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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绝杀时刻,横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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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这药,你身上的伤会暂时消失,时效为一天,时间一过你就要承受百倍的痛苦,这种痛苦是任意一头牛都承受不了的,你想清楚了吗?”

谷先生手里捏着一粒药丸,表情严肃。

西宥眸光沉沉,昨夜耗尽了她全部精力,就在她要手刃殊影时谷先生把她拦住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夫就这么爱和她作对吗?

还不能杀她,这是谷先生的原话。就像西桥村里被困住的女童,他不同意杀是因为时间还没到,现在亦如是。

今日是望日,谷先生把人关了起来,他知道今日不宜动手,所以在这件事上并不做退让。陈臻让他来给西宥带句话,今晚他们会安排好一切,她要做的就是了结这一切。这正合西宥的意。

西宥伸手,谷先生犹豫片刻,递了过去。

“你与玉盈是什么关系?”

谷先生觉得他有必要在她死之前把这件事问清楚,是的,在他眼里西宥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毕竟那可是连一头牛都没能挺过去的苦痛啊。

西宥把药丸丢嘴里,“她让我叫她师父。”

这药丸还挺难吞的,西宥拍着胸口,试图把它吞下去,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来,谷先生突然冲过来掰她的嘴,她怒,他却不由分说开始抠她的喉。

她一阵反胃,把好些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西宥恶狠狠抬头,恨不得杀了他,“你疯了?!”

谷先生在那堆呕吐物中观察了会,确认该吐的都吐了出来才抬起头看西宥。“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种更温和的药。”他一本正经,像一位致力于为病人找到最佳治疗方法的医者。

西宥当即明白过来,他想要她的命这个念头始终没变,就像她一样,找着机会了他就想对她下死手。上一回他是碍于命快没了才会对她妥协,这回则是因为得知了她与玉盈的关系。

好啊。西宥舌头抵着上牙,微笑着沉默半晌,她伸手,“药。”

谷先生把扇子往地上丢,在药箱里翻找,他做好了把药交给她就立刻溜之大吉的准备,反正她现在是个瞎子。

谷先生手停在西宥掌心上方,松开捏着药的手,药丸下落,他当即扭身要往外跑,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手被迅速扣住,他根本跑不了,除非他手不要了。

他惊,扭头看过去,西宥正不紧不慢地把药往嘴里送,那双黑瞳没有光亮,他十分笃定她看不见,可她就是这般看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让他怀疑起了自己——她真的看不见吗?

“先生怕是忘了我说的话,”西宥抖肩,她缓缓起身,犹如一只病愈的老虎,在舒展着四肢,“你可是要和我一起上路的人。”

谷先生徐徐合眼,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路。

*

入夜,安平侯府。

贺执墨与单梧二人对坐,一顿晚饭吃得很沉默。贺执墨吃得快,率先放下筷子,单梧抬眸看他,他站起来打破沉默:“娘,孩儿去一趟将军府。”

单梧睫毛轻颤,“最后一晚了,就不能在府中陪陪娘吗?”

贺执墨轻轻摇头,想起某个人他嘴角有了笑意,“孩儿也有想做的事。”

单梧深深看了眼贺执墨,她唯一的孩子,挥手道:“去吧。”

贺执墨走进燕平将军府,下人们低眉行礼,“见过姑爷。”

贺执墨转了一圈就离开了,门房鑫望着他的背影,用手肘怼另一位门房,揣着手问:“小姐和将军都不在,姑爷也没让我们通报夫人,他难不成就为了逛逛将军府?”

“姑爷的心思你都敢揣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说说都不行吗?”

