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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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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遂虽然被关押了,但他咬死不承认自己暗算闫瞻,时间紧迫,刑部和锦衣卫各自盘查有关人员,还要及时互通消息,忙得团团转。

薛逸觉得这个案件里很奇怪、很关键的一个人物是裴迟。如果常遂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裴迟好好的?

不管怎么说,裴迟都一定是一个知情者。

裴迟看着登门拜访的薛逸:“不知薛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薛逸道:“裴大人,薛某奉命前来查案。”

目前刑部和锦衣卫查的自然是闫瞻落马的案子。

裴迟问:“凶手不是已经抓捕归案了吗?和裴某又有何干系?”

薛逸右手摩挲着绣春刀,眼尾一压:“那裴大人可知,常遂原来想害的人是你?”

裴迟羽睫微动,却不似刚得知真相的惊讶。

薛逸眼眸转深,如若不知情,任何人知道自己差点被害,都会惊讶的吧?绝不是裴迟现在表现出来的情绪。

裴迟没有否认,定了定神道:“就算他原本想害的是我,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么?”

薛逸语气散漫:“裴大人或许误会了,我并不关心常遂会付出什么代价。只是他现在咬死不认,而我不想陪葬。”

两人目光交汇,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裴迟没有回答,反问道:“薛大人可信因果报应?害人者终将作茧自缚,被害者也未必不是在为过去种下的因而赎罪。”

薛逸眼神一凝,看来裴迟是铁了心要保住那背后之人了。

见问不出结果,薛逸反倒舒缓了语气:“我同裴大人一样信因果,信善恶轮回、事在人为。”

裴迟惊诧地看着薛逸。

薛逸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只会做自己的刀刃,绝不会将刀柄交给任何人。裴大人,好自为之,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裴迟看着薛逸转身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薛逸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既然明着谈不拢,就只能暗取了。

他在裴府外面蹲守了一个时辰左右,果见裴迟面色凝重踏出府邸,步履匆匆,似乎要去找什么人。

薛逸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大街上冷不丁冒出一个男子,一身狼狈,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蹿了出来,蹿到裴迟的跟前。

那男子对裴迟说了几句话,后者的脸色瞬变。这人的出现打断了裴迟原本的计划,他带着那男子打道回府。

薛逸一个纵身,跃上房顶,轻轻挪开一块砖瓦,探听屋里的动静。

那男子迫切道:“裴大人,你一定要救我,有人要杀我!一定是闫瞻!他发现我了,他要杀我!”

那男子有些支吾,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当年的人都被他杀了,只剩下我一个,他一定想要杀我灭口!”

裴迟看着他,神色不定。

*

屋顶上,薛逸正听着这段骇人的对话,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轻轻登上屋檐。

他凝神去看,居然是萧从矜。

萧从矜依旧是冷淡疏离的表情,语气凝重:“你在干嘛?”

薛逸也在思考萧从矜出现在这里的动机,他似笑非笑、语含探究:“下官来这里自然是查案。倒是殿下不会还对下官心存疑虑,特意跟踪下官吧?”

萧从矜冷哼道:“你在质问孤?”

薛逸脑子里一瞬想了很多。如果萧从矜真是因为疑心而跟踪自己,自己不可能丝毫无所觉,萧从矜也不会就这样贸然出现在自己跟前。

因此,萧从矜的目标,就是——

薛逸再次垂头看向屋内的情景,萧从矜竟是追踪那个男子而来的?

屋里,裴迟沉默半晌,终于又出声,问:“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当年卫安拿了兵符,带着军队,到底要去哪儿?”

那男子答:“自然是徐家想要除掉卫家,谎称麒麟坳有贼匪,让卫公子调军去剿匪,再反咬卫家私自调兵。”

薛逸明显感觉身侧之人一僵。

萧从矜像一座石化的雕塑,一动也不动,脸上无悲无喜,但是漆黑的瞳仁不断扩张,似酝酿着风暴。

薛逸才想起来,徐家,就是萧从矜的外祖家,一年前因谋逆之罪被满门抄斩。

所以,萧从矜在追查徐家的案子。

薛逸私心并不想知道这些,他向来对危险的敏锐度很高,他脚尖悄悄运力,正准备撤退。

萧从矜开口了:“你很聪明。”

这是薛逸头一次从萧从矜这张刻薄的嘴中听到一句人话,但他直觉这语气分明不正常,像是......死前的讴歌,薛逸并不是很想听。

说起来,和萧从矜几轮交锋下来,他其实并不害怕萧从矜的刻薄,为了逢场作戏,每个人都有伪装的画皮、矫饰的面纱,为了隐藏真实情绪也好,为了迷惑敌人也罢。

就他而言,一般对某个人亮出底色,要么是因为信任,要么是想要那个人消失。因此,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各自都能戴好伪装的假面。

果然,萧从矜语气森森:“只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薛逸感觉有很多人正在从四周往裴府靠近,他猛地看向萧从矜,皱眉道:“你的人?我觉得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不必回回大动干戈、你死我活吧?”

