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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七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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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着哪了?”几近连心的白眉在眉骨侧端上扬,老头咬咬牙,靠在椅子上骂道:“我早就嘱咐过叫他不要招惹阮氏界,这呆子怎么就是不懂呢!”

“好像两肩被刺穿了。”

“师傅,师兄也是心直口快,他一直都是那样。”

“真是不该让他先打头过来,我也就晚来一天,这家伙就被人揍了。”石百古摇摇头,恨恨道。

“只是这次不是招惹了阮氏界的人,他是被何渡刺伤的。”旁边的弟子补充道。

“易天峰的人怎么跟着阮氏界过来了?”石百古捋捋胡子,等着听下面几个弟子给他讲故事,老头换了个坐姿,身旁的美妾就娇滴滴地靠了过来。

他满意地搂过美妾,就着茶盏喝了口酒,想到那个神经大条半点不行的蠢徒弟,又骂了声“蠢货”。

石百古,不过才活五十个年头,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身长八尺有余,身姿矫健,但脸上一点也看不出老态,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乱长的,极其端正。

据传这老东西年轻时帅得离谱,比例俊俏,是十里八乡少妇少男们的梦中情人,后来上山拜师学艺也是没断过桃花。

其人原则第一不碰赌毒,其二不染有夫之妇,其三不骗女人,因着这几点,延清寨的弟子都封他为“坚贞律士”,这里的“律”仅代表自律。

“那个何渡,好像去阮氏界了,不知道阮氏界用什么手段把他挖过去了,这家伙可是个天才呢!”

“不行啊他,我听说易天峰这两天出事了,他们的大师姐好像去世了,这个节骨眼上跳槽,这算个什么事?”

“好了好了。”石百古站起来挥挥手,“听你们七嘴八舌我也听不明白,带我去看看那呆子。”

挡在堂前的众弟子纷纷散开,为首的几个在前面领路。

武行山的比试场地已经被打扫干净,各门派先遣的弟子都早早抽签选了自己要干的活,谢春秋和蔡金吾正卖力地清扫住宿区前的院子,两人就这么看着石百古带着一众延清寨的弟子从面前风风火火地走了过去。

“这老头出门还带个美妾,真是新鲜。”蔡金吾小声嘀咕道,“真是肤白貌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谢春秋笑了笑,刚想回答眉头却又紧缩在一起,直直地锁定在正前方,因为刚刚风风火火走过去那群人——现在正停在何渡面前。

“何济川。”石百古停在何渡面前,语气里颇有不善,接着道:“怎么没见着你师傅,我想找他切磋切磋,你可知道他在哪。”

石百古身后的弟子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打量起自己家师傅,对何渡此时的处境致以同情与玩味。

何渡心知石百古想为难一下自己,毕竟自己给人家爱徒的肩膀开了两个大口子,对方没直接兴师问罪已经很给面子了,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根本不想做任何客套的应付。

何渡停下手中的活,摇摇头道:“我已经不做易天峰的弟子很多天了,按照这次武行会的计划表,易天峰的人现在应该正在路上,石宗主不必着急。”

石百古始料不及,甚至做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来,“真的假的?济川,我一直很看好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以石宗主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不爱开玩笑。”何渡冷淡地回答道,接着扫起脚边的落叶来。

“我原本很期待你今年的表现。”看着有气无力的何渡,石百古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但是现在看来……”

话没说完,他挥挥手,转身走了,众弟子不明就里,只能跟着石百古离开。

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一届废人,何渡自己在心底自讽道。

“易天峰那边的人来了,你们去把另一侧的马棚打开,你们几个去给马棚上草料和水。”