“快闭嘴吧你,你小命不要了我还要呢。”

贺执墨回到自己的院子,研磨提笔,他的笔势苍劲有力,和他一样杀伐果断。

一封遗书写就,贺执墨放下笔,月光爬上窗台,他记不起这是多少个年岁,他已失去父亲许久。

从哪个时刻起他敬重的父亲变了样,他其实并不了解,那个怪物伪装得太好了,是漫长的岁月让他露出了马脚,又或者是他早已无心掩饰。

单梧最初以为这是狸猫换太子,后来她无奈承认这人确实是她的夫君,只不过换了个芯。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他接着远征的名头四处打听,终于让他找到这个怪物的蛛丝马迹。怪物诞生于坟场,它没有自己的身体,只能靠抢占他人身体为生,它夺人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一种就是把人杀了,它常用的方法是在他看上的人身上种下引子,然后伺机夺舍。

怪物喜爱如单梧一般的女人,一旦遇上就会想方设法成为她的枕边人,它身法极好,平常人奈何不了它,但真正能杀死它的又偏偏是平常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与单梧都杀不死它,只好设计让它在公众面前死去,他没想到的是这竟会牵扯到西宥,而西宥出落得又是那么大方,与年轻时的单梧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筹。

她将会是下一个单梧。

贺执墨和衣躺下,心绪百转千回,最终落到那张笑脸上,他轻舔口中异物,闭上了眼睛。

夜深,贺执墨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像有人在和他争夺着所有权,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咬破嘴里的药,他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贺执墨睁开双眸,眸中闪过暗芒,他笑着坐起来,“文承,你别怪我,我知晓你爱着她,接下来就由我来替你继续爱她吧。”

贺执墨下床,“在此之前,我还要去解决几个人才行。”

他慢悠悠地穿衣服,喉咙忽然像着火了一般,他皱眉,猛灌了几杯水仍没好转。他再一张口,竟只能发出嘶吼声。

他瞬间明白过来,这定是文承的手笔。

*

李择言半躺在床上,手握着剑很是悠闲,坐在他旁边的周安鑫稍显紧张,李择言轻轻抬眸,宽慰道:“放心,它肯定会来的。”

周安鑫默,扬唇道:“滚吧。”

“它上次可是借了宁太傅最宝贝的儿子的身体,我很期待这一次会是谁。”李择言轻点额头,“好在他和柚子一样记仇,安鑫这都是多亏了你啊。”

周安鑫彻底不说话了。

有风吹过,房门被推开,李择言反应迅速拔剑站起。他首先看到那人欣长的影子,而后脚步声近了,他凝眸寻找来人,在看到贺执墨的那一刹他瞳孔剧缩。

怎么会是他?!

李择言持剑劈向贺执墨,同时高喊:“安鑫快跑!”

这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态了。

周安鑫连滚带爬翻窗离去,贺执墨无心恋战,失去说话能力的他此刻脸色很臭,没几下功夫就摆脱了李择言的纠缠。

贺执墨追出房间,他手上拿着的是红缨长枪,暗卫们如过江之鲫般被撂倒,周安鑫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他抖了抖长枪,浸满血的红缨发出沙沙的破风声,直直朝他而去!

周安鑫紧闭上双眼。

“铛!”

是冷兵器对撞的声音。

元山挑开那鲜艳的红缨,扭头去看周安鑫,而后把头转向不远处的丘荣,他轻扬下巴,说:“当心别让你的重剑把人劈死了,世子怪罪下来我可帮不了你。”

丘荣的重剑就立在他身旁,和他一般高大的体型,在黑夜中十分有压迫感。

“首领你就放心吧!”

丘荣带起重剑,身体随之摆动,剑锋从贺执墨身前擦过,他嗅到乱葬岗的味道。

李择言调整好状态也加入战局,起初三人配合并不默契,主要还是李择言与他们不熟悉,他总是在丘荣手下死里逃生,后来他渐渐摸到门路,懂得在丘荣身后补刀。

贺执墨挥舞着长枪,他其实并不会使这个,也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在发挥作用,只要一拿到枪他就懂得该怎么出手。

他是亲眼见着文承对自己有多狠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幼小的身影,他不禁感叹——其实他真的很不想对文承动手的。

