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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渠决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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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很明显了,他要自己送。

沈书渠本想解释陈昱很可靠,但觉得他应该不会信,“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星海岛,会不会耽误你?”陆闻轻略微歪头,堪称礼貌地说:“如果太麻烦你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过去。”

沈书渠有点头疼,他明明有很多事要做,但陆闻轻就是可以随意插队。

他在自己这里,永远是没法拒绝的第一顺位。

“不耽误,我晚上没别的事要做,我先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陆闻轻点头:“去吧。”

沈书渠拿过两把球拍离开,陆闻轻在他背影上停留几秒,又看向自己的掌心。

刚才他故意试探,沈书渠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

那一瞬间的肌肉紧绷,整个腰都挺直了,还有霎时紊乱的呼吸以及明显的排斥。

手机响了一声,陆闻轻收回思绪。

手机那头的女声清脆,语气里含着明晃晃的刁蛮:“陆闻轻,我的项链呢?你怎么还没来啊?不是早就告诉我去取了吗!”

陆闻轻的确是来取礼物的,但在这儿遇上了沈书渠。

那条价值连城珍珠项链就被当做了探路石,并且现在还在他的储物柜。

“赔你别的。”

乔雨葵软磨硬泡了半个多月,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不要别的,那条项链是简芬妮给DI设计的百年纪念款,全球就一个,你明明答应要送给我的。”

陆闻轻纠正她:“我说的是尽量,不是一定送给你,乔小姐。”

“你说的尽量就是一定的意思。”乔雨葵眯起眼,机警地质问他:“你是不是送给别人了?”

陆闻轻靠在桌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想起勾在那只修长手指上的圆润珍珠,倒是能显出几分设计的漂亮。

“丢了,赔你别的。”

“丢了?!那是无价之宝你说丢就丢呀。”乔雨葵不满地撒娇,但知道陆闻轻决定的事是更改不了的,便说:“那你要送我什么嘛?我要告诉妈妈你不疼我了。”

沈书渠怕陆闻轻久等,简单冲澡换衣服连领带也未系,只随便折起来放进大衣口袋就匆匆赶回来。

玻璃门半敞,陆闻轻斜靠在柜子边,嗓音温柔放松:“不疼你,亲自给你庆生?”

沈书渠指骨距离玻璃半寸停下来,胸口无法避免地窒了窒。

陆闻轻遣词酌句称得温柔纵容,是电影杂志和外界都看不到的另一面。

沈书渠怔了一会,往旁边退了半步,不至于显得自己在偷听。

他其实也不太想继续听下去,但壁球室很空旷,陆闻轻的声音撞壁发出轻微的回音,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和林锦说自己能礼貌祝愿陆闻轻和别人百年好合是真的,做不到半点儿不难过也是真的。

毕竟喜欢一个人是很没办法的事,如果能被自己完全掌控,这世界上也就没那么多爱恨情仇和对簿公堂了。

不过他没有要占有陆闻轻的想法,其实也不太失望。

过了几秒钟。

沈书渠再抬起眼时,镜片后的双眸已经恢复如常,礼貌地屈指敲敲玻璃:“走吗?”

陆闻轻转过身,说了句“再撒娇就没有了”将电话挂了,看向重新装扮好的沈书渠:“洗这么快?”

“嗯。”沈书渠手臂上搭着大衣,把带来的红色丝绒盒子交给他:“简单冲一下,你的东西。”

“……”刻意留下项链的陆闻轻:“谢谢。”

两人一起乘电梯去停车场。

壁球馆绿植葱葱郁郁,每一篇叶子都饱满油亮,空气中弥散着很淡的香气。

楼层数字不断闪烁,最终停下来。

轿厢门打开又关上,沈书渠静静看着数字跳动。

这不足五平米的空间内,他们共同拥有了四秒的时间。

“哎?陆闻轻你怎么还没走?”