萧从矜自然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神色俨然道:“不是孤的人。”

下一秒,箭雨从四面八方涌射过来,两人完全被围困住了。

薛逸眸光流转,发出邀请:“殿下,不如合作?”

“我们从两侧同时发力,吸引火力,到时候中间的进攻也许会松动,能不能逃走,就各凭本事了。”

萧从矜应付着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的飞矢,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沉声道:“按你说的办。”

两人一左一右,果然分散了箭雨,中间逐渐露出一个小缺口。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瞅准机会同时往中间突围,正要离开。

薛逸看着近在咫尺的萧从矜,动了动手指,一粒飞石迅速从指尖飞出,往后者的方向飞去。

然而,几乎同时,一阵强烈的震麻感席卷他的左腿,令他瞬间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倒去。

萧从矜也是右腿一抽,以奇怪的姿势,同薛逸一齐摔下屋檐。

薛逸在跌落过程中,敏捷地抓住了墙壁上凸起的一块砖石,然而,那砖石被人一碰,居然缩进了墙壁里,他瞬间失去着力点。

受机关驱动,原本的平地缓缓开裂,往两侧分开,形成一个凹陷的黑洞,两人跟下饺子一样齐刷刷掉下去。

“轰”的一声,洞门关闭,地面又恢复了原状。洞门上面还种了一层草,一片春意盎然。

薛逸靠在暗室的墙壁上,缓了缓身体的疼痛。

和萧从矜纷纷掉入陷阱,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天降箭雨,大好时机。

萧从矜要对他不利,他自然不想让其安然无恙地回去。

萧从矜估计亦是这样想的,在这里借别人的刀解决掉自己这个麻烦再好不过。

只是没想到,结果这样滑稽。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起方才发生的事。

厚重的石门将入口封的死死的,一丝缝隙也没留。暗室里毫无光线,只剩下浓稠的若有实质的黑暗。

薛逸只觉眼睛被一片黑漆糊的死死的,他依旧靠在墙上没动,还需要适应一会儿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令他暗暗心惊的是,萧从矜居然已经步伐稳健地在黑暗中行走自如了,根本毫无障碍。

薛逸顿觉此情此景大不妙,萧从矜若是还想动手,他多少会占下风。

思及此,他闭上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专注地听声辨位,佯装从容地往背离萧从矜的方向走去。

片刻,他猛然睁开眼,萧从矜连呼吸声都隐匿了。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个人。

他小心挪动,紧绷的后背不小心撞上一个温热的怀抱。

黑暗中,视觉受到绝对压制的情况下,身体的触感反而更加清晰。

萧从矜的体温与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冷漠、讽刺、呛人完全背道而驰。

那熟悉的冰冷的声音蓦地响起:“你挡到孤的路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萧从矜凉凉的语气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戏谑。

想起萧从矜刚刚毫无预兆停住的一切声响,薛逸眯眼:“看不出殿下还有这种癖好。”

“你很怕孤?”

萧从矜缓缓道:“孤曾经被人关在囚室二十年,因而夜中视物,与白天别无两样。”

他说着,眼睛死死盯着薛逸的脸。

薛逸讽刺一笑:“殿下骗薛某也不打草稿,殿下如今尚不过二十,如何就能被囚禁二十年?”

薛逸脸上挂着讽刺的笑,自然垂落在一侧的拳头微微张开,手心已然被冷汗浸湿。

也不知是人体天然的防御机制起作用,还是因为在黑暗里待久了,薛逸逐渐也能看到一些轮廓。

比如这个暗室比想象中还要狭小,最多容纳四五个人。

还有近在咫尺的萧从矜,以及萧从矜身后的一扇门,料想他刚刚就在研究这扇门。

萧从矜也发现了薛逸在黑暗中行动愈发松弛自如。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薛逸。

脑中与之相处的所有细节一一浮现,眼前这个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

究竟是他从来不了解薛蕴,还是薛蕴的演技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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