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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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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几天的确学会了锻造自己的心灵,烦闷的情绪没太能影响到他,这天的拍摄圆满地完成了。结束以后,徐韫也只是微笑着跟他说,好好准备下一场戏,并不追问他这几天的状况,这让裴声不必费力去解释,他感到轻松了很多。

“哥,”林莱叫他,“直接回去吗?”

裴声想了下说:“去趟公司吧。”

这儿离公司更近,大概八点多能到,而陈迎灵作为工作狂人,除了特殊情况,大多时候会在公司待到挺晚。裴声看她这两天实在是疲惫忙碌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提前在附近的酒店点了滋补甜品,准备给她送去。

“咦,门关着,里面在开会?”刚到地方,林莱在走廊上停住脚步,指着陈迎灵办公室的门。

里面有灯光透出,的确是有人在的,裴声便说:“她在开会的话我就等一下吧。”

林莱咋舌:“灵姐真辛苦。”

但他又想起了什么,兴冲冲地拔高了音量:“哥那我们去休闲区那儿坐坐吧,最近小吧台上了些新饮料,有你代言那个!”

裴声点点头,于是两个人沿着走廊往另一侧走去。

刚走了不到两步,身后传来门开的声音。

“这么凑巧?”林莱乐了,跟裴声一起转过身去。

两个人一齐定住了。

邢斐言立在门边,正看着裴声。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出他的眼神,但那些银亮的发丝在灯光下被衬得更加蓬松卷翘,存在感十足。

林莱明显感到身边的裴声一瞬间僵硬了,他紧张得扭过头去,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扶裴声一把。

还没等他整个动作做完,邢斐言已经大步走到裴声面前了。他个子高大,站在一旁的林莱几乎感到阴影一下子罩在了自己身上,一种凉嗖嗖的感觉驱使着他放下了抬起的手。

“小裴。”邢斐言深深地看着裴声。

他的声音永远动听,只是这时候听在裴声耳中相当的不合时宜。

“裴声,你手里拿的什么?”陈迎灵自邢斐言身后走出来,看了眼裴声几乎青筋迸出的手里拎着的袋子,“是我爱吃的那家,给我的?”

实在要感激她这么若无其事的语气,裴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了。他转动着眼球,避开邢斐言,看向陈迎灵:“是的,是给你带的夜宵。”

“刚好。”陈迎灵笑起来,“说半天话我都饿了。进来办公室吧,别杵这儿了。你看到邢先生了吗?他跟你说话呢,打个招呼就进来吧,也没什么值得寒暄的。”

裴声答应着:“好。”

他垂着眼眸,往旁边挪了一些,低声说着:“借过。”

但他的肩膀无可奈何地和邢斐言擦过了,接着,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小裴。”邢斐言的声音一瞬间变得低沉,仿佛很有几分苦涩的滋味。

裴声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他抬起头,平视着前方,问道:“邢先生有什么事吗?”

邢斐言侧过身,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利落地下滑,十分强硬而灵巧地挤入他的指缝,裴声还没来得及抗拒,就听到他带着点伤感的语气说:“媒体乱造谣你的绯闻,我看了真讨厌。”

一瞬间,裴声觉得浑身血液都倒流了。比起邢斐言毫无理由的莽撞举止,这句话立刻就将他激怒。一声不吭地离开,一声不吭地回来,还默认世界停滞着,八音盒里的小人永远等待他,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又重新转动起来?

他冷冰冰地甩开邢斐言,将手里的食物顺手递给了林莱。

“小裴——”邢斐言眉头深锁,一句话还没说话,突然被裴声一把拽进了一旁的办公室。

林莱从没设想过这样的发展,一时间有点傻眼了。

陈迎灵反应极快,神情严肃地紧跟着进了办公室,又回头扫了他一眼。林莱咬了咬舌头,大步走进去关上了门。

裴声用力极大,根本不同于平日的斯文,邢斐言被他拽得几乎有点踉跄。但一进了办公室,他就很快松了手,冷若冰霜地看向邢斐言。

邢斐言哪见过他这么看着自己,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心里有些慌,硬生生又挤出一句:“小裴。”

“你来做什么?”裴声盯着他,问得简单直白,一点温度都没有。

邢斐言似乎花了几秒钟才消化了眼前的事实,他诚恳地说:“我看到那条胡编乱造的新闻了,但我想你亲口告诉我。”

裴声神色不变,快速追问:“告诉你什么?”