何渡听见阵阵规整的马蹄声淅淅沥沥地逼近,易天峰山脚的林子里长有一种特殊的皂角,这种皂角有一种冷冽的清香,洗衣房里的衣服都会用这种的皂角洗。

马蹄声骤然停止的那一刻,他已经远远闻见了了那股清香,一种使人瞬间清醒的味道。

何渡还是没忍住,朝入口出看了一眼。

林子卿端坐高马跟在林贯后面,米白的内衬外紧裹着玄色的便衣,身后背着剑。

林贯的背已经有些佝偻,一身风尘下尽显疲惫,却仍挺直身板对身后的一众弟子做吩咐。

“何师兄我们去给马槽添水吧,快走快走。”蔡金吾突然将何渡挡住,躲过他手中的扫帚,笑嘻嘻地拉住何渡。

谢春秋捏紧手想即刻就给蔡金吾来一锤,不说话倒也相安无事,这一喊直接给易天峰的人喊过头来了。

林子卿果然将视线调转过来,蔡金吾比何渡矮半个头,两人毫无悬念地视线相交了。

何渡定定地将林子卿从头到脚看了七八遍,猛然对上林子卿的视线,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林子卿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这种好似不认识,却有点怀恋与敌意的目光,让何渡冷静下来。

谢春秋又挡了过来,这下是彻底将光堵死了,他对何渡道:“快走吧,你那些师弟们都看过来了。”

何渡倒没有感知到别人的目光,只是莫名其妙地就忽略了其他人,大概是太想念林子卿了。

他将自己的扫帚拿回来,漫不经心道:“你们去吧,加水两个人就够了。”说罢,他继续清扫起来。

蔡金吾冲谢春秋眨眨眼,谢春秋只能将何渡手上的扫帚夺过,大把大把划拉起来,“那你们俩去添水,扫地就交给我吧。”

何渡不是不想领情,只是觉得躲来躲去不如光明正大地会面,至少还没那么别扭,承认自己败坏倒也不是件那么难接受的事。

先撇去林子卿那意味不明的目光,其他人的目光也够来回片他八百回了,总会碰见想为难自己的人,不如直接坦荡荡地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议论。

蔡金吾匆匆拽着何渡朝马厩去了,谢春秋才拭去一额头的冷汗。

“师兄,真是他,他怎们会有脸来!?”

“看何大师兄也不躲闪,站在我们面前扫地,倒是心胸坦荡。”

“想必是阮氏界给了不少好处呢。”

林子卿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倒是林贯发话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说了,何渡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徒弟,你们的师兄,未下定论前想说什么话都咽进肚子里去。溯淮,你们先去马厩,他们几个的住宿我已经登记过了,待会直接去领钥匙。”

“是。”林子卿轻提马绳,朝马厩奔去。

何渡远远听到跑马声,将水闸关掉,对捯饬半天也没打开水闸的蔡金吾道:“你先回去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就学会了。”蔡金吾尴尬地抓抓脑袋,大力拔下了闸头,他懵懵的举起手里的闸头,喊道:“又闯祸了!”

何渡拿过闸头安了上去,淡淡重复了一声“你先回去吧。”

“好,好吧,那我先走了何师兄,我真是笨手笨脚的,晚上阮氏界的演练你别忘了啊。”

“好。”何渡点点头,看着远去的蔡金吾,终于松了口气,边拧住水闸边对身后的黑影道:“你站在那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子卿定定地看着何渡,脑子里骤然冲进一团杂七杂八的情绪,诸如亢奋郁闷气愤悲哀,使他没法立刻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何渡瘦了很多,已经可以用清瘦形容,眼睛也不再那么有神,皮肤比以往更加惨白,像是病了很久的人。

看着这样陌生的师兄,林子卿说不出话。

林子卿阴郁了很多,往常他对着何渡都要先笑,但是现在两人都都僵在一种奇怪的氛围里,何渡不知道要不要先开口。

“延清寨又安排了其他弟子上场,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是会在第二场碰面。”林子卿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渡凝起眉头,思索一番,点点头道:“也好,躲不掉的始终躲不掉。”

“你还会用易天峰的剑法跟我打吗。”林子卿看着何渡,从对方顿住的呼吸上看出一丝恐惧。

“到时自然知道。”何渡心虚地挪开视线,不再去看林子卿。

“好。”两人的谈话似乎以何渡的败场而终。

“师兄。”林子卿又喊了一声何渡,想说很多话,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何渡转身朝外,低头道:“就这样吧。”

