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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双生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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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遇上容卫二人,众人七嘴八舌地将所见所闻告知,只有楚洵一人,等到没人再说话了,才问出那句想了千百遍的话:“你们找到七叶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卫离摇头道:“没见到。”

楚洵的眼眶倏地红了,他恼道:“七叶先前以捕蛇为生,这里的主人又是一只双头蛇,定会对她不利的!”余光瞥见端正站着的容隐,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希望,迅速靠近,“你不是说在她身上下了符咒了么?还找不到么?”

卫离挡在两人中间,劝道,“楚兄,你先别急。”

“我怎能不急?”楚洵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了,他哽咽道,“阵法是死的,就在那摆着儿,总能找到。可是人是活的,走走停停,错过了还算是好的。若是被谁捉住了,或是被蛇吞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如何能不急?!”

竺亦青被捉走,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若是一开始就将人打晕了送回去,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卫离的脊背忽然就弯了,他得了卫萧筱的认可,自认无所不能了,到头来却连个人都找不见,当真是无用至极!正当他要将自己脖子送到楚洵跟前求他刺一剑时,就听身后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竺姑娘无事。”

“无事?”楚洵嘴角终于扬起,触碰到不断涌下的泪,他迫切地问,“你见着她了?”

容隐终究还是说不出实情,只是问:“楚洵,你对竺姑娘,是何心意?”

围观的人像是刚想起自己还能发出声音,一个接一个地咳嗽起来。而被这些声音一激,含在楚洵口中的答案,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他的脸红了又红,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支吾道:“我……我”

我了半天,依旧说不出所以然来。卫离干笑两声,吸引众人的目光:“师兄既说了竺姑娘无事,那便是无事,我信师兄的。”他收起笑容,提醒,“当务之急是要毁了献祭法阵。”

“是是是!”

“是得先出去,这里的腥味儿熏得我头晕哈哈哈……”

提到气味,嗅觉不大灵敏的庄莽吸吸鼻子,疑惑道:“什么味道?好甜啊。”

甜的味道?卫离咽下一口唾沫,心虚地望向容隐。见到遮挡师兄身躯的外袍无一丝缝隙,这才放心道:“师兄,我有一事不明,想单独请教你。”

容隐刚要摆手,动作却被庄莽的“啧”声打断:“要请教什么?很重要么?不能等出去了再说么?”

卫离道:“很急,一定要现在就说。”

推开挡路的庄莽,晏蹊摇着扇子往前走:“那我们先过去了,小师弟你们快点啊。”

见他走了,庄莽也急忙跟上,仿佛是要争夺第一似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剩下的人行礼告退,只有楚洵脚步未动。他不甘心地来到容隐跟前,怯生生唤了句:“容仙师……”

卫离四处张望,选定不远处的山洞,道:“楚兄,稍等。”

楚洵不肯,挡住卫离的视线,继续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我也不能告诉么?”

容隐叹了口气,道,“我见到她,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楚洵急道。

被衣袖盖住的手攥紧了,容隐道:“她很安全。”

眼见容隐目光闪躲,说话也是含糊其辞,楚洵担忧更甚:“她很安全,那你为何支支吾吾?”

卫离适时插嘴:“楚兄,我师兄不会说谎,他说了竺姑娘很安全,那便是安全的。”

安全,安全才好啊。楚洵掩面而泣,他没哭多久,因为他不能浪费时间,那样竺亦青就能早点儿被找到了。他胡乱抹掉面庞上冲出来的泪水,哽咽道:“好,我信你。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可怜我。”

二人从山洞出来后,仍见楚洵站在原地,蔫巴巴的,橡根被水煮过头的烂萝卜。他听见脚步声也只是双目无神地抬头,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必是得亲眼见着一个活生生的竺亦青出现在他眼前才能改变的。卫离暗地里给容隐传声,容隐便放心朝献祭法阵走去,楚洵则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比他们先一步进入山洞的人听见脚步声,立时站直了身子,就连喘气声都小了不少。见他们进来了,一散修问:“幽荧仪君,此阵的阵眼是哪一个?”