邢斐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好像感到有些受伤,他瞥了眼旁边的两个无关人员,才对裴声低声说:“小裴,不要跟我生气了。你跟那个女孩是闹着玩的是吧?”

裴声的声音更冷更无情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林莱几乎是立刻在心底叫起好来!就是要这样,哥的事,邢斐言凭什么在那儿指手画脚?

他兴奋地盯着两人,看到邢斐言急切地凑近裴声,用控诉又委屈的口吻说着:“小裴!我真的很伤心,不要这样对我。”

而裴声微笑起来,问他:“邢先生,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绯闻伤心?”

林莱兴奋的心情在看到裴声这样的笑容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困惑地看着裴声,忽然觉得说着这些狠话的裴声好像并不痛快。

邢斐言有些难堪地挪开了视线,目光落到身旁的装饰品上。那是一棵由玻璃打造的小型悬铃木,枝桠交错,形状优美,正是裴声以前送给陈迎灵的。邢斐言的余光很自然地瞥到了它,但此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这棵树,映照着一个扭曲变形的身影。裴声也随着他的目光往那上面去。

没过几秒,邢斐言又转过来,双颊泛着红,认真地对他说:“因为,你是我的恋人,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看起来他倒是整理好情绪了,却把别人的情绪搅得又乱又杂。

裴声没看他,仍然笑着,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吗?”

但是他说完就恨起自己来。

为什么他要和邢斐言说这些话?为什么他控制不住地开始惺惺作态?

停下。他在内心竭力制止自己。

谁会看不出他这些怪异的话后掩藏着显而易见的动机。嘴里说着不在意,但处处暴露着用力的痕迹。

裴声越是这样,邢斐言当然越会相信自己被牵肠挂肚地惦记了,越愿意去想象裴声还爱极了他,还在介意那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他终于冷静下来,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定定地看着裴声:“我们没有分手,没人说过分手,你和我就是恋人关系。”

一听到这句话,裴声的整颗心彻底失控。他忽然看向邢斐言的眼睛:“那我现在说。邢斐言,我们分手。”

他凝视着邢斐言一如既往的美丽容颜:“而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他感到体内燃烧一股无缘由的火焰,让他整个焦躁不堪。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说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语,他扭曲而痛快地发泄着某些他从未意识到的感情。

是啊,邢斐言没有宣告终结,他离开的姿势也潇洒迷人,只剩下裴声痛彻心扉地憎恨着爱情的虚伪。

走就走了,裴声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现在又以一副轻描淡写的姿势回来?

凭什么?他以为自己永远被等待?好啊,那么就要积极地回应他,现在等待他的是一种复仇。

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我反过来,伤害回来才算是公平吧?

我正是怀着如此健康、正义的心情说着这些难听的话啊。那么你听好了,我们结束了,我们之间都没有,我们拥有过的一切早已碎成粉末。

什么都不存在了,我也什么都没拥有过!什么爱来爱去的,都是谎言罢了。

他不想再听邢斐言亲昵地呼唤他,仿佛他们还是爱人一样。他只想给邢斐言制造痛苦。

他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被激烈的情感卷入深渊,但偏偏他又保留了一分理智,他目睹着这一切,心灰意冷。

方才那满腔昂扬扭曲的心情一点点归于沉寂。他又控制不住地怜悯自己、拷问自己:

何必呢?有谁为着这样的话而感到快乐吗?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

裴声又一次感到自己从现实里抽离出去了。他厌倦而困惑地看着这个滞留在原地的自己,这个行尸走肉般可怜的人偶,到底在做什么?

