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靠。”瑞莎开始分析。

“乔育是秾宇家族栽培出来的法律人才，从基层执法人员做起，风评和口碑一直很好，而起之前调查过罗曼科技垄断和康尔化工泄露事件，很难得地取得了比较公正的结果。”

蔚果看向了禾晞。

禾晞说：“这个人挺特别的，在郁金香市这个环境里。”

“不过我个人觉得他的提议已经很不错了，你考虑一下吧。”

蔚果看向不远处的烂尾楼：“我先过去跟他们解释清楚，看看他们愿意怎么选。”

“我陪你去。”禾晞追在蔚果身后回头对瑞莎说：“你先找个地方等等吧。”

瑞莎只能转身回极品商业街，重新走进青叶酒馆，坐在操作台前空出来的角落位置上，跟赤星要了壶烧酎，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心情莫名有点不爽。

这次的市长竞选摆明了是“新四大世家”的游戏。

罗曼家族和康尔家族联合推举哈尔森，丝洛雅家族推举布伦南，秾宇家族也代表性地推举乔育。

哈尔森已经连任三届做了十二年市长还不知足，在他的管理下，郁金香市爬上顶峰又满身疮痍。布伦南野心勃勃却提不出什么看似可行的改变方案。

乔育据说本身就对竞选没多大兴趣，是被秾宇家族强行推举出来的。

这些人能给郁金香带来什么？

瑞莎郁闷地干掉杯子里的酒。

“这个送你了。”

瑞莎抬头看到赤星在她前面放了盘文字烧。

“谢谢。”瑞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好好吃，我能在你这当学徒学做菜吗？”

“你酒量不行啊，”赤星说：“只喝一杯就醉了，哈哈哈哈。”

“才没有！”瑞莎反驳：“我只是……”

赤星没有听完她的话，转身忙其他的去了。

“我只是突然找不到工作的意义。”瑞莎小声地把话说完。

吃完文字烧，喝完酒时，收到蔚果发来的信息。

付完饭钱后，瑞莎离开青叶酒馆，来到佚名侦探社。

“你喝酒了？”蔚果问她。

“哎呀，这点酒不算什么。”瑞莎摆手：“别啰嗦了，赶紧告诉我结果是什么。”

“旋戴和继曲愿意做证人，他们已经联系了乔育。”蔚果说：“而且他们为了自证，还告诉我埃拉的尸体就藏在须臾摄影棚的下水道里，这么说这件事几乎敲定了。”

“你来写文章，我们帮你剪接视频，到时用你的社交账号全平台曝光‘红蝴蝶’。”

“好好好。”瑞莎盘腿坐到单人沙发上：“鉴于现在很晚，我今晚就待在这里写文章了。你们随意就好。”

“你去美莱斯大酒店开间房过夜吧，我来付房费。”禾晞不希望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在蔚果的地盘过夜。

“不要，太晚了。”瑞莎断然拒绝：“也太浪费时间了。我一定要赶在6点前发布，这样亲爱的网友们睡醒后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关上冰箱里门，蔚果将醒酒营养剂递给瑞莎：“你想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吧。”

蔚果将手里的醒神营养剂递给禾晞：“看来我们今晚也要熬夜剪视频了。”

接过营养剂，禾晞体贴地回答：“好诶，你想吃什么宵夜，我来点。”

瑞莎冷眼看着两人：“如果你们的宵夜也有我一份，我就原谅你们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没有。”禾晞果断回答：“我们还没正式秀呢，你今晚不想看的话就不要待在这里。”

瑞莎才不怕：“我偏要待在这里，还偏要吃光你们的宵夜……”

“好了，好了。”蔚果出面调停：“我们赶紧工作吧，不然通宵都时间不够用。”

听到蔚果的话，瑞莎和禾晞安静下来，各自忙起手里的活。

一夜过去后，宵夜吃了，稿子写好了，视频也剪接好了，全部都发布出去了。

瑞莎嚷着要回去补眠就离开了。

禾晞要去拍摄也带着外卖垃圾离开了。

禾晞洗漱完躺在长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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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7:22。

郁金香市，罗盘座街区，清泉别墅。

智染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一盘萨摩地鸡刺身。

“温良先生，您真的不想享受这种美食吗？”他客气地询问。

温良刚刚才看完智染在厨房将完整的萨摩地鸡分割，挑选出鸡胸肉、鸡肝、鸡心，细心切片成刺身摆盘，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赏心悦目。

可温良没有生吃食物的习惯，礼貌地回绝了：“我早晨一般都是做空腹有氧运动后再吃。”

