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在6点响铃，季灿貌似没适应过来这个作息，起床换衣服的时候头晕晕的。到客厅张望一了会，果然季成言还是走了。洗漱完后，打开客厅窗户后，出门了。
昨晚刚下完雨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季灿从家到学校走路过去便可，三附中就在迪威旁边，过去只花了5分钟。
8月2号开学的，除了高二就是高三，这是三附从去年开始的运行规则。因为是市重点，他们也增设了提升班这种，提前学好教材直接进行复习和拓展的班级。
校门口的郭主任已经站了很久了，看到季灿，赶忙招呼他过来。
“你来啦，来这儿签名。”郭主任满脸笑容，左手的茶杯里还剩半瓶，“签自己的名字就好了，父母的你就空在那好了。”
“好了。”
“行，进去吧，早饭吃了吗，来这么早应该没吃吧？”
诶呀，郭主任这么一提醒，确实忘了吃早饭了。
“欸哟我，灿哥！”江时冲他跑了过来，“我就说我来得早准能跟你碰头！”
“诶诶诶，水泥地上你别跑，江时，慢点。”郭主任在那说到。
“唔，郭主任好。”陈舒阳仿佛才看到还有另外一个活物站在那似的。
“早点进教室自习了。”郭主任摆摆手让他进校门。
江时点头，跑去勾住季灿脖子，“灿哥，你吃早饭了吗，我出门急死了，忘吃了。”
季灿把他手打下去，“没吃，走，去食堂看看。”
拐进去食堂的小路，后面听见郭主任冲谁喊了一声。
不管了，先去吃饭。
“陈舒阳！你又没带校牌！”郭主任把他拦下。
额，今日时运不济，陈舒阳心里暗骂，“老师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期末考的那阵就不带，开学了还不带，怎么，你考得不错就想造反了？”
“忘了，明天就带。”然后进校园了。
其实是王楠把陈子鸣的校牌和他的校牌搞混了，到学校门口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是初中的校牌。
郭主任还是放他进去了，不过警告他再不戴就扫过道。
到班级的时候，看到桌上那一堆起来海拔半米的书，陈舒阳就很难提得起搬上楼的精神。
但是吴彭却抱着自己书下来了，跟他打了个照面，“你就是陈舒阳吧，以前没怎么注意你，就记得你篮球打挺好的，现在好了，下来了。”他把书放在地上。
“嗯，对不起。”
吴彭疑惑得看向他，“你在对不起什么？”
“我上去了，你下来了。”
“哦，哈哈哈哈，这有什么，我这次考的挺差的，恭喜你啊。”说着扶了一下眼镜，：“期末别让我再刷下来哦，竞争对手。”
“嗯，我尽量。”
吴彭笑得更爽朗了，“你的书吗，行，我帮你搬上去吧。”
陈舒阳表示不用，但是架不住吴彭热情。
他是不是被我刷下来精神失常了。
想着想着，他的想法就不攻自破了。
提升班的同学都对吴彭下去感到惋惜，不乏有很多人为他打气，“老吴，期待你杀回来。”
人缘挺好的。
“好。”吴彭把他的书放在原本自己的位置上，“你后面坐的人应该不用多介绍了，就是你弟。”
陈舒阳愣了一下，才缓过来他说的是季灿。
说曹操曹操到。
季灿跟江时从后门进来，正好在吴彭在介绍座位的时候。
陈舒阳跟季灿互相盯了对方一会，然后又默契的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跟陌生人一样。
这两人怕不是假的兄弟，江时心想着。
“哦哦哦！”江时朝陈舒阳走去，“你就是灿哥他哥吧！”
“你好。”陈舒阳很礼貌地打了招呼。
“兄弟情深呐，你现在坐他前面了，有什么感想吗？”
陈舒阳表情一怔，不知道说啥好，不过江时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转头将目光调向站在那的吴彭。
“彭哥，早日考回来，我会想念你的。”说罢江时给他了一个飞吻。
“滚蛋滚蛋，你爹下去了，再见。”说完吴彭跟陈舒阳打了个招呼，下楼了。
“诶，灿哥，你怎么不说话啊。”说完江时肘了季灿一下。
力道有些大，季灿刚要开口飙脏话，结果一个老师进了班。
“干嘛呢，围在后门那里约会呢？”她看向陈舒阳，“你已经搬好啦，诶，你是不是比季灿高一点？”
何止一点，是一个头。
“诶我去，开学第一天灿哥就痛失主角位置了，萍萍你好坏。”江时一脸贱兮兮的说。
何萍朝他白了一眼，“你俩调个位置吧。”
“哦。”季灿刚准备要搬。
“不用，我觉得挺好的。”陈舒阳反驳到，“坐后面我看不见。”
何萍也就尴尬了一下，便同意了。
然后挥了挥手，把陈舒阳叫了出去。
季灿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窗外谈话的师生，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能是在交代来提升班的注意事项吧，他这么想着。
结果说完陈舒阳说完就轮到他了。
“教室里在吵什么？自习！江时会自己座位上去！”然后她指向季灿，“季灿，你出来一下。”
两个帅哥站在走廊上被训话，路过的女生都不由得回头再瞟一眼。
“我就长话短说，你们两以前闹的矛盾，应该私底下解决好了吧，虽然我不想管你们家事的。”
想也知道她在指哪件事。
“多久的事了老师，早解决好了。”先开口的是季灿，这一点让她有点意外。
陈舒阳可能也不想别人念叨，“对啊老师，多久的事情了都。”说完把手靠在季灿肩上，搞得他又有点不自在。
“俩兄弟能都在这个班挺不容易的，别一天到晚绷着个脸跟仇人一样。”
