不,不过我们可不敢逃下山,只敢约上几个师姐妹,趁着师长不注意过来喝两杯酒。”

安棠这话就是在暗戳戳“讽刺”她了,谁不知道宋今人当年最喜欢偷逃下山,约一帮朋友逛集市,撒漫花钱,甚至还学江湖之人行侠仗义,干下不少糗事。

宋今人对此一笑置之,而且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安棠话里的重点:“师姐呀,原来你是请我喝酒来了!”

“没错!而且是绝世的好酒,保管你满意。”

说着,安棠引她来到附近的一处杂草攀附的石壁前,手指抵在上面画了一道咒,而后石壁就发出了隆隆的一声巨响,缓缓打开。

阳光随之洒入,驱散了原本的黑暗,宋今人走近一看,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酒窖。

空旷的山洞里贴壁摆了一排排几十个酒坛子,看起来已经放了有些年头了,风轻轻一吹,还隐隐从里面飘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果然好酒!”宋今人耸着鼻翼忍不住又吸了一口,不自觉地赞了一声。

“那是快百年前的事了,”安棠点了个火把,领她进门,一副回忆的口吻,“那时候你这丫头都没出生呢,我也还是个中三门娣子。”

“我主修雷道,五雷大课开在第七道宫,授讲师是鹿鲤师姑,鹿师姑最喜欢睡觉,常常一睡就是三五天不起,我们乐得趁机逃课偷懒,大多数时候就结伴一起到这里玩。”

“我们呢,那会儿都是不谙世事的年纪,下棋斗鸡,打打闹闹,只有一个人是来干正事的。”

“这人喜欢酿酒,而且到了痴迷的地步,她说无望崖这里境界最好,酿出来的酒最醇,所以来得比上课还勤。”

“是陆师姐吧!”宋今人忽然猜到这人是谁,眼睛一亮。

陆方止陆师姐的醉东君冠绝太郊,从前她慕名向本人讨过一杯,陆方止并不藏私,只是新酿好的一批时候不到不能开坛,怕坏了味,于是邀请她开坛之日一醉方休,谁想,陆方止殒命魔窟,这个约定再也等不到践行的一天了。

宋今人的胸口一滞,闷痛如沉渣泛起,一时不可自抑。

“是啊,我就知道你个酒蒙子准认得她!这么看来,她的酒没白酿。”

“陆师姐为苍生而死,天下人都会记得她。”宋今人忍不住红了眼。

安棠知道她是个性情中人,谈到伤心处,眼泪说来就来,她可不是来把人惹哭的,就拍拍她肩:“你陆师姐志向没那么远大,况且为道义献身的英雌那么多,老百姓哪里记得过来!”她叹了口气:“不过你陆师姐念着我们这帮姐妹是真的,当年怀念、不扬结契,她就一口气送出十坛好酒,闹得大家都来缠着她要,她也不懂拒绝,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她是个很重诺的人,说出来的事就一定以最认真的态度去做,所以你看……”

安棠以眼神指引她:“这里一共八十坛醉东君,都是她给我们准备的,就等着我们各自结道契的那一天,用来酹天地、行交杯,只是没想到二十年前那一战,姐妹们死的死,散的散,转眼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着她自己也忍不住流出一行眼泪,但很快顺手用袖子一擦,扯出一个笑脸:“不说这个了!今人,今天你有口福,师姐请你喝好酒,管够!”

“不好吧,师姐……”宋今人很不好意思,“这可是陆师姐给你们准备的。”

“什么不好!”安棠打断她:“我告诉你,下个月就是我和月恒大喜的日子了,你今天不喝,到时候还得喝,这不是一样。”

宋今人听她语气坚决,也就欣然接受了:“还没向师姐道喜,恭喜师姐得偿所愿!”

“什么得偿所愿啊,”安棠啼笑皆非,“我对月恒实在没办法,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有赢面的。”

安棠绕着山壁走了半圈,捞出其中一坛,拍了拍,走到洞中一张石桌旁放下,宋今人顺手把火把插在附近的铜环上,正好照亮这一片区域。

她一眼就看到那坛酒侧面封条上写了安棠的名字,因此歪了歪脑袋,问:“咦,师姐,你怎么把自己的拿出来喝了。”

“我的酒,你喝不得么?”

“当然喝不得,这是陆师姐给你的婚宴准备了,至少也要等到那一天再喝嘛!”

