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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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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进门一抬头,就看见温白榆提着两个小酒壶,冲着他说:“陪我喝一杯吧。”

说完,他走到阳台边,翻身坐在阳台的铁栏杆上。

楚泽走过去,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朝他这边飞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接住,看清楚后,才发现是一个酒瓶。摸着瓶身,楚泽感觉不对劲,低头细看。讶异一瞬,这酒瓶竟然下了好功夫,是用白玉做的。

他拎着瓶口的绳子走过去,然后伸手拨开堵在瓶口处的瓶塞。酒香肆溢,楚泽砸吧一口,好酒。

闷声响起,温白榆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

点点星光联结。

两人相互无言,同时喝着酒,时间渐长,难免微醺。

温白榆忽然想到三年前,他在酒吧待了一整夜,天渐渐蒙亮时,还是谢林晚带他回去的。

那是他少有的冲动。

自己调酒,然后一口闷。接着就是沉默着发呆,一只手撑着,什么也不做。而它的起因仅仅是听到的两个字。

夜风拂来,吹着温白榆的发梢往后。

温白榆拿着酒壶,耳尖渐红。他看着楚泽,哑声解释道:“那不是鸟,是白凤。白凤是我哥的,也就是顾墨寒的。我的……是赤凤。”

楚泽将手搭在栏杆上,眼尾微红,“那赤凤呢?”

温白榆翻身跳落在阳台上,凑近了些,问道:“在雾山,你想看吗?只要你想。”话是这么说,但楚泽在温白榆的眼里看见期待的光。鬼使神差般的点了下头。

温白榆眨了下眼,偏过身,伸出食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食指凝结上一团烟雾,不同往常的是,烟雾是白色的。划过的那一道,在空中留下痕迹。

没过一会,一声愉悦的凤鸣声响彻天际。沉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赤红。

下一刻,“赤红”落在了两人家阳台的栏杆上。

赤凤的眼瞳如名,是暗红色的。通体呈赤色,尾翼也是。他看着楚泽,凤瞳里带着期待。

“他想让你摸摸他。”温白榆开口说道。

楚泽试探着伸出手,摸了一下赤凤的背脊,很软,也很舒服。

赤凤似是被抚摸的舒服了,微眯起眼。那神情,倒是颇有几分像温白榆。

抚摸的时候,温白榆一直喝着酒。一瓶喝完放在一旁,然后又不知从哪再次拿出酒瓶来。

闷声喝着,眼尾渐渐泛上桃红。

经过在A洲长时间的“训练”,温白榆的酒量没有以前那么差劲了。

四舍五入……替换一下……等于千杯不倒。

别人是一声不吭喝闷酒,温白榆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声不吭灌酒。

灌谁?当然是灌他自己。

不知不觉,放在阳台的小木桌上摆满了酒瓶。温白榆一手搭在栏杆上垂着,一手拿着酒瓶,正准备再次仰头喝酒,却突然发现手上一空,被捂的温热的玉酒瓶被人抢了过去。

“你这速度可有点快,阿榆。闷声不吭.干.大事啊,我这才逗弄赤凤多久?”

赤凤此时已经跳到楚泽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着自家主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此时变的迟钝。温白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伤已经愈合了,难以看出伤痕。心头莫名涌上烦躁,他堂堂一个神,还是个级别不是低的时空之神,追个人追了这么久。

窝囊,废物温白榆。……

温白榆在心底这么评价自己。手仍旧垂落搭在栏杆上,眼里带着“自嘲”的笑:“我本就是一个小神,侍奉于时空之神,能被别人尊称一声‘大人’还是托了顾墨寒的光,毕竟兄弟之间也存在人各有异。”

一人一鸟顿在那里。

前者是因为被这突如其来的坦白给惊讶到了,后者则是因为被自家主人如此“诋毁”自己给震惊到了。

说起来,到底是没见过这般……“没脸皮”的主人,还能这样卖惨?

