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量好了大婚要用的礼服尺寸,又被皇后请进宫学习宫廷礼仪。
而此刻的重华殿,正在往瑞鸟香炉里添加香料的薛贵妃,惊讶地道:“什么,皇后正在给太子筹备大婚典仪,太子要娶谁。”
“正是,正是那谢明光。”
“谢明光,怎么会是她,哈哈哈哈哈哈!皇后这是要和皇上彻底翻脸了啊!”薛贵妃一改往日端丽的形象,捧着香料盒子笑的前仰后合。
“从前同样作为母亲我还很看不起她,觉得她为了皇后之位,真是什么都舍得下。”
“两个儿子都被皇上用来做牺牲品了,她都还能安居高位不一言不发。”
“如今她竟然要帮太子娶谢明光,那谢明光可是皇上曾有意要纳入后宫的,她这样可是大大地打了皇上的脸面,皇上以后绝不会给她们母子好脸色看的。”
“不过她能走出这一步,我还高看她几分,再这么唯唯诺诺下去,以后不仅没了孩子,皇后之位也保不住。”
宫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我们要不要去紫宸殿告诉皇上这事儿。”
“别的事儿,咱们担心皇上不知道,这种事儿恐怕满宫都传遍了,咱们不必去,开开心心看热闹就是了。”
果然皇上听说,太子要娶谢明光以后勃然大怒,传召皇后速速去紫宸殿面圣。
皇后听到皇帝传召后,不慌不忙的在宫内,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愣是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去紫宸殿。
刚一进去,皇上就从御座旁,摔了个白瓷茶盏下来,“朕派人传召皇后,皇后可倒好,整整两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反了你了。”
“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许久不见皇上,难得您传召臣妾,所以臣妾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后才来,这那里是怠慢,分明是重视。”
“从前的皇后从来不会和朕说这样的假话,”皇上失望地道。
“从前的本宫对自己的夫君,越是诚心诚意,却失去的越多,皇后满眼嘲讽地看着皇上道。
帝后都觉得彼此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厌烦,甚至是痛恨彼此。
“你可知道,东夏皇帝曾下过赐婚圣旨给那谢明光,如今你大张旗鼓的要替阙儿娶她为太子妃,是要激怒那个煞星,让他来攻打大夏吗?”
“阙儿一辈子不娶亲,东夏就一辈子不会发兵攻打我们吗?”
“可至少你不该选那谢明光做太子妃。”
“皇上有三宫六院,却不许自己的儿子,娶心爱的女子为妻吗?”
“身为太子,理应以大夏的一切为重,儿女情长有什么好在乎的。”
“说到底大夏的皇帝是您,大夏有什么事儿,皇上好好承担便是了,若皇上实在厌弃了我们母子,怕阙儿作为储君,娶了那煞星曾经想娶的女子,会引来什么不好的事儿,那就废了我们母子吧!我和阙儿绝无怨言。”
“你,你竟然。”
皇上一甩衣袖,颓然坐下,过了晌才道:“皇后已然是疯魔了。宣太子入宫,朕有话问他。”
苏阙听到宣他入宫的口谕时,很明白父皇想要问什么,阻止什么,原本他计划为自己据理力争绝不退让,而现在他满心落寞地改变主意了。
有时候爱是占有,是紧紧抓住每一个相爱的机会,绝不放手,而有的时候爱是放手,如果远离我就远离了危险,那么我会放手,会让你恨我,恨到再也不想见我,明光有时候恨比爱珍贵。
皇上一看到苏阙,便气势汹汹地发问,“你要置自己的责任不顾,娶那女子为妻。”
皇后没离开紫宸殿,就等着苏阙回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为了他的婚事儿而奋斗,而且皇后自信,他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所以皇上没让她坐下,她还仪态悠闲地让宫女搬了个椅子给她坐下慢慢等,看苏阙来了,她身子向前曲,期盼地听着。
苏阙喉咙发干,像是好几日没喝一滴水,“母后,明光呢!”
“她在安学堂住着,正在学习大婚典仪和皇家礼仪,就等着和你成亲呢!”
“是吗?”苏阙面色惨白地道。
“阙儿你是不是不舒服,”皇后发现太子脸色不对。
“父皇儿臣不打算娶明光为妻了,儿臣想娶青颜县主为妻,还请父皇母后允准。”
皇上一时大怒,一时大喜,心道:阙儿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总是以大局为重,不似皇后那般爱无理无闹。
“好,朕马上为你筹办大婚典仪。”
皇后大吼道:“不对,你怎么会想去娶青颜县主为妻,你喜欢明光母后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改弦易张,违背自己的心意。”
“母后,只要儿臣娶妻,您都是欢喜的吧!那就别在意那么多了,帮儿臣操办吧!”
“母后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改,但母后知道你肯定要后悔,若是娶你喜欢的女子,我自然好好操办,若是那位青颜,母后没空,”皇后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皇上不在乎儿子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兴高采烈地吩咐道:“快,昭告天下册封青颜县主为太子妃。”
苏阙想抬手阻止,却又忍住了,话已出口,本已瞒不住,再说我本来也是要你恨我的,这样也好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