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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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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车开到学校旁边的停车场,谢闻颂正操作着把车停入车位,温遇转头朝他说:“谢闻颂,我有点紧张。”

某人今天换了套稍微正式点的衣服,衬衫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刚刚开车前被他自己系上,温遇顺眼瞟到,想起刚才他那番话,心里顿时一阵无名火。

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那又怎样?

该是个坏人还是个坏人。

衣冠xx,就是形容这类人的。

谢闻颂扶着方向盘,往她那边看了眼:“讲话的人是我,你紧张什么?”

“那你紧张吗?”

温遇虽然这么问,不过内心觉得他不会紧张,感觉回母校上台讲话这种事,还不足以促成他的紧张。

没想到这个她几乎已知答案的问题,倒少见地让谢闻颂回答得几分犹豫。

“别说,还真有点紧张。”

温遇啊了声,手指摁上安全带卡扣的按钮,半信半疑看他:“真的假的?”

某人将笑容敛到只有浅浅一层,低垂眼眸,接她的话:“嗯,真的。”

“……”

车里几分安静,放在座位前面的香薰持续往外散发着香气,温遇脑袋被这味道搅得晕乎乎:“那我要不哄哄你?”

她刚出口就觉得不对,赶在某人开口以前,她已经急急截停住他要说出口的话:“不是那种哄!你别想歪。”

话给到这,谢闻颂成为更加游刃有余的那一方,他甚至坐姿都没变,撑着脑袋回视她:“温鱼鱼,到底是谁想歪了?”

温遇默默将腮帮鼓成小河豚,不语。

“那你打算怎么哄我?”

见他提起这句,温遇坏主意浮上心头,脸上明显有种阴谋得逞的雀跃,谢闻颂眼皮一跳,心底预感不好。

“那你别紧张了。”

“……?”

谢闻颂扯唇:“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

温遇朝他做鬼脸,反手推开车门,在车窗外挑衅招手。

谢闻颂将她的全部表情和动作全都尽收眼底,别人做这么幼稚的动作,他甚至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

可是到她这儿,却有种意外的适配,不会产生割裂感,仿佛她就是该做这些事的年纪。

真正的公主,永远是理性和童心并存。

谢闻颂在讲话之前还需要单独录一段视频,温遇不和他同行,打算先去参加其他活动,等一切结束之后再一起会合。

温遇已经走远,谢闻颂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倒没着急下车往学校走。

天气很好,像无数个他还在学校里的日子一样,一抬头总是每个晴日标配的蓝天白云。

紧张的时候,仿佛抬头看看天空,就能有种不知道哪里来的治愈感。

他其实没骗温遇。

他是真的有点紧张。

只不过,紧张的不是单独录制的视频,也不是接下来讲话的内容。

时间在很缓慢地流动,云在他的视野里向后退,这些都标告此刻并非静止。

谢闻颂静静望着天空,仿佛要将这汪透亮蓝深刻渗入眼里。他在车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

他微垂下头,手指贴向裤线。

西装裤兜装了个体积不算小的东西,他隔着面料摸了摸上面的棱和角,此刻车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他此刻的举动,可他也仅仅只是隔着层阻碍轻轻碰了碰,并没有把它拿出来。

仿佛面对它,需要更大的勇气。

-

温遇在校友签名墙那儿遇见了几个以前同年级的同学,顺口聊了几句。她记忆力不差,遇见这几个人甚至还能叫出名字来。

南川附中校庆采取预约制,除学校专门邀请的知名校友以外,剩下的往届毕业生采取填问卷预约的方式进入校园。

温遇是填问卷进来的。

签名区人多,他们几个找了个人稍微少点的地方待着。

在学校的生活简单深刻,后面步入社会的路途又格外艰苦,怀念情绪滋生,会让过去某个难忘的时段格外凸显出来。有人聊起一个话题,剩下几个人似乎都还记得,纷纷附和,把更多陈年旧事拉出来讲。

大多都是一些校园趣事,温遇在一旁听,并不打算插嘴。

聊着聊着就谈到他们那一届高考的情况。

然后自然而然就顺着每次考试的年级榜前几名的人开始往下捋,旁敲侧击打听他们如今的现况。

于是温遇在他们口中听到谢闻颂的名字,变得不再意外。

“我前几天在学校公众号的邀请名单里看见他了。”

有人接话:“咱们那一届混的最好的应该就是他了,家里条件优越,自己也努力。还真就印证那句‘优秀的人在哪里都发光’啊。”

“想当初我还和他一个理科班,努力还是照他分数差一截。”

“人和人之间还是不能比,落差也太大了……”

“当然不能比,而且我听说,之前人父母从事的是某些保密工作,他走到今天这步……”

话没说完,有人已经会意,像是想到什么:“怪不得以前他的家长会——”

“……”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太好,赶紧噤声,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去。

温遇没说话,在一边保持沉默,只是习惯性在别人口中捕捉谢闻颂的名字。

有人记得他俩高中的时候关系好,往温遇这边看,大胆问她:“温遇,你和谢闻颂一起来的吗?”

