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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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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风狼一身纯白毛发,长大了却尽数化为乌黑,样子也大不相同。小时候虽说像狗,可狗与狼本就十分相似。大了却连一丝狼的影子也没有,反倒更像是黑熊。

傅水伤家乡就有这样一群“黑熊”。因行动迅疾,她们称之为嫉熊。嫉熊冬季缺少食物,有时便会去找她们。而冬季恰是她们出海捕鱼的季节,她们缺少人力,便会让嫉熊上船帮忙,返航后给它们一大兜鱼虾,让它们带回熊群。

她从小与嫉熊一起出海,年幼时甚至被嫉熊当幼崽一样叼着到处跑。她身上有嫉熊气息,即使遇见的是陌生熊群,也并不会伤害她。而她离开家乡后便再也没见过它们,本还以为这是只有那里才有的独特生灵。

如今竟在这里看见了,她自然极为高兴。她抱着身下风狼,又去摸身边另一只。一大群风狼在她身旁,她感觉自己像是回了家一般。

她正开心着,就听见了赵得真的话。

赵得真还总结一句,“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是么?”

……这几句话听起来真是好有道理。

风狼来去无声,刚才靠近时,连叶边舟与文武成也无法察觉。她只要能控制风狼,再加上自身武力,几乎便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死任何想杀的人。而那些死人身上的风狼痕迹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傅水伤低头看看围在身边任她亲近的风狼,不知道该要怎么说。

她简直自己都快要信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勉强解释,“我控制不了它们。它们只是不伤害我罢了。我与它们说话,它们愿意听的听一听,不愿意听的,也不会理我。”

“它们听得懂你说话?”赵得真一下抓到重点,反而是更加狐疑。

“它们只能大致猜一猜——恶牙对你汪汪叫,你听不懂狗话,不也能大概猜出它是饿了还是拉了?”

傅水伤刚才也只不过是指着赵得真几人,说那是自己朋友,她们没有伤害过恶牙,请风狼也不要伤害她们。

赵得真却还是不信,她将弓箭收起来,目光在傅水伤与风狼之间转动。甚至叶边舟也好似有所怀疑,默默看着她,那眼神与从前观察赵得真身上鬼气时一模一样。

“如果是我杀的,我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傅水伤被这两人盯得极为不适。她想要不是她前两天已杀得心满意足,她现在一定要忍不住拿刀让她们闭眼,“死的那么多人,不都挺该死?倘若真是我做的,我干什么不承认?”

那两人听了,却目光不变,该怀疑的依旧怀疑。

傅水伤便更加恼火。她抬手指着赵得真,很不服气地与叶边舟说:“她之前只说了句‘如果是我做的,我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你怎么就信了?我说一样的话,你怎么就不信?”

“她说那话时并不心虚。”叶边舟看着她的双眼,回答她,“你心虚了。”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心虚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心虚!

叶边舟:“你眨眼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我眨个眼都不行?”傅水伤也去盯着她那双眼,又重复一遍,“如果是我杀的,我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这次她不仅没眨眼,她眼睛瞪得如铜铃,“现在不心虚了吧?”

叶边舟:“……”

她静静看着傅水伤,并不说话。

傅水伤便也不想说话了。她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以前拼命辩解说自己没杀人的时候,好歹人真是她杀的。她表面“我好冤枉你们居然污蔑我”,实则心中只想着晚饭该吃什么。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真的是好冤枉!

那两人盯着傅水伤,傅水伤也看着她们。她不自觉地把手伸向腰间,又伸向背后,摸了摸她的大刀。她一面想这刀太大了,不能挂在腰间,而她还未习惯去背后拔刀,一面说:“她们现在不是我朋友了,去给她们杀了。”

她是对身下风狼说的,但风狼并不理她。它只是把嘴里叼着的恶牙放下来,用力给它舔毛。

恶牙是从红溪谷带回来的,本就不属于它们这一族群,还又沾了一身人气。它看起来十分厌恶恶牙身上的气味,用力到一下便给恶牙舔掉一大撮毛发。

“看吧,它们不听我话。”傅水伤已不抱希望了,却还勉强让自己解释了一句。

她想那神秘人现在杀的固然都是该死之人,那她被冤枉就被冤枉了,的确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谁知道那人往后还要杀谁?现在真被认定是凶手了,到哪时可便更难解释了。

