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梵的事心知肚明,但严域还是想了解最后他怎么样了。
在第二天陪着温泽去公司开会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
严域负责记录会议摘要,完事后一个字没写。
温泽出手要夺他的笔记本电脑,严域紧握贴着胸口,倒退几步,“拿来。”
“我没写。”严域老实交代。
温泽面容一寒,“开会你在想什么?”
“我也没想什么。”
“那我问你,市场部loyal说了什么?”
“她…”
严域一时犯难,哪个是loyal来着,大胸妹,还是眼镜妹?
温泽直直地望过来,眼神冰冷得令严域心虚,“我不知道谁是loyal…那个大奶姐?”
“你还真是不认真!关注挺仔细的?”
温泽想回位,整一张脸僵起。
严域却有话想问,抓住他的手腕,“董梵……”
“你问他?你关心他?”温泽一步一步走来,神情带着浓浓地逼问。
“在会所,我见到他跟人…”严域吞吞吐吐,“还是好多人…”
“他好得很,特别享受。”温泽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是良好市民,别把我想得这么坏。”
“亦哥说你和贺爷心狠手辣,我以为是你搞得鬼。”
“段呈亦……居然敢编排我,看来他最近很闲。”
“哪有,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哦?”
温泽特别怀疑,怔怔出神,严域摆了摆手,“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而已。”
“深入了解那么多回,现在还不够了解?”
温泽低沉一笑,嗓音里有一种充满磁性的邪魅,严域满脸涨红,“哥,您不能正经点。”
“我若是正经,你吃得消吗?”
这话似乎又没错,真严肃起来。
冷漠无情,无法招架,一言不合干架。
严域暗兴,最近吵架少了,该去约会。
“你又想什么…”温泽凑近了些许,“表情居然色色的!”
严域当即提出,“哥,你忙完,有时间跟我约会吗?”
温泽愣了一下,“这么迫不及待?”
“我还没跟你约过!”
“好!”
“地点什么的我来选!”
“随你!”
严域对洛杉矶不熟,只能求助刘贺。
上班时,光明正大在座位上摸鱼。
刘贺将对话框截图,转发温泽。
“你老公找我……”
“你随便回个。”
“我哪知道你去哪约会,床上经常约,还想把你带出门浪,这年轻男生,挺会!”
“第一站,Griffith Observatory。第二站,Leo Carrillo州立海滩。”
“好地方,还是你会宠。”
“那件事照常!”
“你真决定这么做?”
“对,温诀这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请君入瓮。”
“你狠心让你这位小老公偷偷掉眼泪。”
“……”
温泽一下子保持沉默,刘贺有时候也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只能等着。
片刻不到,温泽回了他:“照旧!”
刘贺将两人的聊天,拿给段呈亦看,“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非要折腾。”
“will还是想亲手处理温先生。”
“呵!拿命去赌!温诀好解决,找个杀手干掉不就好了吗,温泽非要亲自淌这趟浑水。”
“will大概不想这样,他理智在线!奈何温先生逼迫太紧,他宁可心狠,隔岸观火,让对方杀个你死我活。”
“是够狠,如果是我这样做,你吃得消吗?”
“不,你和他不一样。”
两人聊着聊着深情对望,段呈亦吻了过来,刘贺软瘫在他怀里,娇嗔的眼神能把段呈亦融化。
腻歪一会儿,段呈亦问:
“这事我派人跟踪?”
“去吧!”
第一次约会,异常兴奋。
严域对Griffith Observatory和海滩都做了攻略。
他和温泽逛了太空深度展厅,并拍下数多张两人的合照。
严域当了一回导演,给身边的人介绍,温泽读大学的时候,其实来过这里,对这里很熟悉,但严域乐不思蜀,不想打断他的积极性,每到一处景点,竟然如第一次来那般露出新奇的目光。
今夜天气预报显示有雨,夜空观看不了,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中途,迈克提议可以去海边逛逛,征得严域同意,轿车行驶目的地,广阔无垠的海边,使严域心旷神怡,朝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喊了一声,“温——泽——!”
身边的人宠溺的眼神望着他,严域再次喊道:“我喜欢你!”