刚才还在他们口中的人物和此刻站在面前的人存在关联,刚才讨论过谢闻颂的几人霎时不再说话,目光全都往温遇身上投去。

有风吹过,温遇不紧不慢地把发丝勾到耳后,她很淡定地笑,仿佛那些探究的目光在她这影响不了分毫。

她很自然,相比于对面的紧张。

“嗯,我们一起来的。”

一句话,仿若风止。

尴尬的变成刚才几个背后谈起谢闻颂的人。

有人帮忙打圆场:“是啊,总记得你们以前关系好。”

温遇还是上学那会的温淡模样,笑容也是浅浅的,看起来礼貌周全,却没多少真心实意的温度。

气氛正处于半尴尬的地步,温遇用很轻的语气说着很坚定的话。

“嗯,我们关系确实挺好的。”

……

学校礼堂的活动十点开始,谢闻颂在自己旁边给她留了个位置,第一排视野好,温遇坐在他旁边,舞台上的灯光从两侧依次亮起,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嘈杂的声音里,温遇感觉到旁边人在看自己。

“你刚才去哪儿了?”他问。

“随便走走。”温遇稍作停顿:“遇见几个同学,聊了聊。”

程以桉几天前告诉温遇她临时有事,可能校庆当天来不了,谢闻颂记得高中的时候也就程以桉和她关系最好。

其他的老同学……

他都没什么印象。

“聊什么了?”

“提起你了,说我和你关系好。”

温遇也看向他:“想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这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谢闻颂弯起唇来,单手握上她的手指,用不重的力道把玩起来:“怎么说的?”

“我说——”

“我们关系的确挺好的。”

谢闻颂笑了声,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她指缝,皮肤滞涩摩擦在一起,仿佛在透过这些小动作陈述某种暧昧的表达。

“这倒没说错。”

“作为奖励。”他愉悦弯起眼,说:“晚上送你个礼物。”

舞台灯并不刺眼,被调成橘皮同款的暖黄色,光束投注的那片空间仿佛有很多只精灵在其下雀跃而舞。

明知道那是灰尘。

温遇重新把注意力挪到谢闻颂身上。

走入现实的撕漫脸,碎发遮额,黑色睫毛好似根根被卷过,让温遇有种拔下来测量长度的罪恶想法。

无声的眼神也动人,温遇经常被他的双眼蛊惑。

他今天从家走的时候,头上还顶着一绺呆毛,还是温遇在地下车库给他稍微打理了下,这才看不太出来。

温遇注意到谢闻颂的睫毛上仿佛都有光在那儿站住脚,将尾端过度成浅棕色晕在光里,眼前的空间不停围绕他们开始浓缩,最后只剩彼此目光里的两个人。

片片光影里,温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想起他刚才口中的礼物:“好。”

谢闻颂这段讲话被安排在偏后面的位置,一般这种活动越到尾声,下面的积极性和兴奋程度也越来越低。

台上主持人开始介绍,底下浮躁的声音几乎快盖过台上,坐在谢闻颂附近的人已经开始把目光朝其投注,就是这样的瞬间,他抬头目视前方,口中在喊温遇的名字。

“在呢。”

温遇想起下车前他说的紧张。

其实她现在也有点紧张。

虽然即将登台的人不是她。

谢闻颂偏头看她,黝黑的瞳孔中情绪认真,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说出口。

温遇在等,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喊了声她的名字,剩下什么也没说。

仿佛“温遇”这两个字,在他口中能起到镇定剂的作用。

谢闻颂从侧面上台。

也许是屏幕上被无限放大的那张脸实在没得可挑剔,无数光点拼凑起的图像画质并不好,不过对于谢闻颂来说没什么影响。

他连头都没回,手指搭到笔电的键盘上,直接开始自己讲话的内容。

底下原本躁动不安的学生逐渐安静,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喟叹。

温遇听见后排的学生问这一段有没有人录像。

她静静望向他所站位置。

曾经的谢闻颂是她很重要的人,现在也是。

他总是站在离她很近却不会打扰到她的位置,只要自己需要一转头,总能看见他。

久而久之,他的出现变得不再让她意外,她逐渐适应,逐渐将这种习惯化于自身,直到那天,他从她的正对面走过来,问——

“温鱼鱼,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原来,他并不甘于将这份喜欢继续沉默下去;原来,他已经喜欢她很久很久。

她习惯多久,他就喜欢多久。

她认为的很近距离,实际上是谢闻颂触碰不到的位置,他拼尽全力靠近她所在的世界,永远在奔跑适应她的习惯。

喜欢,确实会将人拉远。

所以她以为的习惯,是谢闻颂鼓起勇气走了九十九步的结果。

她只用走一步。

或者会有一瞬间往后望的动作。

谢闻颂的暗恋心绪就不会再隐藏下去。

温遇睫毛轻微颤动。

她之前问谢闻颂:“我们是不是错过了很多年?”

那段等待在他口中不值一提,他说:“你不是来了吗?”

只要你来了,就永远都不算晚。

只要结果是你,那么等待的时光,也会变得有意义。

原来,谢闻颂是这样想的。

落在眼前的灯光给人一种记忆闪退的错觉,温遇听见此刻和过去重叠声音,是谢闻颂用了一样的结尾——

愿天气都好,理想长鸣。

……

谢闻颂在散场的时候碰上之前和温遇在一起聊天的同学。

成人之间的关系复杂,彼此话语之间多了不少客套的寒暄,温遇站在一旁,始终和谢闻颂的手牵在一起。

众人瞅见,彻底明白此刻二人的关系,先前当着温遇面说谢闻颂的几个人面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自然,猜测温遇有没有把他们的话和谢闻颂讲。

几个自来熟的男同学问谢闻颂和温遇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谢闻颂转头问她的意见,温遇略一沉吟,说可以。

七八个人,他们找了家有单独有包厢的酒楼,谢闻颂刚坐到位置上,随手把手腕上的皮筋摘下来,正要揣进外套口袋,温遇看见问:“怎么了?”

这个习惯还是谢闻颂前段时间养成的,起因是温遇发现她的皮筋总是时不时少一根,一问才知道是谢闻颂给拿走了。

她问为什么,他说身上想带点沾有她气味的东西。

温遇有点哭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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