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墨淮,你为何戴着面具?既是在梦境里,放肆些又何妨?我近日来,睡眠不好,孩子闹腾,总是睡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醒来。快,快些进来,抱抱我,好不好……”
沈念说着,语调间的哭腔越来越浓,伸出藕节似的手臂,哆哆嗦嗦地拉住了人的衣襟:
“这里好冷,我想回家……”
“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并不是墨淮。天冷,你好好盖着被子,不要再动了。”
砚尘不着痕迹地避了开来,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伸出手来捉住了人儿那条不老实的胳膊。
怎么会这么冷?
简直就像是握着一条冰棱一样,冰手的厉害。
他心里一惊,一时间没有放开,两只大手握住人的胳膊暖着,等感觉到肌肤开始慢慢回温,才松开了人的手,重新替人拢好被子。
沈念微微张着嘴喘着气,大肚子一耸一耸的,发红的眼眸望着砚尘,就像在无声的责怪:
“为何,在梦里你都不肯抱我?从前我们每晚都一起睡的,我是你的念念呀……”
砚尘心里那股没来由的预感更强烈了,叹了口气,在床沿边坐下,从食盒里取出鸡汤,舀了一勺,递到人的嘴边。
“公子何出此言?难道你我认识?来,先吃些东西,再慢慢说。”
“墨淮,你、你在说什么……”
沈念就着人的手咕嘟一声吞了,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面具后充满审视的眼神却无比陌生。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错了。
墨怀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一贯都是眉目含情的,望着自己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里恍若包含着浩瀚星辰。
为何今夜的梦境这般反常?
不过,管他呢。
既是梦境,就必然有苏醒之时,难得看得如此清晰,定要多看几眼才好。
模模糊糊地想着,沈念倦倚在榻上,如痴如醉地望着人如画的眉目,抱着孕肚喃喃自语着:
“阿淮,你看啊,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每天在我肚子里动得欢呢,也不知是不是会很像你……”
看着人儿又掀开被子,朝自己伸出两只纤细的胳膊,砚尘心下疑惑更甚,正欲不动声色地挪至床沿边,刚才那先行退下的小厮却急急忙忙推门而入,压着嗓子,急得不行:
“大人,不、不好了!”
砚尘心里一惊,语速极快地道:
“何事,这般慌张?”
那小厮三下五除二就收起了碗碟、炭火,又把被褥往铺盖里一卷,急急地道:
“刚刚我在不远处歇脚,听到守夜的侍卫道,皇上朝着这边来了!听他们语气,就是来找沈念的!”
……见文案最后一行