容隐道:“至阴之物。”

庄莽哈哈大笑:“你们看,我就说吧,阵眼是至阴之物。”

贺凌霄嗤道:“猜得准了些而已,你若是猜了便敢自行毁坏,那我敬你是条汉子。”

“那我也是猜准了,可比你强。”扮了个鬼脸,庄莽又向容隐投去敬佩的目光,“不过若是没有幽荧仪君,我哪知道这里那么多阵眼……”

一人道:“没想到庄兄还会开玩笑。”

“去去去。”皱着的眉在面向容隐的那一刻骤然松了,庄莽挠挠头,问,“不过幽荧仪君,我虽猜对了,却一直想不明白究竟为何。”

在场的多是一头雾水的修士,因着容隐幽荧仪君的身份对他几乎语出必信,言听计从,便也不敢多问什么。眼下庄莽既提了,想问的人胆子也大了不少:“对啊,幽荧仪君,您给大家讲讲呗。”

当然也有不赞同的:“讲什么?不能出去再讲么?”

晏蹊道:“都被困了一个多月了,再多几个时辰又有何妨?”

冰机峰道:“容师兄,我们也想听。”

见多是想听的,容隐道:“你们见过的壁画讲述的是一只枳首蛇的故事,我恰巧听过。”众人皆是一副屏息紧张的模样,衬得容隐更加生人勿近,“申翎十二年,师祖与魔尊同归于尽,魔尊死前承诺,世间诸魔退守魔界,不与人间来往。她有五位护法,其中一位便是枳首蛇,大战之后便消失了。”

一人兴奋道:“这个我知道,他们都被掌道仙打回魔界了!”

被打断,容隐也只是摇头:“他们非魔非妖,不必遵守此约,因此还在人间。”

不明所以的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讶异:“五个大魔头都还在人界?”

五行宫中人倒是还算沉稳:“你慌什么,他们若是真能掀起风浪,我们冰机峰第一个不答应。”

“冰机峰才多少人,你们答不答应重要吗?”

卫离掐断快燃起的火:“听师兄继续说。”

容隐便道:“那一战,五位护法皆受了重伤,他们存了死志,誓要保护魔尊,为她挡下许多攻击。师祖不愿欺凌弱小,于是声东击西,就在魔尊即将受伤之时,枳首蛇动用禁术挡到魔尊身前,且危急关头,他的一只头颅控制着身子,接下了师祖此招。是以枳首蛇虽侥幸存活,却化为蛇形,本能逃窜。此后便没人再见过了。”

当年掌道仙与魔尊一战,便是在民间也是流传度极广,其中细节却并无多少人知晓。连赫岭的庄莽也只能算是略有耳闻,只是他所知的与容隐所说并不相符,疑惑道:“可,我们宫里说的是枳首蛇被打个半死,逃回魔界了。”

对此,贺凌霄十分欠打道:“能和魔尊抗衡的只有我们初暮山的师祖,你们宫里得的消息,多半是口口相传,夸大其词了的,并不值当信。”

果不其然,庄莽又要炸毛:“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隐冷静道:“卫师叔曾亲眼见过师祖与魔尊缠斗,枳首蛇逃窜。她本是想追的,可魔尊拼死相护,拦了她的去路,是以大战之后,五位护法,皆无性命之忧。”

鸦雀无声的人群中,一人冷笑道:“不羁真人所说,那还真不太可信……”

想起自家师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以及在场之人的讽刺,卫离心中难安,此人多半是吃了卫萧筱的亏的。可那是他师父啊,卫离脸皮发热,仍是回了句:“我师父从不在此种事情上玩笑。”

那人的声音更加尖利了:“不羁真人是你师父?”

卫离不欲再说了,又往身前靠了靠:“我曾听说枳首蛇的两只头一阴一阳,师兄是如何确信眼前的这只是属性为阳的呢?”

容隐道:“我见过。”

卫离想也不想,问说:“何时?”

“不久之前。”似是怕师弟不信,容隐又道,“我为至阴之体,对世间阴阳的感知略胜于旁人,他虽非至阳,却也算得上纯阳。”

既已明了,卫离便讲目光移到身旁的物什上:“那师兄,要如何才能毁掉琉璃碗?”

容隐道:“爆破咒。”

不再耽搁,卫离取了一滴血,滴进琉璃碗中,不断变换手势。不多时,快出虚影的手上便显现出几缕紫金想见的电流。

“劫雷虚凤影,真金火炼来——破!”

