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茉打人，本来就是为了救人，加上那个男人的血检很快就出来，显示阳性，明显是吸了的。
石文曜就没再为难明茉，让她暂时回了隔间待着。
进去的时候Daisy隔着玻璃门冷笑着看着她，倒是没有说什么。
姜晓钰站起来，紧张地看向明茉。
“找到了吗？”
明茉点点头，正要说，旁边看守的警察喝令禁止交谈。
明茉抿了抿唇，进了隔间。
卓初鱼很快赶到派出所，将这些天掌握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
但这次的扫黄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查案，所以还需要卓初鱼和明茉配合调查。
石文曜再次让人带明茉谈话的时候，明茉裹着一个小毯子，坐在审讯室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警官，我能回家换件衣服吗？”明茉问道。
“不能，你现在还不能离开，”石文曜说着，用指头点了点手机，“不过，可以让你家人送衣服过来。”
明茉抿了抿唇：“我没家人。”
“朋友呢？”石文曜问。
“刚进来……”明茉说。
“就这一个朋友？”
明茉这下不说话了，她想了想会愿意在半夜来送衣服的人，只能是她师兄陆辛言。
可是，陆辛言要是知道她为了给卓初鱼他们帮忙，进会所卧底陪酒女，估计能念叨她一个月……
甚至可能连带着卓初鱼都要挨骂。
明茉想了一圈，实在不知道能找谁帮忙。
可是她此时穿着会所的衣服，裹着一个薄薄的小毯子，也只能遮住上半身，还得用手拉住，别的不说，现在胳膊都酸了。
明天还要进厨房。
“不打电话的话，我还有几个问题——”
“打！”明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林浅。
她帮了林浅好几次，现在他们还是合作关系，只是找他帮个小忙，林浅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
石文曜将手机递给明茉，明茉拨通了林浅的电话。
这次，石文曜没要求她开免提。
“明小姐？”
对面的声音里透着睡意，现在已经后半夜，很显然对方已经睡了。
“是我。”明茉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开口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时间，怎么了？”
“我在外面，衣服破了，想请你帮忙送一下衣服……”
话说出口，明茉自己都觉得尴尬。
她很怕万一林浅问她，问什么深更半夜在外面，衣服还破了。
她实在不好解释。
然而林浅什么都没有问，只问了明茉地址。
“苦丁路派出所，我把我家地址和密码发给你，你随便从衣柜里拿一套长袖衣服，再拿一双鞋，到了直接把衣服交给民警就行。”明茉说。
“好。”电话那头，林浅声音很温和地问：“你遇到麻烦了？”
“嗯。”明茉看了一眼石文曜，石文曜一直站在她旁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谢道，“麻烦你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明茉说完，挂了电话。
将家里地址和临时密码发给林浅，让后将手机还给石文曜。
“警官，请问，我朋友呢？”明茉问。
“在别的房间，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再和你们核实一下。”
这次，石文曜对明茉的态度比之前明显好了很多。
他已经看了卓初鱼带来的音频和视频，也按照卓初鱼所说，找到了明茉一直带在身上的珍珠发卡，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录音存储卡。
然而，这次的谈话还没有进行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低声告诉石文曜，有一个律师来找明茉，说是明茉的律师。
明茉从进来，就只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是给卓初鱼，另一个就是给她送衣服的朋友。
石文曜看向明茉：“你朋友是律师？”
明茉摇摇头，旋即想到了林浅的律师朋友，问道：“是姓鲍吗？”
石文曜看向旁边的人，那人点点头。
“是朋友的朋友。”明茉解释说。
石文曜站起身，走了出去。
姓鲍，那就只可能是林浅的律师朋友鲍明瑞了。
她低下头，将脑袋埋进毯子里。
原本让林浅帮忙，她就很不好意思了，现在林浅还叫来了鲍明瑞。
她还欠人一份起草合同的人情，这下是越欠越多了。
没过一会石文曜就回来了，他继续给明茉做了一次笔录，之后就让人带明茉离开。
这次，明茉没被带回关人的小房间，而是被带去了旁边的一个调解室。
进了调解室，穿着黑风衣的卓初鱼正在和坐在对面的鲍明瑞聊天，看见明茉进来，直接原地跳起来，扑过来抱住了明茉。
“呜呜吓死我了！你怎么样？我听说有人欺负你，你没吃亏吧？”卓初鱼问。
“放心吧，我颠勺那么多年，还能吃亏？”明茉小声说，“那一烟灰缸，够那个人渣受的！哎呀，你小心点，别把我毯子弄掉了！”
卓初鱼余光瞥见鲍明瑞，赶紧放开明茉检查她身上的毯子，又给她裹严实了，然后拿起旁边的袋子。
“刚才有人把你的衣服送来了，走，我们先去卫生间换衣服。”
两人去了卫生间，明茉打开袋子，林浅给她带了白色T恤和灰色休闲裤，以及一双白色运动鞋。
趁着明茉换衣服。卓初鱼赶紧把她走的事解释了。
原来，为了他们的安全，顾杨旭一直在外面守着。
因为卓初鱼开工之后都不能带手机，所以她就和顾杨旭约定每一个小时就在后门的小巷见一次面，以确保安全。
只是没想到，他们才碰头，警察就来了。
顾杨旭怕她这个时候回去不安全，万一遇到会所的人，怀疑她招来的警察。
就提议他们先走，等警察走了再回去。
“听说以前不是没有警察来查过，最多登记查完身份证就走了，没想到这次直接抓人。”卓初鱼说着，忍不住吐槽道，“你都不知道顾杨旭有多没用，你们被抓走了，我让他帮我打听，他死活都不肯，说是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涉密行动，他不好出面。”
卓初鱼气呼呼的，明茉换好了裤子和鞋袜，拿起T恤，看了一眼卓初鱼，安慰道“好啦，顾杨旭是警察，他们的工作肯定有不少不能泄密的事，你总不能让他为了私事违纪吧？他刚警校毕业多久，你就想让他进去？”
“你说的也是，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卓初鱼哼道，“我就是单纯的生气！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我不是没出事吗？行了别生气了，明天——”明茉突然一顿。
她发现，在白色T恤里，还放了一个白色的文胸。
“怎么了？”卓初鱼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明茉说。
她脸颊微热，没想到林浅还挺细心。
她撕下胸贴丢掉，穿上文胸套好T恤，继续说道，“明天去店里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等明茉换好了衣服，卓初鱼一把抱住明茉，有些后怕地长叹一口气：“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要怎么向辛言哥交待啊！”
“行了行了。”明茉笑了笑，将连衣裙和高跟鞋放进袋子，打算等出去的时候丢掉。
卓初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不对啊，除了我你还有哪个朋友，能有你家密码，还能进你家帮你拿衣服？”卓初鱼一抱胳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养第二个闺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