这样的话,主人怕是没少说过……在楚大人面前。赤凤这般想到。

“真的?白榆,你确定……你只是个小神官?”楚泽挑眉,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温白榆手上的的红线,虽然隔得远,但依然能看得出来,缠着红线的手,很好看。

跟不久前晚上那人脖颈上悉数盘缠的红绳,像极了。

温白榆偏头一笑,“真的,说起来,比起在A洲时调的酒,我还是喜欢孟姐酿的。柔和,比烈酒要更让人接受。”

楚泽忽略掉杂字,提炼到了关键词:“A洲?”温白榆歪了歪脑袋,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晃了晃:“不说,说了就没意思了。况且都是往事,不必再提。”

说完的下一片刻,温白榆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楚泽凑上来,垂眸看着他,下意识的拿出扇子抵在温白榆的下巴,向上挑起。

“喝醉了吗?阿榆?”尾音轻佻。

温白榆没说话,抢过先前没抢走的酒瓶,一口饮尽。随即,眼神里原有的清明逐渐减少。

大脑越来越迟钝。

他瞥了一眼楚泽。那一眼,尽是轻佻。

准确来说,还有风流。

楚泽呼吸一滞,这样的温白榆太少见了。平常的时候都是温润的,少有的是狠厉的。

还是他无意间看到的。

这样的情况,楚泽的第一反应不是温白榆醉了怎么样,而是感觉到,这才是温白榆的真面目,跟以前不一样。刚想到这里,温白榆伸手拨开抵在下巴的扇子,然后“拿”过来。

推开扇边,展开扇面。纯竹为骨,生宣为面。扇面纯白,没有任何作画题字。

就这么看着了一会,扇子被缓缓合上。温白榆轻叹一声,问道:“想知道吗?阿泽,我跟你讲个简单的故事吧。”

楚泽没有说话。

温白榆却不怎么关心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陈述:“几年前,年轻人是‘暗冥’的人。执行所公布的任务,没有一次出错。……”

五年前,A洲。

暗冥总部如同往常一样,热闹得很。温白榆刚从谢林晚的办公室出来,准备外出做任务。

他伸手往后捞起黑色卫衣的帽子戴着,帽子宽大,帽檐几乎遮住眉眼。他的眉眼生的极好,整眼略狭长,眼里满是漫不经心,没什么光,但也不完全是死气。眼尾的红痣也暗红的明显。

好看的风流妖冶。

一只手从他身后探来,却被他在那一瞬间抓住。收力握紧。

“诶诶诶,温大爷,是我!快点松开!痛死了。”求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白榆握着风周南的手转过身,然后松开。

他皱起眉,一脸不爽:“怎么了?任务做完了?”风周南挑起眉,然后一脸埋怨的看了眼对方。继而揉着被温白榆捏红的手,“那当然,不做完任务我能赶在你出任务前来找你?”

温白榆点头,然后没说话,似是在等什么。果不其然,风南周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很久之前出任务的时候看中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孩子,虽然那孩子答应我做他师傅,但我少有时间去教他,只给他留了几本书。然后你猜怎么着?”

不等对方疑惑,他接着说道:“几个月前我再见他时,那孩子把我给他的几本书吃了个透彻,还能举一反三。不仅如此,学的东西可不止那几本书。只需细琢,便可过来了。”

温白榆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准备接你的位置?”

“那当然,实验室巴不得我天天待在那里。啧,累啊。”风南周大方的一点头。“说起来,你俩还是校友,不过认不认识就不知道了。”

温白榆问了下去,接下风南周的话:“什么校友?叫什么?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教教他。”闻言,风南周眼睛一亮:“真的?你可别骗我。我家徒弟叫楚泽。”

温白榆整个人愣在那里,心里顿时涌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如困兽将要冲破囚笼。

“你刚刚说……你徒弟……叫楚泽?”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少有的血色在此刻褪的一干二净,眼里开始漫上猩红。

“我艹,温白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叫楚泽啊,怎么了?”风南周看见他的脸色时被吓了一跳。

“你那个徒弟是不是长的跟我差不多高?一双桃花眼,特别好看,而且肤色很白。侧脖颈贴近肩膀处有一颗痣。对待别人的时候还有点冷冰冰的。”温白榆说这话时,语速较快,但细听也能听得清。

风南周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就是他。不过那颗痣有没有这我还真不知道。其余的条件都是吻合的,你们两个真的认识?”