随着咒语念出,那些电流轰然涨大,全然劈在琉璃碗上。

一道裂痕自碗底向上蜿蜒,碎裂的脆响传入卫离耳中,仿佛在他脑中生出无数尖刺,锐利的疼折磨得他冷汗直出。即便如此,卫离连眉毛也不肯皱一下。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有灵力,他若是倒下了,那他们就真出不去了。他紧紧咬牙,不多时便觉喉中腥咸,也不知是从哪里出的血。卫离不在乎了,外泄的灵力在他身后形成紫色的火焰,包裹着众人的气牢更是紫光大盛,就连他手中的电流也是结成粗大的柱,不要钱似的涌入裂缝之中,隐约能听见凤鸣之音。

随着裂缝愈发的大,整个洞穴都晃动起来,就在卫离以为是自己神志不清、天旋地转便要晕倒之时,有人叫道:“怎么了?地怎么晃起来了?”

正在施法的卫离只觉胸腔刺痛,他快支撑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缓过劲儿来,道:“师兄,你先带着他们往外走。”

容隐还未说话,贺凌霄抢先道:“小师弟你可别想逞英雄,我贺凌霄第一个不同意!”

抽空瞥了那边一眼,见容隐一动不动,满眼忧心之色,卫离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传音道:“师兄,稚守寺底下那么多蛇,若是倾巢而出,那是杀也杀不完的。眼下我毁了阵眼,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此间主人定然有所察觉,那是能与师祖过招的双头蛇,活了千百年的大妖,即便是毁了一只头,我也不定能与他抗衡。”

像是被他说服,容隐道:“我将他们送至洞口,即刻便回。”

若是卫离用心听,便能察觉出师兄的语速较之平常快了不少。不过眼下,他也只是能撑着,说了一句:“好。”

待众人退出洞穴,卫离再也忍受不住,一口淤血喷在阵法之上,有些许落在了琉璃碗上。晶莹的碗忽而光芒大作,剧烈抖动。若是仔细瞧,便能发现是地上阵法的光芒汇聚,给了琉璃碗修补自身的机会。令人称奇的是,那碗身上的裂痕竟真的有了愈合之势。

刚喘了一口气的卫离不敢再放松警惕,瘫坐在地上,眼睛却死死盯住琉璃碗。他只恢复了五成灵力,仅剩的一只蕴灵珠早就失了效,眼下若想毁了琉璃碗,轻则灵力枯竭,昏迷不醒,重则筋脉寸断,爆体而亡。

可,师兄还被困在稚守寺里啊。

卫离快要闭合的眼猝然瞪大,口中的鲜血染红了牙齿,顺着嘴唇滴下,显得他不似正道中人,而是给人间带来无数灾难的妖魔。

碗上的裂痕已接近卷边的碗沿了,就差一点了。大不了,大不了就死在这儿,死后当一只鬼,跟在师兄身后,永远陪着他。

卫离忽而大笑,青筋爆满的额头被碎发遮挡,状似疯魔。原来是因他太过用力,崩开了束发的冠。与之一同砸到地上的,还有两半不复光泽的琉璃。

竭力倒下,望着不远处的琉璃碎片,卫离大口喘着粗气,鼻尖尽是血液的腥味儿,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他喜欢的味道,恐怕再也闻不到了。

就在他拼命幻想着那如凌羽花般凛冽的气味时,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恢复平静的洞穴前,转瞬又飘至他身边。脖颈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卫离缓慢转动眼珠,对上一双带着滔天恨意的竖瞳。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卫离疲惫一笑,对上那对竖瞳,艰难道:“我毁了,你,为你兄弟做的阵,嗬,你也,可以嗬杀了我”

良久,久到他快要窒息,压在他脖子上的手终于松了劲儿。卫离的视线再次凝聚时,只看见一双绣着暗红色竹子的黑靴。紧接着,头顶传来无悲无喜的声音:“本座答应过夫人不会取人性命,那便将你扔进蛇窟,那里的蛇没有毒,却长着最为尖利的獠牙。”

然而怒意又怎会轻易消减,卫离的眼皮刚合上,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一会儿便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的胸。一口鲜血喷洒在面前的岩壁上,浇出一朵诡异的花。他还没欣赏几眼,那朵花越来越小,又倏地放大。

不过是再吐一口血而已,卫离一笑,露出满口红牙。然而想象中的疼并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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