然而其她人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清白。叶边舟与赵得真继续怀疑。而文武成还不了解状况,也没有半点兴趣去了解。她只好奇看着风狼,还缓缓接近了那最大最威风的头狼。

朱向明见无事发生,更是直接就走开了。她本还带了人要帮几人寻觅风狼踪迹,未想到风狼这么轻易就走了出来。她便又将人带走,去做她们自己的事。

临走时还说了一句,“风狼极其聪明,它们能认出我们这里有两位仙尊。即使它们再急着解救恶牙,也应当先试探接触,而不是直接围上来,冒着被被仙尊一剑灭杀全族的风险。”

“我们原本准备耗上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倒可以直接撤走了。”她扫了傅水伤一眼。

傅水伤:“……”

赵得真看她的目光更奇怪了。她简直已能从那目光里读出赵得真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这群风狼并非是被恶牙引来,而是受她召唤。

但她现在累了,她懒得解释,便忽略赵得真的眼神,只去问叶边舟,“我们现在找到风狼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叶边舟还不曾说话,风狼却先回答了她。

她方才问完,头狼便转身往密林深处走去。狼群也纷纷跟上。她以为风狼要回家去了,便想要跳下来。而她稍一扭身,旁边的风狼便把她顶回去,不让她离开。

“你们带我去哪儿?”傅水伤低头与那头狼说话,“我知道你们可能把我当同类,可我暂时还想当人。你们放我回家呗?”

头狼自然不能回答她。而文武成一边试着往头狼身上爬,一边说:“风狼速度很快,它们现在走得这样慢,应是故意想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怕我们跟不上。”

叶边舟与赵得真便也跟着狼群。赵得真好似已认定风狼受傅水伤指示,直接去问她,“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傅水伤已懒得理她。她看见文武成终于坐在了头狼背上,转身得意地看她,好似是觉得背着自己的风狼更为高大,自己便赢了一般。

可头狼忽然一转头,轻轻咬着文武成胳膊,将她拽了下来,甩在地上。而它没等文武成反应过来,又立刻将叶边舟背在了背上,加速狂奔起来。

叶边舟微愣一下,才抓住了风狼厚实的毛发。而文武成却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站起,被狼群腾起的烟尘呛得咳嗽两声。

她抓着赵得真御剑到上空跟着,而后才怒道:“这只不过是只风狼而已,怎么也这么势利?一眼就看出师姐最厉害,只去背师姐?”

“我看势利的是人。”赵得真便幽幽地说,“她想让叶仙尊带她去天照宗。”

她看着下面傅水伤,又去看周围地形。

悬崖底下是茂密丛林,三面皆为峭壁,只有一面通向大海。它们便往海边的方向跑着,一直到了丛林深处。

头狼先停了下来,其它也纷纷停下。傅水伤便与叶边舟下了地,四处去看。

这地方显然是人迹罕至,灌木荒草长得比人还要高,只有野兽们踩出的小径勉强能够立足。

“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傅水伤拍了拍身边的风狼。

她不过是随便拍一下,可那风狼就好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立刻钻进灌木丛中,叼了什么东西出来。

文武成正带着赵得真落地,便伸手去接。但那风狼避开她,特意交到了傅水伤手里。

傅水伤拍它的手还正僵着,又更僵地把那东西接了过来。

她闭了闭眼,才去看赵得真。而赵得真那奇怪眼神简直已焊死在脸上,目光更是不离傅水伤分毫。

傅水伤:“……”

她勉强笑了下,去看手里的东西。

那是个玉牌,上面刻着“钟鼓楼”三字。这玉牌样子像是用作身份标识的腰牌,按理来说上面刻着的应是腰牌主人所属的官府或门派,比方说“明镜府”、“天照宗”。

可钟鼓楼——那只是钟鼓街上一座普普通通的高楼而已。不过是许多年前某一任皇帝为了脸面的劳民伤财之作。

“这是什么?”傅水伤翻来复去地看,也实在看不出别的,“有一个神秘组织叫做钟鼓楼?还是说就是指钟鼓街上那个钟鼓楼?”

