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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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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脏乱不堪等着陈速处理,是江司甜无从下手,也是她有意为之。

楼下,即使风凛冬寒仍是恶臭扑鼻。

陈速拉住江司甜,不让她继续上楼了,他把人拖进怀里抱了抱,粗糙指腹心疼又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低头轻吻了下柔软唇瓣:“就在这里等我。”

江司甜点点头。

陈速回来了,邻里邻居也松了口气。

陈速这个时候又变得无所不能,门上的污秽之物和恐怖贴图麻利清理掉了,他买了稀释剂擦油漆,擦不掉的就拿墙漆涂了,家里的座椅板凳挨个修,修不好的就拿去扔了,重新砌了个玻璃鱼缸,重新造景给乌龟建大别墅。

陈家似乎又恢复了原状,只有那台大钢琴破坏得很彻底,修不好了。

两人一直忙到除夕那天,其实忙碌的是陈速,各种事情都要他处理,要修修补补,要去医院照顾宋春枝,左邻右舍跟着受罪遭殃,他还要挨家挨户赔礼道歉。

陈速忙起来就顾不得心情好不好,时不时会累得蜷在地上睡着,睡着时也皱着眉。

江司甜抱着被子走近,他又忽然醒来,拉她进怀,亲她抱她没羞没臊撒娇。

这年除夕就这样冷清落幕。

宋春枝住进了精神病院,但情况日渐好转,她只是听陈速的声音就是正常的,看不得那张脸,那高挺鼻梁和锋利棱角都让她想起陈伟强,便又会怀疑陈伟强阴魂不散,陈速不是陈速了。

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大半辈子的女人奋起反击,要杀了被恶鬼缠身的儿子,不让他继续伤害江司甜,继续为非作歹。

她不惜发疯杀子保护江司甜,但依然认不得江司甜,偶尔也认,连护士也成了江司甜的那种认法。

年后,陈速和江司甜回到了学校,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在过,最大的不同是陈速和江司甜真的搬出学校住了,和丁乐那对小情侣合租。

合租当然也有不太方便的地方,比如小情侣的悲欢离合轮番上演,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惊天动地。

丁乐是个文静但也多愁善感的姑娘,哭起来没完没了,江司甜的清冷疏离和她克制的温柔耐心有着天然的违和感,但莫名让人信服。

每当隔壁情侣吵架时,陈速就会被迫失去怀里的温香软玉,变得焦躁难受。

再比如隔音问题,夜半三更针落可闻时,隔壁就会传来一些靡艳激烈的声音,木板床嘎吱粗响,断断续续又有低软呻吟。

每当这个时候,陈速的呼吸就会变沉重,搂在江司甜腰上的手臂会不自觉地收紧。

转而入夏,和盛夏一样炽热蓬勃的,还有男女之间心照不宣的情愫,半梦半醒中欲望冲破桎梏,企图将她箍进身体般。

亲吻落在纤柔的后.颈,空调温度调至17度也抵不住体温的急遽攀升,男人湿热的呼吸交织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

哦!对了,陈速真的进入国家队了。

被现实碾进干涸泥地的种子破壳,从石缝里探出一截嫩芽,跟着一起萌芽的,还有蠢蠢欲动的破坏欲、侵占欲、保护欲,有心跳擂鼓,有贪婪肆虐。

江司甜早就被他黏黏糊糊的亲吻吵醒了,闯进耳朵的除了他低沉的呼吸,还有隔壁断续痴.缠的响动,皮.肤.上游走着极尽克.制.忍.耐的温柔.抚.摸,她皱眉从他怀里往被窝里挪。

17度对她而言太冷了,跟冬天一样,背后是太阳,但此刻火烧火燎着灼人,前面是被窝,虽然冰冰凉,但怎么都能让她舒服许多。

陈速察觉到她要逃离的行动,手臂环住细yao轻而易举圈回来,顺势倾.身而来,贴着她耳畔说:“跑什么啊?让我蹭.蹭。”

“这声音我听着难受。”

江司甜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不知道怎么接话。

陈速在这方面出人意料的强大自持,说蹭就是蹭。

从早春到盛夏,两人在一张床上躺了半年有余,每夜搂.抱在一起,但他一次也没.进.去过,有时是能泄.出来的,然后心满意足下床穿衣,溜出门去打水进来给江司甜擦洗。

擦.着擦.着脸庞凑过来亲吻,缠绵小心,温柔无骨,他并不委屈做这样的事。

但江司甜有些烦了腻了,她掰开陈速强硬的胳膊,挪进被窝,把自己裹起来:“你不做,就不要顶.着我了,我不是没有情欲,我也难受。”

陈速愣住,半晌,咬牙恨恨道:“江司甜,女孩子家别说这种虎.狼.之词。”

江司甜翻了个身,冷冷道:“我实话实说。”

两人好像僵持住了,氛围似乎全无。

隔壁倒是安静下来了,久而久之,这边两人都摸清楚了隔壁的节奏,好的时候亲昵温柔像祈祷,不好的时候凶神恶煞像跳神,时间嘛,进步明显,让人浮想联翩也咋舌称赞。

陈速低哑地笑了声,有种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意味。

江司甜曲着腿,陈速很快挪过来,扯了扯被她压实的被子,强硬地钻进被窝,两人都被漆黑被窝包裹住了,温热呼吸在里面升腾变成雾气,潮湿的,清甜的。

江司甜侧了下脸,柔软的嘴唇便碰了过来,撬开紧闭的唇瓣,舌头裹缠在一起,转瞬如鱼似水,年轻男女,目光对望时就是水到渠成时。

“真的可以吗?”

