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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双生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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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办好要用的东西,二人在崎岖的山路前下了马车。卫离背着大大的包袱,跟在容隐身后指明道路。午后,他们终于来到一处村庄。容隐仰头看向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青牛寨,用心捕捉偶然冒出又很快消失的两缕黑气,疑道:“为何要到此处?”

卫离道:“佘兴村的黑气太过浓郁,闭门不出的人太多,并不能查得什么。故而我选了一处尚未被妖气荼毒之地。”

“那我们又该如何做?”容隐又问。

若是要让容隐知道他心中藏着的肮脏心思,说不定会被讨厌。卫离并不敢将想法全盘托出:“师兄你不必担心,万事交由我来做。”

进了村子,一眼瞅见一位坐在茅屋前的老者。卫离握住容隐的手腕,拉着他走到正在晒太阳的老者脸前,笑道:“老人家,劳烦搭问一句,村中可有屋舍闲置?”

被挡住了太阳光,老人皱着眉抬头。只见两人气度非凡的精壮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个子的那位,脸上的笑实在是阴森可怖。老人不敢擅做主张将人放进村,问道:“你们?”

卫离答道:“我与公子自陇婺城而来,听闻此地风景秀丽,有意来此长居。”

“陇婺城,那是好地方啊。”老人念叨了一遍,又起了疑:“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去国都封侯拜相,来我们这犄角旮旯里做什么?”

见状,卫离伸出右手,揽住容隐的腰,将人带到自己怀中。容隐则是想着夫妻应该很是亲密的,便窝在卫离颈前,拉住他环在腰间的手。而后两人一同看向仰头的老人,皆有些羞涩地笑着。

活了大半辈子,怎会看不懂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老人偏过头去,露出嫌恶的表情,忍着恶心指了路:“村西头有个废弃的宅子,主人家搬去县城了,你们去瞧瞧罢。”

谢过老者,二人连体婴似的往西走。还是容隐差点被高低不平的石子路绊倒,卫离才舍得松手,可也是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后。因此,容隐四处张望的新奇全部落在了他眼中。

这不是容隐第一次下山,可却是第一次见到可以称得上破旧的茅草屋。黄土做成的墙面看起来并不结实,屋顶的茅草长了黑霉,似乎风吹即灭。这样的房子当真可以遮风挡雨,阻魔避妖么?若是捉住了妖物,他说什么也得画个加固法阵,不教他们白忙一趟。这么想着,一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二层小楼映入他的眼帘。

灰砖青瓦翘屋檐,白墙红窗围庭院。朱门大敞立柱现,扫帚扬尘草木弯。

在一众茅草屋中,这样的房子出彩得很,和老人家说的废弃的宅子实在相差甚远。两人对视一眼,仍旧上前。卫离扣响门扉,正在洒扫的仆役停下活计,拿着扫帚小跑过来。二人说明来意,那仆役扔下扫帚,雀跃地奔进临近的一间瓦屋。不多时,就有一位妇人走了出来,热切地忙活,边带着人观看屋子边介绍:

“主人家前些年搬进县城,每年只回来一趟祭祖。前年把祖坟也迁过去了,就没再回来过。他们嘱托我看着房子,若是有人来租也不必通知他,若是谈妥了,就寻个好价钱卖了也行。原先我还打趣他,穷乡僻壤的,哪有人要你的房子。”觑着他们的脸色,妇人笑容更甚,“可巧了,今日遇到二位公子,这房子是得易主了。”

卫离仔仔细细地瞧过,各间屋子梁栋结实,家具一应俱全,不会委屈了容隐,当即便有要定下的意思。落在妇人眼中,那就是此单成了,她赶忙问道:“我瞧两位公子气度不凡,打哪来啊?”