叶边舟也接过去看。而那风狼又咬着傅水伤胳膊,将她拽进灌木丛里。傅水伤弯着腰钻进去,又很快让其她人也进去。

这里面竟还藏着一具白骨,那玉牌应当是属于他的。傅水伤看见了便要伸手去碰,但她伸出去的手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拦。

其余人也弯腰钻进来,叶边舟伸手过去,稍一用力便将屏障打破。她道:“这人应是受了重伤落在这里,设下防卫结界后等待救援,却终究未能等到,便死在了这里。”

“那他属于一个名为‘钟鼓楼’的组织?他会法术,难道那钟鼓楼还是个修仙门派?”傅水伤万分惊奇,“我们东扶不会还真隐藏着什么修仙门派吧?”

而赵得真盯着傅水伤。

等傅水伤被她盯得不耐烦了,她才开口,“池之澈说你前些天搬到了钟鼓街。而巡街的卫兵曾上报,称这些天有个怪人总坐在屋顶上,盯着钟鼓楼看。”

本就是紧张的时刻,有丝毫异动,她们都会关注,自然就发现那人是傅水伤。

“……我练刀累了,在自己家房顶坐着歇一会儿怎么了?犯哪条律法了?”傅水伤立时反驳。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反驳什么,可她又很快想起一些事来,便蹙眉道,“……不过那钟鼓楼上的确有古怪。”

“下午时分,那上面常有微弱的金光流动。我以前一直当自己是眼花了……”

赵得真又开始用那奇怪眼神盯着她。

她想傅水伤或许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能直说,只好借着风狼来告诉她们;又想一切好似真的是傅水伤在幕后所为,那傅水伤实在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尤其是自己身上的鬼气,叶边舟说那极有可能是傅水伤用来保护她的。

她想她或许是该对傅水伤客气一些,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暴躁,“你究竟在钟鼓楼发现了什么?又到底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非要这样拐弯抹角公公爹爹的,和我们玩解密游戏么?”

傅水伤:“我……”

算了。

傅水伤不解释了。

她干什么要解释。既然都觉得是她做的——那她做了这么多好事,她明天就去找危鸣晨要赏金。危鸣晨不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数字她绝不罢休。

她便拍了拍赵得真的肩,深沉叹气,“你不懂,我有苦衷的。唉,总之我都是为了你们、为了我们所有人。明日我们去钟鼓楼看看,你就明白了。”

“还有,你再盯着我,我就把你眼睛挖了。”

赵得真虽不怕她,却还是收回了目光。她自然看出傅水伤言语浮夸并不真心,可她也分不清傅水伤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那群风狼接回恶牙,又不知完成了何人托付,把玉牌交给了她们,便准备隐藏到密林深处去了。

恶牙蹦蹦跳跳跟着它们。它看起来对赵得真没有丝毫留恋,而赵得真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叶边舟与文武成御剑带她们回到崖底。天已快黑了,她们决定在这崖下睡一晚。这里还有之前留下的帐篷和简易的房屋,却已被拆了许多,她们要两人挤一张床。叶边舟自然选文武成,而傅水伤便与赵得真一起。

她们躺在床上,赵得真忽道:“我明日或许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钟鼓楼。你和仙尊三人……”

她原本声音便不大,却又压得更低,“你不要太相信仙尊了,小心一些。”

虽说傅水伤曾要杀她,可她好似还是觉得傅水伤比叶边舟更值得信任。她道:“你今日也听到了,仙尊只收了一百两银子,便来帮我们了。她可是天照宗少主,百万两黄金都不该请得动她。”

“我们原本请的是另外一个小门派的人,她路过恰好听到,便赶走那人,自己随便收了些银子跟过来了。”赵得真紧皱着眉,“她说她有事要来东扶。可她有事的话,她直接来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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