江司甜轻点了下头。

陈速没有很着急,只有手臂盘桓的青.筋和眼神里的焦.灼出卖他相当亢.奋.狂.热的情绪,但动作慢到极致,一点一点试.探,低哑的声音不断在江司甜耳边呢喃:“疼吗?”

“现在呢?”

“小甜,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

“你可以凶一点。”江司甜声如蚊吟的同时,看向他的目光蛊惑旖旎。

陈速有种溺进万里银河再也爬不起来的错觉。

那夜之后,丁乐那对小情侣才知道原来墙壁不隔音,晨起时对望的目光闪过羞赧尴尬,但陈速一如往昔潇洒坦荡。

那种事做与不做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区别,他眼睛里的爱意从未因欲求不满减少丝毫,而江司甜的笑容依然柔静清冷。

-

陈速刚进入国家队,就赶上了新一季的国际赛事,转而便进入了几乎全封闭的训练模式。

江司甜从出租屋搬回宿舍,大二的课程排得很满,她还另外报了几门选修,课余时还会参与社团活动。

总之,两人都挺忙的,忙起来时就会忘记情情爱爱,你侬我侬。

江司甜和室友去郊游野炊,同行的还有丁乐的男友,以及另外几个体育系男生,还有文学社的社员,都是师范类的,开朗健谈,大家坐下来便有共同话题,不同于江司甜静坐一方凝望山野游云时茕茕孑立的孤高萧瑟。

几个单身男性有意把她拉进话题,丁乐男友又提到陈速,语气中隐含嫉妒,说他这个年龄还能进国家队算是一桩奇迹,但是练得太狠了,以后势必留下许多伤病,运动员没有不伤不痛的,都是靠咬牙坚持。

江司甜敛眸似有沉思,稍冷一刻便又弯唇一笑,说:“他习惯了。”

没有期许,没有心疼,也没有担忧,两人之间的感情让人有些看不透,任谁看都觉得只有陈速在这段关系里孜孜不倦。

文学社副社长在众人咋舌的空隙里,递来一瓶矿泉水,对江司甜莞尔,说:“上次读书会听你朗诵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的童话散文诗节选,我后来去看过了,所以何必拘泥于空洞枯冷的结论?”

江司甜与他对视,接过那瓶水。

寻找到同频的人很难,所谓知音难觅。

副社长笔名岫川,白云出岫,山山而川,糅杂着某种莽荒也细腻的特质,这个男生个高但文弱,戴着眼镜彬彬有礼,眉目中掺杂着与祁跃相似的深奥沉郁,以及温儒诗意之气。

神思恍惚间,江司甜似乎又看到15岁的祁跃,在图书馆排排书籍的错落阳光下,捧着一本《哈代诗选》,声音明媚又明朗地念:

“他气坏了。两人懒懒、冷冷地别离,

他登上船,离了海岸;

船儿渐渐去远,隐没在天际;

在那午潮的波涛中她听见,

从太阳的斜睨里她得知,

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江司甜的手机里,还有一条祁跃的短信,约她咖啡馆见一面。

他要离开了,去很远的地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对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没有丝毫留恋。

江司甜不想见到他,但还是赴约了,她想如果这是最后一面的话,他们应该好好道个别。

祁跃递给她一摞资料,从筛选的学校中看出,有司婷的手笔。

不知道祁家这一年多来又发生了什么,但江司甜并不关心。

她细长手指摁着资料,面无表情挪回去。

祁跃皱起眉:“你就甘心做一名老师吗?”

江司甜说:“教书育人,没什么不好。”

祁跃低垂长睫,动了动,收回资料:“温延所做之事,我向你道歉。”

江司甜轻扬秀眉看他:“你指使的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道歉?”

祁跃咬唇沉默。

江司甜知道,这场对话又陷入了死局,她站起身,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中有着甘甜余韵,在唇齿间流淌的,是她的人生。

两年的时间很短,也很漫长,她也习惯了——习惯了太阳的炽热,再不能接受月亮的寒凉。

“祁跃,你就继续活在你那可悲可笑的血脉仇怨中吧,我祝你的罪孽代代相传,绵延不断。”

江司甜是个清冷傲慢的人,但细数起来,她其实从未说过这样冰凉刺耳的话,没有任何遮掩的,直截了当说出来。

从咖啡馆离开,江司甜还没来得及打上出租,就接到了赵云东的电话,说陈速摔倒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刹时收紧,细白指节在阳光下莹白闪光,一起闪光的,还有一双清泉般的眼睛。

正是车辆拥挤时刻,她脚步慌忙,因为着急打车,险些被过往轿车撞上。

祁跃跑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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