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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侦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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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连应了两声,分不清是叹息还是别的什么。宁氏满心愧然,想起过往种种,又泪盈满目。

“原先是我心窄,怠慢了你和程家,待你大好,我必设宴,亲自向亲家请罪!”

程语笙一怔,未想一向心高气傲的婆母会有此一言。 “不必了母亲……”

“你不管,好好养着就是了!”仍如往常一般雷厉风行,宁氏命人打开库房,拿了好些养身子的珍贵药材出来。又怕倾风院的下人们年轻,不懂得操持养病事宜,从身边拨派了个年纪大的掌事嬷嬷过来镇守。

临走前,拍着程语笙的手道:“别嫌母亲多事,等你病好了,想怎么安排都随你。”话罢,她起身欲走,眼风一转瞧见了窗前矮榻,步子又顿住。

“这榻短窄了些……”自言自语似的嘀咕,她回头询问程语笙的意见:“长歌那铜臂铁腿儿的,同你共睡一榻,恐压着伤处。”

遂指着矮榻:“我着人换张大些的榻子过来,晚上让他歇在榻上,你看如何?”

儿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根本就不是伺候人的料,待在这屋里,还不如个摆设。不过,他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语笙不放,她这个当娘的,也不便硬生将其拆散。

谢家的儿郎都一个德行,瞧着钢筋铁骨,到了喜欢的女娘面前,似加多了水的面,别提多黏糊拉扯了。

程语笙笑着点头。婆母现在事事站在她这边替她着想,此次受伤,也算是因祸得福。说实话,与谢燃共处一密闭空间,她的确浑身不自在。原是打量着她刚嫁过来,院子里耳目多,分榻而眠难免惹人注目。

现下,婆母主动提出,顺水推舟,真是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受伤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程语笙命人将自己往榻中挪了挪,一张大床,左右空荡荡的,只归她独自所有。她向往的好日子,这么快,又回来了!

心情好,粥都多进了两碗。饭后,她美美直睡到天黑,醒来后正望着床顶,思量着找些什么消遣来打发时间,谢燃就风风火火的进了门来。

眼睛比尺还精,他未理会下人们行礼,望了眼矮榻,就来到床边。“谁换的榻?”

“尺”垂头又量了下,某人躺在床上的位置,眉头沉默着微微蹙起,只一双眼,怨怼的将她望着。

“是母亲的意思……”联盟刚刚建立,就重新划分了地盘。程语笙也知道自己不厚道,语气微透着些心虚。

“我挤着你了?”某人一身玄衣,立在床头,煞神一般。

“防患于未然嘛……”故意不看他,她半眯着眼装瞌睡。

谢燃轻哼一声,扭头进了浴房,梳洗饭后又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回来,手中拿着几股质地不同的草绳,还有几本书,也不理她,径自走去了窗前矮榻盘腿坐下,就着烛火,时而翻书,时而拆卸开草绳细细端详。

“你干什么呢?”早在他刚进门时就眼尖的发现,他拿的皆是关于造甲的古籍。

最近她整理书楼,为了能更好的将书籍区分开,亦为了保护其不受潮受损,针对不同种类的古籍,她专门找匠人,设计挑染了不同颜色的油纸,用以包裹外皮。所以,一眼就能分辨。

造甲古籍外加草绳,肯定与软甲片穿有关!

躺在床上心痒难耐,她歪头瞪着大眼,想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得更清楚些。无奈床榻边的半阙帐帘散着,夜风又起,吹得帘摆时起时落,无论她如何扭头去看,都看不真切。

转眸瞥了某人一眼,谢燃不回声,仍专心做自己的事。

红唇抿了又抿,程语笙内心人神大战,几番回合,终于一方落败,斗出了结局。

“夫君……”声音小的蚊子一般,她轻声唤。

矮榻上的人闻声抬头,面上表情未变,眼中却慢慢蕴上了笑意,故意冷声冷气:“干嘛?”

