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晚自习后，路泽皓忽然拍了拍祁明琛，路泽皓问:“你晚自习有空吗？”
祁明琛正准备合上书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路泽皓。
路泽皓似乎只是在等一个回复。
祁明琛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干什么？”
路泽皓很直接地说：“你出去玩吗？”
路泽皓看见祁明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十秒，祁明琛说：“行。”
今晚天上的星星很多。
祁明琛忽然想起小学时，科学老师说的一句话：以前的夜晚天上的星星都特别多，我是从农村长大的，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躺在房顶上抬头看星星，可现在天上的星星都没几个了，现在人们看天上的星星似乎成为了一种奢求。
路泽皓忽然说：“你喝饮料吗？”
祁明琛转过头说：“你要去买饮料？”
“嗯。”
“我也去。”
祁明琛去了便利店后看到一个包装很奇怪的瓶子，可能是新品，他拿了一瓶。
走出来后，祁明琛被十月初的晚风吹过脸颊和脖子，有点凉快。
他打开饮料喝了一口。
怎么觉得这味道有些奇怪？
路泽皓看见祁明琛这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心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没。”祁明琛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喝完后，没一会儿祁明琛就觉得有些热，这都秋天了。
该不会是酒吧？
可祁明琛没有喝过酒，尝试一下还是可以的。
祁明琛强忍着这种难受，把瓶子里的不知名液体喝完了。
路泽皓看见祁明琛一直抬头望着天空，他以为祁明琛在看星星，可十五分钟后他还在看天空。
路泽皓用手在祁明琛脸前晃了晃:“祁明琛？”
“嗯？”
祁明琛转头看过去:“怎么了？”
“没事，我还以为你——”路泽皓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我怎么了？”祁明琛的眼尾处有点浅浅的红色，路泽皓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一个在等一个回答，一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明琛忽然低下头，路泽皓轻轻抬了抬眼皮。
路泽皓的视线无意间瞥到祁明琛手中的瓶子。
啤酒。
路泽皓也是服了这种饮料包装。
“你没醉吧？”路泽皓问。
“没醉。”
过了一会儿，祁明琛哑着声音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好笑的事。”
“什么事？”
“小时候，我外婆给我说，我出生之前，父母原本给我取的名字叫祁愿安，他们当时都以为我是个女孩儿，愿我平平安安，出生后一看我是个男孩儿，就现场想了一个名字，名字还可以。”祁明琛说完后，过了半天才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僵硬。
路泽皓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笑？”祁明琛拍了拍男生结实的背。
路泽皓:“祁明琛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谢谢，你的名字也不错。”
路泽皓忽然问:“初中部有个叫祁遇的，她是你妹妹？”
路泽皓看见祁明琛朝他看过去，眼神里都藏不住那句“你怎么知道”。
路泽皓:“还真是啊。”
祁明琛本来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泽皓又说:“你俩长得有三分像。”
路泽皓又继续夸赞道:“成绩也挺不错，听说她成绩前十五。”
路泽皓刚要继续说话，却直接被祁明琛打断。
“停——”祁明琛冲他伸出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别人说的。”路泽皓道。
“啊？谁啊。”祁明琛有些好奇得问道。
“忘了。”路泽皓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祁明琛:“呵呵。”
祁明琛忽然站起身说:“走。”
“哪去？”路泽皓也起身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灯火。
路泽皓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真好看啊。”
祁明琛忽然回过头:“你说什么？”
路泽皓指着有灯火那边:“我说，这风景真好看。”
祁明琛唇角压了压，似乎有些不满。
路泽皓恰好注意到了这一幕。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路泽皓侧头问他。
祁明琛小声说了一句话，路泽皓没听清。
“啊？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路泽皓凑近了祁明琛几分。
祁明琛皮肤很白，长得也很漂亮。
祁明琛又说了一遍，这次路泽皓听清了。
他说:“难道我就不好看吗。”
路皓泽轻轻笑了笑:“好看啊，当然好看。”
“真的？”祁明琛抬头问他，眼底亮晶晶的。
“嗯，还能有假的吗？”路泽皓反问他。
祁明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扯了一把路泽皓的胳膊说:“走，我带你回家。”
“啊？！”路泽皓的胳膊被祁明琛一扯，只觉得他这股力气大得吓人，有些疼。
“哎哎哎，不是，去哪啊？”路泽皓被他拽着，说话差点吐字不清。
“回家。”
路泽皓:“？”
“回你家？”路泽皓被他拽在路上，边走边问。
“嗯，我给你弹钢琴去。”祁明琛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又往后看了一眼。
“祁明琛。”路泽皓叫了他一声。
“嗯？”祁明琛有些疑惑地再次回头看他。
“...算了，没事。”
走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面前，一个三层的。
“这是你家？”
“嗯。”
“你爸妈看见你半夜带个人回来不会吓晕吧。”
“家里就我一个人。”
“哦，那当我没说。”
进屋后，路泽皓环顾了一下四周，家具都是简约系的，很整洁，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短时间内没住过人一样。
月光就撒在地板和沙发上，不用专门打开灯。
“来，跟我上楼。”祁明琛拽着路泽皓的胳膊飞快上了楼。
一步两个台阶，很快就上来了。
祁明琛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示意路泽皓进去。
路泽皓:“......”
