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奇利和胡利安去了美术馆,巴萨队员也去了美术馆。巴萨是早去的,他们在不同的厅里,转来转去始终没遇上。
充满艺术气息的画作吸引着众人,他们看上去都想买一副名画搬回自己的豪宅,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文人而不是糙汉。
懒得听讲解又不想买画的德容走着走着就掉队了,这时他突然看到分厅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挺拔,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人模狗样的低着头看橱窗里的画,越看越像。
他突然跳出来猛的拍了那人的后腰,接着像在训练场一样跳着搂住了他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声布莱恩。
克里奇利被吓了一跳,这个地方怎么还能有人闹他,舒缓的音乐和琳琅满目的画作让人心情舒缓,和有人狂奔到场边庆祝进球那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转过来时发现是德容时也就不怪他了,谁能跟顽皮任性的小金丝猴生气呢。
而德容这时候也看到了被他挡住的阿尔瓦雷斯。
德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大脑一时没转过弯来,刚要说你小子昨晚去哪了,但好像答案就在眼前。
他嘴巴动了动硬是没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是不想打招呼,是一时懵住了没想起来,倒是害羞内向的阿尔瓦雷斯先喊出了他的名字,弗朗基德容!
德容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但礼貌的手不得不伸了过去。他说,“嗨!胡利安阿尔瓦雷斯!”他还不至于迟钝到不认识马竞新引援的大满贯选手。
虽然这个赛季还没交手,以前也遇到过几次,都这么显眼,谁不认识谁呀!
“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克里奇利跟个局外人一样摊摊手,两个人看了他一眼握着的手好像突然被电了一下,迅速分开了。
德容接着板起脸来对克里奇利训斥道:“不参加集体活动到处乱跑你当马德里是家呢?”
胡林安心想,克里奇利在曼城都没有人敢训他,这可好,来巴萨还得受人白眼,于是他拉着克里奇利的胳膊说,你在巴萨不也是住酒店吗?
“大丈夫四海为家。”克里奇利不怕事大的和小蜘蛛一唱一和给德容闹了个大红脸。
德容被怼感觉很不开心,他看着阿尔瓦雷斯的眼神,也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可能刚才看了太多人体艺术画作,甚至还脑补了他们的稞体动图。
算了,给他个面子,趁大部队还没有发现他和马竞的人鬼混在一起,先放他一马,不然下次打马竞赛前被开会一准是他。
愉快的马德里之旅结束了,可有人不太愉快。
等克里奇利回去了,给他“开会”的没有别人,只有德容一个人。
德容先是在群里说既然大家都是巴萨的人,就该把巴萨当成家,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大家都回复收到,克里奇利心想我又不是你的队员,我只是“巴萨一家人”里的后勤人员,还用不着200多人都回复收到吧。
但这句话明显是点他,算了,给小队长一个面子,代表餐厅回复一个又不会怎样。
他抱着肩膀在分餐口那里正在犹豫,这时耐不住性子的德容已经站在他面前。
德容拿着盘子质问他,“炒饭里怎么没有鱼子酱?不好吃。”
克里奇说好,那我给你换一份,他说你换的倒挺快的。
换了一份餐之后,莱万走过来对厨子说,一会儿健身去吧,厨子爽快的答应好啊。
接着回去换了衣服健身去了,气的德容只能干瞪眼。
小队长生气了,这几天都没有个笑容,搞得大家都胆战心惊的,有的时候犯错了,直接被他训的面红耳赤,连教练都纳闷了,德容最近怎么了?以前从不爱得罪人的,现在把我那份得罪人的活给抢了?妙哉。
德容看他和莱万最近走的挺近不是一起洗澡就是一起健身还给他包了波兰饺子。
明显的不爱搭理自己了。
他突然明白了感情就像沙子攥的越紧流失的就越快越多。
但他非想去抓这把沙子,哪怕在手心里停留一会儿也行。
在一个晚宴结束后德容把加班到深夜的厨子给堵在了路上。
克里奇利纳闷了,这一晚上他都没找自己说过话,大晚上的跑过来干嘛?难道是想约会?
“别回酒店了,去我家。”德容拉着他上车。
还真是找他约会。克里奇利说我以为你都讨厌我了,怎么还…
“是!我讨厌你没节操,没底线,到处乱播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尾巴狼。难怪那谁要甩了你。”后面那句说的很小声。
“那你为什么又让我去你家?”
