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琛催促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赶紧睡觉吧,很晚了。”
早晨六点半,祁明琛刚走到教室,就看见丁雨卓朝自己小跑过来。
祁明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了,丁雨卓就率先开口:“惊天大瓜!”
丁雨卓:!!!
祁明琛:???
丁雨卓:“我今天早上来教室的时候,捡到了一张避孕套说明书。”说着他拿了出来。
祁明琛略微睁大双眼,有点惊奇地看着丁雨卓,这人居然还把说明书捡回来。
祁明琛:“然后没了?”
丁雨卓连忙摆手说:“怎么可能,更炸裂的还在后面,还有避孕套的盒子,东操场垃圾桶,西操场的垃圾桶,南边那个操场的垃圾桶,宿舍楼一楼和二楼厕所里的垃圾桶,食堂餐厅的垃圾桶里,都有用过的避孕套!”
可祁明琛的注意力都在前几句话“你还捡说明书?!”祁明琛震惊地说。
“我没捡,剩下的是周阳给我说的,后来我听说很多人在这些地方看到了。”丁雨卓说着说着,看了一眼祁明琛的表情,特别一言难尽,然后丁玉卓把声音放的更小,他在祁明琛的耳边说:“我还听说东操场有一个里面还有白色不明液体。”
!!!
祁明琛听到最后这几个字后,立即制止道:“停!我不想再听了。”
丁雨卓忽然反应过来说:“我说这话不会涉黄了吧?”
祁明琛四周环顾了一下:“教室好像就咱俩。”
果然,只过了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学校,晚上吃饭时,校长就在广播里说:“以后谁再往操场上和垃圾桶乱扔东西,查到谁,谁就清理一个月操场和倒一个月垃圾桶!”
方雨差点没笑喷。
吃完饭后,还没上晚自习,周顾言就去找祁明琛和路泽皓了。之前,周顾言整天说,分班后都见不到祁明琛和路泽皓一面,非要跟他俩一块儿闲聊一会儿。
祁明琛忽然问了周顾言一句困扰自己很久的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既认识我,又认识他的?”
路泽皓似乎很有兴趣:“对对对,我也想知道。”
周顾言故意咳了几下说:“其实吧,我小学那会儿,认识的路泽皓,都在农村,他跟着他爷爷奶奶,我也跟着我爷爷奶奶,都是邻居,整天一起玩儿还经常一起上下学,然后初中就都到了城市里,我跟他没在一个初中,跟祁明琛在一个初中,真是没想到,高中我和路泽皓再次相遇,只是不在一个班。”
说完后,周顾言开始语气有感情地感叹道:“久别重逢。”
祁明琛也语气有感情附和道:“对啊,三年的久别重逢。”
路泽皓:“......”
周顾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问路泽皓:“你要不要把你十三岁时感叹地事情告诉你旁边这位,毕竟你当初感叹完后可是闹得全校皆知。”
路泽皓立即领会了:“我自己都感动。”
祁明琛:“?”
周顾言与路泽皓对视一眼:“我要开始说了。”
周顾言:“有一次,村子里停水修水管,路泽皓的电瓶车过不去,有个老大爷说,拧一下车把就过去了。然后他拧了一下,结果前轮过去了,后轮卡住了,然后就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她帮他把电车推出来了,路路就一直在那说谢谢。推出来后,他就成了路痴,这村子虽然已经待了四五年,但他有些路根本不会走,绕了好几个胡同,最后还是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的,回家的路上他就一直在那给我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路泽皓的脸有些发黑,周顾言已经开始想笑了。
路泽皓:“没想到你还真说,实不相瞒,那个帮我的人,是我的邻居。”
......谁会在意这句?
就连祁明琛也调侃了句:“你真不认路啊?”
路泽皓很诚实:“我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
周顾言没绷住,笑了起来。
都说笑意会传染,祁明琛也有点想笑,最后,就连路泽皓也跟着笑了几声。
傍晚的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校服,已经十月底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似乎还在高一,三个人聚在一起,周顾言在哪一直说,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两个分在一个班。
上课铃响后,他们都回了各自的教室,路泽皓觉得头有点难受。
路泽皓看了一眼旁边也已经写完试卷,在哪发呆的祁明琛。
路泽皓:“之前科学老师说,如果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发烧,就用自己的额头去碰一碰另一个人的额头,如果有一个很烫就是说明他发烧了。”
祁明琛似乎明白了一些:“所以...你发烧了?”
路泽皓:“……”
路泽皓有些语塞:“不知道,我没温度计。”
最后,路泽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能碰碰我的额头吗?”
祁明琛点了点头说:“可以。”
祁明琛碰到路皓泽之后,觉得他应该没发烧,刚要分开时,自己前排的丁雨卓就转过来说:“借根黑色笔...”芯。
丁雨卓看见两个人立马分开,脱口而出了一句:“我靠,我还以为你俩在亲嘴。”
他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
祁明琛拿了一根笔芯给丁雨卓说:“我俩纯友谊。”
路泽皓也点头附和道:“对,别误会,他只是在帮我试试我有没有发烧。”
祁明琛又对路泽皓说:“我觉得你应该没发烧。”
路泽皓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哦,但愿吧。”
半夜凌晨,路泽皓做了一个梦,他又梦到自己小学时因为肤色很白是冷白皮,被一群学生骂是白血病。
梦里的自己,声音哽咽地说:“我不是。”
又有很多个声音朝四面八方而来:“切,十岁就没妈了,爹在城市里也不管,长大后能有什么出息。”
“你们不准说我父亲!”
“我就说,你管不着我。”
路泽皓忽然醒来,他想起了自己小学时爷爷奶奶送给他的狗,几年后却被爸爸卖掉。
奇怪,他在梦里根本不会说那句话,除了这套房子是路渊的,剩下的,他给过什么呢?自从自己记事起,路渊就整天拖着行李到处跑,初中的生活费一个月也才一千块,回家那么几天就让路泽皓把整个家都收拾了个遍,还整天说自己忙。高中的生活费一千零五十,也才涨了五十......而且不让自己住宿的原因还是为了让他在睡觉前把家收拾一遍,买吃的钱,花的很少,衣服都是父亲买的,全都是四位数。
就真的很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