这时,严域激动地大叫,“温泽,你看!等下…我们拍一张。”
蓦地,灯塔照射下平静的海面上,鲸鱼跃出水面,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吐着水,扇形的尾巴拍着水面上,激起千层浪花,悬空片刻后又翩然没入海中。
“我看到了。”温泽伫立在他身后,带着笑意的脸,目不转睛盯着海面。
奇观异景,被夜游的旅客拍下。
严域满心欢喜拿出拍好的照片,放温泽面前,唯美画面里,身后是吐水的鲸鱼,眼中爱意满满的男生吻向穿着白色休闲装男人的脸颊。
“好美!记得发我!”温泽看得入迷。
殊不知,危险正悄悄朝他们靠近。
数多名打扮清凉的假游客,慢慢移动脚步,从四面八方而来,静悄悄围着严域他们,等他发现为时已晚,一人已经擒住温泽的双臂,臂弯勒住他的脖子,执起一根锋利的锥子,顶在他的脖颈处,只要敢反抗,对方便尖刃刺进脆弱的血管里。
严域完全不敢动,嘴唇颤抖着,“你们是谁?”
“把他放了!”他怒吼一声,温泽摇着脑袋,示意他不准轻举妄动。
“我们受温先生的请求,来解决他。”带面罩的男人嚣张道。
“温先生,温诀?亲生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严域连忙问,对方点了下头。
“温泽…”他似乎要过来,面罩男喝道:“别过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你们放了他,换我可以吗?”危险关头,严域无计可施,提出要求,“或者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钱还是什么?我很有钱,都可以给你!”
“你?不好意思我们就要他的命。”
恶徒并不买账,拖着温泽往海里走。
严域追上他,想奋死一搏,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对付不了十几个人,被他们打得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温泽的身体没入海中。
将人解决,匪徒们踹了他一脚,往沙滩岸上走。
严域不会水,冲进海里,在海水淹没脖子的时候,脚下抽筋,倒在海水里。
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温泽对他说过的话,“宝贝,正好今晚一起死,殉情!”
“不!”
“不要!”
床上的严域惊醒过来,望着陌生的环境,心口一痛,撕心裂肺地哭喊,“温泽,温泽——人呢?”
“我要去找他…”他企图下床。
“病人情绪不稳定,先打一针镇定剂。”
医生发话,几名医护人员按住他,一根针刺入静脉血管,严域在挣扎中,缓缓闭上眼睛。
站在一边的刘贺,拍下了刚才的一幕,转发给陌生账号。
“你真狠。”
那人执迷不悟地回,“不狠,何以击败对方。如果有一天,他为了金钱名利,联合别人,想对严域,或者整个严氏下手,我又该如何处理?”
过了一小时。
严域再次醒来,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疯了似的。甚至拔掉静脉注射针管,任由留着血的手臂,执意要下床。
刘贺将他摔回病床上,掐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严域,你清醒点,温泽没办法回到你身边!尸体被鲨鱼吃了,从海底里只捞出一枚锥子。你要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
“他不在了……”严域瞪大眼睛,瞳孔猛缩,痛苦不堪的一幕占据心头,他眼睁睁看着匪徒将他拖入海里,无能无力。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淌下来,刘贺不忍心看他这样颓废,抱紧他的脑袋,语气俏皮,脱口而出,“妈的,仅只一次,爷借肩膀你靠靠……”
“呜~~~”
好像整个世界要崩塌了,严域痛哭失声,哭得肝肠寸断,哀鸣声绝望,凄惨而哀艳。
惨兮兮的模样,让人心里直发酸,连一旁守着的段呈亦进行悄悄录像,都红了眼眶。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严域呜呜咽咽,承受了剥筋抽骨般的疼痛,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悲伤的事实,整个人死气奄奄。
刘贺将他放回床上,给他盖好,严域的眼泪鼻涕蹭上身,嫌弃地脱下身上的衣服。
“温泽,你真特么没人性,浪费老子一件最爱的衣裳。”
价值六位数的高奢品,他随手扔进垃圾桶,段呈亦从包里掏出一件全新的,给刘贺换上。
“你守着他,别让他离开,让他认清现实,我出去办点事。”
他扔下一句话,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生,勾起坏笑,亲了一下老公,往外走去。
病房窗外站着一位全身黑的男人,头戴着棒球帽,稍稍抬头,鬓角靠近左眼的位置露出一道恐怖的伤疤,刘贺一出来,他同步跟上,离开医院。
两人边走边聊。
“满意了?”
“挺满意的!严域哭起来真带劲!我又想宠他!”
“要是知道你耍他,你就死吧!”
“我死过了,再死一回,他舍不得…何况我毁容了。”
“操…那我要给他介绍对象。”
“放心,他接受不了!”
“扯!”
“从我相中他,他插翅难逃。”
“果然套路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