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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皇家密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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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看着眼前面容苍老灰败的帝王,默默思考着他的问题。

为何迟迟不立太子?

其实皇帝不是没有立过太子,他身体不好,子嗣不丰,但是在顾怀瑾前,倒也还有两个儿子。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是父皇还在王府的时候就生下的孩子,在父皇登基后第二年就被册立为太子。

但也是在他被立为太子的第二年,死于一场风寒。一个健壮的孩子,死于一场普通的风寒。皇帝不信,查了又查,依旧是这个结果。

大皇子的崩逝给皇后的打击太大,她为此病了一场,身子彻底垮了,再没生育过。

第二位被册立为太子的,是淑妃的二皇子。那是大皇子已经逝世的五年后,二皇子八岁,天资聪颖,身强体壮,被册立为太子。二皇子被册立为太子后,倒是安然地长到了十五岁,将要议亲的年纪。

众人都以为这次应当是万事无虞了,可是出乎意料地,二皇子在议亲过后,外出巡查时路过遭遇洪水侵袭之地,疫情爆发。二皇子为安抚民心,也为督办防疫之事,不顾众人劝阻执意留下,等到疫情被控制住再走。

却不想,这一留,就没能再回去。

二皇子,是死于疫病。

再下来就是他这个儿子了。他被养在皇后身边时,已经十岁了。众人见他被抱养在皇后膝下,都猜皇帝是有立他为太子的心思,但是奇怪的是,如今十几年过去,顾怀瑾依旧没被册立为太子。

他想起之前他刚被抱到皇后身边时,父子俩难得的能在同桌吃饭,饭后除却考察他的功课,还总是提点他,为人做事,要懂得藏锋。

他那时候年纪小,以为是自己锋芒太盛令他不喜,所以他也暗自隐藏着自己的学识和能力。越长大,越是如此,甚至在外人面前都留下了放荡不羁、风流无状的印象。

这些年里,父皇也没有明显的偏宠他重视他,家国大事上更是甚少交给他去办,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被他斥责言行无状,不成体统。

他又想起他和许长安在溧水时遇到的刺杀,现在想想,大皇子的死,真的是意外吗?二皇子,又真的是因为疫病吗?

看他陷入沉思,皇帝幽幽开口:“朕的几个兄弟,除却先天不足夭折的,其他的,都是在之后因为各种原因没了。先帝告诉朕,这是先帝贵妃和顾宸珏的手笔,那时我不信。稷儿没了的时候,我查了许久,也没查到任何线索指明他是死于他手。瑜儿没了的时候,我也查了,指向也只有疫病。”

皇帝想起早逝的两个儿子,眼里满是痛惜地看着面前仅存的这个成年的儿子:“瑾儿,你觉得那都是意外吗?若是你,你会信那是意外吗?”

顾怀瑾没有回答,沉默片刻问他:“那为何不杀了他?”

在怀疑前面两个太子的死有顾宸珏的手笔的时候,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的,不是吗?

皇帝苦笑着:“因为不能杀!”

若是能杀,早在先帝发现他和贵妃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就会杀了他。顾怀瑾以为先帝不杀他是因为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从小极尽宠爱,先帝发现贵妃母子的所作所为前,是真的宠爱他们。

“为何不能?”顾怀瑾拧眉。难道仅仅是因为儿时顾宸珏对他的关照?亦或是先帝对这个幼子到底心存不忍?

“先帝幼子,出生时红霞满天,那时连续数月不曾停雨,大梁多处受洪水侵蚀,莫说庄稼收成,就连居所屋舍都被洪水毁得一干二净。钦天监夜观天象,断言此子乃是大梁祥瑞,与大梁同气连枝,他生而大梁生,他亡而大梁亡。果不其然,他出生当日,原本阴雨绵绵的天骤然放晴,日头高悬,红霞满天,印证了钦天监的祥瑞之言。”

皇帝艰涩的嗓音传出。

听到这个答案,顾怀瑾简直要气笑了:“若真如此,那他和先帝贵妃何必多此一举去谋害其他皇子?”

按钦天监所言,若此子真是祥瑞,那他继位可谓是人神共举,何苦要做那残害手足的事为世人留下把柄?

