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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柳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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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傅水伤一时之间并未能反应过来,她极为疑惑地侧过头去,说,“我都没见过你爹,我上哪儿杀他去?”

池之澈就更不明白了。她道:“赵将军你爹不是早就死了么?那时候水伤姐还不到十岁呢吧?”

她好似要说这全然不可能发生。可她看了傅水伤一眼,说出口的却是:“水伤姐……不到十岁就会杀人了啊?”

“是。”赵得真依旧用那说不清的眼神盯着傅水伤,“我今日清晨到了京郊营地,才发现原来当年杀我爹的人是你。”

“……”傅水伤看着她那眼神,才想起昨夜自己随口说的话。她明白赵得真在说什么了,便小心翼翼去问,“真死了啊?”

赵得真点头,“死得干干净净。”

不仅是来给男儿讨说法的几家人死了个彻底,甚至跟过去看热闹的民众也遭了殃,死了不少。一夜之间上百人就那么没了,她不好让消息传出去,只能暂且将剩余的活口留在营地里,先去查那些人的死因。

而她查出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傅水伤:“……”

她不明白。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赵得真再次要她一同入宫,她便犹豫起来,先去看了看地面那一潭水。

而她看见叶边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那里。其她人好似都不曾看见她,她也只是静静低头看着水中游鱼。

傅水伤想这些神奇的事有叶边舟来查,自然是比她要好得多。她正要点头随赵得真入宫去,却又停下来看了看阿阳。

其她人听不懂她们在对什么暗号,便都没有听下去。池之澈已带着须和恒走出门,而阿阳却到了那白衣人身边,与她悄声说着话,来往之间似乎极为亲密。

傅水伤便问:“阿阳你认得她?”

阿阳点头,“这是柳乘风柳大师,京都最好的画师。”

她又向柳乘风介绍其她二人,道:“这是明镜府傅水伤,还有京都卫军大统领赵得真。”

“水伤?德贞?”柳乘风看了看她们。

这两人名字都有些奇怪。水伤是传闻中残忍嗜杀的海怪,而德贞——贤德淑贞,倒也是个好名字,可她看“赵德贞”,怎么也不像是贤德淑贞的样子。

傅水伤只冲她点了点头以作回应,赵得真却立刻紧皱着眉头。

她是叫得真不错,可她听柳乘风叫她得真,却莫名地极不舒服。

而她不舒服了从不忍着,直接道:“我与你很熟?谁让你直呼我名字了?”

柳乘风还是没脾气的样子,只笑着改口,“赵将军。”

阿阳却好似怕她们要吵起来,上前拉着傅水伤,又对赵得真说:“赵将军,我们不是要入宫吗?太阳快要下山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这会儿离太阳下山还早得很,但赵得真的确有紧要之事想要立刻告诉危鸣晨,她便也随阿阳出了门。

阿阳慢了几步落在最后,笑着冲柳乘风点了点头,又追上前面几人。

傅水伤与赵得真已到了池之澈身边,与她们一起走着。见阿阳追上来,赵得真便去问她,“你和那柳乘风很熟?”

阿阳点头,“我随她学画。”

“离她远点儿。”赵得真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皱着眉。她们还没走出去几步,可赵得真好似全然不怕被柳乘风听到。

阿阳倒是快走几步,等离得远一些了,才问:“为什么啊?柳大师人很好的。”

“你看她穿那一身衣服不觉得不舒服?”赵得真问。

“怎么了?”阿阳不明白,“不就是一身衣服吗?”

而且只是很多年前女人常穿的衣服罢了。虽说在她幼年时,早就因为灵晖郡王爱穿武装的缘故,以她为榜样的东扶人都纷纷穿着简便不戴首饰,但她也见过不少女人这样穿。

她看起来的确是很不明白。赵得真却并不是有耐心解释的人,她张嘴好似要骂人,傅水伤便推开她,挤在两人之间。

“你看前面那人。”傅水伤把手放在阿阳肩上,另一只手指着前面,“你现在要站在这里叫她一声,你是叫大姐还是叫大割?”

阿阳看过去,摇了摇头。

那人背对着她们,穿着普通的武士短衣,头发也剪得极短——许多年前灵晖郡王被敌军围困,几个月不能沐浴,头上都生了虱子,她一怒之下干脆把头发剃了。而短发的确是便利,一直从军中推广到民间,到了十几年后的今日,已很少有人留长发了。

她根本不能从那简单至极的装束中分出女男来。她便想若还是很多年前,女人都像柳乘风那般穿裙戴钗的话,倒是能一眼分辨了。

而傅水伤也在此时继续说:“很多时候不能一眼分出女男来是有些麻烦的。”

“所以他们让我们穿上走路都难的长裙,戴上摔倒了或许要扎进脑子里的发钗。以作区分。而他们自己只需要作最舒适便捷的打扮。”

“就像普通人只需顶着自己原本干干净净的脸,而犯人要在脸上刺字——把人与犯人区别开。”

“把人与女人区别开。”

傅水伤说:“都拿你当次人了,怎么还能‘不就是一身衣服’呢?”

阿阳眨着眼,好似在思索。而赵得真便直接道:“你跟着柳乘风学画也就算了,跟她学穿衣打扮的话,就别再来我眼前烦人。”

阿阳就急忙道:“我肯定不会学!穿成那样根本没办法练刀啊!”