“陇婺城。”卫离答。

“陇婺城……”

果然,一听他们是国都来的,都心存疑虑。卫离解释道:“大娘,我们是被赶出来的,没被人追杀。”

“哪的话!”听他这么说,妇人的心是彻底放进肚子,腾出的思绪转为周到的考量,“这房子,你们就安心住着,赶明儿我再给你们寻几个小厮丫头使着。”

“谢过大娘好意,我一个人就能做所有的活。”说着,卫离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妇人手中。

“也好也好。”妇人也瞧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似寻常,许是不想叫人搅扰的。反正她拿了定金,吃不到亏:“赶明儿我带着二位公子去府衙一趟,将地契拿了。那二位且先住着,我就先走了。”

妇人走后,卫离关上大门,将容隐摁在他擦过的八仙椅上。

“师兄”卫离拍拍嘴,重新说道:“额……予世,咱们初来乍到,得多走动才能获取村中之人的信任。”

容隐问:“要如何做?”

卫离答:“我明日出去寻活计,你便到浣衣的地方去。”

容隐应下,并提议道:“咱们现下可出去走走,教村中人见见我们。”

“现下青天白日,可没几个人闲着。”卫离道,“待到晚饭时分,众人都归了家,咱们再去露脸。”

翌日,容隐应卫离要求,日上三竿才端着盆走到河边。清澈的溪流汩汩流淌在嫩绿的草木中,岸边分散着几位浣衣的女子,嬉笑着谈论家常便饭。见容隐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她们收起笑声,慢慢聚到一起,小声交谈:

“这不是昨日新搬来的小公子么,他做什么跟咱们待在一个地方?”

“你看他那蠢笨样子,倒真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

“公子哥费劳什子劲儿,来咱们这儿?”

容隐一边听着她们的窃窃私语,一边学着她们的样子,搓洗手中的衣物。

“你没听说啊,他和那个大高个儿,他们俩是被赶出来的。”

“赶出来?”

“你没遇到,我昨日可是见到他们走在一起,高个子的还拉他的手呢。”

“我听别人说,专有男的喜欢男的。他们这些大家公子,要是不愿意和女人成亲生儿育女,那就是要被赶出来的!”

说罢,那女子朝容隐看了一眼,神色不明。见她不再说了,她身边年纪稍大一些的妇人碰了她一下,问道:“两个大男人,怎么做那档子事儿?”

女子立马红了脸,泼了妇人一身水:“你羞不羞啊,竟问这些臊人玩意儿!”

“男人和女人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呗。”清脆的笑声从四面响起。

这事儿,容隐自己也不知道。来此之前,卫离说要和村民好好相处,或许他从卫离口中得知之后,就能告诉她们,从而拉进关系。这么想着,容隐的手劲儿越使越大。

“公子,你别搓了。”

回过神来,容隐不解地看向说话的蓝衣女子。

那女子解释道:“你手中的是绸罗绫缎,不是咱们的粗布麻衣,再搓可要坏了。”

容隐低头,果然见到衣摆处的布料比别处的松了些。他将衣裳托在手心,问道:“请教,该如何洗?”

蓝衣女子一滞,苦笑道:“别说是洗了,这样好的衣裳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容隐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把衣服放在水里轻轻晃了两下,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摆弄几下,哪里能洗干净?这小公子果然和她们不一样,蓝衣女子叹了口气,问道:“你男人呢?”

他男人?说的应该是卫离,容隐道:“他去找活做了。”

也是,他们初来乍到,又刚买下一处可观的房产,现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不然,也不会让肤白貌美的小公子出来做活。想必她干惯了粗活,应当比容隐做得好。蓝衣女子刚想毛遂自荐,去拿他手中的衣物,就被其他人的惊呼声打断了。

“那是谁,怎么扛了四箱货?”

“这不是小公子的男人么?”

“果真是小公子的男人!好宽的背!”

容隐起身去瞧,只见约摸十个男人扛着箱子从河边的小径走过。他们每个人都光着膀子,肩上放着一个或两个箱子,只有卫离,扛了四个。正是因为抗得多,他身上的汗水也最多,晶亮亮地附在鼓起的蜜色的肌肉上,在阳光下刺地人移不开眼。片刻之后,容隐手中的衣服滑落,掉进河里,随着水流往下飘去。

旁边的人叫喊起来,卫离闻言放下箱子跑了过来:

“予世,出了什么事儿?”

