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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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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算不得喜人,有些让人不悦的刺眼。

宿醉的大脑有些宕机,男人在黑暗中吞云吐雾,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的猎物。

“醒了?”

周赐看向木倾迟时不自觉的掐灭了烟,见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想要遮掩已经为时已晚。

手腕上的红绳对于两人有着不凡的意义,木倾迟不喜欢戴手链,一直是扣在脚踝上,周赐却老老实实地戴在手腕上。

是枷锁,是束缚,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顿了两秒,木倾迟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她居然已经睡了大半天。

值得宽慰的是当天的两个行程都意外地改了时间。

目光放在男人身上扫了一眼,他像是不怕冷一般,别人穿长袖的季节,他依旧是款式简单的短袖。

不知道行程改变的事情是否和他有关。

“醒了就过来吧。”

说话的时间周赐已经走到了卧室里面的房间,房间是与他这个人格格不入的杂乱,似乎可以从这一个小房间里窥视到独属于周赐这个人的冰山一角。

掀开被子,女人双足赤裸踩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地暖,一点也不凉,白皙的脚踝上摩擦出的红痕十分显眼,那是拍戏时候穿的鞋子材质不好的缘故。

微卷的头发散在突出的锁骨处,宿醉之后眼尾微红,干涩的嘴唇卸去了口红有些发白,有一种自带的破碎感,似乎轻轻一捏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周赐看着她的脚踝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大概是病态又沉默,他是一个站在悬崖边垂死的人,只可惜木倾迟从来不懂。

“你这是做什么?”在周赐手臂环上来的那一刻,木倾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两个人皆是一愣。

周赐事先回过神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力气将她拉回身前,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不过是量个尺寸,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继而挑了挑眉,“怎么,很怕?”

分手后余下的不是愧疚就是还未了的余情,某种意义上她确实是有些怕周赐的。

“没有,你有什么好让我害怕的。”

过往的生活让她习惯性的否定她所惧怕的所有人和事,即便面对的人是周赐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不怕是最好,不然你会让我很难办。”

木倾迟哪里懂周赐的言外之意,她所了解的少年从不是成年后的周赐。

周赐身量高,健硕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际之时下意识地微微弓下了腰,白皙的脖颈之下突起的青筋里流淌的是和身体的主人完全不同的温热鲜血。

拉过卷尺到身前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掀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飞速低下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

周赐的长相和宋时钧不一样,内敛而不张扬,却让人一眼难忘。

男人看了看手中的卷尺不禁皱起眉头,“腰围56,你比以前瘦了很多。”

这句话他以前也这么说过,以前是对爱人的怜惜,如今却是同样的人,完全不同的心境。

周赐:“考虑增肥吗?”

她随口接话:“怎么我胖了之后你对我负责吗?”

木倾迟是个易胖体质,但瘦得也快,只是她一旦胖了就会上脸,镜头之下更会显得臃肿,所以现实生活中达到极瘦的样子镜头之下才会有美感。

“嗯,我对你负责。”他眸色淡淡,低着头看着卷尺,依旧是一副冷情冷性的样子,“我设计的服饰从来不需要你成为那种定性的美人。”

“有人爱你光芒万丈,自然就有人爱你跌入尘埃,抛却任何一种情况都不算是爱。”

而我周赐所爱的从来都只是你木倾迟皮囊之下自由的灵魂,即使你如今面目全非我依旧爱你。

和从前一样,周赐话不说全,但木倾迟能懂。

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小插曲,十有八九都是宋佳佳。

【佳佳:程置的酒吧正式运营了,出来喝一杯呀。】

木倾迟挑眉,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程置这个人了,虽然喝酒误事,但架不住她是真喜欢酒精这东西。

喝一杯就喝一杯吧,顺便看看宋佳佳和程置的感情如今发展到哪一步了。

女人撩了撩头发随意又散漫,由于职业的原因她比常人更抗冻一些,吊带裙外头披一件外套倒也不是很冷,只是周赐住的这房子面积实在是不小,又有些空旷,呆久了不免有些不舒服。

拢了拢外套,抬脚就打算穿上高跟鞋走人,和周赐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难以呼吸。

刚一抬起脚尖,脚踝被握在半空,力道大得有些吃痛,粗糙的指腹在他所经过的每一寸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周赐单膝跪地,模样认真到极致,手中的毛巾细细擦拭着她的脚,带来温热的触感,继而将她湿润的脚放在膝盖上,取过一边的纸巾为她细细擦干,贴在脚踝处的创口贴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周赐没有洁癖却反感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对她却是无原则的包容,为她穿好高跟鞋,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程置得知两人的恋情后说过一句很好笑的话——“周赐是个完全沉默的疯子,无可救药的那种,他能赢宋时钧没别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能忍。”

