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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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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春华再次出现在李仕那似庄园豪奢的会所是在近夏时被绑架进去的。

事情原委要回望两周前的午后,李珊火急火燎抓一卷媒体杂报进她办公室,指甲与嘴唇上都涂抹正红色,掌心将那几页纸拍在她桌面上,指腹直指印刷在右上角的照片——那是少女时期的尹春华,她靠在李耀别墅二楼阳台栏杆上,阴郁的天不肯施舍她半分光彩,少女低下头,对镜头比划着呈现九十度的食指大拇指。

“我一看这报纸都发怵,不是说了吗?最近小心点办事!”

尹春华知道她在说什么,无非是希望自己别再固执地不与那些油头满面的老总打交道,有时不一定要拒绝一些合作:“别急啊,我看看......这写的什么?”

——尹春华大闹牌局当赌神,姐妹花情深意切“双飞郎”。

这写的什么东西?!

她瞬间有些想笑,察觉到李珊的视线后便收敛了笑意,倒也难为娱记为了杜撰来的事情编出这文采斐然的标题,不去耶稣坐下传播圣经教义实在可惜。

“假的,我牌技不行爱出千,没那么神。”

“我是问你打牌赚多少吗?我是问你最近去喝酒有没有得罪谁!”

尹春华喝一口保温杯补气血的茶汤:“拒绝被潜也算得罪吗?我真不懂那些电视台电影厂的老男人哪来的本事说什么,啊睡一觉后就给我什么什么资源明星剧本机会啦,明明那些东西过两年我也会手到擒来。”

李珊自然觉得她说得没错,但站在经纪人的角度看肯定是希望这些麻烦事越少越好,可事已至此光抱怨是没有的,只叹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你说那些人上哪找到这照片的?像老鼠一样,吃不到油还非要撒泡尿。”

尹春华当李珊是自己人,早就把当年的事情避重就轻描述过一遍,她放下手中阅读的项目剧本,将茶汤物归原位至桌面左上角:“我记得是香港那边电影厂的人,唔......”

真是一群团结的男人啊,凭借对女人天生的恨意做出了自大愚钝的选择。

“找几个人想办法把这些发出去,保准立刻没人在意我这点破事。”尹春华从办公桌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夹,那些是她近日熬夜到三点搜罗来的“娱乐新闻”,从当红歌星聚众□□行为到知名大导私下是白人禁脔等等应有尽有,桩桩件件都来自香港一家名为白云的制片厂——即为红桃影业的对家,前段时间他们和尹春华争播出黄金档,后来又抢起导演演员投资等等事宜,近日还让他们的演员在活动里孤立红桃的人,堪称是众多麻烦里最膈应人的一滩泥污。

李珊接过那份文件夹拆开看了看:“这么猛?要是他们闹大了你有渠道应付?”

“我把前两天拍到的那个花瓶送给纪委了,肯定得有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李珊如是道。

不过几天纸媒上便用专门几页纸编排演说当红小生如何如何嗑药,白云制片被此番折损后必定联合北行的赵董一同求神告佛找上太平山顶权贵靠山,只是不知找的是向洋人敬茶的官员还是跟阿sir叫嚣的古惑仔□□?

最后得出结论为,人鬼两界早不往来,而太平山顶靠山更像由□□起家后洗白官员,否则尹春华便不会被绑到李仕那家会所,而应该在哪处厂房,到时只需几张恶意凌虐照片即刻将她坐实为□□。

只消几次金乌吻月般的夜,自有按捺不住的人将独自加班到凌晨两点的尹春华绑架,用一块沾染管制药水的湿布从背后捂住她口鼻,而她晕倒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李仕这人真不靠谱,给她介绍的人脉竟没有暗中保护她,白费了一个粉彩瓶。

接着就是醒来时闻到的红石榴香波,混合着雪茄味,其余只剩眼前一片黑暗,她本能觉得这是李仕那家会所,嗅觉上这款香波只存在于这里。

腿疼,手酸。

绳子勒得不舒服。

“佢醒喇,你去通知老细。”雪茄烟味里有人低语。

既然未捂住她嘴,尹春华也不会坐以待毙,她不爱讲粤语,也不太会,仅有一些词汇还是从TVB学来:“你哋老细用几多钱请你哋?”

话说出口才听得自己嗓音多干涩,她清一清嗓子。

房门也在此刻打开,来者应该从浴室走出,裹挟水汽与沐浴露气味,不过老辣到嘶哑的嗓音却硬生生拉低这不可见的格调,想来这位男士该给绑住尹春华眼睛的布条和李仕的香波道谢,否则原形毕露后应当只见油光四射五官堆肉,他接上尹春华的话:“点呀?你要出几多赎金?”