是文承把自己毁了。

贺执墨持枪一震,三人均吐出一口血,他淡淡瞥了眼那三人,纵身一跃攀上墙头,借着这高度他看见仓皇出逃的周安鑫。

贺执墨追了一路,元山他们杀了过来,他这次下了死手,元山等人好一会都没能缓过来。贺执墨遥遥看去,发现那竟是将军府的方向,他挑眉。

到这时候还没发现不对劲就是彻头彻尾的笨蛋了,贺执墨立刻放弃追杀周安鑫,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在这时,一簇鲜红侵占他的眼球,他的余光甚至还能瞧见他手中稍显平静的红缨。

那女子一身白衣,于月光下持枪而立,他看见她飒爽的眉眼,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单梧眉目冷漠,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把他往将军府的方向逼。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自觉战栗,这不是他的本意,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贺执墨换了个方向跑,这偌大的京城,在此刻竟如此狭小!

一缕寒光而过,有血珠自他眼前飞过,他急急后退,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沾了一手的血。

沈远扬目光深沉,从来黑甲披身的他在今夜也穿了一身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怒火,也带着悲戚:“无知小儿,本将已候你多时。”

*

风吹过,卷起少女脑后的红色带子,她侧过头,静心感受着风带给她的信息。

西宥的眼睛被一块红布遮住,尽管如此,她还是精准捕捉到了台下于文的方位。

那里很奇怪,西宥眉头稍皱,她觉得那里应该有人,但却听不见对方的呼吸声。

远方刀剑相向的声音逐渐传到西宥耳朵里,她舒展五指,手搭上剑柄。

急促的脚步声一闪而过,西宥听到一声闷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不解地偏过头,看不见实在是太麻烦了。

于文冷然看向正在挣扎的殊影,现在还不是处决她的时候。

殊影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眼神凶狠,谷先生把她毒哑了!

一道黑影跨过墙头,于文认出那是贺执墨,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单梧和沈远扬,他们高高站在墙头,矗立成了山的模样。

于文曲起手指,丝线缠绕上贺执墨手中的枪,而后他猛地一拉,长枪脱手。贺执墨对上他森然的眼,仿佛明白了他未尽的话——他不能耍枪,尤其是在西宥面前。

贺执墨暗暗咬牙,他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他脑中灵光一闪,竟也如他们的意跳上演武场。

圆月高悬,贺执墨手持短刀注视着西宥,他心跳如雷。

文承啊文承……他清楚知晓这是文承的心在剧烈地躁动着,就如多年前的老安平侯一样,在面对单梧时他也这么不安分。

“这是第三回,也是最后一回。”西宥拔剑,耳边有风声衣袍翻飞声以及不知道谁的哽咽声。

对方没有说话,与它素来的癫狂极为不同,然而这不能改变什么,西宥左手展开折扇,利用它指引她方位。折扇势如破竹,在空中转了一圈,受到阻碍才停下。西宥偏头,朝着某个方向刺过去。

*

王逸林今夜心情舒畅,他去了趟户部,好心地把自己这段日子弄乱的文书分门别类。

在此守夜的官员见到王逸林也习以为常,探花郎冯允从桌子底下爬起来,他已经等了王逸林许久,等到都睡着了。

“王修撰,”冯允开口,王逸林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冯允和明月的爱恨纠葛,照以往他是避之不及的,但今天他心情好,区区一个明月算什么,今天可是满月。

王逸林:“原是冯员外郎。”

“我瞧王修撰似乎是在找书,是否需要我帮忙?”

冯允的官职其实比王逸林大,但架不住王逸林有个尚书的爹,加之他与太子臻来往密切,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是极尽讨好。

冯允边说着边在桌子底下摸索,王逸林笑着摆手,“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找到了。”

冯允愣住,好不容易摸出的文书就在手边,他问:“什么?”

王逸林拧眉,把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他目光落到冯允手上,“那是什么?”

冯允抿唇,要让王逸林知道他这段时间在观察他,只怕他会被穿小鞋,但…冯允看了眼那本书,他直觉这里面的内容很重要,或许能帮得上燕平沈也说不定。

想了想,冯允开口:“这是畔平村的村志,你先前找到的只是第一版。”

“……”王逸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拿过书,前半部分的记载都与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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