她并不否认这句话的真实性,客观来说周赐确实不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

本质上他是一个比爱玩的宋时钧还要恶劣的存在,这是木倾迟早就发现的事实,他用极致的温柔将自己病态的缺陷掩饰得极佳。

他执着且单一,她那尚还年少的爱人虽敏感又多疑,亦是深情又自持,这让她喜欢地无法自拔。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更是无法自愈的病友。

拥堵的高速公路上,鸣笛声不绝于耳,无论是她上学时候的那个城市还是顺京这样的繁华地带,都有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大声呵责。

淡淡的烟草味让木倾迟的思绪回笼,男人健硕的手臂越过她伸向副驾驶的手套箱,视线碰撞之时,他垂下眼睛,又将已经打开的手套箱合上,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戴的红绳上。

木倾迟看得清楚里面有两盒烟,其中一盒已经拆封。

她不由得发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周赐不说话,他这个人向来如此,不想说的事宁愿沉默也绝不撒谎,至少对她一直如此。

晚高峰时候路上堵的不行,一路上龟速前行,中途宋佳佳打电话催了一次才把这两人给催到。

程置给酒吧起了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不醒。

踏进门的同时,披着的外套被人轻轻勾住衣领,木倾迟惯性地向后仰去,周赐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却依旧栽进了身后的人的怀中。

看清了身后那人的脸,周赐也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只一秒又卸去力道认命般的放开。

能让他如此自卑的只有那一人。

“居然没发现我,怪让人伤心的。”身后的男人轻笑出声,脑袋依偎在她的颈间,靠的太近面容被无限放大。

薄唇,高鼻梁,含情的桃花眼,典型的多情样貌,来往的人无不驻足回首。

木倾迟将他脑袋推出去:“好了,都多大了,该懂些分寸了。”说话的同时打量着一旁沉默着避开她视线的周赐。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更加善于伪装自己了,一时间有些让人看不懂。

宋时钧在顺京有个生意要谈,能来这儿也是刚好撞上了时间。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他匆匆从生意场上赶来,如今脱去西装,一身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倒是有一种遮不住的少年意气。

宋家家大业大,一儿一女却没有一个省心的,好在如今二人的事业略有起色。

宋佳佳自由职业没什么稳定性,靠着过往的几部作品也足够她养老了,何况还有程置这个二世祖护着。

宋时钧放着父母打拼下的家业不去继承,偏要净身出户自己出去白手起家,如今公司也已步入正轨。

“周赐,对吧,好久不见。”宋时钧坦然向周赐伸出手。

“嗯。”周赐点头示意却没有握手的意思。

宋时钧有一点是周赐永远都做不到的,那就是大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时钧对木倾迟绝不仅仅是友情。

木倾迟谈恋爱的时候宋时钧却是第一个送上祝福的人,换作周赐,那样小心眼的他估计会老死不相往来。

宋时钧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方才就注意到了木倾迟旁边有个人,只是一开始没认出这人是谁。

周赐和他印象中的样子差距很大,虽然模样没怎么变,只是略瘦了些,但似乎比以前还要沉默寡言。

程置穿着骚地五花八门的衬衫,双手插兜没个正形:“木木,周赐,……哎呦,还有大舅哥!站这儿干什么,怎么不进去说话。”

宋时钧手臂搭着木倾迟,微微耸肩翻白眼,笑骂道:“我妹跟你八字还没一撇呢,谁是你大舅哥啊。”

程置走在前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宋时钧搭话,周赐则是沉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半阖着眼看着前面的两人,不禁扯唇一笑,这两人走在一起果真是般配地很。

如果当年木倾迟是和宋时钧在一起,那她还会舍得分手吗?一定不会的吧,木倾迟只有对他才会这么狠心。

既然如此当时就不该答应他的,那为什么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到底为什么呢?

周赐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木倾迟就是他看不懂的一本书,只要是和她扯上关系的事情,不但会让他犯烟瘾,还会变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嫉妒心这种东西一旦被点燃就会燎原。

左手的红绳被勒紧陷进皮肉,疼痛却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他暗自想道要是能把她关起来自己一个人独自欣赏就好了,但到了那个时候她那样爱自由的人一定会讨厌他的吧。

……

真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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