赵得真便没再多说,傅水伤也只笑了下。

而池之澈此时看过来,见几人说完话了,便与阿阳道:“你帮我把殿下送回凌王府,顺便到明镜府叫丘大人也进宫一趟。”

她说着就将凌王交到阿阳手上,而凌王也立刻紧抓着阿阳不放,回头对她笑了笑。

“……好。”阿阳被抓得有点疼,答应得也有些勉强。

池之澈便让须和恒松开手,又叫她不准拉着人不放,便让她们走了。

剩下三人往皇宫方向走去。赵得真与阿阳来时骑了马,停在钟鼓街远处人少的地方,她们三人便骑两匹马进了皇宫。

到达宫里从马上下来,池之澈便忽然之间沉下脸来。她原本还带着些许轻快的笑意,变脸之快让傅水伤都难免注目。

“怎么了?”傅水伤便问。

池之澈先看看四周。她已回到自己所掌控的地方,便放心开口,“那个柳乘风,她是从前扶摇国三王子的亲信。”

“你怎么看出来的?”傅水伤又问。

“她无名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颗很难看见的小痣——那不是痣,是以扶摇特有的颜料做的刺青。只有三王男极信任的人才有。”

池之澈摸了摸右手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地方,“我以前也有。不会认错。”

傅水伤低头看了看。她所说从前有颗痣的地方,此时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她便道:“这么说你以前也是扶摇三王男的亲信喽?”

“是啊。”池之澈一面往大威宫走,一面毫不避讳地点头去说,“我以前是他的暗卫,陛下被送去扶摇和亲时,刚好是与他成亲,我就帮陛下逃出去了。那时阿恒还是我妹妹,与我一起在扶摇,实在是很危险。我唯一的要求便是让陛下带上阿恒一起离开。”

她脸上那一瞬间的沉郁已消失了,又恢复了轻快的语气,“我没想到陛下还能和朱将军一起打回来,我妹妹在她手里呢,只好里应外合帮她了。”

“结果我又帮她灭扶摇,又帮她登皇位,到最后我妹妹成她妹妹了——我照顾须和恒十几年,没听她叫过一声姐姐,倒是对危鸣晨一口一个。”

池之澈笑了笑,说:“真是气死了。”

傅水伤当然毫不在乎须和恒究竟是谁的妹妹,她只问道:“当年你们都没把三王男杀了?你们同为扶摇三王男亲信,你能认出她,她是不是也能认出你来?”

池之澈摇头,“我当年易容用的假名,还要假装是男的,而且那时也从未见过这人。她应当认不出我来。”

“三王男……他当然没死。”她又道,“当年扶摇王室大部分都没死,不过躲在山林里不敢出来。甚至扶摇官府都没有大变动,许多依旧是原本忠于扶摇的那些人在掌管。只是我们派自己人封了扶摇王镇着,而那些旧官员每年要来京都朝拜。”

“再过段时间就该到今年朝拜的时候了。”池之澈说,“看来他们这五年修养得不错,已忍不住要干点什么了。”

傅水伤并不很了解这些事,她还要再问,却见赵得真又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她。

而她们此时已进了大威宫里。危鸣晨来得稍晚,一进门池之澈便将她拦住,把先前那些话都与她说了。

危鸣晨轻轻点头。她恢复得很快,此时已不再坐轮椅,走起路来也与寻常无异。她进到大威宫里坐下,赵得真又立刻说了京郊营地里那些死人之事。

“……依旧是刚发现时还好好的,我只当他们没睡醒。片刻后察觉不对去看,轻轻一碰,便全都四分五裂了。”

她说完,扫了傅水伤一眼,才又继续道:“那些死人大约是扶摇从前派来潜伏在京都城里的仠细。”

“他们装作是闹事要钱的样子,实则一边探查营地中的状况,一边在营地附近布置一些奇怪的机关。”

也幸好是及时地死了,才被她们发现。否则这些人潜伏在京都这么久,又演得这么真,她们没有太多怀疑。若真是由着他们和他们谈判,恐怕等她们自以为拿钱将人打发走的时候,那些人早已将该做的都做好了。

危鸣晨听完便微微蹙眉。她不知为何也去看傅水伤,沉默片刻,道:“宫中前几日死的那两人,也都是自小在扶摇长大。这两日彻查宫中侍卫,又找到几个男作女装之人,审讯过后,他们全都是从前扶摇未灭之时便已被扶摇派来的细作。”

“而他们说,自扶摇国灭之后便不再有人联络他们,他们只好假装是普通侍卫继续留在宫中。可前些时候,他们却重新收到了扶摇王室传来的消息。”

傅水伤听着,便想那扶摇王室看来是从未安分过。他们虽然没有与肖献南那个蠢货合作,但大概也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想要趁着这机会做些什么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察觉到其她几人都看着她,便抬眼看了回去。

危鸣晨与赵得真显然是怀疑她在杀人,为的是提醒她们有扶摇仠细在暗中动作,同时将仠细除去。而池之澈看起来只是见其她人盯着傅水伤,她便也跟着盯。

赵得真率先开口,“你什么都知道,是么?”

傅水伤:“……”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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