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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双生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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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御剑飞行,憋了许久的贺凌霄终于凑过来问:“你从哪儿听的传闻,我怎么不知晓?”

晏蹊道:“我也未曾听过。”

“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谎话。”卫离道,“我怕那些孩子一长大,竺亦青就要寻死。”

晏蹊问:“她为何要寻死?”

卫离看向容隐,见他点了头,这才将整件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贺凌霄气道:“这竺亦青脾气可真好。我要是她,必定是要将那些婴儿全部杀光的。而后再遁入魔道,习得绝世神功,毁天灭地!”

卫离白他一眼:“你若是说到便能做到,砥砺门可不会叫你进来。”

贺凌霄飞过去给了他一拳:“没大没小,要叫师兄!”

眼见前方就是他们的小院,卫离只好没脾气地顺着他:“是是是,贺师兄。”

甫一下剑,便见一黄袍男子坐在院中舞剑,身旁的石桌上放着一只插满风车的花篮。见了他们,陆实停下动作,抬步朝门外去。才刚走出几步,他又忽然想起些什么,回头拎了花篮迎了上来:“予世,你回来了。”

容隐点头,还未说话,便觉怀中一痛,下意识伸手接住,正见阿蛋躺在他手心中,欢快地蹦跳。

“阿蛋,来我这儿,当心摔了。”卫离拿过花篮,微微晃动,便听见风车阵阵。阿蛋却不为所动。

它在容隐手中旋了又旋,又是一阵蹦蹦跳跳,像是在诉说思念,又像是在告某人的状。见它如此思念自己,容隐满心愧疚,便将它揣在臂弯中,伸出一只食指点着它玩。

“这蛋还挺亲大师兄的。”见此情景,贺凌霄喃喃道,“难不成它爹不是小师弟,而是大师兄,和鸡妖相恋的是大师兄?”

“贺师兄!”

随着一声惊叫,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他的眉心,将他砸地两眼一黑,仰倒在晏蹊身上,好久才缓过劲来。贺凌霄扶着头,看向仍在蹦跳的阿蛋,欲哭无泪:“这究竟是什么蛋?跳得这么高!壳还那么硬……”

没人理他,只有卫离对着阿蛋说话:“阿蛋,师兄新换的衣裳,你要弄脏吗?”

阿蛋顿时不跳了,它好似真的见到了那雪白的衣袖上多了一团污渍,磨磨蹭蹭地跳入卫离举起的花篮中,不再动了。

“不妨事。”

一阵风吹过,篮边的风车猎猎作响,被容隐触摸的阿蛋又欢快起来。

此情此景,绝容不下第四人。陆实一笑,召出飞剑,道:“你所托之事,我已完成,便告辞了。”

容隐点头,目送陆实离去,和他的背影一并消失的,还有卫离那句尽显小人之心的:“牵正兄慢走。”

“你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是嫌我们脏么?”待无关人等走后,贺凌霄问道。

“你们笨手笨脚的,失手砸了它可怎么好?”说着,卫离也伸手去摸阿蛋,“不小心”同容隐的手指触到一起,又很快分开,“我这辈子估摸着就阿蛋这一个孩子了,还指望它给我养老呢。”

“好好好,我笨手笨脚。”贺凌霄追问,“但是小师弟你得告诉我们,它娘究竟是鸡还是鸭?”

“不是说过了么?”卫离乜他一眼,拉长了语调,“是人。”

这下不止贺凌霄,就连晏蹊也凑了过来:“怎可能?人怎可能生出一颗蛋?”

不欲与他们再纠缠,卫离冷了面色:“两位师兄信或不信,阿蛋都是人生出来的。”

居然骗他,还是用这么蹩脚的理由!贺凌霄双手捂住耳朵,忧伤道:“我不信!”