石百古一路大跨步终于赶到穆琮辽的卧房,看见半身不遂、浑身乏力、不能自己的穆琮辽正蔫蔫地歪倒在床榻上,像痿了一般提不起兴趣。

石百古觉得很好笑,两撇胡子刚往上翘起一点,又故作端正地收起微笑,喊了一声“穆琮辽”。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这么久的功夫都白练了!他提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防一下啊,给你肩膀上裹成这样你自己看看好看吗?”石百古在穆琮辽床前边打转边教训,给平常爱顶嘴的穆琮辽说得郁郁寡欢。

“我当时从马上摔下来了,哪想到他上来就给我两剑,谁会做这种事啊!而且你不说那个何渡拿剑伤人,反而说我,到底谁是你徒弟啊!”穆琮辽反驳起来,只是不敢声音太大,说大声了肩膀疼。

“剑锋来了躲都不躲,你就算上了擂台都是当肉盾,别人都吃一垫长一智,你还在探讨要我批评谁?”

“那个何渡,他的剑快得惊人啊!照说易天峰没有那么快的剑,但是他出剑的动作我甚至都没看清!”穆琮辽一边说一边回忆,立刻惊觉地倒吸一口凉气,“啊,我记起来了,那是阮氏界的招式,是师傅你和阮宗主过招时阮宗主用的那招!”

石百古愣在原地,立刻严肃起来,“有多快?”

“我也记不太清,但是要真比起来,他绝对不比阮宗主差!”穆琮辽咬着牙,胃里的不爽已经涌到了喉头。

石百古摸摸下巴,颇感兴趣,“我早知道这何渡武学天赋非比寻常,只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能学走人家的看家本领,今年的这武行会也是有好看头了。”

“哼,就算有些天赋有什么用,他心术不正还跟在阮氏界后面,到时候肯定不干好事。”穆琮辽嘀嘀咕咕道。

石百古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空杯盏猛然颠起,杯盖翻进杯身倒扣在里面。

穆琮辽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瞥了一眼石百古,闭紧嘴巴不出声等着石百古骂他,谁知这老头惋惜地坐下,只是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师傅?”穆琮辽摸不着头脑。

“可惜,我只是心觉可惜,这样的天才居然不是我的徒弟,更可惜的是。”

石百古看了一眼穆琮辽,将剩下半句话咽进肚子,“好了,你好生歇息吧,我已经找人顶替你上场了。”

“师傅师傅!你说完,你先把话说完啊!!!”

石百古抓抓脑袋,指着穆琮辽道:“别吵,我想想,我还可惜我没法跟他过招,待会让你小师娘来照顾你,安分点。”说罢,便转身离去。

小师娘,哪个小师娘?眼见石百古背身离开,穆琮辽烦躁地躺下,在床上急得来回打滚“他到底要说什么啊!”

“我可以告诉你。”

穆琮辽从床上翻起身,也不顾肩膀的刺痛感,居然直接下床了,“你怎么知道?”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脑子才识别出方才说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一身素白,戴了漆黑的高帽,高帽外围了一圈漆白的细纱,叫人看不清真面目。

这是棠梨庄的固有穿法,一般会在袖口纹上自己的代号,可是这个女人的袖口一片白净,哪里还有什么代号。

将女人上下打量一番都没能认出是谁,穆琮辽理所当然地问道:“你谁啊?”

“我是棠梨庄的女弟子,我的代号就是無。”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头,该不会是借机溜进武行会的外行人吧。”穆琮辽回道。

黑盖头朗声回应道:“你确实还没听过我的名头,我是庄主的闭门弟子,去年才出关。”

穆琮辽也搞不清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你刚刚说你知道什么?”

女人走进门,顺手将门带上,身后原来背着一把和她一样高的镰刀,锋利的镰刀头闪着寒光,着实将穆琮辽吓了一跳。

据悉,棠梨庄的女弟子们以短剑和暗器为主要武器,这个女人真的是棠梨庄的人吗?怎么会用这么恐怖的武器?

“我方才见着何渡,属实惊讶,因为几个月前,他明明已经半死不活了。”

“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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