识时务者为俊杰,尹春华不做不利己的挑衅,叹一口气也算服软,颇有自知之明接着说:“我估你都唔系为咗钱。”

“叻,”那人直接走近,抬起她的下巴,混杂烟臭的指节带着茧,而他低下头后那藏在牙缝舌苔间的脏污亦无可遁形,“你而家睇落系比你姐差啲意思,唔怪得李耀当初选咗你姐。”

尹春华忍住不大骂一声,只是抬起头笑,这种笑不带嘲讽或攻击性,她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时都会这样笑笑,因着长大后气质不那么冒尖,落在别人眼里反有几分温顺,换句话说就是越大越像尹秋蓉。

那人以为她这笑是讨好,那自诩睡遍当红艳星的豪气驱使他解开那条绑在尹春华眉眼间的遮布。

室内灯只开零星一两盏,只用眨几次眼便能适应光源,她不动声色用目光搜集着关于这个房间里可以利用来脱身的讯息,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放在十步距离外的雍正年间粉彩瓶。

所以她把钱送给纪委,而纪委的人又送给面前这个人,面前这个人又疑似即将借花献佛给李仕?

“我要同你扑野,你分我几多钱?”她尽力直视面前这位长得人海茫茫毫无特色的人,演出一个与谄媚八分像的微笑,还往里掺和一些卑微的恳求。

那男人只系一条围着胯的浴巾,上半身用于散播他身上的大男子骚臭:“通气呀,你都系好生性......咁就要睇你多会玩。”

尹春华稍稍抬起腿,脚掌触及那人的脚背后因为脚上绑住一条麻绳收回,她今日穿连衣裙,脚上的拖鞋不知被拿钱办事的过期古惑仔丢去何处:“咁你答应我,分我个项目,好唔好呀?”

鱼咬七分勾,那人看着她,眯起一条本就被皮□□仄的眼,为她的身体划上价码后得到最佳性价比的判定,弯下腰用一边茶几上的军用刀替她解开脚踝与肩膀上捆住椅子靠背的绳子,仍然留几圈手腕上的作为保险。

“不要在这,我们去卧室......好吗?”她抬起头看面前人,为他覆盖一层居高临下虚伪面纱,事实上她只是不想低头,因为方才那老货弯腰时浴巾往下掉了,现在他一览无余地炫耀着丑陋的本我。

他应当干过不少荡夫行径,否则怎会轻易上钩?如此□□地就信任尹春华会束手就擒,大大方方嗤笑她玩不开的小家子气,在她站起来时拍一下她的臀,晃悠着身子走向卧室。

而套间的卧室门口是一个放着花瓶的矮木架——尹春华默数跟在他身后的每一步路,在男人踏入卧室回头看她时,她猛地抬起腿,一脚踹在那脏污之地。

“啊——”

下一步动作在那一两秒的惨叫里同步进行,她不间断地向那人施加击打,多数落在那处大男人最看重的地方,同时用被捆在后背的绳子抓住门边的花瓶,狠狠往墙上撞,这瞬间她的心痛与这位自大男士的疼痛对等。

花瓶破碎的声音叮当响似酒局应酬时接踵而至的玻璃杯红酒白酒,不管过去多瑰丽此刻都凋谢。尹春华握住手中陶片,顾不上是否割伤自己便三两下隔开绳索,那一身黑油油带着红痘的男人在她忽而发起且正中下怀的拳打脚踢下竟然落了下风!

“你自作主张前有没有跟你的主人知会声?啊?!”她带着单纯的怒火趁着那人还在疼痛时竭力发泄满身的劲头,将他推倒在地后随手抄了一个凳子便是又打又砸,当然那人也有回击她,不过显然当下肾上腺素最高的人是尹春华,她能忍耐住疼痛。

她将那倒在地上的男人打得无法抗衡时才停手,那副在地上弯弯曲曲的□□横生出紫红的枝节,好似被稚童有意挤压出空气鼓包的薯片袋,下一秒便可能爆炸,血花“呲啦”地涂满房间。

卧室里有一台座机,尹春华留有李仕特地给她准备的特殊线路,原本是为了她来会所休息时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他这位忠实粉丝来伺候,此刻呼出倒也八九不离十。恰好李仕也在会所里,接到她一通电话后根据呼出号码知晓她所在房间,风风火火地带了人来。

尹春华顺了一根放在茶几上已经剪开的雪茄,她手腕上被方才扭打间挥扬的碎陶片划伤,索性身上只有几处的淤青,并未叫那瞬间绽放的花瓶伤到身体。

她就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在李仕进门前向后仰头,一口烟从她唇间流露,飞往名为通风口的天边:“蠢货,看看你给我安排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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