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洗漱好换好衣服走到对门，门铃一响就开了。牛奶，面包，水果应该是刚切的果皮上还留有水渍。苏衡过来的时候顾瑾还在锅里煎鸡蛋，就开门的时间，蛋焦了，顾瑾想倒掉重煎。苏衡拦住了，看向饭桌

“早餐够了，不煎了，吃饭吧”。苏衡一般早上没什么胃口，喝完牛奶，手撕一片面包，她吃的慢，等她嚼完，顾瑾也差不多吃好了。

“谢谢你的早餐”

“你哥说你爱吃煎蛋，不吃水煮蛋，本来想煎来着，厨艺不允许”说完顾瑾摇头笑笑。

“在外读书过一段时间，很多之前的习惯慢慢也变了不少，煎蛋好吃，水煮蛋营养，本质上是一样的”算是在帮他说话，

“好不容易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有一堆文献资料整理，年底了，各种报告等着赶”，说着开始起身收拾桌子

“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了，抱歉。南晞哥哥也劝我多交朋友，你人很好，所以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多接触做朋友”顾瑾没有应答，等苏衡转身，顾瑾伸出左手，一本正经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顾瑾，瑾是美玉，品性高洁的含义。”顾瑾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苏衡能记起来一些事情。

苏衡没想到他这样说，愣了一下伸出手回握

“你好，苏衡，公正允直，明辨是非的意思。”

只要有时间苏衡总是宅在书房里。书架上空余的位置早已经被各种医学书籍和杂志占据。苏衡拿出眼镜戴上，开始阅读文献梳理文章。她近视度数不高还有些散光平时戴着嫌麻烦，习惯工作的时候戴有利于注意力集中。

等忙完这些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五点了，苏衡取下眼镜，做了一套眼保健操，扭动几下脖子，走到窗边向远处眺望。空中旋飞的鸟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寂静冷漠的城市低空。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发麻，又站了一会，感觉腿部血液循环又回来了。肚子适时发出抗议，冰箱菜还有很多，蒋阿姨回老家过年了，一早就和苏衡告了假。苏衡饿的紧，打算下碗面条，水刚刚下锅，门铃就响了。顾瑾开门映入眼帘的的就是苏衡高马尾，带围裙的模样，看着着实新鲜苏衡被盯得不好意思故意咳了两声，顾瑾回过神转移话题

“做晚饭吗？”

“嗯，你吃吗，吃面。”

顾瑾穿着正装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刚回来的样子。

“好呀，我回去换套衣服。”

苏衡回到厨房又往锅里加了点水，洗了点小白菜，又打了两个蛋，不一会青菜鸡蛋面就做好了，等顾瑾来时，面已经盛好放在饭桌上，苏衡正在泡茶，

“你喝什么？”

“茶”

说话间顾瑾已走了过来，看着苏衡打开壁柜，里面有堆一杯子，各式各样的，还有一个包装完好的盒子，大概也是杯子。

苏衡随意拿出一个，杯子洗净，擦干，从茶盒里用镊子夹出晒干的菊花放入杯子，加入适温的水。菊花跳入水中慢慢舒展，上浮。顾瑾接过杯子，道了声谢。

饭桌上两人都没出声，顾瑾不时看看苏衡，苏衡吃饭很慢，食物在嘴里不停搅动，没有半点声音。顾瑾看着看着不自觉笑出来声，苏衡懵的抬头，顾瑾不提防偷看被撞见

“咳，咳”这会是他装咳，苏衡倒是没再问。吃完后，顾瑾先起身收拾桌子，洗碗。苏衡拿着茶小口喝，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了动画片。等顾瑾忙完，苏衡的茶已经喝完了，顾瑾顺势也坐在沙发上。苏衡的眼睛还没有从猫和老鼠上移下来。

“谢谢你的面，很好吃”

苏衡这才发现顾瑾坐着旁边，身体微不可觑的动了下。

“能入口就好。”苏衡口味淡，除了盐，油，其它的调料都没放，就是要放也没有。苏衡话不多基本就是顾瑾问一句她答一句，不冷场也不主动热场。顾瑾看苏衡眼周又黑了点，看着疲倦，怕打扰她休息就起身回去了。

今天早上苏衡刚走，顾瑾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公司有个项目临时有点事临时要开会，这会一开就是几小时，好在事情完美解决。同事拉着顾瑾聚餐，顾瑾婉拒后忙回家赶，估摸着这点苏衡还没吃饭想着一起出去吃，位置都订好了，淮扬菜她应该会爱吃。等开门面对苏衡的邀请，他一下就答应了，她亲自做的想必更好吃。

接下来几天，将近年关，各处都很忙。苏衡照旧一个人掰开当两个人使，李老给她批了假忙完这周回家过年，之前负责的几个患者情况也在慢慢好转。

苏衡周末固定时间经常去康复中心看望那里的小孩子。当初被顾瑾带着看病的小孩，在这里有了新的家，在院方的康复训练下他慢慢的能自己吃饭，穿衣，和人的正常接触也显得不那么抗拒，这些都是莫大的进步。他也有了新的名字顾生，寓意新生，是康复中心的徐院长亲自取的，至于为什么姓顾，是院里老传统。中心的援建和运转极大程度上来自于顾氏的资助。特别地，中心有一个专门收留这些特殊孩子的部门，主要就是照看这些暂时没有家长照顾的小孩并且辅助一些科学的康复训练。

沈南晞过年不回来，礼物早买好邮寄回去了，让苏衡回家记得去取。在回家之前苏衡房子收拾好，用无尘布将易招灰的家具遮住，电器插头拔掉。一大早就拖着行李去等车了。等顾瑾再次去敲门的时候，无人应声，一问才知道她早已经回家了。顾瑾没来由的生气，打电话质问苏衡为什么不打声招呼，苏衡显然觉得他莫名其妙

“顾先生，显然我们之间还有没到我去哪都要和你报备的程度”顾瑾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说了声

“抱歉”而后不了了之。顾瑾感觉很挫败，他自认为修养很好，可每每面对苏衡就感觉控制不住自己，连他自己都鄙视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