“你说说你,有时候还真缺心眼!”安棠斜睨她一眼,“七道宫那一届除了我都损陨在外,她们都喝不上这酒了,偏我一个非留着婚宴享用,多膈应她们!照她们的脾气,指不定那天晚上就排着队过来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了。”

宋今人好笑地摇摇头。

安棠顺手在那坛酒上敲了两下,又说:“反正你师姐们也用不上了,今人,日后若想喝酒,到这里来喝就是了,想必她们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

“那今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隔着石桌对坐,安棠从袖中掏出酒碗,抵住其中一只向宋今人推过去,宋今人接住,抬眼问:“师姐,你和谡师姐是怎么在一起的?我还真有些好奇。”

“天下没有免费的八卦”安棠打趣她:“而且,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大祭司弃你而去,与当年月恒闭关不愿见我,情状何其相似?你想从我这里取经,是不是还要交份束脩?”

“……”宋今人无语,这人不刺自己这一下是会死么,二十年过去了,还记仇?

“开玩笑开玩笑”安棠见好就收:“其实并没有什么曲折的情节,谡山门早年有个娣子叛逃,三年前回来引发了内乱,月恒不得不出关平叛,我这才借着协助之名在她面前献了点殷勤,她许是对往事已经看开了,又觉得我颇有诚意,就答应与我结契了……”

“总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安棠如此总结道。

这八个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宋今人也算过来人,她能想象安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隐藏了多少说不出口的辛酸,谡师姐道法卓越却不免有些固执,她其实并没有必要非要同人双修,若非自愿,不会结契,两人一定很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师姐!”宋今人说:“恭喜你,同时,我也很羡慕你。”

“用不着,依我看,大祭司迟早会明白你的苦衷,她不会一辈子躲着你的。”

“不,”宋今人摇摇头,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我从来不敢妄想取得她的原谅,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当年的行为。”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似乎暗藏无限悲伤,“我经常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不会牺牲那个孩子……”

“今人。”安棠神色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我们修道之人,生死之事最要看开,必要的时候,为苍生大义,谁的性命不可以牺牲呢?不过是没有选中你我,当时,你只是被天命推了一把,罪不在你,不必过分自责。”

“是……”宋今人低下头去。

话虽如此,可人非草木,那毕竟是天底下和她最亲的人!

那孩子身上流着她一半的血,身体里有着她一半的精魂,更是她和与真相爱的证明啊!

她甚至,甚至只抱过那孩子一次……

就那么一次,却是为了送那孩子上黄泉路。

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抱着她的手感,软软的,轻飘飘的,像是抱着一团柔软的棉,偶尔梦中,还会回到那一天,她多希望……

多希望再抱一抱她,告诉她,母亲并非不爱你……

安棠知道她已经陷入别人无法打断的悲伤,便默默地给她倒了一碗酒。

宋今人拿起来就一饮而尽,喝完了将泪一抹,算是证明她已经从那情绪中走出来了。

“今人,至于大祭司那边,我只能说,你们可是女娲石下盟誓的道侣,三门无人不知,她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这份感情天地可鉴,女娲大神也会保佑你们的。”

宋今人深深点头:“师姐的话,今人都记在心里。”

安棠接着又各倒了一杯。

“这一杯,师姐敬你,今人师妹,当年我因为月恒对你多有得罪,你喝了这杯酒,可就不许记在心里了。”

“师姐,我早忘了!”宋今人坦然道。

“忘了好,忘了好。”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宋今人一碰了酒,烦恼忧愁就暂时丢开了。

“师姐,不瞒你说,我真有几十年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今天真是托了师姐的福!”

有来有往,宋今人起身又把两只碗斟满,端起一只往前一举:“师姐,我敬你。”

“且慢”安棠却抬手制止了她:“今人,先坐吧,酒可以慢慢喝,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哦,哦”宋今人刚热起来的一颗心瞬间被浇灭,也换了一副正经表情。

刚才岔开的话题太多,她差点忘了,安棠现在是在金圣君座下做事,来找她,自然不会只为私事。

这件事,应该事关重大,她看着安棠,对方的神色之间有阴云笼罩,显然也深受其扰,亏她刚才还能故作一番轻松,这多少让宋今人觉得,还是俗事磨人啊,当年颇为洒脱的安师姐也学会虚与委蛇了。

安棠看她有些误会,忙解释:“不是我故弄玄虚,今人,我是怕你听了生气,会和我翻脸,你知道,我其实嘴挺笨的。”

她用一种试探性的眼神打量宋今人,接着又问:“云淳负责接你回来的,她有和你提起过为什么找你吗?”

宋今人摇摇头:“她半路就和我分手了,想来有急事”又想了想,说:“她请我回来,一定是宗门有事,但她不着急和我说,我就没问了……”

“师姐,”宋今人用一种莫名笃定的口吻道:“我想应该是和太平会有关吧。”

“你这么想也没错,”安棠点点头,忽然眉头一皱,不悦地哼了一声:“你说你家这个四师姐,心眼是不是有点多,她负责接你回来的,居然一个字都不和你说!难怪她那么痛快地答应去接你,原来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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