他如此郑重其事地否定过去,难道就能够揭示一个正确的未来吗?那一定有一条道路在前面等待他才行吧。

可裴声感到一阵难以呼吸的憋闷。天色昏暗时,天际那黑黝黝的山峰总是显得沉重,仿佛独自保守着难以告人的深重秘密,就是这样一种沉甸甸的心情碾压着他的心脏。

他往前看去,却被困在茫然的心谷里,这里不知何时已弥漫起了大雾,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前路了。

“裴声!”

“裴声!”

“小裴!”

终于,他又听到遥远的、急促而恐惧的呼喊声,伴随着一种山峰崩裂的摇晃感让他又短暂地清醒过来。

他的手正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几乎将之勒得发紫。而邢斐言和林莱合力拉拽着,都没能让他松开。

雾气原来是因为眼泪啊。他淌了满腮的眼泪,世界已经完全变得模糊了。

他脱了力,也放开了自己的手,浑身无力地往下滑落。邢斐言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他似乎吓得不轻,手颤抖着抱住了裴声,小声呢喃着:“小裴,小裴你怎么了。”

林莱再也受不了了,他比邢斐言瘦弱许多,却爆发出一阵骇人的力量,拉过裴声把邢斐言狠狠推远了。

“邢先生!”他几乎吼着,“你没看到裴声哥这么痛苦吗,他不想见到你,你快走吧!”

邢斐言红了眼,有些麻木地瞥了他一下,生硬地说着:“我是他的男朋友,我为什么要走。”

他又要上前来靠近裴声,这回是陈迎灵挡了上去。她神情镇静,声音也很稳定:“裴声现在情绪波动很大,至于他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原因你最清楚。你要是真想看他痛苦,你就继续待在这儿吧。”

邢斐言立刻说:“我送他去医院。”

“小裴,我……”他扭过头去,但看着哭得几乎意识不清的裴声,忽然怔了怔。

陈迎灵盯着他,看他在刹那间流露出了一种迷惘而躲闪的神情。很快地,那顶黑色的鸭舌帽被他用力往下一压,他咬住下唇,一下子戴上口罩,突然一声不吭地往外走了。

林莱厌恶地看了眼他离去的身影。

“哥,”他扶着裴声坐到沙发上,拿纸巾给裴声擦着眼泪,小声安慰着,“他走了。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去医院。”

陈迎灵开口道:“不去医院,现在肯定是去不了医院的,现在各大媒体都盯着裴声。小莱,你上次不是说贺先生请了个很好的医生去裴声家吗,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再帮忙叫那个医生上门。”

“哦好!”林莱赶紧拿出手机准备联系贺停澜。

但电话还没拨出去,他的手就被裴声拦下了。

“哥?”

裴声抬起手擦拭着眼泪,虽然眼泪无法控制地还在流个没完,但好像邢斐言的离开让他又好很多了。他声音哑了:“不用。”

林莱愣了愣,抬头看向陈迎灵。

陈迎灵心情复杂。裴声那天说得很抽象,什么邢斐言已经变成了一个象征发病的符号,但这个符号所具有的力量太大了。她不禁怀疑起裴声到底还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没感情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这种感情又并不像恨。

陈迎灵正要说话,裴声又开口了:“我没事。我只是暂时止不住眼泪,等下就好了。”

他的目光又落到办公室的桌上,几人进来以后,林莱顺手把夜宵放在那上面。他又接着说:“灵姐,你吃东西吧,再等会儿就要冷了。”

陈迎灵说着“等下吃”,拖了把凳子来坐到裴声面前,声音轻柔地问他:“裴声,你做得很好,你跟他划清了界限。你现在为什么还哭呢,该笑了啊。”

裴声缓慢地摇了摇头。

就像贺停澜说的,跳起来回一个巴掌这件事根本不适合他,他做了反而更难受。他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被什么给俘虏了,他从没想过要这样对待邢斐言,但他莫名其妙地想要开始报复。

不过也没报复成功就是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

他把自己窝进沙发里,头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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