简芬妮从楼上下来,一身很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装裙,肩上松垮搭了一条火红色的毛披肩。

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又尖又细,走起路来竟然步履生风。

一阵香风袭来,沈书渠只觉得她未免太抗冻了。

简芬妮注意力全在那只丝绒盒子上,她明明包装很漂亮还打了蝴蝶结,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这么急着拆?”简芬妮眼神游弋,落在沈书渠脸上。

怎么这项链竟不是送给女孩子是送给男人的?

“陆老师,你这项链原来……”简芬妮眉眼微弯,突然有一种接近真相的强烈预感。

圈内外都知道陆闻轻已婚,但从没人见过他和谁特别亲密,难道……

陆闻轻语气淡然,说:“看看有没有瑕疵。”

“……”简芬妮盯着一旁沉静不语的沈书渠,明示陆闻轻:“不打算介绍一下?”

陆闻轻回答得很快:“有那个必要?”

沈书渠大衣下的手指僵了一下。

简芬妮笑道:“怎么没必要,别这么小气啊,我保证守口如瓶。”

“沈书渠,我公司老板。”

简芬妮预感破灭,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沈总,我是简芬妮,给你们家陆老师设计过几款首饰,您应该见过。”

沈书渠换了只手拿衣服,礼貌和她交握了一下,感觉到她冰块一样毫无温度的手指尖,“……久仰。”

“哦对。”简芬妮从袋子里摸出两张洒金烫银的邀请函:“DI请不动陆闻轻大驾,找我来当说客。沈总,你也管管你家陆闻轻,别这么惯着他。”

沈书渠礼貌接过请柬,委婉道:“陆老师档期合适会去的。”

简芬妮听惯了这种客套,笑意盈盈问:“那您呢?我希望能在晚宴上看到您,后面还有一个慈善拍卖,说不定会有您喜欢的东西。”

沈书渠这次很直接地拒绝了她:“感谢你的好意,我不是圈内人,应该不会去。”

简芬妮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神秘兮兮靠近,“沈总,冒昧请教一下,他隐婚这么多年了真不是个幌子啊?”

隐婚对象本人怔了下,本能往陆闻轻的方向看了眼,正思忖怎样回答就听他说:“首先,我没有隐婚,我结婚当天就公开了,他不是圈内人没必要公布身份。其次,你问我老板做什么?”

简芬妮白眼一翻:“什么宝贝,护得这么严实,含在嘴里也怕化了吧陆老师。”

陆闻轻笑意莞尔:“不然呢,不宝贝娶回家做什么。”

沈书渠虽然知道是客气话,但心脏还是忍不住麻了一下,镜片后的双眸微微颤动,盯着陆闻轻的侧脸,一秒、两秒。

沈书渠收回视线,垂下眼。

简芬妮一偏头恰巧撞上沈书渠凝视陆闻轻的视线,本能地转了转眼珠子往陆闻轻身上看了一眼,但没等她想明白就见这大美人很矜持有礼地笑了一下。

“简小姐,穿这么少不冷么?”

简芬妮一撩头发,风情万种丢下一句:“女人的字典里没有冷,只有漂不漂亮,走了哈。”

沈书渠的车就在附近,打开后座车门等陆闻轻上去。

“你是我的司机吗?”陆闻轻手按在车门上,距离他仅有半寸之遥,微微低下头反问:“沈总,亲自给我开车?”

沈书渠喉咙抽动,鼻尖闻到独属于他的气息,很艰难地维持住冷静才没有往后退一步。

“坐副驾吧。”

傍晚天色很沉,细碎的雪花簌簌下落。

沈书渠把车内暖气调整到舒适又不至于很闷的档位,努力放慢呼吸,试图缩减陆闻轻的存在感。

他理智知道要离得远远的,可身体又克制不住地想靠近,就像再清楚界限也还是会忍不住想着他高/潮。

医生劝过他很多次,可以适当进行一些约会纾解欲望,不用太妖魔化这个病,林锦气起来也说过“约个炮怎么了”。

“红灯了。”

沈书渠正出神,手上猛地一热,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接着听见一声低沉的命令:“沈书渠,刹车。”

沈书渠反射踩下刹车,这才发现几乎冲出斑马线。

“开车也会走神?”