智染点点头，自己享受了一片鸡肝刺身。

“这次非常感谢你亲自卧底蝶野，为我带来那么珍贵的信息。”智染赞赏地说道。

自从知道禾晞到蝶野肉制品厂参加哈尔森志愿者队活动后，温良也使用假身份，在第二天以一个平平无奇的穷老头形象加入到志愿者队中。

任何人都没有对他的身份起疑。

在活动中，他目睹了禾晞的许多举动，思虑再三，还是报告给了智染。

虽然不知道禾晞的具体目的，但智染还是大概猜出禾晞要对付蝶野肉制品厂，于是找到机会便给禾晞提出请求的契机，顺理成章地让禾晞参与到罗曼集团的经营活动中。

智染很早以前就希望禾晞回归罗曼集团，只是他一直都很抗拒，这次难得有机会，而且还是禾晞主动提出回归的，智染多年的心愿算是完成了一小步。

“温良先生，”智染继续说：“我会给你双倍的报酬，作为对你的感谢。希望你能够继续为我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虽然说温良之前一直以禾晞突然消失为由，无法给出他具体的行动，让智染很怀疑，甚至动过弃用温良的念头。

但是这次温良的表现还是让智染很满意，于是选择继续合作。

“谢谢你的信任。”温良很高兴地说道：“我会继续努力。”

确认完各自的诚意后，温良起身离开，而智染则独自享受起自己做的美味料理。

这时他的光脑提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智染草草看了一眼，选择邀请对方亲自见一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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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3日，7:30。

郁金香市，核心街区，市治安局局长办公室。

重案组组长帕德温刚入座，卡弗局长立即问道：“现场怎么样？一团糟吗？”

“差不多。”帕德温回答：“比我们先到现场的记者和自媒体有好几波，我们现在还在寻找最早的消息源。”

卡弗局长咽了下口水。

全市最大的律所西蒙斯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律师伊戈达拉，常年为郁金香市各家企业、组织、机构处理法律事务，多次登顶全国律师收入排行榜前十名。

昨晚8点开始，有社交账号陆续曝光伊戈达拉死在本市一个不知名的小码头。

卡弗局长是在自己家接到小助手的紧急推送的，信息大队第一时间安排人员进行确认。

8点10分现场照片被多个社交账号大量上传。

伊戈达拉从颈下位置被分割成两半，下半身赤身，双臂呈张开状，胸腔被剖开。胸腔下半部分压着一把打开的黑伞。

黑伞下是套着上部分黑色名牌西装和白色名牌衬衫的头部，双眼已经被挖掉。

部分内脏散落在头部下方。

如此惊悚的场景第一时间就引发强烈关注。

帕德温主动提出要前往现场调查。

因为他感觉现场被设计得很像画作《绘画》。

“是他吗？”卡弗局长追问。

“现在有一个用黑炭画出来的‘#’标志，挺显眼的。”帕德温说道：“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不是‘艺术家’作案。”

卡弗局长继续问：“怎么说？”

“这次的凶手很急。”帕德温回答：“现场布置潦草，分尸的手法也很潦草。”

“要不是太多不相关的人在现场乱跑，应该能找到凶手遗留的痕迹。”

“那会不会是那个‘#杀手’做的？”

卡弗局长挺急的，毕竟伊戈达拉身前为太多人遮掩过罪证，他这么一死，卡弗局长马上感觉到郁金香市一直维持的微妙平衡更加岌岌可危了。

被隐藏在暗处的很多东西要喷薄而出的感觉。

“这个还要再调查。”帕德温安抚卡弗局长：“我能感觉到他快在暗处憋不住了。不然这次的现场他也不会广而告之。”

“好。”卡弗局长回应说：“我知道了，你需要什么协助的话立即告诉我。”

“明白了。”

帕德温起身离开，在走廊遇到苏可队长。

“帕德温组长，”苏可队长主动拦住帕德温问道：“听说你去沁蕊津了？”

“对，有点在意的事要现场看看。”帕德温回答。

“你说这么一个荒废的码头，突然间成为热门，会不会是什么古怪？”苏可队长皱着眉问。

“如果伊戈达拉的凶杀案有证据证实与你查的毒品案有关，我会及时告诉你的。”帕德温说。

“那谢谢你。”苏可的眉头松开：“我待会去问问局长，看他想怎么处理蝶野的添加剂案子。”

“我看过那个瑞莎发的文章，估计货源也一样来自古玩集团。”

“嗯。”帕德温说：“你跟局长好好说说，他是刑侦老前辈，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苏可抓了抓本就很乱的头发：“我是担心……”

“你先听听看他怎么说，”帕德温打断他：“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