“我想跟你打一个赌,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说来听听。”
“到我家再说。”
克里奇利也是好奇心重,他本来也不讨厌德容,这样阳光帅气笑就爽朗大笑,怒就直戳痛处的直性子讲真他还挺喜欢的。
即便是吵架了过后也不记仇大家还是一团火,好兄弟,该给谁的直塞一点都不耽误。
对克里奇利的态度也是如此,喜欢的时候就勾过来说一句,你真他妈好,就知道我想吃这个。
生气的时候就狠狠的捏一把他的腰,愤愤地骂你个渣男又想马德里的小甜菜做个甜点能齁死人!
克里奇利心想到他家无非就是走个流程,走流程之前先和他说明白,不要对他有过分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没想到德容对他说要跟他处关系一个月。
他有点难懂。
德容说如果在这段关系中,你能保证不和其他人乱搞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绝不反驳,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手脚吊起来摇晃你。
克里奇利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说原来你口味这么重的,竟然喜欢这个,我看是你想被吊起来摇晃。
他说你放屁,接着就跳起来扑到他的身上,一下把他扑倒在地面,顺势坐在他的胸口上,用膝盖压住他两个手腕,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克里奇利被他这么凶狠的扑过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后背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他喘着粗气试图翻身,竟然被他压的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德容说反正你也做不到,不如现在就试试。
克里奇利说,赌什么,如果我能做到呢。
德容被他真诚的眼神给唬住了,慢慢放松了警惕,膝盖从他的手臂上移开,俯下身来看着他这张充满迷惑性的帅脸。
有些幼态的大眼萌叔而已。
他一掉以轻心,接着就被经验老道的厨子给颠了下去,翻身形成了反压。
反压的瞬间有些暴力,怕他后脑勺磕到硬瓷砖,温柔强大的男人还把自己厚重的手掌垫在了他那金发小脑袋后面。
德容躺在了柔软的掌心里,一句骂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我还没答应你到底和不和你赌,你就这么心急,唉,真的是年轻气盛啊,不过我喜欢。”
克里奇利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准备先满足他以后再谈条件。
德容可不是为了这一顿快餐。
他说等等,我们可不可以先说说话。
克里奇利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捞起来,拉着他的手来到窗边,月光映进来照在他平肩长颈上,如果不是男人,这可以盛水的锁骨和颀长的天鹅颈一定是个性感小野猫,可现在他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失落。
“怎么了?谈什么?”克里奇利抬手抚摸他的脖子。
“你在搞类似集邮集章之类的游戏吗?就没想过安稳下来?你也会有老的一天,到那时候还到处开屏到处播种吗?”
刚谈崩了一场恋爱的他可没那么快又想谈恋爱,说到底他还是认为人活到40就行,死了就死了,别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果有人放不下他,也不好,死了的又不知道,活着的更难受,所以及时行乐,及时止损,有什么不好。
他说:“千万别爱上我。一个月太长,我不敢赌。”
他看过一本杂志上写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月足以爱上一个人,而三个月就很难走出来了。
他和德布劳内谈了半年多,现在还没恢复好呢,还是会梦见他,那个把他从滥情调调里揪出来给他灌了一碗鸡汤教他长情和专一的人,最终因为现实的困境和一点点坏情绪不得不继续放任他。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感到胸口痛,吃止痛药无法缓解的那种。
德容突然拔高的声调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顺带着还有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嘶…”
一个厚重清晰的牙印落在了他的右小臂上,再狠一点就要出血。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别人都是找个替代品,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呢,我连替代品都不配吗?我是不是长的不,好,看!”
他微红的眼尾透着一丝不甘,说出的英语清晰板正还带着一点自嘲的语调,让克里奇利听的有点佩服荷兰人的语言天赋,就跟比人一样,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替代品。
他虽然觉得他们很像,但从未想过让德容当替代品,他对德容说你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而且你很帅气。
德容金色小脑袋缓慢摇晃着,“你是不是跟…马竞那小子睡了!”
克里奇利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看那个牙印,又看了看他,还没等说什么,他就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狠狠丢在克里奇利的身上,怒斥他,“滚!”
莫名其妙,让他来,说要跟他处关系,又因为别人吃醋,还叫他滚,这是什么操作,把克里奇利给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