皇帝闻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我也怀疑过,但是当年的事,过去太过久远,不论是当时的钦天监还是给先帝贵妃接生的稳婆都已经离世,无从查起。”

无从查起,那自然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是关乎大梁未来的事,谁敢轻易地拿大梁的存活做赌注呢?

“至于为什么不把他赶到封地,一来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监视他。”皇帝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顾怀瑾,艰难地笑着:“想来这两年你也发现了,你皇叔那人心思深沉,极善伪装。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敢像在自己的封地一样随心所欲。”

顾怀瑾默然,这倒是实话。这位皇叔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都能搞出这么多事来,要是在自己的封地,指不定要弄出什么更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呢。

但是对于什么他生则大梁生的传闻,他依旧觉得有些荒谬。

就这些年顾宸珏暗中做的事来看,他并没有一个明君该有的气度和胸襟。他可以为了一己之私陷各方百姓和将士安危于不顾,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是天选的皇位继承人。

若他真是,那只能说明,天要亡我大梁!

“我知你对祥瑞一说很是不屑,但是阿瑾,你不信,大梁有得是人信。顾宸珏若是还好好活着,那一切都好说,但是他若是因为我们之中的谁死了,那将来大梁遇到的一切灾祸,都将被算到杀死顾宸珏的人头上。”

“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你不要早早地就给自己留下隐患。”

皇帝自知时日无多,不得不细细叮嘱。毕竟,顾宸珏牵涉进了当年的汴州城一事,于沈家人来说是有灭族之仇的人。而沈家那姑娘,不仅仅是要为沈家要一个公道,更是要报仇。

若是因为沈家的事,将顾宸珏杀死,那顾怀瑾将来要面临的局面,一定会困难重重。毕竟,谁能保证未来的几十年大梁不会遇到什么重大的天灾人祸呢?

顾怀瑾闻言只是不甚在意地打马虎眼:“父皇身体康健,怎么说起这样的丧气话?再说,儿臣生性散漫,言行无状,非明君也。父皇不止儿臣一个儿子,将来坐在那位置上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皇帝听到这话却是脸色一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为了她连这祖宗江山都不要了?”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被憋的通红。

顾怀瑾皱着眉,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开口:“不是为了谁。父皇知道的,儿臣对那个位置没有那个心思。”这些年一直以懒散无状的纨绔模样示人,并不全然是为了那个位子隐藏实力,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要好好活着,仅此而已。

儿时他觉得自己的早慧会令他们不喜,所以他藏锋,仅仅是为了在后宫中生活得好一点而已。

“胡闹!这么些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皇帝气的推开他,怒目圆睁地颤着手指着他。

“父皇放心吧,就算不是儿臣也会是其他弟弟,儿臣一定竭尽所能护住大梁的江山,不会让它落入奸人之手。”顾怀瑾不欲与他多做争辩,只能这样安抚。

许是这次说了太多话,皇帝的精神不太好,不再与他多言,疲惫地昏睡过去。

顾怀瑾为他掖好被子,吩咐人看顾好,就退出殿外。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金殿之上,将整个皇宫都度上一层金边,在余晖之下显得宁静又庄严。

但他知道,这样的宁静只是假象,更大的暴风雨即将袭来。顾宸珏的人可能正在往京城中来,汴州也即将迎来新一轮的苦战,他不在许长安身边,甚至两人天各一方,可她要面对的境况,比他要严峻百倍。

他看向汴州的方向,想起她重回故地,那地方,埋葬着她为数不多的欢愉时光。尘封的记忆再被唤醒,她能抵抗得住过往重现带来的冲击吗?

上一次在宣政殿,她提起汴州,提起沈家时脸上的痛苦,他还记得。这次回到汴州,她只怕会更加难过。知道她是沈家人的匈奴,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对付她。

顾怀瑾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光明殿前的台阶上,看上去萧索又孤寂。

“殿下!聊山有信来报!”这时,毕裎的声音先人一步落到顾怀瑾身边。

顾怀瑾闻言转头,接过信封,毫不犹豫地打开,看到信里的内容,眉头紧皱,再也不复方才的淡然!

“我先回御书房,你去传段无忧进宫一趟!”

毕裎闻言转身出宫找人,顾怀瑾又看了一遍信的内容,随后将信纸紧紧捏在手心,快步走向御书房,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写下两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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