并不能体会他的心情,卫离颇为顺畅地火上浇油:“那贺师兄就留在此地查清楚吧。我们先行回山。”

“那不行!”贺凌霄唯恐他们走快了一步让他落了单,召出飞剑上了天,“你们可别想丢下我……”

折腾一番,回山之心已经迫不及待。可在念醍殿顶着一众师长审判的目光排排跪好时,他们又不免后悔,还不如在外多逍遥一会儿呢。

跪了许久,身后的殿门大开,走入一身着白袍,头戴金冠,正值壮年,目光如炬的中年道人。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容隐,这才不紧不慢地来到掌门椅前。

“还知道回来。”

底下四人的头好似低了一些,以便更好接受他的责问。只是出乎意料的,说完那句,容萧羿没再出声了。

这样的静默可不好受,可是谁也不敢打破。

这样跪着,卫离觉得双腿有些胀了,他平日里被罚跪罚的多,他不舒服想必旁人更加不好受。这旁人中可是包括了容隐,他就不能无动于衷。

这么想着,卫离弯了脊背,还颇为不像样地活动僵硬的脖子。

果不其然,容萧羿再次出了声:“你们可知此行何日?”

容隐:“两月。”

“若我初暮山之人下一次山便要两月才能回来,那这山头还不得被别人占去?”说话的人不是容萧羿,而是储荣。他看向下方最为高大的那位,哼道,“卫离,这就是你说的不给初暮山丢脸?”

也不知他怎的惹到这狂人了,一直针对他。卫离状做微微一愣,眨巴着大眼睛,笑说:“卫离脸皮甚厚,丢一两层也不妨事。”

储荣腾地站起,一掌拍在扶手上,喝道:“竖子!”

卫离的头又低了下去,不过不是怕的,而是怕自己笑出声来。储荣手下的椅子并未四分五裂,想来是掌门做了防范,以免重现那日的铁桦树椅之悲。卫离心道:“哪怕是初暮山的掌门,面对会拆家的师弟师妹,也得头疼啊。”

他这边正调侃唏嘘,却听见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好!”卫萧筱一手支头,翘起的二郎腿轻轻晃动,很是满意道,“我卫萧筱的徒弟,就该这么处变不惊。”

储荣看向卫萧筱那边,当即被她的坐没坐样扎到了眼,气道:“有师如此,无怪乎其徒无耻!”

卫萧筱揪起脸旁的散发,笑着吹了口气,根本不拿正眼瞧储荣一眼:“多些夸赞了。”

或许是知道多说无益,储荣捋顺翘起的胡须,不再说话了。

卫离再次感叹,他这师父虽说不守教条不遵礼仪,却也是足够爱护他了。也幸好他师父是卫萧筱,不然他定是要被赶下山去的。

“听说你破了献祭法阵?”

正腹诽的卫离抬起头,看见容萧羿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当即一头磕在地上:“非是卫离功劳,是诸位师兄找到阵眼所在,才叫卫离毁掉阵眼。”

“嗯。”容萧羿似是对他的回答极其满意,终于放过了众人的膝盖,“你们刚回来,应当也累了,各自回房歇息吧。”

此话一出,本该放松的众人却更加紧绷了。如此一来,最先发出声音的人就成了卫萧筱。她伸了个懒腰,放肆地活动筋骨,懒懒地喊了声“卫离”。

这便是叫他回去好好讲讲下山都发生了何事了。卫离率先起身,远远跟在卫萧筱后面。

“等等。”

快要走出大门的卫萧筱脚步一顿,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储荣冷哼一声:“你们身上,何来的妖气?”

容隐:“是我”

卫离出声打断:“我们在稚守寺地下时,曾与枳首蛇共处一室良久,许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储荣起身,将卫离腰间的乾坤袋擒到空中:“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乾坤袋中的妖气最为浓郁?”

卫离苦笑着拽住乾坤袋,以防止被储荣拽走:“储师叔可知醉人颜?”

储荣施加了力气,却发现乾坤袋分毫未动,对面的卫离也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暗自心惊,只不过下山一趟,这小子的灵力何以如此深厚了?为了不叫旁人看出他的异常,储荣强装镇定:“那是什么东西?”

卫离轻笑:“师叔竟也不知么?”

储荣的脸立刻便黑了,大有一种将卫离当场捏死的架势。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容萧羿打断:“卫离与小隐留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最先遵命的是卫萧筱:“回去瞧瞧我的葡萄。”

“卫萧筱。你留下。”

卫萧筱抱臂而站,颇为不耐烦地站到一旁,众人经过她身边时又很是和气地点头示意。如此,殿内只剩下五人,且多余的那人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容萧羿道:“储荣,你也出去。”

说罢,那人如同雷电般闪到卫离身旁,猎猎罡风打在他头顶,却只能扰动他的发丝。

殿外,跑出练剑场正往宿舍赶的贺凌霄确定了身旁并无师长,这才放肆发问:“小师弟怎么惹到那瘟神了?”

