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昌走后,晋安浅故作促狭地看着叶洛天,叶洛天低头摸了摸鼻子,假装咳嗽一声。
“公主,太子的眼疾事小,眼疾如何导致的可有人知?”
“不知?”晋安浅疑惑。
“太子乃是中毒现象。”
晋安浅刚刚舒缓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中毒?太子的眼疾是自小落下的,见过大夫无数,未曾有一位大夫说过这是中毒现象啊。”
“此事还需再查上一查,眼下要紧的是给我的殿下用药。”叶洛天搭上晋安浅手腕,会心一笑。
晋安浅站着不动,也不随着叶洛天往前走。
“怎么了,我的公主殿下。”
是陈述句,并未有疑问口气,她知晓的,她都知晓的。晋安浅深深望着眼前的人,阳光下,叶洛天白嫩的皮肤光滑细腻,如同晶莹剔透的瓷器,有一种充满生机的美,这种美无需修饰,再转眸望一眼,眼角处竟有一道瞧不大出来的小疤痕,这人穿女装,定也是美极了。
“本宫的面首,日后只允许唤本宫殿下。”晋安浅抽出手腕,傲娇地往屋内走去。
叶洛天看着空荡荡手心,宠溺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前。
“洛天,父皇昨日说,自己不过三日时光,我想趁这剩下来的两日帮父皇了了心愿。”
“殿下做什么安心做便是。”叶洛天手握小刷子将药抹在晋安浅后背,怕弄疼了她,下手轻之又轻。
“洛天,父皇还说…”
晋安浅眯着眼睛继续,被叶洛天打断,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叶洛天,从前,她不这样的。
“莫要说话了,擦药呢。”
叶洛天放下刷子,轻吹晋安浅的后背,想让药渗透更快一些。
“殿下,我说过,往后我在。”
晋安浅被叶洛天吹的有些后背发痒,心里暖洋洋的,心神也安宁了不少。
叶洛天伸手拿来薄毯盖住晋安浅的后背,望着眼前的人儿渐渐入睡,最近定是为了这些事情搅得心神不宁,取出一支安神香,点燃在屋内,转瞬隐身离开。
*
连绵的山川上,风追着雨,雨赶着风,整片天地都处在风雨之中,山坡上支着晋军帐篷,帐篷内的将士们经历了连续五天的奋战,此刻终是得以休息片刻。
“安王殿下,此时攻打央国便是最好时机,我们现下地处优势,趁着此天气,据斥候来报,敌军依以然放松警惕,一鼓作气,一锅端了他!”
说话的便是齐大将军,齐林的父亲。
“那便让众将士规整规整,记得,此举获胜,本王便携晋军返程,给将士们批假,回家陪陪家人。”
三皇子手握佩剑,脸上多天来终是露出一丝笑容,他也能回家看看父皇,看看母妃,看看哥哥姐姐。
脑海里不断回忆着临行前家人们与自己的依依惜别。
“阳儿,此去一别,母妃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皇弟,哥哥等你回来。”
“安阳,姐姐等你回来。”
父皇,也不知如何了。
“众将士听令!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此战获胜,休假一月!”
那夜,鼓角齐鸣,旌旗猎猎,战马奔腾,胜利的欢呼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