路泽皓进去后，祁明琛也跟了进去。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路泽皓有些疑惑，他抬眸时对上了祁明琛那双黑色的眼睛。
“我给你弹钢琴。”
路泽皓微微一怔，忽然，他扭头看向床边，轻纱似的窗帘旁有一架黑色的钢琴。
“你先坐好。”祁明琛把路泽皓拉到了自己书桌边的椅子旁。
路泽皓被祁明琛硬生生按着肩膀坐下。
祁明琛走到那架钢琴旁，弹起了一首轻而缓的音乐。
他的指尖点过琴键，就如同微风拂过琴键。
窗外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脸庞，把整个人都衬得十分好看。
就是看着有些孤独。
弹完后，祁明琛走到路泽皓的身旁问:“我弹得好听吗？”
“好听。”
祁明琛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几点了？”祁明琛忽然问他。
“十二点多了。”路泽皓皱了皱眉:“我先回家了。”
出门后，路泽皓看见祁明琛也跟出来了，还把大门锁上了。
路泽皓回头问: “哎？你不回去啊？”
“我回学校啊。”祁明琛回应道。
“学校早关门了。”路泽皓又说。
“我知道，我翻墙进去。”
两个人的距离差不多隔了一米左右，对视几秒过后，路泽皓诧异地问:“你能翻过去？”
文昭管的很严，学校里没几个敢翻墙的，主要是那墙都快三米高了，加上上面还有一些圆环的刺，都快有三米多了，专门防止学生翻墙的。
“会，我翻过一次。”祁明琛说完后，抿了抿唇说:“就是第一次有些失误，把手和腿划破皮了。”
路泽皓本来想问一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但他又觉得问太多不好，就说了句:“我送你去学校吧。”
“你不回家吗？”祁明琛觉得这人刚才还说要回家。
祁明琛又补充: “万一碰巧老师查监控，出校门时咱俩没走在一块儿，本来就我一个人逃课再回去，我还能解释一下，但你半夜再送我回来......”会不会有点......
路泽皓也是难得见他说出这么多的话。
“但这是我带你出来的。”路泽皓说。
“也有可能老师不查监控。”祁明琛都忘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矛盾。
……
路泽皓:“好，我走了，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祁明琛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看见路泽皓还没走远。
路灯照在少年的身上，把他的皮肤衬得更白。
路泽皓是冷白皮，在灯光下更白了。
到了学校后，祁明琛这次长了记性，他在来的路上找了根树枝，挺长的，他用树枝勾住了环形上的刺，确认牢固后，他的右手借助那根树枝又往上一跳，换左手抓住树枝，右手成功扒住了顶端。
他左手松开树枝，也扒住了墙头，爬上来后，祁明琛也不忘把树枝拆下来扔掉。
跳下来后，祁明琛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只是外套被挂住了，开了一点线头。
祁明琛一进宿舍就发现好几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祁明琛随口说了句:“这么卷啊，还不睡觉？”
江许从上铺探下头问:“琛儿！你大半夜去哪了？”
杨越也跟着说:“我本以为是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了，结果十一点了都没回来，打电话你也不接。”
祁明琛:“我没事，只是回了一趟家，手机没电了。”
江许:“等等！门卫这个时间段肯定已经睡着了，更不会开门。”
江许又说:“也就是说，你是翻墙进来的，对不对？”
虽然只是猜测，但祁明琛这种翻墙也不是不可能，但除了翻墙和走校门也没别的方法进来了，可是就这墙全校都没七个敢翻。
祁明琛垂下眼眸说了句:“嗯。”
杨越直接一声“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