晏蹊捂忙捂住他的嘴:“在师门里妄议长辈你是不要命了?”

贺凌霄点点头,以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晏蹊这才松开他。只是一挣脱桎梏,贺凌霄又管不住那张嘴了:“可是他分明就是在针对小师弟。”

知道他不会轻易闭嘴,晏蹊便道:“小师弟身后有卫师叔,你忧心什么?”

“话是这个话,理也是这个理,可卫师叔又不拿小师弟当眼珠子,总有护不住他的时候。”贺凌霄嗤道,“况且小师弟分明就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罪大恶极,我看他就是嫉妒”

晏蹊忽然掐住他的胳膊,提醒道:“别说话了,曹鹏往这边看了……”

贺凌霄立时噤声,恭敬站到一边:“曹师兄。”

一双绣满金丝线的靴子出现在二人视线中,再往上便是围满一圈的能闪瞎人眼睛宝石挂坠。至于那张脸上所呈现的,依旧是不可一世的表情,此刻却是加了些许讨人厌的傲慢:“听闻两位师弟此次下山自封灵力,不知这主意,是谁出的?”

两人对视一眼,晏蹊开口道:“回曹师兄,自封灵力的是大师兄与小师弟,并非我二人。主意是小师弟出的。”

曹鹏轻嗤一声,刻薄道:“想出这样的损招的,除了卫离也没有旁人了。”

这句话听得二人怒火中烧,胆子也大了不少:“那曹师兄,我二人就先回房歇息了。”

曹鹏“哦”了一声,在二人身边绕来绕去,最后停在贺凌霄面前:“那等两位师弟歇够了,可否同我讲讲在稚守寺时的相关事宜?”

贺凌霄:“这……”

曹鹏忽而笑道:“贺师弟不愿?”

为避免发生诸如“初暮山欺辱后辈”“初暮山仙师不堪师兄骚扰怒而叛出门派”此类的不实消息传出,晏蹊镇定答道:“曹师兄说笑了。我们两个并未在稚守寺里待上多久,个中缘由也是十分不明。不过曹师兄若想知晓,可去问大师兄或是小师弟,他们都清楚。”

“好啊!”曹鹏拍拍贺凌霄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那二位师弟,好好歇息。”

等再也看不见曹鹏的身影了,贺凌霄才长出一口气。

晏蹊道:“我看储师叔是想让自己的徒弟下山走这一趟,结果被小师弟截胡了,怀恨在心呢。”

贺凌霄问:“为何要让曹鹏走这一遭?”

“大师兄可是掌门师叔唯一的徒弟,曹鹏若是能和他走的近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晏蹊道,“只是好像除了小师弟,大师兄谁也不爱搭理。”

他说的没错,虽说大师兄惩罚小师弟时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但是对他和旁人就是不一样的。既然如此,会护着小师弟的人不仅有卫师叔,还有大师兄了。他的关心实在多余。贺凌霄又想起同行的一个小东西:“也不知道阿蛋怎么样了……”

晏蹊往宿舍走去,边走边道:“掌门师叔让咱们都出去,定是要留下阿蛋的。”

正如他所说,念醍殿内,容萧羿轻咳一声:

“小隐,你来说。”

“师父,这是阿蛋。”容隐边解开乾坤袋,将阿蛋递到容萧羿手上,边道,“是我和卫离的……”

卫离接道:“是我们在稚守寺求来的孩子。”

不知道为何,卫离觉得殿内的温度降低了。

“那这是你生的还是小隐生的?”卫萧筱问。

卫离复又跪下:“是,是师兄生的。”

“对!虹仪天劫!”卫萧筱兴奋不已,“我下山时就听闻许多修士说那什么寨有人渡劫,还是虹仪天劫,不会就是这小东西出世招来的吧?”

二人一蛋也算是一同渡过天劫,彼此都心知肚明,也明了不能叫容萧羿知道他们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卫离额角滑下几串汗珠:“想来,应当是的。”

“胡闹!”一声大喝,容萧羿来到二人身前,怒道,“这样大的事儿,为何不上报师门,反而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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