温白榆没说话,点了下头,便往酒吧走去。风南周追上去,“诶,你去哪?”对方没回头,“你不是去喝酒吗?诺,去不去?”

“去去去,您老都开口了,当然去啊。”看这样子,风南周没再问下去自家徒弟和挚友的关系,连忙追上去,“刚刚你还说不去来着呢。”

温白榆停下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我不去了?走吧,我请你。”

酒吧

此时已经是深夜,酒吧里热闹的很。彩灯光随意变换。

“你想喝什么?我调。”温白榆背过身,看着当在柜台的酒,琢磨着调什么。

“随便,我都可以。”

“那行,调成什么你喝什么。”说完,温白榆拿了三瓶酒,又拿了量酒器。

“诶,别啊,水割行吗?”

温白榆拿吧勺的手停住了,他偏过头,斜看了风南周一眼,“你来?”

又冷又傲。

风南周连忙摆手:“不不不,我看还是算了吧。您调酒,您调。”听到他这么一说,温白榆才继续拿东西。

最后拿了三瓶酒,吧勺,量酒器。哦,还拿了一个子弹杯。

“你这是要调什么酒?”酒吧里杂音太大,风南周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然而并没有听到回应。

也不知道温白榆听没听到。

他看着温白榆用夹子夹住子弹杯用热水预热,然后正立在台面上。

温白榆拿着夹子的时候,因为用力骨节略有突出,且分明。食指微微弯曲。骨节上的肉很少,所以哪怕是在昏暗不断变化的灯光下也能显得冷白好看。

温白榆拿着量酒器,往里面倒咖啡力娇,然后倒入子弹杯。倒完以后,他又往量酒器里倒百利甜。不同于上次的是,他这次用吧勺有弧形的那一面抵住杯口。

缓慢的倒入百利甜。

最后一层,像水。接近尾声,温白榆拿着火机围着杯边转了一圈,点燃。

然后推给风南周。

叠加三层的时候,风南周就猜到温白榆调的什么酒了,他笑了一下,自然的拿了一根吸管。

放进子弹杯,一口饮尽。然后赞叹道:“调的不错。”

温白榆挑了下眉,继续调酒。但这一次,包括之后的调酒,他都是给自己调的。至于风南周?啤酒待遇。

过了一会,风南周有些不满:“为什么我只配喝啤酒?”听见他的埋怨,温白榆一口喝完刚调好的酒,双手撑着台面,肩膀耸起,“因为你身体不好。”

风南周愣了下,感觉不对劲:“我身体不好吗?”

“我说你身体不好就是不好。你可以考虑让系风帮你调。”

系风是酒吧的调酒师,他说第一,没人敢说自己调酒第二。当然,这个不包括温白榆。

他说这话时,系风正在一旁擦杯子。突然被人点名,他还有些不习惯。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聊天二人。

温白榆摆手:“没事,系风,你擦你的杯子。”

哦,系风低头继续擦杯子。温白榆笑笑,拿着啤酒给风南周倒满,然后边调边喝。

喝到后面,风南周半趴在吧台上,一只手不停地摇晃:“不要了,大爷。喝不下了。”

此时的温白榆神智还算清醒,“你要系风带你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待一会。”风南周抬头看着温白榆:“你不回去吗?你还喝的下?”

对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那……那行吧。我……我先……回去了。你……要是要人接,打……打电话给我。”喝酒喝的风南周舌头打结,他摇晃着起身,往自己住的地方回去。

只留下温白榆。

吵闹声不断,他耳边却仿佛失去听觉,清净。

楚泽……风南周说,他收的徒弟是楚泽。温白榆苦笑一声,这多年建筑的墙在听到楚泽二字时便分崩离析。

意志力太不坚定了,温白榆。他在心底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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