容隐道:“衣裳丢了。”

卫离扫了一眼他周围的木盆,还有他极力想藏住的手,已经明白了大概:

“衣裳丢了再买便是,只是你的手若是破了皮,怕是要疼上一阵子了。”

说完,卫离抓住了他的手。灼热的大掌沾到他被水浸凉的手上,感觉异常明显,逼得容隐想要抽回双手。

“别动。”卫离不由分说将他的手拽紧了,从外裤中掏出一瓶小罐,沾着药膏抹到他已经泛了红晕的肌肤上,“这本是给我准备的药,现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上完了药,容隐快速抽回手,不甚高兴地转过去看河。先前更过分地事情都做过了,卫离不信他是因为自己握了他的手才生气,茫然道:“予世,怎么了?”

容隐只瞟了一眼他还在流汗的胸膛,随后转头的幅度更大了,成了完全背对他。

被晾在一边的卫离看向目光闪躲的女人们,又看看自己未着寸缕的小腹,当即捂住胸往外跑:

“我这就走。”跑到一半,他又头也不回地喊道,“衣裳你别洗,等着我回家再洗。”

等到所有脚夫都没了影子,女人们才重新开始讲话,更有胆子大的,直接朝容隐靠近。先前被骂不害臊的妇人直截了当道:“你男人可真疼你。”

容隐蹲在木盆旁,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嫁过来有五年了,领头的那个就是我男人,也没见着他替我干过一次活。”

容隐问:“这些活,本该是你的么?”

妇人噎了一下,尴尬地找补:“他在外挣口粮费,我就把家里收拾利索。”

容隐若有所思,看向盆中的衣服,问道:

“该怎样收拾?”

“我的小公子诶,你可别再问了。”妇人想起方才卫离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胆寒,“我们要是教会了你,被你男人知道了,还不得过来找我们!”

“他不会。”容隐道。

对外人和对内人怎么会一样?蓝衣女子凑过来,摸了摸盆中滑腻的衣料,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道:“你生来就是要被人伺候的,可别想着帮别人的忙,会乱套的。”

待到中午,女人们浣衣结束,尽数往家赶,也捎上了容隐。只是她们各自回家,偌大的砖瓦房中,就只剩下容隐一个人。

骤然从热闹中脱身,容隐还有些不习惯,闲来无事便将小楼角落看了个遍。他们先前说好了不许使用灵力,容隐扮做只知读书的公子,卫离就扮成贴身伺候公子的小厮。因此他既不能安心打坐提升境界,也不能舞枪弄剑精进武术,只能当个盼夫归家的怨夫。

漫长的日光终于滚落天际,卫离才踏进大门。原本容隐端坐屋中,听到动静之后起身吹灭蜡烛,坐回去之前还把装脏衣的木盆移到自己脚边。

等卫离冲完凉回到漆黑的屋子里,容隐已经坐了很久了。昏暗的烛光映出二人身形,投在墙上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曳显得影影绰绰。卫离看向他那边的时候,心莫名缩了一下。他平日里一身白的师兄穿着一身天蓝轻纱,在烛光下覆着一层橙黄色。窗外的风间或吹进屋内,拨动他长长的青丝,拂过波光粼粼的轻纱。

卫离光明正大地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容隐赏他的,只有半张脸,就连平时无幅无度的嘴角都微微向下。意识到师兄心情不大好,卫离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道:

“怎么了?”

容隐不答反问:“你今日不是叫我去浣衣么?”

卫离四下搜寻,果然在他脚边看到了木盆。他笑着把盆搬了出来,边往外走边答道:“我是叫你去浣衣的地方,不是让你干活。”

佘山四季如夏,屋中甚是闷热,见卫离出去了,容隐也搬着小板凳坐到水井旁边,看着卫离动作。

灰色布衣的衣袖被撸到上臂,露出里面青筋暴涨的手臂。真是奇怪,这样粗壮的手臂,却不会碰坏轻薄的衣裳。容隐鬼使神差道:“那你累么?”

“不累。”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卫离又忙问道,“师……予世,你今日可听到什么消息了?”

容隐问:“你为何要叫我去浣衣的地方?”

“那里都是女人。若是想找孕妇,必然是得融入女人堆里的。”卫离擦掉额头上溅上的水珠,继续说道,“我这模样,若是过去了,恐怕得被她们当登徒子,拿石头砸死。”到最后,他还不忘拍拍容隐的马屁:“可予世你一身正气,直教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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