好个没良心的小白眼儿狼,他步步为营,细心钻研,好不易使两人关系冰释。她倒好,他搭桥她拆桥,就不在那么一小会儿,回来连睡床榻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想问他研究什么呢!却没开口。她舔了舔嘴唇,一贯的直炮筒子,如今只有两人时,也学会了转圜:“我口渴。”

三十六计,先把人忽悠过来,营造出良好的对话氛围,再问不迟。

放下手中活计,谢燃起身,肩上搭着的外袍瞬时掉落在榻。上京地处北方,虽已至五月末,夜晚仍是风凉,可他似是浑然不觉,不重披回外衣,中衣领口被夜风吹得微微鼓起,也未见畏缩。

“你不冷吗?”程语笙问。记忆中,短暂的几次肌肤相触,他的体温都极低,然他又时刻表现出一副不惧冷的模样,连过往沐浴也是直接使用井水。

这几日入夜便会落阵小雨,空气比前段潮湿了不少,伴上凉风,蚁虫一般直往骨头缝里钻。

谢燃端着水来到床边。经过两次练习,如今喂起水来已轻车就熟。抬起眼皮凉凉瞥了她一眼,他气问:“知道冷还让我睡窗边?”

一下子语结。程语笙闷头喝水,不得不佩服谢燃此人的怼人功力。再好的互动氛围,在他这处都撑不过三秒。

她不言,他更不语,嘴巴像个焊死的口袋似的,紧抿成一条直线。

眼看一碗水见了底,再不说些什么,某人又要回到自己的地盘去了,程语笙急中生智,趁他弯身抓住他的袖口,本是想抓住了人,再酌情商谈,未想一抬眸,眼就撞进了一片麦□□人的胸膛。

他朝她弯着身,袖被抓住,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而她仰着头,视线就这么好巧不巧的,直对着他微敞的中衣领口。

中衣空荡荡,景色览无余。从锁骨到胸肌再到腹肌,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神之手笔,无一不恰到好处,精美雕刻。

“你……”脑子一下空白。随即,手指像被烫到,倏然松开。

程语笙将头偏向床内,耳廓微微发烫。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当年她在部队,什么样的男生肌肉没见过!他们训练的时候经常不穿上衣,她看看过,近身肉搏也有过,早见怪不怪,感官麻木了好吗!

怎么……到了谢燃这里……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还喝吗?”没发现自己走光,谢燃低头瞅了眼被她拉过的袖,唇角浮上了抹笑。

“不……不喝了!”程语笙声音闷闷的,表情如吃了苍蝇一般,说不出的古怪。

未像她想的一般,送完水就走,谢燃杵在床边,盯着她的后脑勺,半晌后出声:“我怕冷,要睡床榻……”

惊诧回头,程语笙质疑:“你怕冷?”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听福安说,她没来之前,他连浴房都没有,每次都直接在井边拎桶浇身,夏冬无阻好嘛!

将自己那一摞东西从矮榻上拿到了床边。谢燃不容她分说,上榻弯身,右臂穿过她的脖颈,左臂穿过她的膝窝,轻一使力,就将人抱起,往里挪了一挪。

“哎!这可是母亲说的,怕你睡着压到我!”

谢燃偏头,呼吸离某人聒噪的小嘴只有几寸距离。“你不信?”

两手还抱着她未抽回,他索性低头,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她的。他冰冷的耳垂就在她的唇边,她怔住一动不动,正准备出声喝止,他已懂得分寸的自己退开。

“现在信了?”她暖和的就像夏日里被烈阳炙烤了半日的小水缸,贴一下就浑身熨帖,打心里温暖起来。“我真的怕冷。”

皱眉抿嘴,无言看他。程语笙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谢府这么大,难道就这一张床榻了不成?

“你可以去别的房间睡……”

谢燃摇头,一本正经:“有要事跟你商量。”说完特别自然的拿过那几根草绳道:“我这次出门办差,其实是为了追查一批次甲。造甲的皮子太过普通,无法追查溯源,只有这草绳,拆卸后发现了些不同之处。”

一说正事,果然立马放下了床榻纷争。程语笙认真听着,未开口打断。

“编制草绳,大多会就地取材。寻常人觉着这草晾干脱水后枯黄,看起来都差不多,实则,懂行之人,还是能看出其中分别。”

穿来萧朝后,程语笙不怎么出门,独自憋在院中,看了许多古籍,其中关于造甲的,亦有不少。防御甲的更迭跟武器的发展步调几乎是一致的,受铁器限制,直到中后期,才有全身金属甲出现。

而在这之前和其中,皮甲因轻便,防御效果好,材料便于采集,主流地位一直无物可以取代,贯穿于整个古代各朝战事之中。

穿甲的材料,变革的空间并不大。从最初的草绳,发展到后期的皮筋,偶有金属扣技艺出现,但材料稀有并未普及开来。

所以一听谢燃所言,程语笙就明白了他话中关键。

大批量的次甲,必然需要大批量的造甲材料。调查这种案件,从人身上下手难,从物上拿出证据,再拿人,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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