手腕上的指骨坚硬滚烫,拇指压着手腕内侧,肢体接触让刚才打球时就隐隐失控的身体更煎熬。

方向盘上的那只手青筋乱跳,呼吸无法自控地乱了几拍。

沈书渠睫毛颤了几下,抖着手打开自己这侧的窗户,冷风灌进来的一瞬间,他看着跳跃的红色数字,说:“抱歉。”

“抱歉?”

沈书渠动了下手腕,从他的禁锢里抽出来,喉结滚了滚:“对不起。”

星海岛是整个平洲唯一一座天然岛,面积很小。

四年前被齐家拍下填海扩建,规划建造囊括了休闲娱乐、会议展览、商业等设施的超级度假区。

地方不大,但却是个十足十的销金窟。

这里一草一木都是精心修剪培育,连海沙都是空运而来,经过精密的消毒清洗,最后才铺在海滩上。

岛上按理是不让行车的,但在制订规则的人眼里,再多条框也只是废纸。

齐敬提前打过招呼,沈书渠的车一路畅行到了揽翠园。

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不用担心被拍。

陆闻轻推门下车,听见身后那道冷嗓叫他。

沈书渠从手扶箱里取出一只单独封装的口罩,“戴上吧。”

陆闻轻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秒钟,接过来戴上,瞥见中控上那两张奢华优雅的邀请函,用食指点了点。

“收好。”

沈书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请柬上的丝绒盒子,再回过头时陆闻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里。

沈书渠垂下头,很用力地呼吸了一下残留的气味,像一个瘾君子终于得到一包毒药。

手腕被人握过而微微泛红,沈书渠喉咙微微收紧,像眷恋痴迷地亲了一下那道红痕。

一道沙哑压抑,充满情色又热的嗓音几不可察漏在车里。

“陆闻轻……”

陆闻轻一进门,齐敬就盯着他的口罩:“怎么还戴上口罩了?感冒了?”

“别人让戴的。”陆闻轻摘下口罩,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脾气不好,不戴估计会不高兴。”

“谁敢跟你不高兴。”齐敬收起二郎腿往楼梯口走,“走,快开始了。”

一层层门刷开,足足有七八道关卡。

目的地是一个豁然开朗的大厅,中间一个圆弧形舞台,边缘是一个可升降的单向玻璃展台。

一楼是普通观赏区,二楼是高隐私性的vip区。

齐敬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了翻今天的演出条目。

他是齐家的独苗,虽然也是众星捧月长大,但和顾向平这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不一样。

十九岁那年他父母突逢意外双双去世,他一手接过公司,看着不谙世事,其实扮猪吃老虎把那帮倚老卖老的董事坑得找不着北。

全场灯光熄灭,演出很快开始。

陆闻轻单手撑着下颌,眼神还在但思绪早就飘远了。

齐敬见他兴致缺缺,也从台上收回视线:“听说你最近对一个姓宁的小孩儿挺感兴趣?唔,乖巧懂事,听话顺从,是你的口味。”

“不感兴趣。”陆闻轻不爱说人是非,只淡淡提醒:“他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齐敬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不单纯,一个玩意儿能翻出什么花儿去,无非是想在你跟前刷个脸熟,顺便求点儿资源。”

娱乐圈比任何圈子都残酷,每天层出不穷的新艺人要出道。

新面孔的更新迭代比电子产品还要快,有可能哪天醒来突然就被人完全替代了。

陆闻轻高居巅峰,但也不至于不知人间疾苦,齐敬笑说:“他干什么了?”

陆闻轻嗓音很淡,听起来没什么感情:“他想跟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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