“知道了——”陈舒阳又拖长了声音。
“回去吧，我去办公室了。”
两人跟班主任到完别便回教室，然后搭在季灿肩上的手被打掉了。
因为是补课，所以以往出操的时间现在都被用于给老师加课了。
三附中的提升班和平行班不同之处在于，班级的三科规定为理科，选择了文科的学生会在对应课程去文科教室学习。所以班里几乎所有人都选了理科，一是方便，二是提升班对理科着重，提升更大。
所以第一节课开始上课前，别的班陆陆续续有学生去专门教室，而提升班全部窝在班级。
班长贴了新课表。
“我去！”班里哀声遍野。
“怎么加了两节课！”一个男生抱怨道。
“提升班晚自习，这届突然说要改成上课了。”班长解释道。
“吐了。”
“慢慢适应吧。”班长安慰道。
这个排课就像把一条条鱼儿扔进油锅，炸熟了还得炸到糊。
陈舒阳叹了口气，随之转过头看向季灿。
季灿心里感到疑惑，但是很快的，陈舒阳开了口。
“我们已经这样三个月了。”小麦色的皮肤此时却尽显着一种可怜与无辜，声音很小，两人刚好听得见。
紧接着，他又说：“我真的没有先动手，是他们推的。”，语气诚恳，让季灿不知怎么回答。
“真的？”季灿脸上的疑虑没有消退半分。
“是当初后面群人推我，我撞到你。”陈舒阳感觉到他的疑虑，赶忙立刻解释道。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解释清楚......”季灿自知理亏，声音也变小了。
“我当时不敢给你发微信，你是不会理我的，反而会把我拉黑。”陈舒阳是知道他的尿性的。
“我好不容易考上来，就是为了——”此时语文老师走了进来，他只得先把头先转回去。
为了跟你说说话。
她拿着一本书，一眼便知道是个中年人，穿着朴素不戴眼镜，仿佛很慈祥，但是眼光犀利，基本上班里有什么小动作她一眼便能看见，然后直接严肃批评，是所有带提升班的老师里数一数二严厉的一个了。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坐。”紧接着，她说道：“这节课我们来讲一下本学期的学习目标。”
陈舒阳把头低了下去，手伸进了桌肚。
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真的误会了。
陈：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动手。
陈：好吧，我后面打你那拳应该很痛吧【可怜】
。：......
。：好吧，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考上来是为了，什么？
陈：没什么，就是想好好学习。
季灿觉得他今天好奇怪。
恍惚间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
两人的误会也算是彻底解除。
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食堂买的豆浆跟茶叶蛋还没吃。
剥蛋壳的时候，陈舒阳又把头转了过来。
像是感应到了，季灿头也不抬地问：“干嘛。”
“晚上请你吃饭。”
“你昨天不是说你妈叫我去吃饭么？”
陈舒阳迟钝了一会，自己好像确实编了个理由为了跟他说说话。
“我爸妈带子鸣中午出远门。”
“哦？啥事。”说着不紧不慢的把茶叶蛋往嘴里送。
“割包——”
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音调拔高。
“唔！”那口蛋呛在喉咙，季灿痛苦的锤了几下胸口，对面那位吓得赶忙把豆浆盖子打开递给他。
喝了口豆浆还咳了几声，差点没缓过劲。
“至于吗这么大动作。”
“我还要脸。”这句话说的很憔悴。
“所以他们今天多半就在外面吃了，我出门前我妈叫我找你去吃饭。”
收拾了一下袋子扔进垃圾桶。
“知道了，我们三一起。”
陈舒阳迟疑，“嗯？第三个人是谁？”
季灿抬手指向不远处睡的跟头死猪的家伙。
语文老师又进了班，“给你们插播条消息，明天考试。”
“不！”全班又是哀声一片。
“季灿，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好。”
“这节课还是要讲......”
陈舒阳看着出门的季灿，到他背影渐行渐远后，才回过神来。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主任说了声进来吧。
“报告。”
“嗯，这是你们班参加物理竞赛班的人数，除了陈舒阳所有人都报名了。”他整齐了那叠名单，喝了口茶，“你问问你哥呀，全班都报了是好事，那10月前每天抽一节物理课我来上。”
“好。”
“你的助学金发下来了。”
“还是一千，你自己收好。”说完把一封信封递过去。“你数数。”
“不用了，还有事吗主任。”
“没了，哦，还有，你有兴趣去师范听听物理课么。”
季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的下课了，不远处的那头死猪这次居然没有倒头就睡。
“灿哥你干嘛去了啊。”江时朝他走来。
季灿看了他一眼，然后告诉陈舒阳去趟主任办公室。
“没啥，笑面虎找，说周六去师范听物理课。”说完便往自己座位走过去。
江时跟在他身后：“诶，那笑面虎找你哥干嘛。”
“两个名额，通知他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